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蕪山脈地下宮殿中,金總在寬大的大廳中,金總的服飾不再是穿金戴銀般奢華,而是穿著一身素衣,手持著一把長劍翩翩起舞,從遠遠看上去就像是一位白麵書生在醉舞長劍。有舞劍的當然就有觀賞的,老黑和幾位小頭目畢恭畢敬地站立在兩旁,他們莊重而又拘謹地看著眼前這位舞劍人,眼神裏更多的是恍惚不安。


    這次煤礦區的行動,他們事先並沒有通知金總,按照金總的指示,他們是要去其他地方的——老黑違背了金總的指示幫助匡楚,他本來是想幫助完匡楚之後,再去執行金總安排的活動的。


    但是,煤礦區的損失慘重,已經無法讓他們再進行原本的行動了,隻能慘敗而歸向金總請罪。奇怪的是,眼前這位白麵書生模樣打扮的小老板,似乎並不著急的處置他們,,也並沒有責怪的意思,隻是盡情地展示自己的劍法。越是這個時候越是讓那夥在旁圍觀的人摸不著門道,隨著時間的變長,他們越發的忐忑不安起來。


    老黑向四周打量了下,他隻看到了身邊的幾個兄弟之外,除過那個麵目清秀的小男孩之外並沒有看到其他的人,就連平時緊跟金總護衛的那幾個人也消失的無影無蹤。“金總,我們錯了!”他終於鼓起了勇氣,他實在受不了這份死寂般的煎熬了。


    “咻——”一聲長嘯,舞動的長劍直抵老黑的咽喉,劍尖快要抵達咽喉的時候,刹那間就停止了。金總冷冷地看著老黑,麵孔上的肌肉在扭曲著,老黑的冷汗直流,他驚恐地看著眼前這位老板,對方的目光如炬另他不敢直視,他終於低下了頭顱,像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一般低下頭顱,等待對方去宰割。


    劍鋒劃過,又是一陣響聲,有人尖叫了聲,躺在地板上,那柄劍已經沒入了老黑一個手下的手臂,受傷的人在地上打滾,從外麵湧動進來了幾個人,他們抬著受傷的人迅速地離開了。


    “這樣的事,以後決不允許再發生!”金總發怒了,“失去的東西,都給我奪回來!”他的聲音在房間裏闖蕩開來,透過了厚厚的房門,一直向外麵傳蕩出去,傳蕩在走廊上,傳蕩在路過的幾個人的耳朵裏。不久之後,走廊上的喇叭裏傳出了一曲婉轉激揚的歌曲,歌曲就像是一個怨婦在如泣如訴地訴說著自己的苦惱,這樣的歌曲感動了很多人,現實中好多人就在黑暗中傷心地流淚了起來。


    阮小玲在黑暗的角落裏,靜靜地守候在一個人的身旁,他莊嚴地看著這個人,已經是淚流滿麵……那個歌曲忽然停住了,或者說是卡住了,然後就有另外的一首歌曲響了起來,這次的歌曲是仿佛是一個鬥誌昂揚的男子,在向著自己的理想衝刺。


    歌曲聲下,走廊中開始一陣騷動,都是各種各樣的腳步聲,仿佛有許多人正踩著這樣的聲響,在向一個未知的世界進發。


    “楚哥,你快點醒來吧!你快醒醒!”阮小玲在一遍遍地呼喚著躺著的人的名字。在不久之前的那場衝突中,匡楚因為沒有救出自己的兄弟,再次出現在煤礦大門前,向對峙在那裏的人討要自己要的人,他瘋狂的舉動驚呆了那些人,也險些要掉了自己的性命,幸好有老黑帶人及時趕到,才讓他撿回了這條命。


    可是,現在的他隻能傷痕累累地躺在床板上,繼續在昏迷中度過這樣的日子。門外,老黑悄悄地出現在走廊裏,他遠遠地站在那邊,本來是想走進來的,卻發現這個時候進去是不合適的,他在那邊待了會兒就走了。他這次是有新的使命在身。金總已經發話了,讓他們把失去的重新奪回來。


    有些事情,老黑已經不能不做了,本來他是想執行之前的命令的,但在匡楚的感動下來到了煤礦區,不僅沒有找到要找的人,卻讓他們損失了不少的人員,這次慘痛的損失不能就這麽過去了,老黑不得不再次踏上征程。


    在他走了之後的很長時間後,匡楚才慢慢地蘇醒了過來,他蘇醒過來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阮小玲。阮小玲的頭發淩亂地垂在肩膀上,正趴在床沿邊沉睡中,雪白的麵孔上布滿著淚痕,那些淚痕一下揪住了匡楚的心,他看著眼前這位美貌如花的人,這位為了自己的安危而不顧一切的人,他看到心動處不自覺的去攏了攏對方的頭發,想更清楚低看著眼前這位人兒。


    但他的身子剛動了下,阮小玲就猛然醒過來了,她就像是被什麽刺激了下,或者像是做了什麽噩夢似的,醒來的那刻神情恍惚不安,還喊出了聲音,喊的人當然是匡楚了。待她發現匡楚正做在自己身邊時,她首先是一愣,再者就再也把控不住自己的情緒了,又苦又笑的激動地抱住了匡楚。


    劫後餘生的生活真的很美好,尤其是當看到自己心愛的人一直在陪伴著他的時候,他感覺到一切什麽都無關緊要了,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地活下去……但這些緊緊是一會兒的功夫,他美好地向往了一會兒,就立馬改變了主意:“我要離開這兒,我要完成我的事情,不知道麻子我是不會死心的!”


    匡楚帶著阮小玲,開始在走廊裏麵穿梭著,碰到了一個衣衫襤褸的人,他一把拉住了匡楚,把匡楚他們拽到了一個角落處,對他一般正經地說:“我已經注意你們很久了,我知道你們也是想離開這裏的,所以我們的目標一致,現在我想到了個好辦法,但需要你們幫忙!”


    這個衣衫襤褸的人自我介紹,說他叫江油,也是被囚困在這個地方的,現在在想方設法的找到更多的人,團結更多的力量,一塊來逃離這個對方。


    “我潛伏在這裏已經很久了,就是來救人的!”他說話的口音很堅定。這讓匡楚不得不重新打量眼前這個人。隻見對方除過衣服破爛之外,身體也確實很結實,有三十來歲的樣子,整個人也顯得比較高大魁梧。


    他們順著昏暗的小通道,不斷躲避著四處巡邏的人,來到一個拐角處,江油打開了一扇木門,把匡楚和阮小玲讓了進去,一群蓬頭垢麵的人立馬湧現在他們麵前。


    那些人麵黃肌瘦,每個人都顯得沒有精神似的,緊緊地圍繞在進來的幾個人,亂七八糟的吵嚷成一團,不斷地詢問著外麵的情況,不斷地問著什麽時候出去,不斷地表達著他們對這個地方不滿……新進來的幾個人被他們搞得暈頭轉向,不知道如何應對這樣的情況,還好,江油不斷地講解著,向這些人傳達著外麵的消息。


    “我已經聯絡了好多朋友,他們都不想在這個地方待下去了,已經和我約定好了,明天清晨的五點開始行動!”江油壓低了聲音講。有人開始守在門口,向外麵不斷地張望。一場駭人的謀劃在進行中。


    這個地下宮殿裏,關押著來自全國給地的人,他們本來有著自己的生活,或高官或或腰纏萬貫,或身份顯赫或在某個領域有重大的貢獻,但在一場場突如其來的襲擊中,他們被關押在這個地方,然後就過上了與世隔絕的生活。


    現在,盡管聚集在一塊的人寥寥無幾,擺在眼前的困難重重,但這不能阻擋他們自由的心。匡楚雖然還沒有弄明白是怎麽回事,但他還是被現場的氣氛所感染了,不自覺地感覺到內心一陣熱乎乎的,但他並沒有像那些人那般狂熱,隻是有所保留的熱情,想通過眼前的這些表象弄清楚一些問題,也就是這個時候,他突然發現有一雙眼睛,正在黑暗的角落裏盯著他,或者說是盯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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