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猶豫要不要向馳坦白是嗎?”


    “是的。”


    “不要告訴他。”


    婆婆很嚴肅的表態。


    “為什麽?”


    “其實我早就知道亦晨在法國的事,但是我卻沒有告訴任何人,我兒子已經被那個女人害得夠慘了,我再也不想讓他跟那個女人有任何牽扯。”


    “可是不告訴他,以後他若是知道了,一定會埋怨我的。”


    “你隻要不承認看過他們三個人的合影,他就不會知道你在法國遇見的亦日晨就是趙亦晨?”


    司徒雅沉默了,很久後,才點頭:“好。”


    其實內心深處,她也不想讓上官馳再與過去有牽扯,無論他現在心裏還有沒有唐萱,她都不想。


    拿著度假村的合同來到昨天跟父親碰麵的茶館,一見麵就問:“東西呢??”


    司徒長風把錄音筆從口袋裏摸出來,按下播放鍵,確定就是她要的東西,把合同遞了過去:“簽吧。”


    司徒雅當著父親的麵把錄音筆裏的內容全部刪除,然後扔進了桌邊的垃圾筒。


    司徒長風簽完了合同,便眉開眼笑說:“謝謝了,以後爸發財了,會好好補償你的。”


    她嘲諷的冷笑:“小時候都沒有過的奢望,長大後,更不會有。”


    利落的起身,拿著合同決絕離去……


    她開著車子來到公司,站在上官馳辦公室門前,心裏竟是那樣的不安,一想到自己見過趙亦晨的事,就覺得沒勇氣麵對上官馳了。


    門哧拉一聲打開,季風從裏麵走出來:“咦,太太,不進去嗎?”


    “恩,這就進。”


    她僵硬的笑笑,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了進去。


    “合同我爸簽好了。”


    上官馳伸個懶腰,拍拍自己的腿:“坐過來。”


    她乖巧的坐過去。


    “打算怎麽報答我?”


    “還需要報答嗎?”她吞吞口水。


    “當然,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看著他灼熱的目光,她心知肚明,羞怯的說:“那晚上回家再……”


    “不行,我現在就想要。”


    上官馳說著,兩隻手便不老實的動起來。


    咚咚,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司徒雅一個反彈從他身上跳下來,迅速把衣服整理好,紅著臉坐到了沙發上,拿起一本雜誌低頭看了起來。


    “馳總,美國ap公司的湯姆先生來了。”


    “請他進來。”


    “好。”


    季風匯報完便轉身往外走,經過司徒雅麵前時,意味深長的提醒:“太太,你書拿反了。”


    司徒雅的臉唰一下紅到了脖子,真是丟人丟大了,她騰一聲站起來,慌亂的說:“我先回去了,拜拜。”


    沒等上官馳回應,便一溜煙閃了個沒影。


    下午四點,司徒雅接到上官馳的電話,說下班後一起去吃海鮮,她答應了。


    五點整,她與上官馳牽手走進海鮮館,卻很不湊巧的,遇到了江佑南。


    司徒雅沒有留在法國的事江佑南還不知道,這樣驀然相遇,不止是司徒雅驚愕,江佑南更驚愕。


    他看著被上官馳緊握的司徒雅的手,突然,心被狠狠鷙了一下,上前問:“你沒有去巴黎?”


    司徒雅愧疚的點頭:“嗯,對不起。”


    “沒關係,那這個名額我就給別人了。”


    “好。”


    江佑南說完便頭也不回的出了海鮮館,司徒雅盯著他憂傷的背影,心裏很不好受。


    “都走這麽遠了,還舍不得移開視線嗎?”


    某人突然打翻了醋壇子,很不悅的將她的頭扳了過來,麵朝向自己。


    “我隻是對他很愧疚。”


    “不去巴黎就愧疚?你去巴黎是為了進修,跟他有什麽關係?”


    “他也是關心我。”


    上官馳更加不悅了,用手指輕叩桌麵:“你知道你現在說什麽嗎?當著自己老公的麵說別的男人很關心你?你是不想好了是不是?”


    “哎呀,你再吃哪門子醋啊,我上次被付阮阮潑了一桶番茄醬,我有跟你吃醋嗎?”


    “那是因為你清楚我不喜歡付阮阮。”


    “那難道你不清楚我不喜歡江佑南?”


    “我從來不會多看別的女人一眼,可你呢?不知道看了別的男人多少眼。”


    司徒雅翻翻白眼:“你怎麽像女人一樣小心眼?”


    “不是我小心眼,是那個男人司馬昭之心太過明顯。”


    “那你是想怎樣?不吃飯了要跟我在這裏吵架嗎?”


    上官馳哼一聲:”一分鍾一千萬的我才沒時間跟你吵架。”說著,對服務員招手:“蒸螃蟹,煮螃蟹,烤螃蟹,煎螃蟹,炒螃蟹每樣來十幾隻。”


    “十幾隻?”司徒雅驚悚的質問:“你找撐啊?”


    “對,我就是找撐。”


    “你會撐死的。”


    “撐死也比被你氣死強。”


    司徒雅無語的搖頭,喝口白開水說:“到目前為此,我都不知道我怎麽氣你了,不就是多看了別的男人幾眼。”


    “那還不行嗎?難不成還要來個擁抱或是熱吻什麽的?”


    “你這男人怎麽這麽小心眼?”


    “好,我改天帶個美女去遊泳,我看你這旱鴨子心眼有多大。”


    司徒雅簡直要吐血了,這是造了哪輩子的孽啊……


    “晴晴說的永遠是對的。”


    “她哪句是對的?”


    “你這人簡直讓人活不下去。”


    “那到現在為止,有哪個人因為我死了?”


    “還沒到時候。”


    “是,到了幾十年以後,路走不動了,眼睛瞎了,頭發白了,自然而然就到時候了。”


    服務員把各式螃蟹端上來,司徒雅拿起一隻往上官馳嘴裏塞:“快把嘴堵上。”


    “晚上回家再收拾你。”


    上官馳瞪她一眼,便體貼的把一隻螃蟹的殼去掉,肉夾到了司徒雅碗裏。


    司徒雅看著那嫩嫩的蟹肉,心裏甜蜜蜜的,這男人其實挺好的,吵架歸吵架,該體貼的時候也不忘記對她體貼。


    江佑南離開海鮮館後,心情失落到了極點,雖然司徒雅什麽也沒說,可是從她和上官馳親昵的表情不難看出,他們相愛了。


    他傷心地來到一家pub,獨自喝著悶酒,漸漸地,他醉了,拿出手機給林愛打了通電話,林愛接到電話後,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


    “江校長,出什麽事了嗎?怎麽喝這麽多?”


    林愛即心疼又著急的奪過他的酒杯。


    “林老師,你老實告訴我,司徒雅,是不是愛上那個混蛋上官馳了?”


    林愛怔了怔,為難的點頭,又搖頭:“好好的問這個幹嗎,她不是都去法國了。”


    “沒有,她沒去,我剛剛還遇見她了,她跟上官馳手牽著手,臉上笑得那樣開心,我從來都沒有見過她笑得那麽開心的樣子……”


    江佑南想到那一刻見到司徒雅的場麵,就心痛的不能自持。


    林愛很意外,司徒雅回來後沒跟她聯係,所以她還不知道她沒有留在法國的事。


    “你別難過了,愛情是強求不來的。”


    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安慰江佑南,這唯一一句安慰的話,是說給他聽,也是說給自己聽。


    “林愛,你最清楚了是嗎?你最清楚我有多麽愛司徒雅,我這幾年是怎樣默默的守護她是嗎?”


    林愛別過頭,迅速擦拭掉眼角的淚痕:“是,我清楚,我最清楚。”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到底哪裏不夠好?為什麽她可以愛上像上官馳那樣的男人,卻連一個相處的機會都不肯給我?”


    江佑南,你沒有哪裏不好,隻是你的好,隻有我能看得到。


    她在心裏默默的望著他說,終究,是沒有勇氣說出口。


    “不是你不好,而是司徒雅她不想傷害你。”


    “為什麽?”


    江佑南愣了愣,迷人的雙眼充滿了困惑。


    “她當初嫁給上官馳的目的,隻是想利用他替母親報仇,誰知道在相處的過程中,卻不小心把心給弄丟了。”


    “報仇?報什麽仇?”


    林愛不忍拒絕他迫切的眼神,便把司徒雅所有的遭遇通通告訴了江佑南。


    江佑南聽完後,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說話,隻是一杯又一杯的喝酒,無論林愛怎麽奉勸,也奉勸不住。


    突然,他放下手中的酒杯,搖搖晃晃的出了pub,林愛趕緊跟出去,拖住他的胳膊:“這麽晚了,你要去哪?”


    “放開我。”


    他將她甩開,固執的朝前走。


    林愛不放心,又跟了上去:“你到底要去哪,你告訴我,我開車載你去好嗎?”


    “不要再跟著我。”


    他回轉頭,像是命令又像是警告,林愛咬了咬唇,生氣的調頭就走,可是走了幾步,卻又返了回去,終是不忍心讓他一個人在街上晃蕩。


    隻是彼此間,拉開了一定的距離。


    江佑南走了很久,林愛就一直默默地跟在他身後,傷心難過的發現,他竟然來到了司徒雅住的白雲公館。


    他似乎在打電話,因為隔得遠,聽不清他在說什麽,但林愛心裏明白,他一定是打給司徒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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