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清揚,點點不想多寫,清揚是點點心目中最完美的一個男配,他是一株青鬆,他高潔而有著常人無可比擬的大愛,而這些也正是雨的最愛。


    每一年的夏末我都會去那草原與中原相交的雪山腳下采一些草藥,那一座山下,從山腳到山頂,四季分明,每一次從山下一路走上去,我都會為著大自然的美麗變幻而感動。


    父親很早就去了,當他的屍骨被巴魯刺草原上的人送回到蝙蝠醫穀的時候,那一夜我躲在無邊的黑暗中忘記了哭泣,沒有星星的夜裏仿佛是父親在向我訴說他的無奈與蒼桑。


    為著那個女人,他終於還是拋棄了我和娘,娘臨終時說她不恨那個女人,因為那女人她也很可憐,她被一個相爺收留,而其實慫恿相爺收留她的是另一個女人,寶月梅在她入住相府三年後終於憑著她的能耐坐穩了九夫人的位置,也爭得了相府裏的管事夫人。而她卻正是奪走了那個女人女兒的人。


    而父親為了要尋回她心愛女人的女兒,他遠赴草原,卻是遭遇了別人的暗殺。父親的功夫有多高多好我是深知的,當我在他的屍身上找不到那張藏寶圖時,我就知道他是遭人算計了。


    可是,冤冤相報何時了,讓父親入土為安,我甚至沒有再去追究一切。


    但其實我心裏多少還是恨著的,我還是恨那個女人,因為她毀了父親的一生,是她讓父親在而立之年裏就從這個世界裏隕落了……


    微風輕送,吹起衣角飄然而起,有些涼意,前麵就是無邊無際的雪了。


    父親曾說過這雪山上有人住著,可是我卻從未發現過人跡。


    認真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想要找到我需要的雪蓮。


    卻在不經意間,就在距離我幾步遠的地方我看到了一個人,她就躺在那冰涼的雪地上,出於醫者的心裏,我下意識的向那人奔去。


    那是一個女人,她滿身是血,她的發絲在風中輕揚,仿佛在告訴我她不要離開這個世界一樣。


    我翻過她仰臥在地上的臉,然後我看到了一張似曾相識的麵孔,我努力的在記憶裏搜索,然後我搜索到了那個有些讓我恨著的那個女人。


    隻是,這女子她要更年輕一些,她的眉眼與那個女人真的很象,她是她的女兒嗎?那額際間沒有梅花,那麽這女子就是那女人的另外一個女兒吧。


    我相信,一定是的。


    這一刻,我轉身就想要離去,我不想救她,卻在我舉步的瞬間似乎被什麽扯了一下,低首看去,是那女子的手生生的拽住了我的衣角。


    我奇怪了,明明她是昏迷著的,我甚至都沒有見她睜開眼睛,可是她就是拽住了我的衣角,她不讓我離開,她讓我救她嗎?


    或許是上天的安排吧,安排她遇到了我,又讓她的手鬼使神差般的抓住了我的衣角。


    歎口氣,我終於還是不忍了,上一代的恩怨就讓它隨風去吧。


    輕探她的鼻息,微弱的如果你不仔細你會以為她已經去了。


    抱起柔弱無骨的她,那一刻我的心中卻奇怪的泛起一片憐惜之情。


    她的傷很重,似乎是才剛剛生產過,可是她的孩子呢。


    還有她的臉,雖然可以清晰的看清她的麵容,卻已是被什麽異物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是冰條吧,一定是的,那道傷我隻怕我即使醫好了她也會讓她的麵上留下難看的疤痕,這麽美的女子,我突然就不想對她如此的殘忍了。


    這山上的草藥有限,而有些東西也隻有蝙蝠醫穀才有,所以我隻好抱著她飛快的向蝙蝠醫穀而去,那一路上,我以我的真氣護著她,也唯持著她的性命。


    可是,卻也因為這路途上的耽擱,我終於還是沒有完全的醫好她,而是讓她落下了難以治愈的病根。


    暗房裏,她全身的骨節已鬆,所有的經脈已錯亂,我不知道她是憑著什麽意誌力可以讓她還活著,還有一口氣的。


    感歎她的奇跡。


    熬了大桶的藥,在我重新為她接骨重新為她整容之後,我把她放在木桶裏進行藥浴,那一天,我在屋子裏升起了火,我怕那含著水的藥會冷會沒有功效,可是加熱又怕會燙著了她。


    她始終閉著一雙美目,任我為她醫病,我知道接骨的時候會很痛,可是我甚至沒有聽到她的一聲呻吟,這樣的一個女子,多少讓我動容了。


    終於她的身體恢複了生機,所有生命的體征在她的身上悄悄的活過來,而我也累倒在了她的床邊。


    也便是在這時,我才想起要看看她隨身而帶的東西,有一張畫,還有一紙文書。


    那畫就是與她有著一模一樣麵容的有著梅花的女子,這一刻我確定的知道她就是那個女人的另一個女兒了。


    而那紙文書,它讓我知道了她的身份,她是巴魯刺大汗圖爾丹的王妃。


    我收起了畫與文書,一切就待她醒來時再還給她吧。


    可是醒來時她居然忘記了曾經發生的一切,她不知道她自己是誰,她也不知道那畫與文書的存在。


    突然間我就私心的不想讓她知道了,我想把她藏在我的世界裏,我想要守護她,因為她的堅強讓我在不知不覺間就愛上了她。


    每夜裏她都會做惡夢,每一次夢中她都會不住的顫抖流淚,而我總是在這時就悄悄的走到她的世界裏,我會抱著她,給她一份溫暖,一份人世間的守護。


    我知道她在想她的孩子,於是,找了一個時間我再次去了雪山,我到了我發現她的那個地方,仰望那座冰崖,很難想象她從那樣高的地方摔下來居然可以奇跡般的活過來。


    飛身而上了冰崖,卻是隻有一片清冷,根本就沒有了人跡,難道是我的感覺錯了?難道她並不是從這冰崖上摔下來的。


    而這一切我隻能等她恢複記憶之後才知道了。


    可是沒有,她從前的記憶一直是虛無的,隻有惡夢在不停的伴隨著她度過每一天。


    為她另取了一個名字叫清雲,依然保留她從前名字中的一個字,而清那是隨著我的名字取的,沒有給她姓,那是因為我是矛盾的,有時候想讓她做我的妹妹,可是有時候卻又想讓她成為我的女人。


    一次次的夜裏,當我抱著她緊緊相傭的時候,我都是渴望著她清醒時也是這樣對我的,可是沒有,每一次清醒之後都是彼此間淡淡的疏離,似乎她在有意的避著我一樣,而我更不想把她嚇走。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雖然我私心的不想告訴她曾經發生的一切,可是她的惡夢,還有她麵上終日裏淡淡的清愁,卻總是在絞痛著我的心,還有她的病也越來越重了,隻是一直被我的真氣壓著才能得以安然的活著,想到父親曾經說過的那個寶藏,那寶藏中有著可以冶愈她病的醫文,可是那醫文我卻得不到,沒有綠玉與紅玉,沒有父親遺失的另一半的藏寶圖我又如何能找到那寶藏呢。


    看不了她一天一天的脈搏弱下,我終是下定了決心,無論怎樣,我都放她自由,讓她去選擇她自己的過去與未來。


    然後我邀來了鐵木爾,果然那另一半圖就在他的手中,那一刻為著父親我還是心痛了。那一刻我決定這寶藏的醫書我必須要拿到手中,因為這是我駱家的東西。


    送她去了雪山,那之後的故事我想鐵木爾一定會讓它繼續下去,而我也隻能遠遠的看著她,祝福她找到遺失的自己。


    悄悄的在蝙蝠醫穀裏打探她的消息,知道她一切無恙,知道她還好這便足矣。


    雖然心底的那份牽掛無時不在牽動我的心,讓我隨著草原上她的身影躍動著,但是我終於還是放手了。


    我知道她愛著圖爾丹,那麽就把她還給圖爾丹吧,隻要她快樂,那麽我也就快樂。她的小九也找到了,那是她日夜牽掛的孩子啊。為著這孩子,她睡不得安寧,醒也是眉輕皺。


    在京城裏,她把寶藏的地圖給了狐君,雖然如此,但是我求了狐君,我求他看在是他讓雲齊兒受傷成病的緣由上就將那寶藏裏的醫書送給我。


    狐君沉思良久終於答應了,可是任我與阿羅在金國尋了好些天也是一無所獲。


    對武思通我一直有著說不出的感覺,他與父親同時喜歡一個女人,父親為了那個女人而死,而他呢至今逍遙於世,且對自己的女兒不管不顧。


    可是他似乎是知道了雲齊兒就是他的女兒了,他說他要與我一起去巴魯刺,那就去吧,我想那多年的情怨在他與雲齊兒的娘親相見時,所有的一切也就了然了。


    其其格死了,所有的結似乎都已解開,悲傷中卻也飽含著親情與相聚的一份甜蜜。


    而我還是為著雲齊兒的病而歎息。


    我治不了她,我慚愧為蝙蝠醫穀的人啊,我真的無能為力。


    我走了,悄悄的走了,我要回去蝙蝠醫穀,我要繼續查找醫書,我不信自己就救不了她。


    可是後來聽到的消息卻讓我傻住了,這女人她笨啊,她怎麽可以憑白的從這世間消失呢。


    圖爾丹痛,其實我更心痛,她是我一塊骨頭一塊肉的拚起來的人啊,她的每一塊骨肉都曾經是我的,我抱她在我的懷裏,她就是我愛的終結。


    或許是上天憐她吧,圖爾丹終於找到了寶藏,可是又有何用呢,因為伊人已不在……


    清冷望月,我隻求上天出現奇跡,讓雲齊兒可以再重新回到我們的視線中,雖然我看不到她,雖然她不會在我身邊,但是我的靈魂依然會在她的周遭為她守護,因為我的愛戀是來自心靈深處的一種蝕心刻骨的愛戀。


    聽說,有了她的消息,聽說她還在這人世間,那一夜我未曾合眼,我守在她曾經住過的小屋,我聆聽她曾經的心跳,聆聽她曾經的聲音,聆聽她曾經的笑意……


    其實,她是我心底永遠也無法抹去的一份珍貴。


    此生,我的溫柔隻會對你。


    此生,我的愛永遠都在你的骨肉之上。


    守著清冷,望月時,隻有你的容顏依舊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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