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趙大健哪裏喝酒回來,我直接把方愛國叫到一個茶館,邊喝茶邊對他安排了一番。


    我遞給方愛國一個紙條:“你給我找兩個人……這兩個人屬於摩托黨,經常幹奪包的活,他們活動的地點和外貌特征都在這上麵寫著……找到後,不要驚動他們,隻管跟著就是……”


    自從那次發現這兩個人後,我就給他們做了記號。


    方愛國接過紙條看著,邊點頭:“沒問題!”


    “這兩個人是專幹奪包的事情的,職業竊賊,狗改不了吃屎,他們一定還會繼續作案的……你們盯住他們,一旦發現他們再次作案,你們呢,就要做見義勇為的人,上去把他們抓住,然後扭送公安機關。”我說。


    “哦……那然後呢?”方愛國看著我。


    “然後就通知我,然後你們就沒事了!”


    “這樣啊……那太簡單了。”


    “去吧。”我笑了下。


    方愛國去了,然後我直接去了辦公室。


    回到辦公室,我摸起內線電話打給了蘇定國:“老蘇,那個負責給集團領導辦公室送報紙信件打掃衛生的活,是誰負責的?”


    “小秦。”蘇定國說。


    “哦,你通知他來我這裏一趟。”


    “怎麽?他出什麽差錯了?”蘇定國說。


    “嗬嗬,沒有,我和他談談話,問問他最近的工作情況,順便再提提要求,這領導的辦公室,信件報紙送達和衛生打掃是一定要到位的,我們為領導服務,細節很重要。”我說。


    “好,我還用過去不?”蘇定國說。


    “嗬嗬,怎麽,不放心我和他談話?還是嫌我越級啊?”我笑著說。


    “哪裏。”蘇定國笑起來。


    一會兒,小秦進來了。


    “小秦,你負責領導辦公室的信件報紙送達和衛生打掃吧?”我說。


    小秦忙答應著:“是……”


    “各位集團領導的辦公室,你有統一的門卡,是不是?”我說。


    “是啊。”


    “除了你,辦公室裏其他人有嗎?”我說。


    小秦搖搖頭:“沒有,隻有我有的。”


    “嗯……你的工作看起來很簡單很平凡,但其實又很重要,每天都要進出領導辦公室……這是很重要的工作,你要提高認識,要強化責任,領導不在的時候,做完事情要關好領導辦公室的門……特別,要保管好門卡。”我說。


    “我每天都隨身帶著門卡的,平時誰也拿不到的。”小秦說。


    “這不行。”我搖搖頭。


    “那……易總。”小秦麵帶困惑地看著我。


    “如果你不小心把門卡丟了怎麽辦?要是外人撿到門卡怎麽辦?”我看著小秦。


    “哦……”小秦忙點頭:“易總你這話提醒了我,那以後我不隨身帶了,我把門卡鎖在辦公室抽屜裏。”


    “嗯,這都是細節啊,做工作一定要注意細節。”我接著又誇獎勉勵了他一番,然後讓他回去了。


    快下班的時候,我溜達到了大辦公室,溜達到小秦旁邊,他看了看我,我笑了下。


    小秦指了指自己左邊第一個抽屜,我會意地又笑了下,點點頭:“很好。”


    得到我的誇獎,小秦很開心。


    然後,我轉了一圈,又背著手溜達出去了。


    下班後,大家都走了,我關在辦公室裏,掏出那封匿名信,打開。


    然後,我開始在電腦上打這封信,一個字不漏一個標點符號不變地打了一遍,打完後,我檢查了兩遍,然後打印出來,和原件做對比,字號不大一樣,我接著又調整字號,直到打印出來的和原件一模一樣了,才作罷。


    接著,我把打印出來的東西點著,燒掉。


    然後,我把電腦裏打印的文檔複製到了優盤,電腦裏的徹底刪除。


    弄完這些,看看時間,晚上8點了。


    我呼了口氣,剛要走,接到了四哥的手機短信,他和秋桐從省城開會回來了,正在一家飯館吃晚飯。


    我回複四哥:告訴秋桐,我剛加完班,過去和你們一起吃晚飯。


    然後我直接下樓去了那家飯館,秋桐和四哥正在吃飯。


    看到我,秋桐笑了:“易總加班很辛苦啊……這會兒還沒吃飯。”


    我笑了下,坐下,四哥又給我要了一份飯,說:“我吃完了,你們慢慢吃,我到車上等你們。”


    四哥說完出去了。


    我對秋桐說:“給你說個事……這事我不告訴你估計你早晚也要知道。”


    “什麽事?搞的神神秘秘的!”秋桐笑著說。


    我接著把今天上午孫東凱老婆來鬧事的事情說了一遍,秋桐聽完,顯得很震驚,臉色發白,渾身顫抖:“這……竟然會有這樣的事……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是有人在背後搗鬼。”我平靜地說。


    “誰會搗鼓這樣的事?為什麽要這樣搗鬼?”秋桐說。


    “目的很簡單,敗壞你的名聲,借助孫東凱的婆娘來詆毀你打擊你!”我說。


    秋桐沉默了,臉色繼續有些發白,看得出,她的內心是極度憤怒的。


    “幸虧這事沒鬧大,孫東凱及時回來了,不知道孫東凱對她說了些什麽,那傻婆娘後來就乖乖地走了!”我說。


    “無恥——卑鄙——”秋桐說。


    “是的,無恥,卑鄙,這事搞的孫東凱也很不利索,讓我去查呢!”我說。


    “查什麽?”秋桐說。


    “查是誰給他婆娘寫了那封匿名信,查誰在背後造謠生事!”我說。


    “你查出來了?你有線索?”秋桐說。


    “沒有。”我說。


    “查個鬼啊,既然人家要做,那就早就有防備,你能查出什麽來?”秋桐的聲音有些惱火。


    “是的,這事是很難查的,做這事的人一定是早有防備的。”我說:“不過,要是不查,那豈不是等於默認了……所以,即使做做樣子也要查的……孫東凱很明白這一點,所以才會讓我去查。”


    “無聊……還真有這麽無聊的人做這樣無聊的事。”秋桐喃喃地說:“做這事的人太卑鄙了。”


    “我之所以要專門告訴你這事,就是讓你有個心理準備,不要有什麽思想壓力!”我說。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我能有什麽思想壓力!”秋桐說:“大不了讓組織上來查好了,我是清白的,我不怕查。”


    “現在還到不了那一步,這事還沒有發展到那個程度,今天及時被壓住了,沒有擴散沒有鬧大。”我說:“我之所以讓你有個心理準備,指的是今後,恐怕還會有這樣的無恥小人幹類似的勾當。”


    “嗯……”秋桐點點頭:“我明白……在機關裏,在官場裏,這樣的事情是老把戲,屢見不鮮,有些人,總愛拿這樣的事來詆毀打擊人,我也知道,有些無聊之人最喜歡對這樣的事津津樂道添油加醋到處傳播……要是連這點抗壓能力都沒有,那我也不用在官場混了。”


    秋桐的話讓我心裏感到了幾分安慰和輕鬆,我知道她是有這種抗壓能力的。


    “這事就算過去了,你不要去找孫東凱的婆娘解釋什麽,越解釋越黑越被動,見了孫東凱,也要裝得沒這回事似的,你就當不知道沒聽說……”我說。


    “我傻啊,我當然知道的。”秋桐說。


    “那就好。”


    “隻要我自身站得正,我不怕什麽謠言誣陷的,我不怕!”秋桐說。


    我看著秋桐倔強的神態,沒有說話。


    吃過飯,四哥開車送秋桐回家,回去的路上,秋桐看著車外,一直沒有說話,神色冷峻,似乎在思索著什麽。


    秋桐下車後,四哥開車送我回去,路上,我把今天的事情詳細和四哥說了一遍,包括我的打算和正在進行的措施。


    四哥聽完,沉思了一會兒,點點頭:“可以,就這麽做,是該到了給某些人教訓的時候了,你這麽做,可謂一箭雙雕。”


    我笑了下。


    “李順的那個女人,章梅,她前幾天回來了一趟,是不是?”四哥突然問我。


    “是的。”我接著把章梅回來離奇失蹤的事又和四哥說了一遍。


    四哥聽完,沉默了半天,說:“這事……我怎麽覺得似乎有些蹊蹺。”


    “是有些蹊蹺……不過,我沒想透到底會是什麽事。”我說:“而且,章梅回去後應該是告訴了李順,李順那邊也沒有做出什麽反應,似乎李順是信了章梅的話。”


    四哥鎖緊眉頭:“李順沒反應,你沒想透,不代表沒事……憑直覺,我感覺這裏有道道……不過,什麽道道,我暫時也想不出。”


    “你認為會和伍德有關嗎?”我說。


    四哥猶豫了下,點點頭:“是的,我懷疑此事和伍德有脫不開的幹係……隻是,我沒有想明白伍德到底搗鼓了什麽事。”


    “為什麽一定會和伍德有關係呢?”我說。


    四哥又沉默了片刻,說:“直覺!”


    “伍德現在似乎並沒有老實消停,似乎他又在策劃著什麽陰謀詭計!”我說。


    “這樣的人,是永遠不會消停的,不作到死是不會停歇的!”四哥說。


    “伍德似乎在懷疑冬兒什麽,但其實冬兒並沒有和李順合作。”我說。


    四哥看了我一眼:“伍德的性格,他會懷疑任何人,他身邊的人,他都會懷疑的,甚至包括皇者包括雷正。這是他的性格決定的。同時,也能看出,伍德其實內心裏是不自信的,在他強硬自得的外表下,其實也有虛弱脆弱的一麵……


    “這樣的人,永遠不會有真正的朋友,永遠不會有真正可以信賴的人,他無論和誰合作公事,無論使用什麽人做事,都是帶著防範的心理的……


    “他手下的那些人,沒有一個人他會全麵使用讓他們了解自己的全部事情,每個人隻能是做局部,和他合作的人,比如雷正,他也一定是有很多事情隱瞞了的。”


    四哥的分析和老黎那天說的如出一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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