最近幾年,關於拆遷征地的事情絡繹不絕地發生,相應的違法亂拆亂征的情況也是層出不窮,許多基層的人民為了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通過種種渠道來維權,關於方麵維權上訪的新聞也是時有發生。


    這個城市的現代化工業園區在全國範圍內都小有名氣,匡楚等人在策劃一些列活動之後,他和聿懷等人綁架著鄭屠夫和範小青來到這裏,並和朱小榮發生了正麵的衝突……這一係列的事情,都在短時間內發生,那些原本已經來到這裏的媒體和公安司法人員,卻因種種原因被擋在外麵。


    時間長了,那些前來維權的底層人民就也聞風而動,他們也都能向這裏擁擠了過來,本來就是已經很亂了的局麵,再被他們這麽一攪動,就更加的不可收拾了。


    在此非常時期,朱小榮已經按照自己的原計劃進行,他以 “翁中捉鱉”之計擒住了匡楚、老黑及墩子,在朱氏集團大門快要淪陷的時候,他讓人帶著這幾個人出現在朱氏集團的大門前,把匡楚他們三個人移交給等候在那裏的警察。


    “大家都辛苦了,匡楚這幾個簡直大膽包頭,在我們這個城市搞出這麽大的動靜,現在還跑到我們的園區內……”鄭屠夫親自押送著匡楚幾個人,把他們移送給警察。


    這個時候的匡楚、老黑、墩子,他們已經渾身傷痕累累,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撕爛的不成樣子,身上被打出了好多的傷疤,鮮血從傷口中一個勁地往外流淌,腳底下的地板上也是血跡。


    剛才,在朱氏集團內部,鄭屠夫帶著他們的人圍攻了匡楚幾個人,他們把這幾個闖進來的年輕人圍在牆角一陣暴打——這些都是朱小榮安排好了的,當他堵在匡楚等人身前的時候,他就想到了先把他們引到自己地盤上,然後再出其不意地收拾他們。


    匡楚等人為了深入園區尋找他們要找的人,就跟著朱小榮走了進去,最後就那樣被人包了餃子。這是匡楚怎麽也沒想到的,剛開始的時候他還對身邊的人說,他們已經把整個城市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相信這些人不會把他們怎麽樣的。但他是太過於自信了。


    朱小榮明目張膽地把記者和執法人員擋在外麵,一擋就是幾個小時,等他在裏麵折磨夠了匡楚等人之後,才讓鄭屠夫把這幾個傷殘的人交給警察,讓警察去處理。


    抓捕匡楚等人,本來就是警察要做的份內之事——他們巴不得有人把這幾個擾亂城市治安的人抓住。


    等朱小榮一抓獲了匡楚、老黑及墩子之後,有的人就覺得這是朱小榮立下的大功勞,相關部門應該好好地獎勵下。


    朱小榮沒有親自來到大門口,和那些媒體及警察交涉,他隻是在自己指揮中心,通過監控鏡頭看著整個集團之外的一舉一動,得意之色在他麵孔上閃了又閃,恐怕他也在想,這次的抓捕工作,是他立下了汗馬功勞的。


    匡楚和老黑、墩子三個人,他們被帶上了手銬,被關進了警車中,那些記者紛紛跑上來采訪,那些剛才還拉扯著橫幅的人也都紛紛地跑過來,他們都圍住了警車,大聲吵嚷著、摔打著警車,原本已經上車的警察又被拽了下了,不僅被拽了下來,還被踩在了腳底下,一群發瘋的人開始毆打警察了……


    這是頃刻間發生的事情,在邊上的記者還有那些看熱鬧的人,他們以為那些衝上去的維權的人,是想把警察攔下來給他們主持公道的,卻不想對方轉眼間救你對警察暴力相向了,他們掄起了拳頭猛烈地擊打著從車上拽下來的警察,毆打的人群中傳出了一陣陣慘叫聲,數不清的血漬也開始迸濺了出來。


    轉眼間就邊成了慘烈的事情,鄭屠夫在邊上看著,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開始叫著自己身邊的人去幫忙,因為他生怕發生自己自己所擔心的事情——已經被控製的匡楚不能再被人救走了。


    鄭屠夫的人開始衝了上來,他們向毆打的人群中衝去,卻又更多的人圍住了他們,那些人高舉著橫幅,向他們大聲地叫喊著:“強占田地不付錢,天理難容……酷愛老賴,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打倒朱小榮!”


    他們不僅是那麽叫喊著,而且和對方動起手來了。


    “啪!啪啪!”震耳的槍聲刺破了天空,被圍攻的警察隊伍中,終於有人開槍了,那是一個憤怒的警察他拔出了自己的手槍,對著圍攻上來的人開槍了,然後呢就傳來了幾聲尖叫聲,就有人倒在血泊中。


    “啪!啪啪!”又是幾聲響亮的槍聲,這幾聲是從遠方傳來的,有更多的警察被驚動了過來,他們遠遠地就向這群襲警的人開火。


    這群襲警的人,他們中間有人被槍所傷,生死未卜,但其他的人沒有被嚇倒,而是更加勇猛地參與到打鬥中,其中就有人掏出了匕首,狠狠地向警察的身上刺上去,還有人直接奪過來了對方手上的槍支,控製了對方,還有人直接坐上了警車,開始駕駛著警車呼嘯而去,身後更多的人也坐上了警車,沒有警車的坐上了路邊停的各種各樣的車輛,也都開始呼嘯著離開了現場。


    現場開始變得混亂不堪,還有更多的人沒有離開,也有更多的人加入到瘋狂的大軍裏麵——他們已經不僅僅局限於大廈的外圍了,把他們的瘋狂向大廈的內部蔓延而去,整個人群已經沸騰了,場麵也已經失控了……


    那些離開的警車,被更多的警車所追趕著,他們一個追逐一個,呼嘯在已經被夜色籠罩的馬路上,匡楚和老黑、墩子也被警車載著,他們隨著呼嘯的警車一同遠去,隻不過現在載著他們遠去的已經不是警察了。


    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奔馳的警車紛紛停了下來,他們把車輛停在一座山頭上,然後紛紛地從車上走下來,也把匡楚和老黑、墩子三人從車上扶下來,一架直升機從遠處緩緩地飛過來,開始再山頭上降落著。


    匡楚這個時候還是有意識的,他從被人圍毆,再到被鄭屠夫交給警察,他雖然已經因為失血過多,已經沒有力氣反抗了,但他還是清楚低知道發生了什麽。一路上,他被人載著躲避著後麵警車的追趕,他好多次都感覺自己支撐不下去了,他感覺自己就快要倒下了,是那種倒下就不會起來的那種——但他還是在極力支撐著,他還在想著自己未完成的心願,還有這次意外失蹤了的聿懷。


    他被人從警車扶下來的時候,看著遠方飛來的那個飛機,恍惚地感覺到自己好像再次看到那個人了,是那個和自己一塊從馬角山出來的人,是那個共同曆經生死的人,那個人就是屈麻子。


    他在這個時候,在這個山頭上,他想到了屈麻子。他沒有想別的,也不知道是怎麽的,就突然想起了曾經的這個兄弟。


    不久之前,他和老黑從警察局中被人劫持出來,那也是一個山頭,也是要被人朝飛機上帶,但那個時候,他是極不情願的,他想多麽的遠離那個飛機。現在,他在感覺自己身體越來越不行的時候,他卻多麽想著能夠坐上那架飛機——不管是去什麽地方,隻要是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就好,因為他現在累了。


    他感覺自己真的累了,已經很累很累了,似乎就是要一閉眼就能睡著似的。他隻感覺有一個人出現在他麵前,不斷搖晃著他的身軀,想把他搖晃的更加清醒過來,他實在是堅持不住了,眼睛已經閉上了,但被這猛烈的搖晃給弄的暫時的清醒了過來,他的雙眼視模糊的,模糊的隻能隱約看清眼前的人,那是一個熟悉的麵孔,他似乎是一個人,似乎是屈麻子。


    這個人正無比焦急地搖晃著他的身軀,在朝著他大喊大叫,似乎是非常暴躁的似的……他實在困的不行了,有一個刹那間,他似乎記得自己肚子上是插著什麽東西,好像是被鄭屠夫等人圍攻的時候,是有人在自己肚子上插了把短刀,但他腦子裏又被一個恐怖的眼神所占據了,那是從高樓上墜落下來的,是他在朱小榮的商業帝國的大廈立麵見到的那個人,那個從高樓上墜落在自己身後的人——他正睜大著眼睛,正在死死地看著自己,眼珠一動不動。


    匡楚閉上了眼睛,他還是沒有支撐下去,在他被抬上飛機之前昏睡了過去。有一把匕首,緊緊地插在他的肚皮之上,插在距離上次不遠的地方,鮮血還在不停地流淌著。有一個人趴在他的身軀前,不停地給他止血、包紮傷口,最後忍不住趴在他身上哭了起來,淚水止不住的流淌,流淌在他兄弟的身體上——這個人就是屈麻子。


    屈麻子最終還是來了,他在匡楚身受重傷的時候出現了,他從混亂的人群中救出了匡楚,用警車載著匡楚逃離了追捕,幫助他的是一夥和他共同來到這個城市執行任務的兄弟,他們都是來自一個地方,那個地方就是神秘組織。


    是的,他們是神秘組織的人。不知什麽時候,屈麻子的身份已經被這個組織打上了深深的烙印,他怎麽想去都去不掉了,就開始嚐試著融入這個組織,然後在組織內部領取任務,開始了他的自己的征程,每次征程上都有危險,都有兄弟的陪伴,都會有人流血,但他都挺過來了,直到這次他意外的遇到了匡楚,遇到了自己最親近的兄弟。


    他坐在飛機上,坐在匡楚的身邊,開始回憶著他們過往的種種往事,回憶著他最近在組織內的種種經曆……飛機上,有專業的護士來幫助匡楚等受傷的人療傷,這些使得屈麻子稍微的放心了下來。他們的飛機在山頭上消逝著,把地麵所追趕的人們甩在千裏之外、萬裏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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