螃蟹小山般的身體,隱藏在掩體後麵,眯著一隻眼睛,透過瞄準星,盯著不遠處的悍馬車。


    那個能決定整場遊戲輸贏的密碼箱和旅行包,安靜放在他的腳下,這是他要以命去保護的東西。


    螃蟹,悍馬車上,總共還有三人。蕭風如一道飆風,奔跑在樓梯上,幾乎一個喘息,他就會跑下一層樓。


    收到。螃蟹點點頭,繼續盯著悍馬車,至於那個已經跑下車的人,他沒有去管。


    啪啪啪,螃蟹扣動了扳機,三槍點shè,直奔悍馬車車門而去。


    媽的。一聲咆哮聲響起,剛剛露頭的一個青年,猛地把頭縮了回去,子彈shè在悍馬車上,打出三個彈痕。


    雖然天已經黑了,但借著路燈,螃蟹還是看清楚了,他不是諸葛鑫,不過,無論是誰,都不能讓他們再下車。


    悍馬車是防彈的,螃蟹拿對方沒辦法,隻能如此僵持著,萬一悍馬車上的人,都是如諸葛鑫那般的高手,一旦讓他們下車,那後果


    螃蟹,用手雷。耳機中,傳出蕭風的命令。


    是。螃蟹單手握著微衝,另一隻手拿出手雷,抖手向著悍馬車地盤扔去。


    手雷。對方的眼睛也很尖,立刻發現這個冒著青煙的家夥,悍馬車轟鳴著,向著螃蟹藏身的掩體撞去。


    轟,手雷炸了,爆炸的餘威,讓悍馬車的車尾稍晃了晃,沒有什麽太大影響。


    螃蟹見對方氣勢洶洶衝來,手指扣動扳機,一顆顆子彈shè了過去,霹靂啪劈擊在了擋風玻璃上。


    奈何,悍馬車的防彈係數很高,微衝子彈隻是在上麵打出一顆顆小坑,擋風玻璃根本沒有碎裂的跡象。


    撤。看著越來越近的悍馬車,螃蟹心中念頭閃過,貓著腰,抓起密碼箱和旅行包,轉身衝向另一個掩體。


    轟的一聲,悍馬車重重撞擊在掩體上,巨大的衝擊力,讓半邊牆都倒塌了。


    去死吧。螃蟹怒喝一聲,又扔出一顆手雷。


    趁著這個空當,悍馬車車門打開,三道人影快速撲了下來,幾個連續翻滾,遠離了悍馬車。


    轟,手雷在悍馬車底部爆炸了,悍馬車倒是沒飛起來,不過左右晃了晃,熄火了。


    真是個王八殼子。螃蟹見竟然炸不爛,不由得罵了一聲,微衝向著三道人影shè去。


    螃蟹,小心。耳機中,傳出蕭風的提示。


    蕭風提示剛落,一股危機湧現在螃蟹心頭,他想都不想,抓著密碼箱一個翻身,一道淩厲的勁風,擦著他耳邊飛了過去。


    子彈。


    子彈擦著耳邊飛過,螃蟹嚇出一身冷汗,他想都不想,拔腿向著大切諾基衝去。


    砰砰,狙擊槍響起,蕭風的身形,出現在大廈的出口處。


    兩顆狙擊子彈,幾乎不分先後,向著百米外的一個方向shè去,擊在了掩體上,冒起幾串火星。


    諸葛鑫,我看到你了。蕭風眼睛盯著百米外的掩體,冷聲說道。


    嗬嗬,原本想讓那些悍匪陪你先玩玩,哪想到他們都太廢物了,而且,你好像也急於找到我,我總不能讓你失望吧。諸葛鑫的聲音,從掩體後方響起。


    這個遊戲太過枯燥了,沒意思,我想早點以我的勝利而結束,然後摟著娘們去睡覺,而不是和你在大街上你追我跑的。蕭風拎著狙擊槍,眼睛盯著掩體。


    和我想法差不多,不過,我卻是想以我的勝利而結束。諸葛鑫冷冷笑起。


    那我們就試試看。


    哈哈,兄弟,你憑什麽和我鬥,我們一方四個人,而你們隻有兩個。


    一群狗,也打不過一隻老虎,再凶猛,狗也是狗,不是狼。蕭風說著話,手裏狙擊槍猛地抬起,朝著左後方的一個方向,扣動扳機。


    一聲慘叫響起,剛才駕駛著悍馬車的那個眉清目秀的司機,被他一槍擊中了心髒,摔倒在了血泊中。


    看到了嗎,現在,是1:3了。蕭風冷笑,緩緩放下狙擊槍。


    那不過是一個廢物而已,嗬嗬。諸葛鑫渾然不在意,好像被殺的,不是他的人一樣。


    諸葛鑫,別藏著了,既然你這麽想證明自己,那就出來,我們好好玩玩。


    好。諸葛鑫倒也痛快,兄弟,不止你有狙擊槍,我這邊有七顆子彈,你有多少。


    七顆。蕭風聽到諸葛鑫的話,就知道他要幹嘛。


    好久沒玩命兒了,今天我們再玩一次,不管是你死在我手裏,還是我死在你手裏,都怪不了誰,要怪,就怪運氣不好,怪自己太垃圾。諸葛鑫y陽怪氣的說道。


    蕭風嘴角勾勒起冷笑:沒錯,這些話,都是當初我對你說的。


    雙煞,那個大塊頭交給你們了,記住,拿下密碼箱,我們就贏了。諸葛鑫喊了一聲。


    請放心,諸葛公子。隱藏在暗處的雙煞兄弟,回應一聲,都沒敢露頭。


    他們都聽諸葛鑫說過,蕭風如何如何牛逼,但卻誰都沒有親眼見過,今晚,他們見過了,那槍法絕對出神入化,他們可不想一露頭,就被一槍給幹掉,剛才可是有個活生生的例子。


    大切諾基的車門關上,螃蟹重新跳下車,他手上除了旅行包外,那個密碼箱已經不在了。


    螃蟹鎖上車門,放好了密碼箱的他,已然無後顧之憂,完全能夠放手一搏了,誰要是想接近大切諾基,那就先過他這一關再說,他並不擔心密碼箱會被人偷走。


    螃蟹,那兩條狗交給你了。蕭風淡淡地說道。


    風哥,放心,我會打斷他們的狗腿。螃蟹獰笑起來。


    兄弟,你準備好了嗎,要是準備好了,我們可以開始了,那群早該埋身黃土的老家夥,都眼巴巴等著看好戲呢。諸葛鑫冷笑,語氣隻有嘲弄,沒有尊敬。


    立刻通知京城jg方,封鎖附近區域,不允許閑雜人等進入,這裏,就會是今晚最後的戰場。幾個軍界大佬一直盯著大屏幕,從雙方的動向可以分析出,雙方就是準備在這裏做最後的決戰了。


    一個電話打出去,原本就呼嘯在京城街頭準備抓悍匪的jg察,全部遵從命令,湧向了蕭風和諸葛鑫決戰之地。


    jg察封鎖區域沒問題,但如果誰敢玩貓膩,別怪我翻臉不認人。荊老的聲音有些冷。


    老荊,這麽多雙眼睛盯著呢,誰也不敢玩貓膩,你放心好了。封老笑著說道。


    天sè這麽黑,屏幕上看不出什麽太多東西,不如我們去現場如何。一個大佬提議著說道。


    好。他的提議,得到了大多數大佬的認同。


    很快,幾十輛防彈奧迪,在一眾zhong nán hǎi保鏢的護送下,向著蕭風和諸葛鑫最後決戰之地快速駛去。


    這些老家夥,幾乎年輕的時候,都參與過戰爭,屬於那種戰場中真刀真槍幹過的凶悍之徒,老了老了,再加上和平年代,再也沒用用武之地,那顆心也逐漸安穩起來,開始各種手段各種玩。


    不過,相比較玩手段,顯然他們更喜歡戰場上真刀真槍的對拚,光是想想,就讓他們那顆已經搭橋或者擁有不少病症的心髒加快跳動,熱血沸騰。


    再者,雖然這次遊戲玩得很大,但說白了,其實是一場考驗,國家的利益,高於一切,口號誰都會喊,但能做到的,也就那麽堪堪幾人而已。


    在一眾大佬趕往決戰之地時,蕭風與諸葛鑫,也各自從掩體後麵走了出麵,身隔百米距離,彼此注視著對方。


    蕭風,我們多久沒玩這種遊戲了。諸葛鑫手裏拎著一把狙擊槍,槍口朝著地麵。


    自從我離開後,就再也沒有過。蕭風淡淡地說道。


    嗬嗬,當年你手把手指點我,如何能在這種玩命兒的訓練中,保得一條命,如何培養危機意識,如何從槍手的細節動作以及狙擊槍的槍口方向,摸清楚狙擊子彈的飛行軌跡。


    蕭風緩緩點頭:沒錯,今天如果你能一槍狙殺了我,就算你出徒了。


    我從未叫過你一聲師傅,為什麽你會教我。諸葛鑫問出一個疑惑很久的問題。


    因為在當年,我就知道,我們很像,看看,今天的你,就像兩年前的我,也引起一些大佬的jg惕和顧慮,然後想盡辦法,準備踢出去或者除掉。蕭風眼神有些冷,他又想起了某些不太好的回憶。


    諸葛鑫點點頭:沒錯,這場遊戲,也是如此。


    誰生誰死,就看誰更強,諸葛鑫,你不是一直想超越我嗎,來吧,讓我檢查一下,你有沒有徹底把我教給你的東西學會。蕭風緩緩舉起了狙擊槍,槍口直指百米外的諸葛鑫。


    諸葛鑫做出了與蕭風同樣的動作,稍稍分開雙腿,抬起狙擊槍,死亡十字星,瞄準了蕭風的腦袋。


    七槍,諸葛鑫,假如死的人是我,記得明年的今天,給我燒點紙。蕭風沉聲說道。


    好,假如死的是我,你也一定要記得。諸葛鑫同樣沉聲說道。


    說到底,他們終究還是弱了,是一顆隻能任人擺布的棋子,要想擺脫博弈人的控製,他們必須要強大起來,但又談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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