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判台上被綁住的人,他們還在苦苦掙紮著,好多次想掙紮起來反抗,但總被身邊看押的人一頓痛打,盡管如此還有許多不服管教的人,其中就包括已經受傷了的江油。


    “你們這群瘋子,你們會受到國家製裁的!我們的人馬上就趕來了,你們就等著看好戲吧!”江油咆哮著,他的聲音卻引起了一陣騷動。因為大家分明從他的嘴中聽到“我們的人馬”!


    難道這些反叛者還會有接應的人?台下的人不決議論紛紛,都提高了警惕。這樣的變故,似的剛才挨打的匡楚有了一絲喘息之機,他強忍著疼痛想著脫身的法子,養鳥人的目光時不時地向他這邊張望著,偶爾和他的目光對接上,但立馬就又撇開了。匡楚竄連之前所發生的一係列事情,他也被搞得糊塗了,不知道該不該相信眼前這位曾經相識的養鳥人,不知道對方是敵是友。


    不管是什麽,審判大廳裏已經開始沸騰了,越來越吵鬧了,是因為大家突然發現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來。“金老板怎麽沒來?他是不是出什麽事了?”有人喊出了大家的心聲。


    在這個地方,在這個關鍵的時候,有著特殊地位的金總是不應該缺席這樣的會議的,他應該高高在上地站立在大家眼前,激情昂揚地鼓舞士氣。可是,今天卻沒有。無論審判台上的人怎麽解釋這些,但大家始終不怎麽相信。


    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個現象,在場的許多人慢慢注意到了,那就是原先聚集在這裏的武裝者,卻忽然變得越來越少了起來,似乎是憑空消失了般。他們基本上都是在大廳的邊緣,是在不起眼的位置。這些都是怎麽回事?難道有什麽重大的事情發生了不成?


    事實上,那位往日掌握著生死大權的金總,這個時候在指揮著另一場戰鬥。之前,江油所鼓動的反叛者們聚集的那個小屋子的牆壁上,有個狹窄的縫隙,穿過那個縫隙之後是一個不是很開闊的小洞,但在小洞的牆壁上,卻隱藏著另外的一個洞。


    江油率領著暴動開始行動不久,有人就從這個洞鑽了出來,鑽出來的人不是一個、兩個,而是有許許多多的人,他們身穿著迷彩服,全身武裝著,像是經過特別訓練的戰士一般。這些人正是江油他們的援兵,是他們之前早就商量好的,隻不過由於江油提前發生暴動,他們雖然按照約定的時間來,但還是晚了一步。


    等到江油等人在審判台上,接受審判的時候。這些接應的人如期出現在宮殿的一角,然後悄無聲息地進行了進攻。金老板本來是打算參加這場審判會得,但再半路遇到了這些援助的人,他們的戰鬥一觸即發,現在正在激烈的交戰中。


    這樣的變故是頃刻間發生的,整個審判大廳裏的人,除過很少人知道之外,幾乎都被蒙在鼓裏。大家隻是發現有社麽不對勁的地方,也偶爾發現,身後的人在慢慢地變少。


    他們不是無緣無故的變少了,而是被秘密地調動到前線去支援去了。那些突如其來的突襲者,很開就在宮殿裏打開了許多缺口,開始四處尋找那些被囚困於此的人,然後緊鑼密鼓地解救他們。另一邊,審判台上的人,還在極力地穩定大家的情緒,在大肆地吹捧這次行動的勝利。但時間沒過多久,大廳裏的人們就聽到聲音,首先是槍響,再次是打鬥和嘶喊的聲音。


    起先的時候,由於距離的問題,由於宮殿隔音的效果,另一頭的人還是聽不到的,但雖然襲擊份子的越來越猖獗,越來越接近,他們的打鬥聲就在大廳裏回響了起來。於此同時的,還有那再次響起的警報聲。


    警報聲響起,大廳裏的人都紛紛向外麵湧動去,審判台上被綁的人,仿佛看到了生機,他們紛紛掙紮著開始反抗了,整個現場變得越發難以控製了起來。不知什麽時候,養鳥人突然出現在匡楚的身邊,他攙扶著匡楚迅速地走下台階去,邊走還邊對身邊那些看守的人說:“這個人我帶走了,你們把那些人都給我看好了!”


    阮小玲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弄的不知所措,她隻能一路尾隨著匡楚和養鳥人,隨著人潮向外麵湧去,等到他們湧到外麵的時候,發現外麵的世界也變得一團糟,盡是一團打鬥的場麵。她開始跟著養鳥人和匡楚東多西多,想要盡快逃離這個對方。


    突然,一個強壯的手臂從後麵拽住了她,他回頭驚恐地發現,拽住她的人正是那位方組長,他衝著她陰森地笑了下,就把她向身後拽。阮小玲反抗了,她也喊出了聲音,對方卻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匡楚聽到了阮小玲的呼喊聲,他回過頭去發現阮小玲正被人拽著向另一個方向跑去,他大喊了起來,不顧養鳥人的攙扶追趕著。


    由於先前腦袋受傷,在短暫時間內,他的行動還是不太利索,渾身幾乎都沒有力氣,所以由養鳥人攙扶著,現在看到自己心愛的人被人擄走,他不顧腦袋上的傷痛,奮力追趕而去。方組長不僅僅是一個人,他身邊還有幾個人幫忙,看到匡楚已經追趕過來,就不再顧及那麽多了,挾持著阮小玲向人群中跑去,他的身影在淹沒,人群依舊還是混亂。


    那些侵入地下宮殿的人越來越多,除過江油他們之外,幾乎很少有人知道那些人是怎麽來的,也不知道他們是來幹什麽的,現在四處槍戰的結果是這裏的人怎麽也意想不到的,但是那些被囚禁在房間裏的人,他們似乎迎來了自己的春天,開始從一個個房間裏被解救出來。


    匡楚已經管不了其他人是什麽情況了,他一路追趕方組長而去,卻不想對方逃跑而去的地方竟然是剛才他們躲避的那個房屋,是那個牆壁上有縫隙的房屋,等匡楚追趕到的時候,才發現他們原來是想從這裏逃脫。


    在匡楚的身後,養鳥人隻身一人追趕而來,他時不時地呼喊著方組長,想讓對方盡快住手,他幾乎已經是大汗淋淋了,但絲毫沒有起到任何效果,反而別身後的幾個人盯上了,那是幾個身著迷彩服的人,他們端著黑乎乎的槍支,直直地瞄準了養鳥人,養鳥人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般癱軟了下了,他舉起雙手等待著對方的靠近。


    匡楚也發現了身後的異常,他回過頭來看到了養鳥人的狼狽相,同時看到了那夥人,他本能地停住了身體,發現了一個熟悉的麵孔,那個麵孔是曾經在阮家村、還有派出所見到的人,他的名字就叫阮雲帆,那不正是阮小玲的哥哥嗎?


    他清楚地記得,眼前那位全副武裝的人,正是阮小玲的哥哥,之前最後一次見麵的地方是在那所監獄的外麵,那個時候他正好越獄,但被老黑帶來的人給劫持走了,阮小玲也是在那個時候,和他一起被帶到這個地方來的。原來,自從那次之後,阮雲帆就從來沒有停止過尋找他的妹妹。


    匡楚看到阮雲帆之後,他既驚又喜,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不遠的前方,阮小玲正被人劫持而去。他來不及和阮雲帆打招呼,又準備再次追擊而去,這個時候,出人意料的一幕發生了,阮小玲從牆壁的縫隙中鑽了出來,他身後緊接著走出了方組長等人,他們的雙手都伸過了頭頂。


    待匡楚自信看的時候才發現,原來在他們的身後早已聚集了身著迷彩製服的人,他們都端著黑乎乎的槍口對著他們。可以想象的到,這些人已經早早地埋伏在這裏了。


    阮小玲逃離驚險,再看到心上人正在外麵等著自己,她還沒有來得及驚喜,就猛然發現了自己的哥哥,一下子激動的奔跑了過去,他們兄妹再次團聚,感動的熱淚盈眶。


    就這樣,驚險在轉眼間就不複存在了,剛才還是凶惡無比的人,現在卻成為了別人的俘虜。


    “誤會!誤會!”方組長還在求饒,“我本來是想救她出去的,出去的通道就在這裏,你們都誤會了!”


    沒有人聽他的解釋,他和自己的手下直接被帶走了。屋子外麵雖然已經很吵雜,但聲響明顯沒有先前的誇張了,有好多人已經成為了戰俘。養鳥人還不清楚這些,他還想和前來的這些人講和,想讓他們就此住手,放這裏的人一馬。但並沒有奏效,相反的是,一雙手銬烤在他手腕上,等待匡楚命運的,和養鳥人一樣。


    這樣一來,不僅是匡楚意外了,就連阮小玲也大惑不解,她央求自己的哥哥放過匡楚,說匡楚是一個好人,多次救了自己的命。


    “但他是一個囚犯,是一個越獄的犯人!”阮雲帆打斷道,“我們必須抓他回去,這個國家不允許一個犯人逍遙法外!”


    這些話讓匡楚懵了,他原本以為自己遇到了救星,可轉眼間就要被拘捕了,不管說什麽話他都不敢相信。他靜靜地看著阮雲帆,就像是在之前的警察局裏看著對方一樣,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處理這樣的事情了。阮小玲在這個時候站立了出來,她擋在匡楚的身前,對著那些人說:“你們要抓就抓我吧,我和他都是共犯!我也犯了法,現在就抓我回去吧!”


    她這樣說話的時候,又壓低了聲音對匡楚說:“你趕緊走吧,就從那個牆壁中間穿過去,那邊一定又逃生的通道……這裏就交給我了,他們不會那麽怎麽樣的。”


    匡楚在拒絕著,他在猶豫著,被這些突如其來的變故搞得不知道怎麽處理,阮小玲一次又一次地催促著他。忽然,他感覺有一個手臂拽住了他,那個手臂熱乎乎的,那種溫度似乎是在之前什麽地方感受過,他驚訝之餘回過頭去,看到了一位衣衫襤褸的老者,這位老者正是之前在這個房間裏消失的老者。


    他怎麽突然就出現了?驚駭之餘,老者已經拽著他向牆縫間鑽去。匡楚這個時候更加的驚駭了,他驚訝地發現他們前進的速度竟然飛速,幾乎是刹那間就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他隻感覺眼前一黑,就置身於一條狹長的通道裏,身後是淩亂的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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