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


    他呢喃一句,左腳沒有來得及邁出去。


    他飛快抓住我,手上的力度讓我幾次懷疑他究竟是不是個病人。


    我想要逃離,可許暮從來沒有讓我如意過。


    我被他重新拖進懷抱中,鼻息一次又一次的在我臉上拂過。


    心柔軟的像是一灘水,老天已經讓我得了癌症,為什麽還要再折磨許暮,看著他的痛苦,我恨不得所有的一切都轉移到我身上。


    他沙啞的求著:“你不要走,我什麽都不要……冉冉……”


    我低笑兩聲,淚眼模糊之際,往事像洪水一般的湧來。


    想到多年前的一個聖誕節,那一次因為許暮說想要吃城中的糕點,我足足在雪地中凍了一下午。


    等我滿心歡喜的將糕點提回家的時候,身體已經因為長時間的受涼不爭氣的發起燒。


    “許暮……”


    他不知道我偷跑去了那裏,就一直在家中等我。


    見我滿身風雪的回來,本想責問一番,可話還沒有說出口,我一頭就栽倒在他的懷中。


    “怎麽這麽燙?”許暮捂著我的額頭,話語急切。


    “給你帶了點心,這東西出鍋的時候最好吃啦,路上已經耽誤不少時間,你別管我,快嚐嚐。”我想要支撐著身子重新站起來,但沒有走兩步,就重心不穩的倒在了沙發上。


    “傻瓜。”他一把將我抱了起來,一路上橫衝直撞的帶去醫院。


    在病床上,他緊緊的抱住我的身體,嗓音極啞的道:“阿染,你不要生病了好不好?你疼,我比你更疼。”


    你疼,我比你更疼。


    這句話怎麽能由他說出口,應該由我來,才最合適不過。


    他不過是把我當作許雲冉的移動血庫來百般愛護,而我,才是真真正正的,投入全部身心的愛上了他。


    “冉冉,冉冉……”他絮絮的低語驚醒了我。


    如果不是時間太晚,我真想將電話打給他真正的愛人。


    我隻好裝作是許雲冉一貫的嬌柔語氣:“寶貝,你放心,我就在你身邊哪裏都不去。”


    許暮漸漸放下心,他悶哼一聲,手上的力度鬆了不少。


    借著這樣的機會,我才能抽身去房間中翻找出退燒藥給他喂下。


    折騰了一番,好不容易等燒退了下去,他卻又抓住我的手,喃喃著說冷。


    我隻好掀開被窩,湊著他的身體更近了些,想要用自己的體溫溫暖他。


    他終於安分下來,將我抱得緊緊的,我也再忍受不了困意,都懶得去計較他這重得幾乎都可以揉進他懷裏的力度,在他懷中沉沉睡去。


    我是被癢醒來的。


    原本睡得好好的,嘴巴上忽然有些瘙癢,像是被什麽柔軟的東西不斷的舔舐。


    “唔……”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企圖將身上的重物推下床。


    見我反抗,他索性在我嘴唇上吻咬的更加猛烈起來。


    “好痛!”我驚呼一聲,嘴唇上被咬出了點點血珠。


    我這才徹底清醒過來,一睜眼就對上籠罩在朝陽下許暮棱角分明的英俊臉龐。


    頓時,我睡意全無。


    我真的很久沒跟許暮接過吻,自許雲冉回來之後。


    所以現在,我不懂他為什麽會主動吻我。


    我並沒有那麽不要臉,明明知道他心裏有別的女人卻還要將我抱在懷裏。


    我隻覺得這個人哪怕曾經再愛,但我現在也難以忍受。


    我想要伸手推開,可他卻結束了整個吻,親昵的用鼻尖抵著我的鼻尖,微微的喘著粗氣,竟有幾分性感。


    “我不許你再見那個男人。”


    他氣息灼熱,仿佛還帶著高燒的餘溫,可說出口的話卻無比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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