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她做他情人時,意外懷過。


    可最終的結果是,她被他派來的人押到了醫院,生生地刮掉了那個孩子……


    宋祁淵未語,當年他養她,不過是交易,所以懷了自然也是弄了。那件事,他也的確沒放心裏過。


    如今,聽著她淡然的提起過往的事兒,眸光平靜無波瀾,他心底悶悶的,揪著緊,難受的似乎有口氣透不過來。


    “你後背的傷是怎麽回事?”這個問題,昨晚碰她時候就發現了。


    她的原本白皙平滑的肩胛骨上,有一塊猙獰可怖的傷疤,像是燙傷。


    順著他的視線,溫暖看向自己左肩胛上那道被電熨鬥燙出的傷。當年,她剛入獄,被欺負過,被暗整過,她不夠圓滑,處事也不夠聰明,與那些人硬碰硬……


    這個傷,便是那時候留下的!


    “這個啊……當年入獄時,睡了個不該睡的款爺,被監獄裏頭的大姐大給燙的,是不是很難看?”溫暖笑著拉了拉衣服,遮擋住了那塊難看的疤痕。


    宋祁淵心底的那點不忍與心疼,瞬間蕩然無存。


    他丟掉了手裏的浴巾,狠狠地將她又壓到了床上:“溫暖,你他媽要不要臉!你到底睡過多少男人?啊……”


    “你猜呢?”她笑而不答,風騷的扭動著軟綿綿的身子骨:“宋祁淵,我有過多少個男人,你在意麽?你不愛我,當初那麽絕情,不由分說將我送進監獄,這一切結果都是你造成的。江以柔她做過什麽?你查了麽?你永遠都不會知道,我失去了什麽……”


    宋祁淵動了動唇,那些狠厲的話語,在對上她決然的眸色時,被堵在了嗓子眼裏!


    從前的她,乖順的像是一隻小兔子,而不是像如今一般,滿身的利刺。


    躁動不安了一晚上,在她離開之後的半小時,宋祁淵憋悶的心終於舒坦了,沒錯,他想通了,五百萬買她一個月,一個月之後,他絕不會再花一毛錢心思在這個女人身上。


    接來下的一星期,宋祁淵沒有再過問溫暖的任何事,隻是在每晚結束工作後,召喚她到酒店,按部就班的侍寢。


    而她,乖巧聽話,不提過去那些不開心的事兒,進退有度,完美的扮演著情人的角色。


    她平靜如水,溫柔從容,可就是如此,他心底像是堵了一口氣,不自在,不舒服。


    “你去查查,那個女人白天都去哪兒了,還有,她最近落腳地在哪兒?”


    這兩天他失眠的嚴重,每天發泄折騰過後,身邊的女人睡得香甜,而他總是亂七八糟的東想西想。才一個星期,他就焦慮了起來,天天期盼著時間能過的再慢一點,一個月的時間,最好是無限延長!


    時間快要接近月中旬時,他發現自己的心態越發的病態了。


    他竟然暗生出了,一輩子將她拴在身邊的想法。


    周末


    等著宋祁淵離開後,溫暖疲憊的睜開眼,想要起床時,一陣暈眩感,讓她滾落到了地上。


    眼前視線一陣陣的模糊,噩夢如期而至。


    終於,她卸下了堅硬的外殼,蜷縮著,抱著腿兒抽動著肩膀,一聲聲低泣。


    不能再久一些麽?就不能多給她一些時間……


    彷徨時,手機響了起來,借著微弱的光,她摸索著,終於在床頭櫃上找到了手機。


    “溫暖,我是陳警官,我給你聯係了涼城市醫院腫瘤科的許醫生,她是這方麵的專家,今天下午兩點,你帶著以往的病曆,去見一見她。還有啊,你十幾天沒有見阮阮,那孩子很想你。”


    沒錯,她之所以能提前出獄,之所以費盡心思從宋祁淵身上詐錢,皆是因為她得了癌症,腦中樞長了腫瘤。


    顱內腫瘤壓迫中樞神經,她的右眼在三個月前已經失明,唯一能視物的左眼,也快要看不見了……


    她快死了!


    她努力過,期望過,抗爭過,可病魔就像是箍緊在她脖子裏的刀刃。在絕望過後,如今她隻想多撈點錢,留給孩子。


    她會找律師成立一款專項基金,她會鋪好所有的後路,盡可能的將最好的留給他。


    至於宋祁淵,他這輩子都不會知道,她替他生了一個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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