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以看到,好戲人在讀著一張信紙,上麵寫著什麽?”


    “那可能有著案件的關鍵線索!”


    “如果現在有好戲人的第一人稱機位就好了。”


    各頻道主持人們話語紛亂,觀眾們此時都看得著急。


    那道黑衣少年身影拿著信紙,站定了有一會兒。


    黑色的雨水飄淋而下,打落在掛有煤油燈的暗巷裏,不斷打濕信紙,把上麵的血跡與文字糊成一團。


    字跡裏的優雅微笑,仿佛正在變成一個殘酷的暴笑。


    “朋友,這可真的是個變態。”雷越揚起信紙,跟左肩上的烏鴉說了句。


    加入你?


    之後做什麽,連環殺人嗎,我沒這愛好。


    雷越想著,現在隻想快點探明獵槍人案的真相,了結這個事兒,出去,找綾莎玩……


    綾莎。他想起她,再看看信紙上寫的“我可能會給你一把刀子”,哦原來一語雙關是吧,傷害我在乎的人?


    “那看來我非得抓住你不可了。”他輕笑說,又對烏鴉道:


    “朋友,這把高瑞局啊,我們踩進別人鋪排好的舞台裏去啦。


    “如果我們還想演上好戲,那就得搶戲,改劇本,把舞台占據過來了。


    “那麽跟我演對手戲的,是怎麽樣的一個角色?


    “開膛手傑克,在想著什麽,做著什麽?”


    雷越一邊說著,一邊把信紙塞進衣袋裏,繼續往禮品盒、女屍與其周圍看看。


    盒子裏沒有別的什麽東西了,四周的巷路也都沒有,隻有那半張人臉。


    他的目光還是回到那具血淋淋的女屍上。


    【東大女學生,臉,為你保存著……】


    這信封的字裏行間,對方都流露出一種態度:這是自己的又一個“傑作”。


    這幾天,自從不怕上網搜索會惹來條子注意後,雷越已經查過了開膛手傑克的資料,也有問過大塊頭。


    開膛手傑克的真實身份自然無人知曉。


    而曆史上那位,因為其作案手法的顯示,有說是外科醫生,也有說是藝術家或畫家。


    前一種說法是由於高超的解剖技巧,後一種則是對美學的追求和表達。


    這個人,仿佛把親手殺害的女性屍體作為一個畫布。


    不隻是往上麵施展殘暴,還在追求著某種關於死亡的藝術。


    不是會讓人為之狂熱震撼的崇高,但這個黑暗的噩夢,已經持續超過上百年了。


    “根據過往相關的案件,共振的這位有著相同的行為表達。


    “這一次呢?這次在創作什麽?”


    雷越觀察著小巷地麵的這具女屍,若有所思。


    屍體上那一道一道的刀割,如果就是畫作的線條……


    想到這,他俯身探手,拿開禮盒,把那坨腸子塞回女屍的腹部裏去,使屍體胸腹部的皮膚能平整地顯現。


    雨水衝涮掉了血液,一道道縱橫交錯的刀割與發黑隱現的血管,似乎組成了一副線條淩亂的圖景。


    雷越打量了幾眼,就有一個想法頓時生起:


    “這是一張地圖。”


    大的刀割是大街道,而那些小的刀割和血管是小巷道。


    他回想進來x區域前看過的衛星地圖,屍身上的地圖可以對應東大南後街,就是這一片地帶。


    這張地圖的重點,似乎是位於中間位置的肚臍位……


    那裏成了一個破裂的血洞,那裏有著,一家大戲院。


    沒錯了,這就是地圖,開膛手傑克在告訴他去尋找、去行動,而不是閑著等待。


    “朋友,我們過去看看吧。


    “以前我一直都想登上中城大戲院的舞台,現在也想的。不得不說,這家夥有點懂我。”


    雷越說罷,站著望了女屍那被毀壞的麵容半晌,就轉身往巷外走去。


    他重新打開英雄機位,切換到第三人稱,讓影像信號傳向外界。


    剛才關閉信號的原因很簡單,這麽殘暴血腥的景象,不太適合讓星寶看到吧。


    才5歲的小孩,看點扯腸子、掉腦袋的驚奇秀就差不多了,死人可是另一回事。


    與此同時,好戲人機位信號恢複的那一瞬間,蔓延體育館、福榕廣場都萬眾歡騰。


    “歡迎回到好戲視角!”荊棘頻道,肥狗激動大叫,收視占有率已經飆到38%了,排名第一位!


    “讓我們為死者默哀十秒……好的行了!”綠洲頻道,齊圖剛一麵無表情地默哀,馬上就滿臉緊張地說:


    “第一名他們要趕到了!慢了一步,但好歹到了。”


    外麵大街,新人車隊還剛剛在好戲人的摩托車周圍停下,發現時空扭曲異象。


    而一路懸浮飛行的高人兄弟倆,已經首先往古典狹窄的巷子內降落,就落在走來的好戲人前方。


    雙胞胎兄弟兩人都身著設計有披風的、深藍色的新式東州道袍,手持自動步槍,在煤油燈的昏黃燈光照映下,頗為讓觀眾們矚目。


    “哎,好戲人!”


    “發現什麽了嗎?”


    他們出聲問道,哥哥名號“高燈明”,弟弟名號“高言金”。


    “自己過去看。”雷越對這兩個道士異體者搭了句,就要擦身走人。


    但他沒走出幾步,巷口那邊就湧來第一名、大姐姐等人,因為巷子狹小,立即堵了個水泄不通。


    “啊,這裏有具女屍……”高言金驚道,止步於女屍前麵好幾米。


    觀眾們隻見,這些新人的神情紛紛劇變,有幾個人幾乎當場要嘔吐出來,連忙跑到一邊扶著巷牆。


    當他們再往好戲人看去,目光裏似乎都帶上了點異色。


    地上那具麵容被毀壞的女屍,好戲人還滿手鮮血……


    “哦噢,看來現場正發生了點誤會!”


    綠洲頻道,齊圖的語氣卻是在興奮與感慨:


    “他們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誤會。


    “可是,第一次進x區域,第一次麵對這種事情,誰又能不犯一點錯誤?


    “說到底,沒幾天之前,這些年輕人都隻是些連雞都沒有宰過的普通人,很多還是高中生。


    “但這就是首局的魅力。”


    像齊圖說的,大量觀眾都緊張興奮起來。


    但賽藤團隊那邊,麥克、黛比等人卻眉頭大皺,白月光公主也凝著了笑容。


    信息差,觀眾正比第一名聰明,如果他懷疑、質問好戲人,那場麵就難看了……


    不過好在,現場最先說話的卻是女飛行家。


    “好戲人,這!?”女飛行家瞪眸地問,漂亮的麵容上抑著一絲還沒有明確落處的憤怒。


    她也是才二十出頭的女大學生,造型是深棕色皮衣、皮革帽等的古典飛行員套裝,佩著一把金色的手槍。


    “噓——”雷越抬著沾有鮮血的右食指,往嘴唇邊作噓,堵住了她的話:


    “別說話,別惹我,我對你沒興趣,但我可以變得很厭惡你。”


    女飛行家完全是怔住了,眼眸瞪得更大,這、他在說什麽……


    雷越徑直要從她身邊走過,“天空很大,容得下你和我,別擋路。”


    “喂!?”高燈明、高言金兄弟倆不由急了,蔑視女飛行家,等於也是蔑視他們啊。


    此時,腎機少年往前麵張頭瞧了瞧,早已炸起的紅綠色頭發幾乎駭然再炸,叫嚷道:


    “死人了……不是好戲人大佬殺的!死得都僵了。


    “我在鄉下豬牛羊都宰過,真的,死了有一段時間了。”


    眾人一聽,好幾人上前看清楚點,的確這樣,隻是不確定有沒有受過異體能力的影響。


    而那個禮品盒和裏麵的人皮,也被發現了。


    一片紛擾中,雷越繼續要走,舞台不在這裏,沒有閑心陪他們耍寶。


    “好戲人,好戲人。”學長又連忙擋在前麵,悄然發動著g級能力“學長的話”,應該多少會有點用吧。


    學長一甩金色短發,以老大哥般的熱情語氣笑說:“給我個麵子,讓咱們也知道這咋回事了?”


    “你誰啊?”雷越幾乎被逗樂,“為什麽要給你麵子?”


    “……”學長這下不懂怎麽回話了,笑得也有點訕訕:“都為了消除這個x區域,我們都是同伴嘛。”


    “不覺得。”雷越再度抬步,“孩子,走開,你沒必要從我這裏吃到苦頭。”


    “等等!”一直沉默的第一名李米終於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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