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我相信你……我倒是很想相信你,可是,你的作為,讓我如何能相信你,你讓我到底怎麽才能相信你,你說,你說!我辛辛苦苦在外帶團賺錢,辛辛苦苦陪著四位老人外出散心,你卻背著我搞女人,帶著一堆女人出去亂搞……你……你怎麽能這樣,你怎麽能這樣欺負我?你……你太過分了。”海珠向我發出一連串的質問,接著聲音就哽住了。


    “我……”聽到海珠的哽咽,我的心裏有些慌了,忙說:“阿珠,我出去隻是旅遊,什麽都沒有幹,真的什麽都沒幹,怎麽能說是搞女人亂搞呢,我真的什麽都沒有幹啊……”我竭力為自己辯護,但心裏卻其實很發虛。


    “誰能證明你什麽都沒有幹?誰能證明?秋桐能證明還是雲朵能證明還是冬兒能證明?冬兒一直就對你賊心不死,秋桐和你一直就不明不白,雲朵一直就對你沒有徹底死心,你以為我是瞎子聾子不知道?你行啊,你真能啊,和一個女人搞曖昧還不過,這次幹脆帶了三個出去,是不是每晚輪流伺候你?不要臉,惡心。”


    “你……阿珠……你不要這麽說。”我無力地說。


    “我什麽我?我說的不對嗎?冬兒我不想說,那是塊又臭又硬的石頭,我懶得搭理她……就說秋桐和雲朵,秋桐即使和李順定親了,但我分明知道她其實根本不愛李順,她要嫁給李順,隻不過圖的是李順的錢,現在李順不在她眼前,她如何能耐得住寂寞,你整天和她在一起,她對你怎麽樣,你們之間的那些貓膩,我早就有覺察,這次你們出去,我就不信你和她之間不出什麽事……


    “還有這個小雲朵,別看她一口一個哥的叫著你,但她和你之前的那些事,還有她心裏到底對你是怎麽想的,我心裏都有數,別看她現在和海峰在一起,但我知道,她心裏其實還是你的分量要重,海峰哥對她那麽一心一意,她卻朝三暮四跟著你出去旅遊,卻還想著你……


    “你和海峰哥是鐵哥們,卻帶著他的女人出去旅遊,這對海峰哥公平嗎?你和她這麽做,對的住海峰哥嗎?還有,你對得住我嗎?對得住我對你忠貞不渝的愛情嗎?你……你們都是混蛋,都是混蛋……你們聯合起來欺負我……”海珠終於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接著又開始痛哭,然後就掛了電話。


    我拿著電話,怔怔發呆,心亂如麻……


    唉……女人多了惹是非啊,都是我自己惹的是非,要是沒有我自己招惹了這麽多女人,哪裏會來這麽多麻煩和糾葛呢。


    我怎麽就招惹了這麽多女人呢?記得當初我剛破產來到星海的時候,還隻和冬兒一個,還是杳無音訊的,怎麽這才過去了2年多,周圍就有了這麽多女人?不算外圍搞曖昧的,光和我有過那種關係就5個半了……


    唉……越想越覺得自己有些荒唐,雖然一直想做個純潔的人,但實質上卻和這麽多女人有了那種關係,這如何能說是純潔呢?


    雖然不想承認是在濫情,但卻不由覺得自己有些種馬了,不由覺得自己在墮落了……


    是的,我不是濫情,我很純情。我絕不是濫情!我在心裏這樣告訴自己,向自己發誓自己沒有濫情。但麵對現實,我又覺得自己的誓言無比虛弱。


    其實,一想到濫情這個詞,我心裏就很驚厥,我害怕自己真的會如此,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就徹底墮落了。我不停告訴自己不是這樣的,我明明知道自己不是如此。


    或許是因為秋桐,才會讓我的心裏帶著如此堅決的信念,讓自己堅決不肯承認這一點。


    是的,是這樣的,因為我對秋桐心裏的情感是如此真實如此真摯如此執著,雖然隻能深埋在心裏,雖然現實中永遠也不會實現在一起,但我還是如此認為如此堅持。


    正因如此,我不是濫情,因為我心裏有一份聖潔純潔的愛情。


    仿佛感覺自己在裝逼,但似乎又不是。


    正在苦楚的迷惘間,方愛國出來了,站在我身邊,看著我。


    定定神,抬起頭,看著方愛國。


    “易哥……你……沒事吧。”方愛國說。


    顯然,他聽到了我剛才和海珠的電話。


    看看杜建國楊新華周大軍,正在旁邊擠眉弄眼鬼笑。


    顯然,他們也都聽到了。


    不由心裏有些尷尬,咳嗽了一聲:“我沒事。”


    杜建國周大軍楊新華接著進了另一間屋子,似乎,他們看出了我的尷尬,回避了。


    方愛國還站在那裏,我指指旁邊的沙發:“坐吧。”


    方愛國坐下,對我說:“剛才,和大本營還有寧州那邊都聯係上了。”


    “嗯……說……一個一個說。”我看著方愛國,遞給他一支煙,然後自己也點著一支,慢慢吸了兩口。


    “寧州那邊……林亞茹今天下午回來的,保鏢一到寧州,就被寧州小組的人盯住了,一直有人在盯著他……”方愛國說:“保鏢到寧州之後,就一直住在海珠開的那家酒店裏,開了個豪華套間,自己一個人住的。”


    “哦……住在海珠的酒店裏……然後呢?”我說。


    “除了在房間裏,然後他就是自己一個人出去散步,到附近溜達,外出期間,沒有發現他和任何人有接觸。”方愛國繼續說:“然後,今天中午,他退房走了,直接飛回了星海。”


    我皺皺眉頭:“也就是說,他在寧州什麽都沒有做?也沒有和任何人接觸?”


    “寧州那邊的匯報是這樣的。”方愛國說。


    “那麽,寧州那邊有沒有說他在寧州這幾天吃飯是怎麽吃的?”我怕問方愛國。


    “說了,大多數是他在房間裏打電話到餐廳要的,由服務員給他送進去。”方愛國說。


    “服務員送進去。”我沉吟了一下,心裏突然一動,對方愛國說:“待會通知林亞茹,讓她查一下這幾天給他送飯的服務員有幾個,都是什麽人?叫什麽名字,家住哪裏,背景如何,怎麽進來的。”


    “是——”方愛國答應著,似乎,他猜到了我的用意。


    “還有嗎?”我說。


    “還有,就是林亞茹此次帶團到新馬泰,本來的計劃是想到泰國後找個時間去一趟金三角,當麵向大本營做工作匯報的,但是因為出了總司令被暗殺未遂之事,清邁和金三角的形勢都很緊張,清邁警方加大了對可疑人員的檢查,和金三角接壤的地帶交通要道都被當地軍警嚴密封鎖了,林亞茹嚐試了幾次,都沒有過去。


    “同時金三角大本營那邊正處於高度戰備警戒狀態,和周圍武裝派別的關係也很緊張,為了安全起見,秦參謀長指示林亞茹不要親自來總部匯報了,讓她直接向清邁工作站的人做了當麵匯報,然後就帶團繼續活動去了。”


    “嗯……”我點點頭:“還有嗎?”


    “寧州這邊的消息就是這麽多!”方愛國說。


    “說說大本營來電的消息。”我說。


    “大本營來電通報了一下阿來的情況。”方愛國說:“阿來到達昆明之後,就被我們昆明工作站的同誌跟上了,一直跟到騰衝,然後騰衝站的同誌接替了跟蹤任務,一直嚴密監視著他的動向……阿來到達騰衝之後,顯得很悠閑,像是來度假一般,在騰衝大酒店裏住著,整天泡溫泉,偶爾也去附近的一家百家樂賭場玩幾把。”


    “哦……”我看著方愛國:“繼續說。”


    “大本營得到阿來在騰衝的消息,一度估計他很可能會從原始森林裏的秘密小道越境進入金三角,秦參謀長已經在邊境那一側安排了10多名特戰隊員潛伏在那裏,準備一旦阿來過境,就將他抓獲,然後帶到大本營……大本營已經架好了油鍋。”


    無疑,這應該是李順的旨意,他這次是真的發狠了,要油鍋煮了阿來,給伍德還以顏色,也算是一個報複和警告。


    “那……然後呢?”我說。


    “然後……阿來卻一直沒有任何偷越邊境的跡象,一直就在騰衝大酒店裏逍遙地住著……直到今天下午,他突然退了酒店的房間,然後大搖大擺直奔公開的邊境關卡,用合法的手續經過了關卡,直接進入了緬甸境內。”


    “哦……”我皺皺眉頭:“然後呢?”


    “然後,老秦命令特戰隊的人急速往關卡那邊轉移,仍然沒有放棄抓捕阿來的計劃,可是,在關卡那邊,有幾輛警車早已停在那裏,還有十幾個荷槍實彈的緬甸警察,正列隊等著阿來……阿來一過去,立刻就被那幫警察圍住,然後帶上了警車……我們的人趕到後,沒有和警方發生衝突,老秦命令撤退。”


    “啊——”我不由驚疑地叫了一聲:“阿來被警察帶走了?”


    “是的……他沒有做任何反抗,老老實實束手就擒!”方愛國說。


    “他怎麽會那麽老實就被逮住呢?”我不由覺得有些奇怪。老秦沒有讓特戰隊員強行從警方手裏搶走阿來是正確的,在金三角不能和政府公開作對,不然是自討苦吃。但阿來的表現卻讓我覺得很困惑。


    阿來在泰國有多起命案,沒聽說他在緬甸犯過事,怎麽緬甸警方把他抓了呢?難道是緬甸警方接到了泰國的協查通知,協助泰國抓捕阿來的?


    如果是這樣,那麽阿來很快將會被移交給泰國警方,等待他的不會有好果子吃。


    但是,我還是覺得這事有些蹊蹺,阿來一向是有很強的警覺性的,功夫又很強,他怎麽會如此愚蠢如此老實地自動送上門不做任何反抗被抓獲呢?


    直覺告訴我,凡是看起來不正常的事情背後或許有某些道道。


    這樣想著,心裏突然猛然打了一個寒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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