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州距離長安城總計有三百裏。


    按照當代的腳程來算,走陸路大約需要走六日左右。


    可因為情況特殊。


    在剛剛出秦州時,李禦就給乾字營眾人下達了加速行進的命令。


    他們天亮出發,天色大黑才休息。


    隻用了短短三日,就抵達了距離長安城百裏路途的武功縣。


    等到第四日晚間。


    一行人距離長安城僅剩最後的六十裏。


    官道上。


    李禦仰頭看了眼天色。


    今夜的天空,並沒有月亮,即便打了火把也隻能看清楚眼前幾米範圍。


    在這樣的情況下趕路,可不是明智的選擇。


    畢竟。


    這是大唐,不是後世。


    沒有那麽多的路燈,更沒有那麽多的城鎮村落。


    甚至在這個時期,官道兩側的山林中,偶爾還會有狼群出沒。


    乾字營的士卒,的確都是百戰之士。


    但狼群可是要比人凶狠的多得多,一個不小心,恐怕就要丟掉性命。


    這些人都是李承乾的貼心之人,也是大唐的精銳之士。


    即便要死,他們也得死在戰場上,死在該死的地方。


    可如果死在狼的血口之下,那就太冤了。


    李禦也沒辦法和李承乾交代。


    而當下,他們距離長安城已經不算太遠。


    明日有個大半天,就能趕到。


    思來想去,李禦還是下達了全軍原地安營紮寨的命令。


    等到大家紮完營寨時。


    李禦擺手叫來了一個士卒:“去把韓壽叫過來,我有事要和他說。”


    “是。”


    那士卒點頭應是。


    時間不長,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壯年漢子就走了過來。


    他就是韓壽,統領這支百人小隊的校尉。


    施禮後,韓壽直接開門見山的道:“將軍,您找我過來,可是有事吩咐?”


    李禦伸手遙指周圍:“這裏的視野雖然開闊,但也不能掉以輕心。”


    “晚間,你多安排一些兄弟帶著連發火槍守夜。”


    “一旦有什麽情況,立刻開槍示警!”


    說著,李禦走到韓壽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咱們這一路上的明槍暗箭都頂過來了,可不能在這時候掉了鏈子。”


    韓壽點了點頭:“放心吧將軍,我都已經安排好了。”


    乾字營是李承乾依照後世特種部隊訓練出來的兵卒。


    他們的戰鬥技巧,生存能力以及反偵察能力,早已超過了當代人的理解範疇。


    所以,有些事情不用人提醒,他們就知道該怎麽做。


    李禦聞言,很滿意的點了點頭。


    “很不錯。”


    李禦由衷誇讚道:“你有做將軍的潛質。”


    “將軍謬讚。”


    韓壽麵朝李禦躬身說。


    “這可不是謬讚。”


    “你這一路上的表現,我都是看在眼裏的。”


    李禦笑著道:“如果是在當初,我領兵的時候,我一定會想方設法的把你挖到我的麾下。”


    韓壽這一路上的表現,他都是看在眼裏的。


    別說做校尉,即便做一個獨當一麵的將軍也綽綽有餘。


    “將軍抬愛。”


    韓壽被他說的有點不好意思了。


    “其實,屬下的本領,並不算什麽。”


    “在之前的隊伍中,即便是一個普通小卒的本事也不會比我差太多。”


    李禦聽見這話,也隻是笑了笑,並沒有當回事。


    隻以為,這是韓壽的自謙言語罷了。


    不過說實話。


    作為一個從屍山血海中走過來的老將。


    他是打心眼裏喜歡乾字營的這些兵卒。


    戰鬥力強,生存技能豐富,話少,敢拚命。


    有時候他都忍不住暗想。


    如果當初,自己馳騁疆場的時候,也能領著這樣一群兵卒,會在當時的戰場造就出怎樣一番場麵。


    即便沒有這些兵卒,隻有一個韓壽,他也不會像之前那麽累吧……


    可他不知道的是。


    韓壽的話,並不僅僅是自謙。


    還有很大一部分是事實。


    李承乾當初訓練他們時,根本不會區分官職。


    別說小卒,即便是當時乾字營的統帥程懷亮,那也得跟著一塊練。


    所以在乾字營中,除非天賦太差,學東西太慢的,其餘不論是統帥還是校尉與普通軍卒都沒什麽分別。


    這也是當初,軍製改革之後,乾字營一支隊伍就能堵得住全國武將空缺的窟窿的原因之一。


    ……


    晚間。


    雖營地之內被一盆盆篝火照亮。


    但在營地外圍,篝火映射不到的地方,還是由於天上無月的緣故,導致伸手不見五指。


    “看情形,今天晚上也不會有什麽事。”


    一個負責看守官道的乾字營甲士慢悠悠的說道:“這樣也挺好,咱們也能清閑清閑。”


    自打從武研院出來。


    他們這些人就一直都奔波在路上。


    即便體格再強健,終究還是有些扛不住了。


    “清閑有什麽意思。”


    旁邊一個士卒依靠著一棵大樹道:“我來乾字營,就是為了跟著殿下南征北戰。”


    “結果仗沒打兩場,就被調到武研院去當什麽教員。”


    “還跑到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練了半年的兵。”


    “這好不容易回到殿下身邊了,結果又做起了押送犯人的事。”


    士卒仰頭道:“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拿起刀,跟著殿下一同衝殺一回。”


    “我呸。”


    “我說你小子是不是腦子有毛病?”


    “現在天下太平,你不知道知足也就罷了,還整天想著打仗。”


    另一個甲士笑罵道:“打仗有什麽好的?難道能比在家陪陪老婆孩子還舒坦?”


    “那倒也是。”


    “這麽說來,我還有些想家了。”


    “這回回去希望能多待幾天,起碼和媳婦熱乎熱乎。”


    那年輕一些的甲士笑著說道:“要不然,夫妻感情都要生分了。”


    “年輕好啊,年輕真好。”


    那歲數大的甲士笑了笑。


    就在這時。


    他突然頓住。


    “等等,你看那是什麽東西?”


    歲數大的甲士忽而眯起眼睛看向遠方道:“是不是有人過來了?”


    年輕甲士目光一瞥,官道盡頭。


    哪裏,影影綽綽的映射出點點火光。


    他眉頭微皺,不由握緊了手中的連發火槍。


    時間不長。


    他又鬆開了手,輕笑道:“看他們的速度不緊不慢的,應該是商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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