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發老嫗聞言下意識的說道。


    “老朽不願動手染上因果,但不妨礙老朽等她們死在創世之劫下再去收集她們兩個的規則晶石。”


    銀發老朽說話間眼睛猛然瞪得老大,因為銀發老朽發現眼前這少年身上穿著衣服竟然如此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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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發老嫗猛然醒悟,這他娘的不就是月後大人身上穿著的那件月華冕服嗎?


    對於月後大人銀發老嫗還真接觸過幾次,也曾登上過傾月山請求月後大人幫忙培育靈物。


    剛剛自己坐下的霸空蛇鳩晉升創世種所需要的規則結晶就是銀發老嫗幾次三番前往輝月殿求來的。


    雖說幾番求取花費了大量的珍稀靈材和規則晶石,但銀發老嫗在心中依舊萬分感謝月後。


    霸空蛇鳩神話二境晉升神話三境的時候在天地洗禮下藏在尾羽內的蛇頭受了暗傷。


    蛇頭的暗傷導致神話三境的霸空蛇鷲甚至無法本體化武。


    不過這份傷勢卻在月後大人幫忙將霸空蛇鷲晉升創世種的時候一起給治愈了。


    可是月後大人的冕服怎麽會穿在一個少年身上呢?


    到了銀發老嫗這個層次,眼界遠非尋常人可比。


    看到林遠身上月華冕服的材質就知道這件月華冕服定然不是隨意仿造的。


    隨意仿造的月華冕服上也不可能使用這等靈材,要知道月華冕服上的靈材絕大多數都是月後大人獨有之物。


    而且銀發老嫗也不相信這世界上有人敢私下裏仿造月華冕服。


    私下裏仿造月華冕服可是對月後大人的大不敬。


    銀發老嫗目光在林遠身上的月華冕服上看了又看,最後發現林遠身著的月華冕服腰際沒有月華冕紋。


    沒有月華冕紋就說明林遠身上穿的並不是月華冕服。


    但這個發現並沒讓銀發老嫗有絲毫的放鬆,反而心中一緊。


    銀發老嫗可以確定眼前這少年和月後大人定然是有著什麽關係的。


    這麽想著銀發老嫗額間不禁滲出冷汗。


    林遠從空間波動中走出來後,趕忙將懷裏一個金色蟾蜍狀的小袋子拿了出來。


    金色蟾蜍狀的小袋子看起來就像是一隻鮮活的金色小蟾蜍。


    這正是當時廚尊送給林遠的見麵禮,用聖源之物寶洞金蟾的皮膚和胃囊製成的寶器。


    老嫗隻見林遠將手中金色蟾蜍的嘴輕輕掰開,在空間波動下一個麵色清朗的男子出現在了林遠麵前。


    老嫗看到這麵色清朗的男子趕忙彎腰深深的行了一禮。


    “拜見玄月使大人。”


    由於銀發老嫗的腰彎的很低,加上頭上的冷汗滲出的越來越多。


    幾滴冷汗順著臉頰滴在了荒野幹燥的土地上,濺起一絲塵靄。


    玄月出現後並沒有去理會這彎腰向自己行禮的銀發老嫗,哪怕銀發老嫗的頭頂上空正翱翔著一隻遮天蔽日的創世種霸空蛇鳩。


    玄月看了一眼天空中正醞釀著創世之劫的創世劫雲對著林遠道。


    “小殿下,你的這件寶器裏麵的環境還挺舒適的,接下來有關創世之劫的問題就交給我來解決吧。”


    林遠的眼睛正看向狼狽的血浴之母和無盡夏,聽到玄月的話林遠輕聲說到。


    “那就麻煩玄叔了。”


    血浴之母此時還是本體形態,本體看起來卻頗為狼狽,蛛身上的許多地方都被尖銳的物體刺穿過。


    雖然在血浴之母的強大恢複能力下,這些穿刺傷口已經基本愈合。


    但血浴之母蛛體表麵依舊殘留著大量還未幹涸的鮮血。


    根據血浴之母蛛身上的傷口,林遠的目光陡然看向一旁那身軀近六十米長的巨大蠕蟲。


    想必血浴之母身上的傷勢就是被這蠕蟲體表的毛刺刺傷的。


    無盡夏的傷勢則嚴重得多,本體已經幾乎被創世之劫劈成兩半。


    要不是無盡夏在樹幹中將兩顆樹芯的位置轉移,怕是無盡夏的樹芯都會在創世之劫下化為灰燼。


    根據王女的感知林遠知道無盡夏被劈成兩半的樹身四周正溢散著啟迪規則碎片。


    感知完血浴之母和無盡夏的情況,林遠心中一緊暗歎一句。


    “多虧自己來得及時,不然無盡夏就有大麻煩了。”


    僅僅創世之劫的第一道攻擊就將無盡夏的本體劈成了兩半。


    在此種傷勢下,無盡夏想要平安度過創世之劫的第二道攻擊無疑等於癡人說夢。


    銀發老嫗聽到玄月稱呼林遠為“小殿下”立刻就確定了林遠的身份。


    月後大人並無子嗣,在輝月殿中有資格被玄月使稱一句小殿下的便隻有月後大人的弟子。


    而此時正是司夜大會正會開始的時間,這個時候月後大人的弟子應該在夜央宮參加司夜大會的正會才對啊!


    怎麽會出現在王都三千米外的荒野中?


    銀發老嫗可不信林遠會放著好好的司夜大會正會不開出來閑逛。


    林遠的目的明顯就是帶著玄月使來幫那顆小樹度過創世之劫。


    可是自己不小心放跑的戮食蠕蟲不僅加速了創世之劫的進程。


    自己更是還鬼迷心竅想要招攬月後大人弟子的人。


    想到這,銀發老嫗的頭壓得更低,愧疚和惶恐的心情充斥著銀發老嫗的心扉。


    和尋常的頂尖勢力不同,梵蟲之穀早在百年前就屹立在的頂尖勢力的頂端。


    但越是這樣,知道的越多,麵對月後大人銀發老嫗就越發惶恐。


    再加上月後大人明明幫過自己,自己卻給月後大人的弟子造成了麻煩。


    自己的做法和恩將仇報有什麽區別?


    當然,比起愧疚的情緒,銀發老嫗腦海中惶恐的情緒要占的更多。


    玄月使看起來清朗溫和,但麵對各大頂尖勢力成員的時候卻最是高傲無情。


    等渡過創世之劫後,老嫗不敢想象等待自己的將會是什麽下場。


    血浴之母勉強化成人形,狠狠的瞪了一眼銀發老嫗。


    臉上的表情不禁有些潰敗。


    自己明明是林遠的護道人,可為什麽到了重要關頭反倒林遠更像是自己的護道人一樣。


    看著眼前的少年,不知怎的血浴之母心中湧出了濃濃的心安。


    仿佛隻要跟在林遠的身旁,天下間就沒有什麽事情是不能被解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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