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雲朵父母,雲朵到公司去值班,海峰主動要求去陪值,兩人先走了。


    我和海珠去了公司,繼續忙碌公司裏的工作,假期已經過了大半,出遊的人少了,回來的團隊逐漸多了起來,到目前,出遊的客人反映一直都是很好的,還沒有接到過一起投訴。


    海珠很滿意,我也很滿意,畢竟,旅遊做的就是服務,拚的就是服務,服務製旅遊公司的生命。


    中午的時候,我接到了老秦的電話。


    “小易,李老板今天來電話了……他讓我轉告你,他現在在日本北海道,一切都很好,讓你不要擔心,不要牽掛。”


    我聽了很別扭:“什麽不要牽掛。”


    老秦說:“李老板原話就是這麽說的,嗬嗬……其實我聽了也有些別扭,不過,李老板讓我原話轉告你,我隻好如此了。”


    “李老板還說什麽了?”我說。


    “別的……倒也沒說,就這幾句!”老秦說。


    “哦……”我答應了一聲,心裏琢磨不透李順的用意,不直接給我打電話,通過老秦轉告我,什麽鳥意思?是提醒我什麽呢還是不信任我?亦或是……


    我猜不透李順的鬼心眼,他一直就是那麽多疑,口是心非,嘴上說對你無比信任,行動上卻又處處試探,步步設防,戒備異常……


    我不想猜李順的心思了,對老秦說:“最近寧州的情況怎麽樣?”


    “寧州警方老大的爪牙在到處找我,我已經全麵轉入地下了。”老秦的聲音聽起來很輕鬆:“手下的那幫兄弟們,也都在寧州隱蔽地很好。”


    “哦,你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我說:“那幫人,可都是偵查能力很強的。”


    “嗬嗬,我的反偵查能力也未必就弱啊……”老秦笑著:“你放心,我已經提早給我和手下的兄弟們都漂白了身份了。”


    “漂白身份?什麽意思?”我說。


    “就是給他們全部重新在外地弄了新的身份證明,重新落戶,等於是另外一個人了……而且,這些身份證和戶口還都是真的,不是偽造的。”老秦說。


    “啊——這個也能行啊,你是怎麽弄的?”我說。


    “這都是按照老板以前的吩咐搞的,最近剛剛全部辦妥:“老秦說:“辦這樣的事,無非就是金錢開道,這年頭,隻要有錢,沒有辦不到的事情……我聯係了一些貧困地區,用錢猛砸,村幹部、鄉鎮幹部、戶籍管理員,微機錄入員……一路綠燈,當然,不是在一個地方辦的,分了十好幾個地方才把兄弟們的都辦妥……唉,還是有些慢了,要是早辦出來,說不定二子和小五也就不會。”


    說到這裏,老秦歎了口氣。


    “你給李老板也辦了漂白身份?”我說。


    “李老板不讓給他辦,說自己是堂堂老大,無需漂白身份。”老秦說:“不過,我還是悄悄給他辦了一個,萬一說不定什麽時候就用得上……這身份證可都是真的,住宿、飛機、出境所有的機子都能過。”


    “哦……”


    “小易,要不要我給你也辦一個?”老秦說。


    “我……”我愣了下,說:“我不用,我不需要。”


    “還是辦一個好,萬一需要呢?”老秦說。


    “絕對不辦,我絕對不要!”我斬釘截鐵地說。


    我覺得自己一下子成了另一個人,心裏很不適應。同時,我意識到,自己已經越滑越深了,不知不覺,不由自主,我從李順的保鏢已經成長為李順在大陸的代理人,成為李順集團的二把手了。


    想到這裏,我的心裏陡然湧起一陣驚懼……


    看看附近正在忙碌工作的海珠,她對我的這一切一無所知,還一直以為我是一個從事正當行業的有誌好青年,豈不知我已經墮落為一個黑社會的小頭目,成為黑老大的幫凶。


    我心裏又是一陣巨大的恐慌……


    冷靜下來,又想想李順,走了這麽多天,和我從沒有任何聯係,就是通過老秦傳達過來這麽一個莫名其妙不要牽掛的消息,這小子到底是怎麽盤算的,是不是怕和我聯係暴露了自己的日本的行蹤呢?還是到了日本,又開始了花天酒地紙醉金迷煙霧騰騰的日子?


    李順玩女人吃喝玩樂我都不擔心,我最擔心是他重新回到那種環境裏,又開始經不住誘惑,開始吸毒。


    如果是這樣,那他這段時間的戒毒就白費了,他的精神和肉體就徹底毀滅,無可救藥了!


    想到李順,又想起秋桐和小雪,想起老李和老李夫人……


    我嚐試著打了下秋桐的電話,果然還是無法接通,她的手機進水壞了還沒修好。


    我的心裏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好不容易終於熬到了第二天,也就是10月6日。


    今天是個無比重要的日子,是秋桐的生日。


    其實,也不能說秋桐是這一天出生的,這一天是她被邊民救起送到孤兒院的日子,算是她重新獲得生命的日子吧。


    想到這一天是秋桐的生日,我的心裏湧起莫名的激動。我一時還想不起該用什麽樣的方式向秋桐祝福生日。


    今天我在公司裏值班,而秋桐參加集團值班,在集團黨委辦公室值班。


    我們在這個日子裏一起值班!她在上層,我在下層。


    海珠今天一大早就坐飛機出差了,到哈爾濱去參加一個東北地區旅遊行業的聯誼會。這種活動,對於出入茅廬的海珠來說,十分重要,是她結交同行業客戶、擴大本公司知名度的好機會,特別星海本身就是一個有名的濱海旅遊城市,公司的地接業務亟需大力發展擴大,急需要外地的同行提供大量的旅遊團隊。


    海珠來回要好3天時間。


    送走海珠,不知為何,我突然覺得自己有點放羊的感覺,自由了。


    早上8點,剛進辦公室,我迫不及待就摸起內線電話,撥打集團黨委辦公室的號碼,我知道,秋桐在那裏值班的。


    我急切地要同秋桐講話!我迫切想知道小雪的突然出現會導致事態發生怎樣的變化!


    電話很快接通了,話筒裏傳來秋桐沉靜的聲音:“喂——你好——”


    我強行壓住自己激動的心情,盡量用平緩的聲音說:“秋桐,是我……”


    “哦……是你……”秋桐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


    我頓了頓:“那個……這兩天……沒出什麽事吧?”


    “沒有。”秋桐的聲音很低沉。


    “沒有?”我的聲音有些意外。


    “嗯……你希望有事?”秋桐反問我。


    “不是,不是……我隻是覺得奇怪。”我忙說。


    “暫時沒有不代表之後不會有。”秋桐說。


    “小雪的事……我們都沒有想到……誰也沒想到會和你們在那裏相遇,誰也不知道你們去了那裏旅遊。”我喃喃地說。


    “一些都是天意……我沒有任何責怪你們的意思……相反,我應該感謝你們,你們替我照顧小雪,帶小雪出去玩……你們的用意,是好的。”秋桐說。


    “唉——好心沒辦成好事,反而讓你陷入了困境和被動。”我說。


    “不要這麽說,這事真的不能怪你們。”秋桐說。


    “小雪沒有什麽事情吧?”我說。


    “暫時沒有。”秋桐又來了這麽一句。


    秋桐的話讓我覺得心裏沒底,沉甸甸的。


    我繼續追問秋桐,從秋桐斷斷續續的簡單片語裏,了解到了最近的相關情況:


    從李順出事開始,老李老兩口的心情就變得很差,當然,之前他們官場雙雙失勢,心情也好不到哪裏去,到李順遠走日本,老兩口的心情差到了極點。對這些,秋桐一直看在眼裏,放在心上。


    平時,秋桐一直保持每周最少去看望老兩口一到兩次,去給他們做家務,做飯,洗衣服,陪他們說話聊天解悶。當然,做這些的時候,秋桐都是自己去的,沒敢帶著小雪。


    此次李順遠走日本,導致老李和老李夫人的心情極壞,秋桐於是利用國慶節假期的時機提出陪他們出去走走散心,老兩口也正有此意,就答應下來。


    至於去哪裏,老李提出要去丹東鴨綠江。老李為什麽要去鴨綠江,秋桐和老李夫人理解為當年老李在丹東鴨綠江邊插隊多年,現在人老了,懷舊,想去年輕時戰鬥過的地方去看看,追古懷今。事實上,老李也是這樣解釋的。


    至於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因素,誰都沒有想到這一點,也包括我。


    於是,秋桐就陪老李兩口去了丹東鴨綠江,在那裏周邊附近逛遊,到那裏尋找老李當年戰鬥過的足跡,在老李年輕時走過的每一個地方駐足閑逛。


    就在10月4日這天,他們一行登上了鴨綠江的豪華遊輪,從鴨綠江電站順流而下,一邊是中國,一邊是朝鮮,欣賞著鴨綠江兩岸相同相同的自然風光,感慨著兩岸差異巨大的經濟發展水平。


    此刻,我不知道秋桐會是怎樣的心情,不知道她是怎樣用複雜的眼光和心情站在遊船上眺望對岸她的祖國,回想著自己坎坷的命運……


    就在這時,小雪跟著海峰雲朵以及雲朵父母從客艙裏走到甲板,小雪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秋桐,欣喜異常,立刻就撲過去抱著秋桐,叫著媽媽。


    看到突然出現的小雪一行,秋桐心中大驚,頗感意外。


    看到一個小姑娘抱著秋桐的腿叫媽媽,站在不遠處的老李兩口直接就驚呆了,愣愣地看著小雪和秋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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