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非念搖著頭後退:“不是我幹的,是她自己摔倒的!”


    “非念!”歐承阜的聲音冰冷一片,他的眼底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不忍,最後終究道:“我都看到了。”


    “那是她故意的,承阜,我沒有,這次沒有,上次也沒有,還有之前,都不是我,承阜,你信我好不好?”她握著他的胳膊,她的肚子裏還有孩子,她不能做手術!


    “承阜,我求求你信我好不好?真的不是我!”她要崩潰了。


    可他卻隻是平靜地看著她,道:“你給伊伊一顆腎,救她一命,你和她之間就算扯平了。”


    她不斷搖頭:“沒有什麽扯平,我從來就不欠她!”


    黎非念轉身就要跑,可是還沒走幾步,蔣母就一把擒住她,把她往手術室裏拖。


    她尖叫著,她用力拽住他的胳膊,哀求著看著他:“承阜,我不能做手術,我求求你,我懷孕了,不能動手術!”


    他則是平靜地看著她,眼底是一片沉沉的黑,他說:“非念,當初你利用了你父親,利用了你的身體,現在,還要利用孩子嗎?”


    他的聲音中帶著不易察覺的悲哀:“你還想騙我到什麽時候?”


    “我沒有!”淚水不斷地從她的眼裏往下掉,她嘶聲力竭道:“子言知道,你去找他,承阜,你去找他!”


    “他消失了。”歐承阜說著,然後一把握住她的手,把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


    蔣母把黎非念按在手術床上,歐承阜轉身走出手術室,她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看著手術室的門轟然關上,一顆心,跌落穀底。


    蔣母看著黎非念,對一邊的醫生道:“來不及了,不要打麻藥了,直接把腎取出來!”


    “這個……”醫生猶豫了。


    “反正都是一個手術,又不要你弄死她,我警告你,如果晚了害我女兒死掉,我就弄死你!”蔣母威脅道。


    黎非念掙紮著,她不斷地求著醫生,蔣母幹脆用布把她的嘴巴堵住,催促醫生:“快啊!”


    醫生最後下定決心,剪開黎非念的衣裳,沒有打麻藥,手術刀對著她的腎髒處切開。


    “啊!”黎非念發出一聲無聲的慘叫。


    她痛得全身發抖,淚水橫流,掙紮著可又被蔣母死死扣在手術床上。


    醫生愧疚地看著她,快速地將她的一顆腎給取了出來,然後精心把她的血管和傷口縫合。


    痛到麻木,黎非念最後笑了,她閉上眼,笑得哭了。


    最後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蔣母冷冷剜了她一眼,對身邊的秘書道:“等她醒了之後就把她扔到拘留所去!我會讓人好好關照她的!”


    黑夜過去,黎非念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張開眼,她就看到坐在一邊的歐承阜。


    他走過來,而她轉過臉去,不想看到他。


    他皺眉俯視著她:“伊伊恢複得很好,你推她的那一把沒讓她丟掉性命。”


    她閉上眼,不想聽。


    “待會兒我帶你去給伊伊道個歉,這件事情就算了結了。”他繼續說道。


    “我不去。”她的聲音沙啞著:“我沒錯。”


    “你知不知道蔣家要求什麽?如果你不去道歉,蔣家人待會兒就把你扔進拘留所,之後還要告你!”他厲聲說道。


    她閉著眼,絕望到平靜:“那就把我扔進拘留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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