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之上,那架直升飛機再次飛了回來,沙漠裏出現了一棟棟高樓大廈來,在陽光的閃耀下觸目驚心地豎立在沙漠裏,那架飛機向那些高樓大廈飛過去,速度絲毫沒有減緩下去,越來越接近,近了……


    它沒有停下來,徑直向那大樓碰撞過去——奇怪的是,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沒有發生任何的破碎跡象,那架飛機就不見了,高樓大廈依然完好無損地豎立在沙漠之上,原來那是一棟海市蜃樓。


    飛機從海市蜃樓穿越過去,前麵是一個個高慫的山坡,是堆滿沙子的山坡,是沙漠裏形成的最別致的山坡。飛機又消失在那些山坡後麵。它一直在沙漠的上空飛了下去,綿延數千裏、數萬裏的沙漠,一望無際的沙漠,它就那麽孤單單地飛下去。


    太陽在慢慢地落山,它開始在沙漠裏滑翔了,像是一隻飛翔疲憊了的鳥兒,借著風兒滑翔下去。這時,渺無人煙的沙漠裏又出現了一絲燈火。不錯,那是都市裏若隱若現的燈火,現在通明地照耀在沙漠裏,仿佛是照耀在一個異類的世界裏一樣。


    隨著那些燈火的出現,緊接著出現了一個個豎立著的奇怪燈塔,燈塔之後又是一個個豎立著的奇怪建築,奇怪建築裏麵也閃耀著光明。


    飛機繞著那些奇怪的建築飛了幾圈開始降落了,降落在一片空蕩蕩的地麵上,地麵上的燈光在夕陽的照耀總發出奇異的光彩來,飛機上的人就在這奇異的光彩照耀下登陸了。


    龐祖來已經醒來,他看到了這樣奇異的景象,再看到回到了這樣的地方,頓時興奮異常起來,他在別人的小心翼翼的攙扶下走下飛機,立馬就有幾個身著迷彩製服的女兵模樣的人迎接上來,他們對眼前這位老人竟然行起了軍禮,而這位老人也樂嗬嗬地回敬著,他就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一樣,向守在這裏家人在問好。


    此時此景,誰又能想到呢?龐祖來在眾人的簇擁下,踏上了堅硬的對麵,那地麵是用水泥做出來的,地麵的周邊都有不少的鋼筋水泥建築,但那建築卻顯得異常的古老,風格更是奇異而又不比尋常,既不是現代化的高樓大廈的建築,也不是西方那種風格,好像是從遠古時期就留下來的,但卻又暴露在沙漠之中。


    他們並沒有登上那些建築。而是從那些建築的中間路過,繞到那些建築的身後去,又是一片廣闊的天地。但這個廣闊的天地上卻一股風沙在地麵上旋轉著,就像是被一股巨大的風兒吹動似的。


    沒有巨大的風兒,那些旋轉的沙子是被什麽操縱著,它們旋轉的中間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轉盤,轉盤從地底下緩緩地升出了地麵,一直升到了高空中。轉盤下麵是被一個粗大的柱子支撐著,柱子中間出現了一道,那道緩緩地打開了,原來是一個電梯,電梯裏麵走出了幾個身穿正裝的男子,他們從電梯裏走出來,向龐祖來鞠躬行禮。


    龐祖來沒有客套,他徑直走進了電梯裏,和那些人一塊向地下降落而去。一個漫長的過程,他們降落的下去的時候,電梯四周起先是一片黑暗,但電梯裏麵有輕緩的音樂在響起,隨著隱約的響起時一副副優美的圖案展現在眾人的視線中。


    圖案裏展現了一個富麗堂皇的地下世界,這世界裏有奇形怪狀的建築,有燈紅酒綠的繁華與躁動,有形色各異的男女;這裏也有餐廳和工廠,有快速行進的車輛,也有一條條緩緩流動的河流;這裏也有災難和戰爭,有著生老病死和悲歡離合……龐祖來麵無表情地看著這些絢爛壯闊的畫麵,他陷入一陣陣沉思中。


    突然,他周邊的世界異常明亮了起來,可以透過電梯看到一個個高聳的建築來,它們仿佛是從無盡的深淵裏冒出來的一樣,在地下的世界裏茁壯成長著,一直伸展著腰肢朝地麵湧動而去,在它們的周身沒有豔麗的色彩,隻有明亮的燈火.


    這些燈火點綴在他們周身期間,讓人感覺到好像是置身於奧妙無窮的宇宙間,正在宇宙飛船上觀看無盡的星海一般,置身期間,讓人不覺有些飄飄然,也給這個地下世界增添了更多的神秘色彩。


    龐祖來麵無表情地環顧著一切,他沒有表示出任何的驚訝之色,因為他知道這是個什麽樣的地方,他之前也不止一次的來到這個地方,這次隻是在危機之下借助別人的手重新回到故地而已——他回來了,在走出電梯的那刻,早有人在那裏等待著他。


    這個地下世界也可真是琳琅滿目,就像是電梯裏的一副副畫麵裏呈現的那樣,極具富麗堂皇和神秘意蘊。但這裏的人卻不像外麵世界裏的人一樣,他們看起來麵色蒼白、沒有絲毫血絲,就是打招呼的時候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豐富的表情,大多是僵硬而又讓人忍俊不禁的。


    他們行事作風也是很有節奏,總是來去匆匆地忙碌著。


    “這個地方一點也不比外麵差,我們這裏有電影院、商場、超市,還有服裝店、書店、火鍋店,當然這裏最多的是各種試驗場、科學研究場所及機械加工廠。”一個滿目通紅、留著小辮子的男子在前麵帶路,他向龐祖來不厭其煩地介紹著。


    他說,外麵的人想進來容易,可是想從這裏出去就難了,好多人進來後就在隻這裏孤獨終老,再也沒有見到天空;這裏是一個比外麵世界更加複雜的世界,外麵的人一般也找不到這裏.


    他們對這裏的情況一無所知,甚至對這裏產生了眾多恐懼,那些被從全世界劫持回來的人,他們在起先也是無比驚駭的,他們不知道除過外麵的那個美好世界之外,這裏還有著“第三世界”。


    所有的未知在這裏潛伏著,所有的恐懼在這裏醞釀著,所有的暴風雨也從這裏開始蔓延開來,也從而波及到外麵的世界——這裏和外麵根本就是兩個世界。


    那個小辮子的男子說的滔滔不絕,他就像是一個演說家一樣,盡管龐祖來已經不是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了,他原先也是這裏的人。


    那也是好幾年的事情了,他現在仍然不願意去提起過去的事情。他隻是再次回到了這裏,就像是回到了他創立起的礦山一樣,但這裏比他創立起的礦山還有親切……


    他們一行人的身影在燈火點綴的世界裏行走著,聲音在慢慢地遠去,那個打開的電梯再次合上了,有人乘坐著電梯重新返回了地麵,那是有著萬裏沙漠和無盡天空的地麵世界。


    在地麵世界裏,有人在費盡心機地想尋找到神秘組織的巢穴,他們想盡辦法追尋消失在沙漠裏的飛機和人們,這是個浩大的工程,他們已經尋找了不是一天兩天了,也不是一年兩年了,但神秘組織終究是個神秘的,除過待在那裏的人之外,鮮有外麵的人知道這個組織是怎麽運轉的,也不知道他們的人員都是怎麽分布著,更不知道他們的巢穴究竟是個什麽樣子。


    屈麻子和大胡子是消失在這個沙漠中的一行人,刑天故意放跑了他們就是想追蹤到他們的藏身之所的,他手下的人也確實是追蹤到了那架飛機,也定位到那架飛機是飛往了這個號稱“死亡之海”的大沙漠裏的;


    老礦長也是在他們的嚴密監視下被溜掉的,他們怎麽也想不到這個五十多歲的老人,不僅僅是礦山的開拓者,更是和神秘組織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但他們不知道這個老人究竟是神秘組織裏的什麽人物。


    太多的未知彌漫在藍田白雲之下,以刑天為核心的公安人員,對這些未知展開了一輪又一輪的偵查,他們追蹤到飛機落在沙漠上的位置,也在第一時間和新疆自治區的公安部門建立了聯係,聯合展開了一場緊急的偵查活動,同時也發現了那架飛機重新飛回了芮城,發現飛機從礦山上接走了老礦長——


    他們在這些接二連三的線索中,把目標死死地定位在沙漠地帶,然後是漫長的搜尋。


    在這場追蹤與搜尋的過程中,原本有兩個人和神秘組織是有著直接的接觸的,但他們被控製在省廳管轄下的一個看守所裏,被人輪番審問著,想從他們嘴裏得到一些更有用的東西,這兩個人就是老黑和匡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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