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滾燙身體的感染下,一會兒,秋桐的身體逐漸變得柔軟起來,變得溫暖起來……


    她似乎是睡著了,睡得很香很恬靜很安穩,呼吸很均勻。


    此時,我的心裏卻充滿了愁苦和酸楚,我的心在汩汩流著苦澀的淚水……


    我的腳一動,摩擦到了秋桐嬌嫩的腳丫,還有嫩滑的小腿。


    我不敢動了,不敢再摩擦秋桐的身體了。


    我輕輕鬆開秋桐的身體,摸索著用毛巾被將秋桐的身體裹好,然後坐了起來,在黑暗中坐在床邊,發了很久的呆……


    良久,我站起來,走出秋桐的房間,下樓,回到我的房間,想躺下睡覺,卻又擔心秋桐會再度做噩夢,再度受到驚嚇。


    我穿好衣服,又上樓,走到秋桐的臥室。


    先看了看臥室的門,沒有被我剛才那一腳踹壞,似乎秋桐睡覺的時候本來就沒有關死。


    我打開床邊寫字台上的台燈,借著微弱的燈光,拉了一把椅子,放在秋桐床邊。


    秋桐此刻睡得很熟。


    我坐在椅子上,注視著秋桐美麗的睡姿,注視著秋桐朦朦朧朧的聖潔的麵容……


    我一動不動地坐在秋桐的床邊,就這樣看著秋桐。


    不知過了過久,我迷迷糊糊坐在椅子上瞌睡了過去。


    “咦——”突然,我朦朧間聽到一聲輕輕的驚呼。


    我睜開眼,看到秋桐醒了,正躺在床上睜大眼睛奇怪地看著我。


    我一個哆嗦,晃了晃腦袋,看著秋桐,揉揉眼睛:“你睡醒了。”


    “易克,你——你怎麽在這裏?”秋桐坐起來,靠著床頭,拉著毛巾被蓋住自己的身體,驚疑地看著我。


    “我怎麽在這裏?你問我?”我說。


    “是的,你不好好睡覺,怎麽坐在我這裏幹嘛?”秋桐說。


    “你半夜驚叫,把我驚醒了……我睡不著,幹脆就坐在這裏守著你……”我說。


    “哦,我半夜驚叫?”秋桐困惑地皺了皺眉頭,伸手敲了敲太陽穴,想了想:“哦……昨晚……昨晚我是做夢了……噩夢……夢見很多骷髏和僵屍,還夢見自己到了地獄裏,夢見那些大鬼小鬼……太可怕了。”


    “嗯……”我點點頭,看著秋桐:“還夢見了什麽?”


    “還。”秋桐帶著回憶和思索的神情看著我,忽然臉紅了:“還……似乎還夢見了我的空氣裏的朋友……似乎還夢到了你……”


    “我?夢見我幹什麽?”我說。


    “夢見你……”秋桐的臉色突然更紅了:“夢見你……”


    秋桐說不下去了,臉色一片羞紅,低下頭去。


    一會兒,秋桐又抬起頭,眉頭緊鎖,似乎在苦苦想著什麽,喃喃地說:“我怎麽……怎麽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又不是在做夢呢……昨晚……我到底有沒有做夢呢。”


    “不是做夢,那麽,你會真的看到大鬼小鬼和骷髏僵屍?”我看著秋桐:“廢話,你當然是做夢……做個夢倒也沒什麽,還弄得我不得安寢,我睡得好好的,被你的叫聲弄醒了,等我上來,卻看到你又睡得呼呼的……你睡著了,我卻不困了,幹脆就坐在這裏看著你……”


    “啊……是這樣。”秋桐眼裏充滿了歉意,看著我:“對不起,耽誤你休息了,你一定困壞了吧。”


    “倒也不困。”我看著秋桐:“昨晚不好好早休息,誰讓你喝酒抽煙的?”


    秋桐看了看床頭的幹紅空酒瓶和煙灰缸裏的煙頭,神色有些不安:“啊……昨晚我喝了這麽多啊……還抽了這麽多。”


    “廢話,不是你喝的抽的難道是我?”我說:“告訴我,為什麽抽煙喝酒?”


    “我……”秋桐抱著自己的膝蓋,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低聲道:“我自己上來,睡不著……心裏總覺得有恐懼感……後來,我在外麵找到一瓶幹紅,還有煙,於是,我就……我也不知道自己喝了這麽多……喝著喝著,我就迷糊了,什麽時候睡的都不知道。”


    “這麽大人了怎麽這麽沒數?喝醉了也不關好門就睡,你說,這在外麵,要是遇見壞人怎麽辦?”我說。


    秋桐翻起眼皮看了看我:“這裏就我和你兩個人,你又不是壞人!”


    “你怎麽知道我不是壞人呢?”我說:“告訴你,男人都沒有好東西,我也不例外,萬一我要是真的經不住誘惑,犯了錯誤,你哭都地方哭。”


    秋桐抿了抿嘴:“你越這麽說,越說明你不會犯錯誤……你心裏有海珠的,你不會對別的女人有邪念的……以前我不了解你,可是,現在,我知道的……你不會做出對不住海珠的事情。”


    秋桐這一句話就把我噎住了。


    我怔怔地看著秋桐。


    秋桐看著我,看了看牆上的掛鍾,輕聲說了句:“易克,我要起床了。”


    我明白秋桐的意思,站起來,走到窗口,一把拉開窗簾,外麵正是朝霞滿天,朝霞掩映下,遠處黛色的群山和碧綠的湖水交相輝映,窗外,鳥兒在歡快地鳴叫……


    “今天天氣很好,起床吧……待會到樓下吃早飯。”我說著出了秋桐臥室,下樓。


    洗刷完畢後,我進了廚房,打開冰箱,看到裏麵很多吃的。


    老秦說這裏沒人住,卻似乎隨時準備有人住的樣子,什麽都不缺。


    我在廚房忙乎了一會兒,熬了一鍋小米粥,又做了幾個荷包蛋,然後擺放在餐廳的桌子上。


    剛擺弄好,秋桐梳妝好下樓來了,穿了一件藍色的連衣裙,頭發挽起了一個發髻,精神很好。


    “吃飯——”我坐在飯桌前看著秋桐。


    “咦——是你做的啊!”秋桐笑了。


    “不是我還能是誰呢?”我說。


    秋桐坐在我對麵,看著我:“你可真行,還會做早飯!”


    “你少寒磣我了,我總不能連早飯都不會做吧。”我邊說邊給秋桐盛了一碗稀飯放到她麵前:“胃裏一定不舒服,喝點稀飯,暖暖胃。”


    “謝謝,謝謝。”秋桐有些受寵若驚地說:“真不好意思,讓你給我盛飯。”


    “伺候領導嘛,應該的!”我忍不住笑了下。


    “嗨——你終於笑了。”秋桐看著我笑。


    “以後,不許自己喝那麽多酒。”我又繃起臉。


    “嗯……”秋桐乖乖地點頭,低頭吃飯。


    我也吃飯。


    此刻,我的心裏突然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在這樣的地方和秋桐兩個人單獨一起吃飯,很有一種家的感覺。


    我又感到很不安,想起了海珠……


    要是海珠知道秋桐也和我一起到寧州了,還一起住在一個別墅裏,還一起吃早飯,不知會作何想法……


    吃過早飯,秋桐忙著收拾飯桌,打掃衛生,我坐到客廳的沙發上,點了一顆煙,默默地抽起來,想著今天的安排……


    秋桐忙完,來到客廳,坐到我對麵,看著我:“今天……怎麽安排?”


    我看了一眼秋桐:“待會兒我帶你出去玩啊……”


    “真的玩?你真的沒別的安排?”秋桐看著我。


    “我騙你幹嘛?”我說:“有老秦在,我來寧州其實就是走形式,老秦什麽事辦不了了,還用得著我嗎?”


    秋桐盯住我的眼睛,帶著半信半疑的神情。


    “這麽看著我幹嘛?”我說。


    “不幹嘛,在琢磨你話的真假!”秋桐說。


    “行,你就琢磨吧。”我說:“等我吸完這顆煙,我們就出去遊東錢湖……先爬山,再劃船。”


    秋桐又看了我一會兒,點點頭:“好吧,那我就信了你了……我先上去換雙平底鞋。”


    秋桐接著上樓,我站起來走到別墅門外,敏銳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仔細看了一遍,確認沒有什麽異常的地方,才回到客廳。


    一會兒,秋桐下來,我們一起出了別墅,溜達著向附近的一座山而去。


    美麗的東錢湖,山水一色,湖光瀲灩,山水天一色,分外迷人。


    我和秋桐沿著湖邊的小路走了一會兒,直接上山,山不高,也不陡,竹林很密,我們走在竹林裏的山間小道上,周圍遊人很少。


    “你經常做噩夢嗎?”邊走,我邊問秋桐。


    “不……隻是偶爾……昨晚,我被你說的話嚇著了。”秋桐說。


    “記住,秋桐,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不要喝酒……一個人喝酒,很容易醉。”我說。


    “嗯……昨晚……我沒想到幹紅酒那麽大的後勁,喝了一會兒,我就迷糊了,腦子裏有一陣幾乎是空白,斷片子了。”秋桐說:“易克,你以前……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是不是經常獨自喝悶酒?”


    “有時候也有的。”我說:“隻不過,我很少做噩夢。”


    “昨晚,我一開始做的是噩夢……差點把我緊張死……可是,後來……後來卻又做的是……”秋桐又打住了。


    “是什麽?”我扭頭看了下秋桐:“是春夢?”


    “你——去你的——”秋桐的臉唰就紅了。


    我知道自己猜對了,這孩子一定是“夢見”自己和客客在一起了,還“夢見”自己躺在客客溫暖的懷抱裏……


    我笑了下,沒說話。


    “其實……這夢真奇怪。”一會兒,秋桐又說:“我還似乎夢裏看到你……看到你……”


    “看到我什麽?你說呀!”我說。


    “看到你沒穿衣服站在我麵前呢。”秋桐吭哧吭哧地說,臉色緋紅。


    “怎麽會?昨晚我的確是站在你麵前過,但是我是穿著衣服的啊,當時你還迷迷糊糊的,還在夢境裏,你可真厲害,用眼睛就把我的衣服給扒了。”我用調侃的語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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