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明天開始,你又要做回一個堅強的人,不能讓別人看到你的痛,不能讓別人看到你的軟弱,就算是死也要拉著敵人一起陪葬,但是在死之前,一定要守住這份你丈夫的家業,這樣,你才配得上慕太太這個稱呼。”


    沈佳曼正式進入了慕氏集團,以副總裁的身份,而不是總裁夫人。


    上任當天,公司一些高層便給了她下馬威,故意開會時提一些刁難的問題,隻是令所有人刮目相看的是,她不但見招拆招,甚至還能反過去把那些刁難的人奚落一頓。


    高宇傑自然是擔任她的特助,會議結束後,她便把他叫進辦公室,悄悄的對他說:“你去查一下霍淩東的全部信息。”


    “我也正有此意,五年前,慕總也曾讓我查過他,隻是他當時用的名字是林川,所以一直查不到任何信息,當時我還覺得奇怪,現在看來總算是茅塞頓開,如果單單隻是查霍淩東,那絕對可以查的出來。”


    “好,不要讓任何人察覺,要神不知鬼不覺的進行。”


    “我知道。”


    高宇傑有專門查人的渠道,隱秘不說,準確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九。


    隻用了三天時間,他就搜查了關於霍淩東的全部信息,並且還查到了另一條重要的信息。隻是另一條與霍淩東無關。


    他拿著一份隱秘的資料匆匆的推開副總辦公室的門,進門之前左右環顧一圈,確定四周沒有可疑人圍觀後,便關了門趕緊向沈佳曼匯報——


    “太太,有兩個重要消息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沈佳曼迫切的問:“什麽消息?”


    “我先說哪個?”


    “好消息吧。”


    直覺告訴她,好消息一定是與慕遠辰有關。


    “慕少有消息了。”


    “真的嗎?”


    她驚喜的站起身,果然直覺很準:“他在哪?”


    高宇傑蹙起眉:“在哪現在還不知道,隻是據當時船上的另一位目擊者說,那幫殺手乘遊艇離開後,又來了一艘遊艇,在原地停留了大概有二十來分鍾後,才緩緩離去。”


    “那你的意思是最後來的那艘遊艇救了他是嗎?”


    他搖搖頭:“這個不好確定,但是有百分之六十是你想的這樣。”


    沈佳曼憂傷的歎口氣,頹廢的跌坐在辦公椅上,僅僅隻是靠一艘遊艇能說明什麽?又沒有人親眼目睹他們救人,一切不過是憑空猜測而已,有可能是那幫殺手事後擔心留有活口,跑回來重新確認也不一定……


    為什麽她的腦子一定要往這些不好的方麵想?她用力拍了拍腦袋,不允許自己再想。


    “那位目擊者沒有看到遊艇上有動靜嗎?比如槍聲,或者有人跳水?”


    “沒有,因為當時船已經開走了,而且霧也挺大,隻能模糊的看到遊艇,看不清遊艇上有什麽人,更看不清他們做了什麽事。”


    “這也算好消息嗎?”


    她雙手抵住額頭,陷入了痛苦之中。


    “當然是好消息,慕少的屍體距今為止沒有找到,這就說明他一定是被那艘遊艇救走了,隻是令人想不通的是,救他的人會是誰呢?又是誰會在關鍵時刻出現呢?我唯一能想的可能,就是除了那幫殺手,還有人跟蹤著我們。”


    “會是誰?”


    “這個我要慢慢想才能理出頭緒,眼下還有一個重要的消息,就是你讓我查的霍淩東。”


    “他怎麽了?”


    “根據我調查的信息得知,霍淩東並非原北京富商霍齊鋁的親生兒子,他是在三歲時被霍齊銘收養的,至於從何處收養便不得而知了,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去查,卻還是查不出來。”


    沈佳曼冷笑一聲:“果然如此,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最關鍵的地方查不到?”


    “應該是被人刻意隱藏或是被故意抹去了可查詢的痕跡。”


    “是的。”


    高宇傑眼珠骨碌轉一圈:“他該不是慕振雄的私生子吧?”


    話一出口,他被自己的猜測嚇了一跳,這可不是開玩笑的,豪門本來就複雜,如果再因為他的一句話,牽扯出什麽更大的麻煩那就真的麻煩了。


    “其實我也這麽認為。”


    沈佳曼篤定的點頭,“從在北京我看到宏碩集團法人代表是慕振雄後,我就開始懷疑這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其實仔細想想不是沒有可能,慕振雄表麵上看起來隨和親切,實際上比慕槐心眼要多的多,他是不可能無條件的相信一個人,栽培一個人,更何況還把公司交給他管理,除非這個人是他的兒子,否則我堅信他絕不可能做出這麽有風險的投資。”


    兩人的觀點不謀而合,接下來就是驗證觀點的真實性。


    “一點也查不出霍淩東三歲以前在哪裏,被何人撫養嗎?”


    “是的。”


    沈佳曼低頭思忖數秒,忽爾有了主意:“既然查不到霍淩東,那我們可以查慕振雄,隻要查出他當年是否有過婚外情,那麽我相信霍淩東的身世之秘也會不攻自破。”


    “是啊,我怎麽沒想到。”


    高宇傑恍然大悟,“其實如果查慕振雄的話,有一個人也許能提供我們線索。”


    “誰?”


    “我父親。”


    “你父親?”


    “是的,我父親年輕時效忠在慕老爺身邊,對慕家上一代的事也比較清楚,今晚我回去問問,或許可以有意外的收獲。”


    “我跟你一起去。”


    沈佳曼提議。


    “好。”他點點頭。


    下午五點,沈佳曼搭高宇傑的車去了高家,說明來意後,高父陷入了沉默。


    “爸,這件事對我們很重要,請毫無保留的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們。”


    高宇傑直視著父親誠懇的請求。


    沈佳曼附和說:“是的高伯父,你也知道遠辰現在下落不明,慕振雄獨攬大權,我們隻有先查明霍淩東與他的關係,才能做下一步打算,這就是所謂的知已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哎,不是我不告訴你們,而是當年我在慕老爺麵前發過誓,絕不把這件事說出去。”


    張美麗聞言疾步上前:“爸,信守承諾固然重要,可這都什麽時候了?現在不是守承諾的時候啊,慕老爺已經死了,你不能為了遵守與一個死人的約定,而置活人與不顧啊。”


    “美麗所言正是,如果我公公泉下有知,知道他兒子今天被人陷害的生死不明,那他一定也會支持你幫助我們。”


    見他們說的都有道理,高父有些動搖了,這時,高母也勸他:“老頭子,別瞞著了,為了慕少爺,把知道的全都說出來吧。”


    “好,我說。”


    他歎口氣,終是想通了,娓娓道出了二十年前一件驚人的秘密。


    “當年,慕家二少爺慕振雄長得一表人才,風流倜儻,你們也知道,豪門的婚姻大多不能由自己做主,慕振雄也不例外,他在二十五歲時娶了當時同屬名門貴族的千金小姐付塔麗為妻,付塔麗也就是慕綺綺的親身母親,慕二少爺並不愛他的這位妻子,所以婚後生活過的乏味至極,直到有一天,他認識了一位越南姑娘,兩人一見鍾情很快陷入了難舍難分的熱戀之中,婚外情的消息沒多久便傳到了他的原配妻子付塔麗耳中,她一怒之下,帶人去把那越南姑娘開的花店砸的稀巴爛,還把那越南姑娘打成了重傷,這一惡劣的舉動刺激了慕二少爺,他憤怒的提出了離婚,無論家裏怎麽阻止都不肯改變心意,付塔麗的娘家在蘇黎世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跟慕家生意上也有著不可切斷的聯係,所以想離婚豈是那麽容易,慕老太爺經過一番深思熟慮,認為那個越南姑娘不能留,便派了三少爺去把她趕走,當時是我陪著三少爺一起去了那越南姑娘的家裏,可那女子倔強的很,無論三少爺動之以情還是曉之以理還是給多少錢她都堅持不肯離開,三少爺一怒之下,把她拖到了頂樓,嚇唬說:如果不離開,就把她推下去,沒想到那女子頭腦一時轉不過彎,不僅不妥協還刺激三少爺:有種你就推,若我死了振雄也不會讓你活。就因為這句話三少爺徹底被激怒了,他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給她最後選擇的機會,那女子一時被掐得喘不了氣,便使勁的掙紮,結果腳一踩空,整個人失足摔了下去,三少爺這才清醒過來,慌忙跑下樓卻為時已晚,那越南姑娘竟已氣絕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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