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間的儀容鏡前,關鬥南撫摸著自己的嘴唇,感受著上麵似乎還殘留著的,帶著獨特甜味的香氣,讓他忍不住伸出舌頭來舔了一下。


    “草莓味?”


    關鬥南咂了一下嘴,搖了搖頭,撩起被水打濕,像是泥巴一樣粘在額頭上的長劉海,看著鏡子裏“自己”的臉。


    無論單獨拿出五官還是將它們結合成整體,這都是一張幾乎可以原地出道,讓自己的名字成為一個形容詞的臉。


    順便一提,在關鬥南自己的心目中,之前達成過這種成就的人有吳彥祖和木村拓哉。


    很帥,但並不是他一個已經馬上就要被辭退的社畜本該有的臉。


    可惜現在臉色有些蒼白,下巴還有點不知是虛胖還是水腫的圓潤,不然估計能當場出道。


    關鬥南伸手戳了戳臉,晃了晃頭,甩落幾顆水珠,無論是手指還是水珠的感覺都十分真實,鏡子裏的那個人也隨著做出了同樣的動作,看起來應該不是什麽鏡世界裏的其他人之類的設定。


    暫時不管這張臉,關鬥南在身上摸索了一番,從這套深藍色的學生西服套裝兜裏摸出一個舊錢包,以及夾在裏麵的一張學生證。


    “関鬥南,漢字居然和我的名字一樣,羅馬音拚出來應該是SEKI Tonan……”關鬥南的目光在名字那一行停留了一下,看向學生證上的那張照片,又抬眼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


    如果去掉照片上那又厚又長差點就能當假麵騎士頭套的鐵劉海,這張學生證應該確實屬於“自己”。


    “帝丹高中三年B組,我成了個霓虹高中生……等等,帝丹高中?!”


    關鬥南的瞳孔驟然收緊,雖然不算什麽鐵杆柯南粉絲,但因為被前女友硬拽著去過,他也跟著看了好幾年的柯南大電影,帝丹高中這不就是《柯南》裏麵小蘭和園子他們上了二十多年的那所高中嗎?


    “這麽說,這裏就是帝丹高中……剛才在外麵的那個一臉臭屁的高中生就是工藤新一?”


    ……


    “工藤同學?你怎麽又在這裏?”


    留著小胡子,戴著和風衣同色禮帽的目暮警部看著自己麵前的這個高中生,有些無奈地說道。


    “這已經是我第幾次在案發現場見到你了……”


    “哈哈,畢竟我是個偵探嘛目暮警部,偵探總是會被案件所吸引的。”沒有穿學生製服,而是隨便穿了件衛衣的工藤新一撓了撓頭,絲毫沒有自知之明地笑了笑。


    “我總覺得案件是被你吸引來的……算了,報警的人就是你對吧?聽說是有一名學生死亡,那麽具體細節是什麽?被害者的遺體又在哪裏?”


    目暮警部忍住了吐槽的欲望,開始詢問起了案情。隻是他四下看了看,總感覺氣氛有些古怪,周圍的學生們不像是剛剛經曆了一起同學死在身邊的殺人案,更像是看到了死人複活一般的魔術表演。


    “嗯……怎麽說呢目暮警部。”工藤新一組織了一下語言,“被害者剛才就躺在你站的那個位置上。”


    “什麽?!”目暮警部聞言大驚,連忙跳開,但他原先所站的地方隻有一灘不怎麽明顯的水跡而已,並沒有什麽遺體。


    “但就在你們來這裏的一分鍾前,被害者活了過來,還去了洗手間。”


    “什麽啊,既然人沒有死,那就不要叫警察,應該叫救護車才對。”目暮警部聞言長出了一口氣,用死魚眼盯著工藤新一,“我們的警力可是很寶貴的,就算是你也不能隨便報警玩啊工藤同學。”


    “我還沒有說完呢目暮警部。”工藤新一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在你們到來之前,那名‘死者’已經至少停止呼吸和心跳三十分鍾了,而且並沒有急救人員對他做急救——如果那個一直以不標準的動作給他做人工呼吸的女生不算的話。”


    “停止呼吸和心跳三十分鍾……”目暮警部也逐漸意識到了不對,語氣低沉了下來。


    “此外,據我的初步觀察,‘死者’的死因實在是過於匪夷所思。目暮警部,你能想象嗎?”工藤新一轉過身來,讓目暮警部能夠直視到他身後正關著門的一間洗手間,“他很可能是在洗手間的洗手池裏,溺水而死的。”


    “就連推理小說家都不敢采用這種離譜的設定。”


    ……


    關鬥南坐在一間空教室中,脖子上還搭著用來擦幹水珠的毛巾,麵前擺著一杯散發著熱氣的麥茶。


    “關同學,雖然你剛剛複……呃,恢複了行動能力,身體可能還很虛弱,但因為事情可能比我們想象得還要複雜,所以我們必須要問你幾個問題,還請你盡量詳細地回答,可以嗎?”


    關鬥南沒有說話,抬了抬眼,看向坐在他對麵的這位胖胖的中年人,以及站在他身後,發型有些桀驁不馴的少年。


    卡其色的風衣,同色係的禮帽,略顯臃腫的身材,濃重的一字胡,還有他剛剛展示給自己的那本應該是警察證件上寫的名字,他應該就是目暮警部?那站在他背後的就是工藤新一了對吧?


    很明顯,自己這是穿越了,穿越到了《名偵探柯南》世界中,一個剛剛死掉的叫做關鬥南的霓虹高中生身上,從年紀上來看應該比工藤新一他們大一級,而且此時的工藤新一還沒變小,聲優也沒換。


    這叫什麽?謝邀,人在米花,剛剛被殺?


    好吧,身為一個被各種穿越劇、小說、動漫熏陶過的合格現代人,穿越這件事本身到並不那麽令人難以接受。


    尤其是關鬥南的上一份工作是劇本殺桌遊店的店員,某種程度上,劇本殺和穿越很像,都是把你扔到一個莫名其妙的地方,給你安排一個莫名其妙的身份,然後讓你破解各種謎題。


    但問題是,自己完全沒有原身的半點記憶。


    明明都穿越了,居然沒有保留原身的半點記憶,唯一算得上安慰的是好歹他也了解那麽點柯南的原作劇情,再加上語言能力得以保留。


    以前就聽說過人的語言能力和記憶是儲存在大腦的不同區域的,自己這也算是側麵驗證了這種理論嗎……


    暫時把這當成一場《名偵探柯南》主題,體驗感極其真實的劇本殺吧……關鬥南自認為屬於那種“入戲”很快的人。給自己營造了這樣一個情境,多少也冷靜了下來。


    “咳,那麽我先開始發問了。”關鬥南的思考在目暮警部看來就是在發呆,於是他輕咳一聲,開始發問。


    “你還記得你最後見到的人是誰嗎?”


    最後見到的人?是某個隻會畫餅的上司和他的司馬臉……不,要進入情境。他問的應該是“關鬥南”最後見到的人。試一試能不能回憶起來,畢竟才剛死,總有點記憶渣子吧……


    在目暮警部的視角中,對麵這個長得連他這個大叔都要稱讚一聲的少年正閉目苦思,臉上的表情很是凝重,時不時還有些痛苦地皺緊眉頭。


    原身的記憶真就半點不剩,任憑關鬥南怎樣去回憶都擠不出半點有用的信息來,落得個白茫茫大腦真幹淨。


    他決定換個方法,先去回憶別的東西,再通過腦內演繹,讓記憶像是流水一般自然而然地浮現。


    這也是一種營造“情境”的方式,就像有的人在想“我鑰匙放哪了”的時候也會先回憶自己上一次拿出鑰匙開門進門的畫麵,然後順著記憶中自己的活動找到當時鑰匙的放置位置。


    最早獲得“關鬥南”的視角時,他是躺在走廊上,剛剛醒過來,之後咳了幾下,這才找回了視線。


    身邊有不少學生在圍觀,當時工藤新一也在。但是他們的目光都很奇怪……也不知道是被“死而複生”這件事嚇到了還是怎樣。


    領口、袖口、整個頭部都被水沾濕,很冷,地上有拖行的水跡,延伸向一間洗手間,就是自己後來走進去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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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手間裏很幹淨,沒有異味和汙漬,一共三個洗手池,其中靠右的那個有明顯的使用痕跡。而它所對應的台前的地麵上也有一灘不太明顯的水跡。


    “關鬥南”死前應該就在那裏,從身上沾水的位置來看,應該不是洗手那麽簡單,更像是被誰把頭按在了水裏……對了,那個洗手池是可以用排水塞堵住的,這樣就能留住足夠多的水。


    這樣一來,應該有誰站在關鬥南的身後或者旁邊,畢竟他自己不可能把自己溺死……他死之前發生了什麽?那個凶手到底是誰?


    “哢。”


    關鬥南似乎馬上就要回憶起來那個人的麵容,腦中卻猛地響起一聲什麽東西碎掉的聲音,讓他不由得睜開了眼睛。


    出現在他視野中的,是一個通體漆黑的纖細人影,這人影身上沒有半點毛發,渾身像是用黑色的綢緞做成的,兩隻慘白的眼睛裏幾乎看不到瞳孔——怎麽看怎麽像《名偵探柯南》裏那個經常看見的神秘小黑。


    現在,它正站在工藤新一的身後,臉上掛著陰森的笑容。


    關鬥南還沒反應過來這是怎麽回事,那個小黑便動了起來,直直地衝他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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