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這則消息,我有些困惑,遠在金三角搞獵鼠行動,為何要我注意伍德的動向?如果單純隻是想幹掉阿來,不必要搞如此規模的行動啊!


    難道,這行動是針對伍德的?難道,這行動是和阿來去金三角有關?


    雖然我想不明白,但隱隱感覺,似乎,一場大戰又要來臨。


    我立刻就吩咐方愛國,讓他們四人利用出租車司機身份的掩護,時刻關注著伍德極其手下人的一舉一動,隨時向我匯報。


    然後我和四哥談起此事,說出了我的困惑和猜疑,四哥也感到有些不解,沉思了半天。


    “阿來去了金三角時間不長,李順接著就在策劃要搞獵鼠行動,而且又讓我們這邊密切關注著伍德的動向……這三者之間,難道有什麽密切的聯係?”我說。


    四哥繼續沉思著,點燃一支煙,慢慢吸著,不說話。


    “我覺得不會是李順準備要幹掉阿來,幹掉一個人,不需要采取專門的獵鼠行動,他還不值得李順這麽大動幹戈!”我又說。


    四哥點點頭,同意我的分析。


    “那倒是又是怎麽回事呢?”我皺起眉頭:“似乎這獵鼠行動十分重要,李順沒有給我們透漏任何風聲。”


    四哥扔掉煙頭,說:“雖然我們目前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但我覺得,有一點是十分值得推敲的!”


    “哪一點?”我看著四哥。


    四哥說:“那就是此次獵鼠行動,必定和伍德有著巨大重要切身的利益關係,一定和伍德有關的……阿來剛去金三角不久,此次行動就浮出水麵,這不是偶然的,其中定有聯係。”


    我點點頭:”嗯……”


    四哥接著說:“如果按照這個思路分析,那麽,阿來去金三角的目的,似乎並不是衝李順去的,似乎他是要辦別的事情……但他並不知道,他剛一離開星海,行蹤就被我們發覺了……他一到昆明,就被李順的人盯上了。”


    我說:”嗯……”


    四哥接著說:“沿著這個思路分析下下去,既然這獵鼠行動和伍德有關,既然阿來去金三角不是衝李順去的,那麽,伍德就一定和金三角有著某種我們目前不得而知的聯係,這種聯係到底是什麽性質,不好說……而李順這次之所以要采取獵鼠行動,似乎是他借助這次跟蹤阿來探知了伍德和金三角的某種聯係,他此次的行動就是針對這個來的。”


    四哥的思維很慎密,我不由又點點頭。


    “當然,這隻是我們自以為是的分析,事情到底怎麽樣,或許要等獵鼠行動結束才會知道!”四哥說。


    “李順既然讓我密切關注這邊伍德的一舉一動,那麽,或許,從這邊也許能覺察到伍德的一些什麽信息。”我說。


    四哥說:“也許吧……不過,你要告訴他們四個,監視行動一定要小心謹慎,不要被伍德的人覺察,一旦被覺察,他們四個就暴露了,說不定會帶來意想不到的麻煩……而且,甚至,還會壞了李順在金三角的獵鼠行動,會前功盡棄!”


    我聽四哥說的對,接著又摸起電話打給方愛國,特地又叮囑了他幾句。


    當天下午,秋桐打電話告訴我,提交黨委討論的兩個活動方案通過了,下一步就是準備實施的事情了。


    我心不在焉地聽著,此時,李順的獵鼠心動牽動著我的心,我甚至對工作都有些不大上心了。


    “我在辦公室,你不在公司是吧?”秋桐說。


    “嗯,我在外麵的。”我說。


    “你抽空來一趟吧,我把方案給你……”秋桐說。


    “好,我這就去!”我說。


    我接著回了公司,去了秋桐辦公室。


    秋桐把現場會的方案給了我。


    “這個方案你負責落實,中韓文化交流會的這個時間比較寬裕,我負責落實,咱倆分分工!”秋桐說。


    我點頭答應著,接過方案。


    “怎麽看你心神不定的?”秋桐說。


    我嗬嗬一笑:“沒有啊,你過於敏感了吧。”


    秋桐看著我,微微一笑,沒有做聲。


    第二天上午在集團小會議室,孫東凱主持召開了集團相關部門負責人聯席會,安排這兩個活動的事宜,秋桐把活動方案分發給大家,就其中需要集團其他部門配合的事情做了解釋說明,提了一些具體要求,孫東凱然後又做了一番指示,要求各相關部門要緊密配合好發行公司的活動,要服從秋桐的工作安排等等……


    開完會,我接著回到公司,召集雲朵和曹騰,就現場會的具體落實進行分工,曹騰具體會務相關的材料以及現場事宜包括參觀路線參觀點的落實和安排,雲朵負責後勤和會務接待安排,需要集團其他部門配合的,他們直接去溝通協調。


    雖然是省報協召開的現場會,我還真沒當多大事,不就是個報業發行多元化經營嘛,不就是開開會講講話介紹介紹經驗參觀下現場的事嘛,小菜一碟。


    當然,這樣的會議是要搞紀念品的,這個按照分工,由曹麗的黨辦負責采購,采購完交給我們,我們負責發放,我基本不用操心。


    一切都安排地有條不紊。


    曹騰和雲朵領受任務走後,我也不想在辦公室多呆了,媽的,一想到有個竊聽器在我眼皮子底下隨時關注著我,心裏就別扭。


    我想去海邊散散心,於是打車去了海邊,到了老李曾經揮發寂寞和孤獨的釣魚台。


    海邊很安靜,海風輕輕吹過,空氣十分清新。


    釣魚台猶在,老李卻不在,他正在高牆大遠裏艱難度日。


    老李不在,這裏卻坐著一老一小——老黎和夏雨。


    一老一小都安靜地坐在那裏,老黎手裏還拿著一根釣魚竿,他也要在這裏釣魚了。


    夏雨坐在老黎旁邊,默不作聲地看著無邊的大海,神情似乎有些悵惘……


    我走過去,站在他們身邊,沒有說話。


    他們都沒有回頭,但似乎都知道我過來了。


    我於是坐在老黎另一側,安靜地看老黎釣魚。


    夏雨扭頭看了我一眼,接著站起來,走到我一側坐下,鼻子裏輕輕哼了一聲。


    然後,大家繼續不說話,老黎繼續釣魚,我和夏季都繼續沉默地看著大海。


    似乎,大家都在想著各自的心事。


    一會兒,老黎收起魚竿,說:“這邊魚不多,看來都被老李釣光了,我換個地方。”


    說著,老黎拿起小馬紮,往一邊走了大約30米,安營紮寨,繼續釣魚。


    我和夏雨坐在這裏都沒動。


    我看看夏雨:“夏雨,怎麽好像不大開心呢?”


    “沒有開心的事,怎麽能開心起來呢?”夏雨說著,輕輕歎了口氣,目光依舊看著大海。


    “生活的主流還是平淡,未必天天要有開心的事,其實,平淡就是幸福,平淡就是開心的。”我說。


    “我不喜歡平淡!”夏雨說:“我要我的生活充滿色彩。”


    我無聲地笑了下。


    “一個人,很孤獨,真的孤獨,站在萬人中央,聽遍塵世喧囂,卻發現那些擁抱與己無關,那些聲音也與己無關,沾了一些別人的熱鬧,更襯得自己形單影隻。”夏雨鬱鬱地說。


    “你可以不孤單的。”我說。


    “我願意讓自己孤單……我自找的,我不後悔!”夏雨說。


    我心裏輕輕歎了口氣。


    “人為世俗所累,逃不過便安於天命。常常從夢裏帶著不知所謂的頓痛的遺憾醒來,不明白在感傷些什麽。隻是覺得好像又有什麽東西丟了忘了還是碎了。”


    夏雨繼續說:“我看見停歇著的天空,我聽見沒有節拍的風,我感覺身邊的人匆匆,仿佛隻有我心中還有夢,有沒有唱不完的情歌,有沒有不墜落的煙火……我和你似乎總是要擦肩而過,可是對你的深情還是那麽多,即使,有一天,說再見不一定再遇見,說承諾不一定會實現。”


    我繼續歎息著。


    夏雨轉頭看看我,看了一會兒,接著又轉過頭看著大海,沉默了一會兒,喃喃地說:“假如人生不曾相遇,我還是那個我,偶爾做做夢,然後,開始日複一日的奔波,淹沒在這喧囂的城市裏。我不會了解,這個世界還有這樣的一個你,隻有你能讓人回味,也隻有你會讓我心醉。假如人生不曾相遇,我不會相信,有一種人可以百看不厭,有一種人一認識就覺得溫馨……


    “時光也經常點點滴滴的斑駁我的記憶,就像一麵透明的玻璃上有了越來越多的霧氣,玻璃的一麵是過去,另一麵是未來,我站在過去望向未來,一切的一切隔著玻璃去看,似乎都很好,看不到希望。”


    夏雨開始沉澱她的思維了,我有些感慨,人生總有許多巧合,兩條平行線也可能會有交匯的一天,人生總有許多意外,握在手裏麵的風箏也會突然斷了線。或許,每一個不懂愛的人,都會遇到一個懂愛的人,然後經曆一場撕心裂肺的愛情。不懂愛的人慢慢懂了,懂愛的人卻不敢再愛。


    我不相信天長地久的愛情因為我不知道天長地久是多久;我不相信永遠因為我無法計算永遠的時間有多長;但是我真的相信世間有真愛當兩顆相愛的心連在了一起,愛會與天地共存與生命同老,愛會讓兩個人牽手到白頭,不離不棄,幸福終老。


    原來,這樣的愛才是一輩子。隻是,這樣的愛似乎和我無關,隻是,我隻能將它當做一種奢望,隻是,雖然我很想安慰夏雨卻無法說出我內心的真實感受。


    夏雨看著我:”二爺……”


    我看著夏雨,沒有說話。


    “哥……”夏雨又叫了一聲,聲音有些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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