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珠對你早就仰慕已久,我以前經常沒事就在她麵前誇你,她對你一直印象就很好,”海峰說:“現在,就看你了,你要是覺得阿珠不錯,喜歡和她交往,那你們就談,我不會強行讓你接受她,凡事順其自然,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不管你倆成與不成,都不會影響咱哥倆的關係。”


    我看著海峰,沉思著。


    我心裏裝著浮生若夢和秋桐,還有冬兒,以及雲朵,但是對雲朵,我更多的是一種親情,那種兄妹般的親情。冬兒似乎已經徹底和我無緣,投入別人的懷抱。


    秋桐,是我現實裏永遠也不可能得到的女神,她是屬於恩人的,屬於李順的,我隻能在那個虛幻的世界裏和浮生若夢來進行一場精神戀愛,永遠都不能見光,見光就死。


    我還年輕,雖然我是那麽依戀浮生若夢,但是,我不可能今後永遠沉湎於那個虛無的世界,不可能在現實裏打一輩子光棍,我終歸是要成家的。


    目前來說,現實裏,冬兒、雲朵、秋桐、海珠,這四個女人,都在和我發生著直接或者間接的關係,從客觀實際情況和我內心的真實想法來說,我覺得,我或許應該選擇海珠。


    腦子裏一有了這個想法,我突然覺得自己很卑劣,冬兒姑且可以不去考慮,我怎麽能對得起雲朵,她已經將身子給了我,我如何能撇下她不管?在她沒有恢複健康之前,我必須要保護好她。


    我又怎麽對得住浮生若夢,雖然是在一個無聲無息的世界裏的精神戀愛,但是,她對我是那般的鍾情和關愛,我如果真的選擇了海珠,又有何顏麵去電腦裏見浮生若夢。


    我懵懂地想著雲朵和浮生若夢,卻沒有想到對不住冬兒和秋桐。


    越想越糾葛,我最後對海峰說:“海峰,阿珠是個好姑娘,我和阿珠的事情,你不要多操心了,我相信一句話,凡事皆緣,你剛才也說了,凡事順其自然,那就順其自然吧。”


    海峰點點頭,說:“嗬嗬,好,今天我直接揭開這個話題,就是單刀直入,挑明這層紙,今後,你和阿珠就好好交往吧,阿珠經常飛星海,沒事她或許會去星海找你玩的,你心裏有個數哦……要盡好一個大哥哥的本分呶。”


    我笑著點點頭:“自然了,小妹來了,我自當好好接待!”


    說話間,我又想起了秋桐,今天是新年第一天,她剛剛複職,不知道今天的工作順利否?整個09年的報紙投遞今天開始啟動,不知她麵對的是一幅大好局麵還是一堆亂攤子。


    想到這裏,我在海峰家呆不住了,匆匆告辭回到酒店,打開電腦就登陸扣扣,想看看浮生若夢在不在。


    浮生若夢不在。秋桐今天一定很忙,沒有空上網。


    我摸出手機想給秋桐打電話,又一想,她那麽忙,我還是別添亂了。


    但是,不曉得秋桐的情況,我卻又坐臥不安。


    我想了想,摸出手機,打給平總。


    平總今天也沒放假,正在廣告公司的辦公室裏,接到我的電話,平總上來就是一句:“爆炸了,發行公司今天爆炸了!”


    “爆炸了?”我大吃一驚:“平總,怎麽了?是恐怖襲擊嗎?秋總怎麽樣了?”


    平總笑起來:“小易,你真會惡搞,我說的這個爆炸不是那個爆炸,我指的是發行公司今天同時在集團爆炸了兩顆原子彈!”


    “哦……”我鬆了口氣:“平總,說說看!”


    “第一顆原子彈,是今年集團報紙的征訂,無論是日報還是晚報,包括集團其他附屬生活報和雜誌,征訂量都比去年有了巨幅增長,特別是晚報,發行量翻了一番啊,大大超出集團黨委下達的任務……


    “這是一個了不起的成績,往年大征訂季節,整個集團一家人都撲上,完成任務指標都還很艱難,今年秋總一去幹發行,日月換了新天,舊貌換了新顏,別的任何部門都不摻合,隻靠你們發行公司,自己竟然就幹的這麽瘋火……


    “我很佩服秋總啊,真的是個人才,不可多得的人才,雖然集團有人說最後一個月是趙大健主持的工作,成績應該是趙大健的,起碼也應該有他的一半,包括秋總今天早上遇見我也這麽謙虛地說。


    “但是,我心裏有數,集團凡是有良心和正義感的人心裏都應該有數,今年發行能取得如此優異的成績,和秋總的努力付出密不可分。我可以說這麽一句話,沒有秋總,就沒有今年發行的輝煌業績,也自然就不用談今年廣告的大發展,更不用提集團的整體經濟效益增長。”


    平總說話的嗓門很大,顯得有些激動和興奮,我不得不將手機稍微離開一下耳朵,不然耳膜震得都嗡嗡響。


    我聽了感到很振奮,暗自在心裏對秋桐說:好樣的,秋桐,功夫不負有心人,成績最能說明一切,你的付出終於得到了回報。實踐證明,你的管理和營銷策略是對的,經曆決定閱曆,有今年的經曆,今後你一定會做的更好,閱曆會更加豐富。要是沒有趙大健最後一個月的主持,你一定會取得更大的成績,起碼那一萬份報紙不會跑掉。


    “那第二顆原子彈是什麽?”平靜下來之後,我問平總,心裏突然感到了莫名的恐慌。


    我似乎能猜到是什麽,卻又不願意相信,心裏暗暗祈禱平總告訴我的會是一個好消息。


    平總歎了口氣:“這第二顆原子彈,就是個負麵的消息了,唉——從今天上午10點開始,發行公司門前就被擠爆了,都是來投訴的憤怒的訂戶,黑壓壓幾百人,不光門前人多,發行公司……不,應該說是包括集團老總的辦公電話,都被打爆了,全部都是投訴和斥責的電話。


    “來門前投訴的是附近住的近的市民訂戶,打給發行公司投訴的是全市今天沒有收到報紙的訂戶,打給集團領導的很多是那些離退休在家沒事幹就靠報紙來做精神依托打發日子的老幹部。


    “發行公司這下子炸了營,全部人馬都集中精力處理投訴,但是,投訴越來越多,處理完一個,一下子又來好幾個,越處理越多,投訴數量一直成激增狀態,這還是放假期間,很多單位都放假,要是上班後,那投訴會更多。”


    “哦……這究竟是什麽原因?”我問平總。


    “當然不能是發行員的責任,我找郵局的行家打聽了下,應該是後期的統計錄入和投遞卡分發工作沒有做好:“平總憤憤地說:“某位集團領導真有意思,發行數量上來了,就把成績歸功於趙大健,投訴問題來了,就把責任歸結於秋總……秋總這會兒聽說被叫到集團領導那裏去挨訓去了。”


    我聽了,心裏很焦慮,知道此刻秋桐心裏更著急,一方麵要安排人員接待好訂戶,受理處理好投訴,另一方麵要應付好上級領導的垂詢和質問,上下受難為。


    我還知道,此刻,趙大健一定在竊喜,曹麗也是,但是未必孫東凱會高興,畢竟他是集團總裁,要為他自己的處境著想。


    此刻,我多麽想飛回星海,和秋桐一起戰鬥,幫助她盡快戰勝困難擺脫困境,可是,我回不去,即使能回去,找不出原因,找不出解決問題的辦法,我又怎麽能幫助她呢?根據平總的描述,整個發行投遞現在幾乎就是一團粥,一下子很難理出個頭緒來的。


    我和平總通完電話,心急如焚,在房間裏來回踱步,思考著解決問題的良策。


    我不知道此刻秋桐是否已經有了解決問題的思路和辦法,或許,此刻她正焦頭爛額地應付上下,沒有心思和時間去考慮這個。那麽,此刻這個時候,這種形勢下,不管她有沒有,我都必須要有一個最佳的思路提供給秋桐,讓她以最快的速度擺脫困境。


    我站在窗前,讓自己大腦冷靜下來,點燃一顆煙,開始梳理自己的頭腦,結合以前做營銷的思路,結合自己對發行工作所了解的情況,慢慢融合,慢慢尋找共同點……


    我又開始思考報紙的整個投遞流程和環節,從征訂到下單,從錄入電腦到確定區域,從確定區域到分站,從分站到下發投遞卡,從投遞卡到站到下發到發行員手裏開始投遞,琢磨每一個環節的細節和關鍵點……


    越琢磨我的思路越明朗越清晰,很快,我找到了問題存在的症結,同時又開始琢磨解決問題的最佳辦法。


    冥思苦想了半天,沒有想出最佳的合理方案,我有些焦躁,又不停告誡自己不能急,一定要淡定,著急是不能解決任何問題的。


    我打開電視機,坐在床前,邊看著電視節目,邊抽煙邊繼續思考著……


    中央電視台正在播出一個高端經濟訪談節目,女主持正在采訪一個高端人士。


    女主持人:“大家常說的一句話,頭痛醫頭腳痛醫腳,請問目前的經濟問題能否如此而為之呢?如果可行,自然就醫頭醫腳就好,但若是不能,我就不清楚了,沒人種田了,就出台種糧直補?沒豬肉吃了,就出台能繁母豬補貼呢?現在沒房住了,就出台限價房,這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麽?白花花的銀子啊,花出去了卻不能起到根本上的作用,那不是花錢套狼反過來還被狼咬麽。”


    高端人士:“你說的很有道理,經濟問題需要頭痛醫頭腳痛醫腳,但是不能光靠這樣,對經濟問題要具有前瞻性和預防性,要挖根源,根治病根。


    “不管幹什麽事我們都要提倡全盤考慮,提倡從根本的解決問題,不能疲於應付,盲目行事。頭痛醫頭,腳痛醫腳,就是無計劃、無目的、無通盤安排治標不治本的方式方法,違背了事物是普遍聯係的觀點,沒有做到一切以條件為轉移,犯了形而上學的錯誤。”


    聽著電視裏高端人士的話,結合著我剛才的思考,我的思路突然豁然開朗,對,要想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必須要實施陣痛療法,要從病根開始治療。


    雖然治療的過程是痛苦的,但是,長遠考慮,是必須的,付出這個代價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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