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雅忙碌的手忽爾僵住,她詫異的抬眸望著他,吞吞吐吐的搖頭:“沒……沒有……怎麽了?”


    “沒怎麽,就是想到你之前好幾次有話跟我說,那時候工作忙也沒時間聽,這會突然想到了,就隨便問問。”


    上官馳說完停頓了一下:“真的沒話說嗎?”


    司徒雅的心髒巨烈跳動,看著上官馳沒有任何異樣的眼神,艱難的甭出兩個字:“沒有。”


    他又笑了,俯身吻了吻她的額頭,溫柔的說:“沒有就算了,那我走了。”


    “好,拜拜。”


    待上官馳一出房門,她身子便無力的跌坐在到沙發上,想著剛才他那句意味深長的話,隱隱的,似乎預感到了什麽。


    司徒雅失魂落魄的來到學校,一整天都是魂不守舍,上課時,也是出了好幾次小差,好不容易拖到放學後,她與林愛並肩走出校門,林愛問她:“沒事吧?怎麽感覺你像是丟魂了一樣?”


    她木然的點頭又搖頭,不知該如何作答。


    “是有事還是沒事啊,又點頭又搖頭誰知道什麽意思。”


    “林愛。”


    她突然停下步伐,嚴肅的說:“我……”


    話沒說完,她猛得回頭,左右環顧了一圈。


    “到底怎麽了?神神叨叨的?”


    “怎麽感覺好像有人在窺視我?”


    林愛沒好氣的笑笑:“你是精神失常了吧?又不是什麽大明星,誰稀罕窺視你啊。”


    她深吸一口氣,拉著她的手說:“我們去你家說吧。”


    司徒雅來到林愛家裏,把早上上官馳說的那句奇怪的話重複了一遍,讓林愛給她分析這句話是何寓意,林愛不以為然的聳聳肩:“你太緊張了,有可能他就是隨便問問。”


    “那如果他不是隨便問問呢?”


    “你是以為他知道了什麽,故意在試探你是不是?”


    “我的直覺是這樣。”


    “怎麽可能?如果他知道了什麽,那肯定早就爆發了,還能心平氣和的跟你說話?難道上官馳是什麽樣的人,你會不比我了解?”


    “可我就是覺得不對勁,會不會……”


    “會不會怎樣嘛?”


    “我昨晚寫日記的時候,他突然闖進來,後來我慌亂之下,忘記把抽屜鎖起來就去浴室洗澡了,會不會在那個時候,他看了不該看到的內容?”


    林愛氣惱的推了她一把:“你怎麽到現在還寫那玩意啊?都跟你說了多少遍了,那東西不能留,留著就是禍害,你怎麽就不聽呢?”


    司徒雅急了:“該不是他真的看了?那可如何是好。”


    “我想應該不會,他若看了一定會質問你,不會隔了一個晚上不問,早上也不問,還是那句話,上官馳不是那種能忍氣吞聲的男人。”


    盡管林愛一個勁的安撫她,司徒雅還是不放心,她焦慮在房間裏來回走動,林愛被她走的頭暈目眩,大聲抗議:“不要再走了行不行,我腦子都被你轉暈了。”


    “不行,我必須得向他坦白,不管他看與沒看,我今晚都必須向他坦白。”


    她撥腿往外跑,林愛急忙跟出去,在樓下將她拖住:“你不能坦白!”她生氣的吼道。


    “放開我,今天誰也別想阻止我,我已經快要崩潰了,我必須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向他坦白出來,然後祈求他的原諒!”


    “你瘋了嗎?如果上官馳知道你的所做所為,他不會原諒你的,他一定會比你先崩潰,如果你想看到他崩潰的樣子,那你就去跟他坦白吧。”


    司徒雅毅然決然的往前跑,林愛卻再度攔住她:“我看你是真的瘋了,你壓根已經忘記了李甲富的存在,就算上官馳能原諒你嫁給她的目的是為了報仇,他能原諒你十年前就已經跟李夢龍有婚約的事嗎?”


    “有婚約怎麽了?我們並沒有結婚。”


    “那你們婚約取消了嗎?你們的婚約到現在還沒有取消?你帶著跟別人的婚約嫁給他,你認為上官馳他能接受這樣有瑕疵的愛情?”


    “不管接受不接受,我今天都必須要說出來,我必須要說出來啊……”


    司徒雅抑製不住的大哭起來,林愛的眼圈也紅了,她抱著她說:“我不是因為怕你跟上官馳結束了,江佑南便有了機會跟你續緣,你知道我從來不是這樣的人,我隻是心疼你,你好不容易才得到上官馳的心,如果因為一時衝動失去了,那你要怎麽活下去?”


    “林愛,我好後悔,我真的好後悔,我當初為什麽要有那麽肮髒的念頭,為什麽想要去利用一個受過傷害的男人,我是不是太壞了?我簡直是天底下最壞的女人。”


    “這不是你的錯,你選中他的時候,並不知道他受過怎樣的傷害,如果你很早以前就認識他,像認識江佑南一樣的認識,那你一定就不會選擇他了,其實,我很清楚你為什麽一直不肯接受江佑南的感情,因為你不想傷害他,不想利用他,所以才不肯接受他,這樣不願意傷害自己朋友的你,怎麽能算是壞女人呢……”


    司徒雅哭得不能自持,她蹲在地上揪著自己的頭發,很久以前的過去,她覺得自己的人生很悲劇,可是很久以後的現在,她卻又覺得自己人生很可笑。


    簡直,可笑又可悲的沒有了存活下去的必要。


    待四周一片靜謐後,躲在一處陰暗角落裏的男人,拿著錄像機滿意的離開了。


    環境清雅的咖啡廳裏,司徒嬌看著麵前的男人剪輯下來的錄像,興奮的差點沒笑出聲,她把一遝厚厚的裝著鈔票的信封遞過去,眉開眼笑的說:“辛苦了,希望下次還有合作的機會。”


    男人收起錢,起身說:“好,那我們再聯係。”


    她反複的看著那一段足以將司徒雅推到懸崖邊的錄像,恨恨的說:“看你這次還怎麽明哲保身。”


    有了上一次的失誤後,這一次她學得精了,沒有約司徒雅出來讓她知難而退,而是直接把錄像以匿名的方式郵寄到了白雲公館。


    周六中午,上官晴晴從學校回到家中。母親詫異的問她:“怎麽這時候回來了?”


    她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氣喘籲籲的說:“打了一上午籃球,累得要死。”


    “你們大學生都不用看書的嗎?上午打球,下午回家休息?”


    “哎喲,這年頭哪個大學生還看書,更何況是大四,大四學生看書的話會被人取笑成書呆子的。”


    “那我看你嫂子現在還整天看書呢?也沒變成書呆子。”


    “我嫂子那是要教學生,我又不用教學生。”


    “哦,你不用教學生,你畢業後坐吃山空就行了是吧?”


    上官晴晴不耐煩的瞪一眼母親:“我們家這麽有錢,我就是坐吃三輩子也不可能吃的空啊。”


    “你呀,要是有你嫂子一半出息,我死了都閉眼了。”


    “那我就更不能出息了,否則我老媽不得早早閉眼了。”


    老夫人被女兒古靈精怪的話氣得頭痛,起身說:“我懶得跟你廢話,有時間跟你賣嘴皮子還不如去睡一覺來得意義。”


    “就是,我也這麽覺得,媽,你早該這麽想了。”


    偌大的客廳裏隻剩下上官晴晴一個人,她百無聊賴的捧著遊戲機玩遊戲,門外的警衛員過來通報:“小姐,有一個少爺的包裹,需要他親收怎麽辦?”


    她慵懶的抬頭:“你替他簽了拿進來就行。”


    “哦好。”


    警衛員奔了回去,過了一會又奔回來,手裏拿著一個包得得十分嚴密的包裹,恭敬得遞到上官晴晴麵前:“小姐,請接收。”


    “放著吧。”


    她看也沒看一眼,便示意他放到了桌邊。


    二個小時後,遊戲機沒電了,她伸個懶腰坐起身,撇見桌邊的包裹,納悶的嘀咕:“還有人給我哥寄東西?外星來的吧?”


    “是什麽呢?好像挺輕的,應該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


    她左瞧瞧,右看看,實在按捺不住好奇,便拿了把剪刀將它打開了。


    盒子的中央隻放著一張光碟,其它的什麽也沒有,上官晴晴不禁沒好氣的扔到一邊:“一張破光碟還包得神神秘秘的,害我以為是什麽是寶物呢。”


    她起身去廚房裏找了些吃的東西返回客廳,無聊時便隨意把那張光碟塞進了dvd裏,意興闌珊的等著dvd裏播放節目,隻是令她沒想到的是,那張光碟竟然……


    咬在嘴裏的蘋果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嚨間,上官晴晴雙眼死死的盯著屏幕,整個人呆若木雞,過了很久以後,她才反應過來,猛得撲到電視機旁,抽出了那張光碟。


    手裏握著光碟,她無法形容自己是什麽心情,很茫然,很無助,很震驚,很慌亂,很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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