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生命還在,那麽,就要好好的活著,想要得到的就去付出,雖然付出不一定有很大的回報,但是不付出就絕對不會有回報。愛,是一種精神支柱,有了愛,我們才有責任,有了責任,我們才能更頑強地活著。”海峰又說。


    我點點頭,浮華滄桑轉眼已換變,一來一去不過是短短幾十載,人死了,什麽都化為烏有。因為有自己所愛,有愛自己之人,這就是我們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最大的收獲,即便生命短暫也是快活。


    “我去找阿珠了,她帶著三水集團的團去迪拜開年會去了……她說等她回來,會給我一個答複!”我說。


    海峰點點頭:“這事,不管我怎麽想,不管你怎麽想,最後的決定,還得阿珠自己做……我說過,她是外柔內剛的性格,表麵看起來柔弱,內心卻堅定地很,一旦她做出的決定,要想更改,是很難的……除非……”


    說到這裏,海峰停了下來,眼神愣愣地看著地麵。


    我看著海峰。


    海峰接著又看著我:“不管怎麽樣,你今天的話還是讓我感動的,我沒白交你這個兄弟,不管阿珠和你最後的結果如何,我都沒有看錯你,一輩子,我有你這個兄弟,值了。”


    我歎了口氣,心裏隱隱有幾分不安和愧疚。我不知道這不安和愧疚是對海珠還是對海峰,是對秋桐還是對我自己。


    “你和雲朵,現在怎麽樣了?”一會兒,我問海峰。


    海峰深深吸了一口煙,沉默片刻,說:“雖然她和你結了安達,但是,我能感覺出來,她的心裏,還是一直有你的影子……她一直就沒有將你抹去……她和你結安達,其實是為了安撫海珠,也是為了讓自己失去最後的機會,斬斷自己的最後一絲念想……但是,或許,內心的一些東西不是由大腦能支配的。”


    我輕輕歎了口氣。


    “我對雲朵一日既往,我一直就深深愛著她……對於我,雲朵一直表現地很順從,很溫順,我知道,我要對她做什麽她都會答應,但是,我不願,我不想,我不能,我要的不隻是她的身體,我要的是她的心……在她的心沒有真正徹底歸屬我之前,我是絕對不會動她一個指頭的……


    “我是一個徹底的理想主義者,一個堅定的完美主義者,我堅信我會用我的愛徹底征服她的身心……我可以等,我會等,我會一直等到她從心裏真正愛上我,會等到她徹底忘掉你個兔崽子。”


    我點點頭:“你很執著。”


    “不執著又怎麽樣?我現在除了給自己不斷打氣,別無選擇,我不想失去我自己真正所愛的人……我想得到我夢寐以求的更高層次更高境界的東西。”海峰說:“其實,我也時而會害怕。”


    “害怕什麽?”我說。


    海峰悶悶地說:“害怕自己堅持不到最後……所以,我才會不停給自己打氣,不停地鼓勵勉勵自己……我不停地告訴自己,我是意誌最堅定的人,我對愛情是最執著的人,我一定要等到最後的勝利,雲朵最後一定會全心全意愛上我……但是,時不時又會有一些雜念來幹擾我……”


    “什麽雜念”


    海峰瞪了我一眼:“兔崽子,明知故問。”


    我不說話了,海峰又悶頭抽煙。


    “不談沉重的話題了,來點輕鬆的……怎麽樣?功課複習地順利否?”抽完一支煙,海峰又點燃一支,看著我。


    我點點頭:“還可以。”


    “800人裏取一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了,雖然我很相信你的能力,但是,兄弟,這難度確實很大,參加考試的人,都不是吃閑飯的。”海峰說。


    “既然我決定參加這次招考,沒有退路了!”我說。


    “你的性格脾氣一直都沒改,做事向來不給自己留後路,做生意是如此,考官場也是如此。”海峰說:“哎——等你考上,你就是官場中人了……你們老易家終於出了一個戴紅頂子的蒿子,我也多了一個混官場的兄弟……我混商場,你混官場,正好我倆官商勾結,狼狽為奸。”


    說到這裏,海峰笑了下。


    我也笑了下:“其實我還是最喜歡混商場……這次考試,實在是……”


    “實在是什麽?”海峰說:“出於無奈?”


    我點了點頭。


    “為什麽這麽說?”海峰說。


    我苦笑了下:“人生裏有很多無奈的事情,不要多問了。”


    海峰沉默了一會兒,說:“其實,無奈歸無奈,但凡事皆有利有弊,要辯證地看問題……你喜歡做商場,即使你真的混了官場,其實也一樣不妨礙你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即使你自己不能親自去做,但是你起碼可以關注參與商場的事情。


    “比如海珠的公司,你一樣可以照舊做你的幕後參謀……我知道,海珠的公司沒有你,是到不了今天的……依照你做職場的能力,這個公司完全可以做的更大更好……這樣,在混官場的同時,你也一樣能實現你做職場的抱負。”


    海峰的話一方麵在開導我,另一方麵,我也聽出了他內心的期望。


    我不由點了點頭。


    “還有,對於官場,你有必要改變自己的某些觀點,不要帶著完全的有色眼鏡去看待官場,不錯,現今的官場是很汙濁,但也未必就是被社會和媒體放大的那樣烏黑一片,我的工作,需要經常和政府的人打交道,我接觸的很多官場中人,不乏清正廉潔和正義之人,隻是這樣的人,在官場的大環境下,往往會受到孤立而已。”海峰說。


    “海峰,你說,官場裏到底是好人多還是壞人多?”我說。


    這個問題在我腦海中盤旋過很久,一直在困擾著我。


    海峰沉思了片刻,說:“五彩繽紛,乃為世界。作為塵世中的當代官場,又何嚐不是如此?對於你提的這樣一個問題,相信每個人因角度、立場、觀點各異,其答案也必定是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官方傳媒、普通百姓、貪官汙吏,三者對此恐怕很難達成一致共識。那麽,官場究竟是好人多,還是壞人多呢?或許一代相聲大師侯寶林生前對其子的教誨最具說服力。”


    我看著海峰。


    “大約是在上大學的時候,我在報紙上看到過一篇侯耀華,也可能是侯躍文懷念其父侯寶林的文章。文中寫道,侯寶林病逝曾在病榻上對侯氏兄弟說:我經曆了新舊兩個社會,各色人等都有過接觸;集我一生經驗來看,社會不是好人多,也不是壞人多,而是不好不壞的人多;當社會風氣好時,這些人就可能成為好人;當社會風氣壞時,這些人就可能成為壞人……時隔太久,大體內容大致如此。”


    海峰又吸了一口煙:“時光飛逝,侯寶林的經驗談經受住了時間的考驗。回想父輩和我們談起的60年代初學雷鋒時的社會風氣,再看看當今官場盛行的潛規則,真的令人感慨萬千欲言又止。若說官場好人多,為何有那麽多的官員前赴後繼飛蛾撲火般地遭到查處?若說官場壞人多,為何龐大的社會機器仍能正常運行gdp照樣增長?可見,作為社會的一個縮影,官場同樣也是不好不壞的人占據了大多數。這也應了那句話:不好不壞的人是大多數,是他們支撐了這個地球。”


    我點點頭:“或許你說的是對的……我也認為,在官場裏,不好不壞的官員可以堪稱是最具特色的一個群體。他們既不可能像洪常青、孔繁森、楊善洲那樣擁有崇高的理想信念,為了社會的進步、百姓的幸福甘願犧牲自己的一切;也不會像胡長清、王寶森、楊秀珠那樣心藏卑鄙齷齪的價值觀,為了個人的私欲、醜惡的目的不惜危害國家和百姓的利益。


    “為了所謂適應社會,他們在原則問題上讓步,在潛規則麵前妥協;他們既不會為了真理而和上司據理力爭,也不會為了貪欲拿自己的生命和前途開玩笑;吃喝嫖賭抽或許可以看到他們的身影,坑蒙拐騙偷卻難覓他們的蹤跡。他們是鐮刀鐵錘下的假誓者,是假大空套正確廢話的製造者。他們是叢林法則的適應者,卻不是社會進步的促進者。”


    海峰嗬嗬一笑:“你能有這樣的認識,說明你是適合步入官場的……確實,目前的生態官場正變得越來越讓人看不懂……近幾年,官員自殺、被殺、抑鬱傳聞時有發生,雖然每個案件的背後故事各不相同,然而,官場生態不容樂觀卻也是不爭的事實。


    “當選拔幹部的四化標準明製度被錢進步、後提拔的潛規則取代時,當好人無好報、賴子活千年在官場初現端倪並被一些人奉為圭臬時,一些意誌薄弱的善念尚存者,就極可能罹患抑鬱或以自殺作為最後的生命抗爭。”


    我看著海峰。


    海峰又吸了一口煙,說:“我這輩子就是混商場的料,我無意於官場,但作為這個社會的一份子,我會用我的眼睛在局外官場思考官場,我一直認為,作為一種社會現象,官場不好不壞的人居多可謂是兩手抓一手硬一手軟的必然結果;它對社會進步的危害和對百姓心靈的傷害,是很難用語言和文字來形容的,隻有將這些不好不壞的人均變成了好人,風氣才會有大的改觀,社會才能有真正的進步。


    “而要做到這一點,除了加快體製改革步伐,似乎還真找不出更好的良策……當然,假如你真的進入了官場,我希望你不要做不好不壞的人,要麽你做一個壞人,要麽,你做一個好人……做了徹徹底底的壞人,等你下地獄的時候,我給你燒紙,做了萬民擁戴的好人,等你受表彰的時候,我給你送鮮花。”


    我說:“想變壞,很容易很簡單,想一直做一個好人,很難。”


    海峰說:“你不是一貫知難而進嗎?那你就爭取做最難的吧。”


    說完,海峰又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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