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竹,等你身體好些,我會補一個盛大的婚禮給你。”


    她聽著他的心跳,聽著他的聲音,如果他真的愛她能包融她的過去,這一刻她真的想她就這樣認命了也好,她仰起頭,靜靜的看著他的眼睛,其實,木少離真的挺帥的,隻是他從前給她的形象太糟糕了。


    他笑了,手捏了一捏她的鼻尖,“看什麽?你老公是不是挺好看的。”


    那‘老公’二字讓她全身一震,眼底一慌,她還是沒有徹底的完全的接收這個新身份。


    “老婆,別瞎想了,乖乖的做我老婆就好,我會寵你一輩子的,還會給你補一個盛大的婚禮。”


    她的頭再次埋在他的胸前,聽著他有力的心跳,頭暈暈的,順其自然吧,除了順其自然她什麽也做不了。


    “曉竹,以後,我們還會有孩子,我要你給我生一打,咱們家三樓可是有八個小房間呢,那些,全是給孩子們準備的,當初建那別墅的時候,我可就提前設計好了。”


    “喂,我又不是豬。”八個,那得生多久呀,從懷胎十月到生產,一個接一個的生也要八九年呢。


    “不急,咱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呢,兩年生一個,怎麽樣?”


    “不要。”她捶著他的胸口,“我才不要生了。”一想到生孩子,就想起自己九死一生的那一次,她能活過來都是奇跡了。


    “行,你說怎樣就怎樣,反正,你現在是我妻子了。”他說著,頭俯下去,吻輕輕的落在她的額頭上,他在一點一點的試探她,那輕柔的吻她並不討厭,可是,每一次他吻她的時候,她都會不由自主的想起水君禦,天,水君禦真的是她的盅,伸手一推,“少離,對不起。”


    “嗬嗬,別跟我說對不起,放心,這次隻要你不點頭,我不會再來強的了,莫曉竹,我要你知道我有多愛你,有多想寵你。”


    輕擁著她倒在床上,彼此聽著彼此的呼吸聲,那呼吸聲讓她原本紊亂的心竟漸漸平靜了下來,不知不覺的,就在男人的相擁中,莫曉竹沉入了夢鄉……


    “莫小姐,今晚過了八點不能吃任何東西,水也不能喝,明天一早要抽血。”醫院裏安靜的呆了一整個白天,水君禦和薇薇都沒有再來,她依然想薇薇,卻是強忍著,該斷的就要斷了,不然,最後痛苦的永遠是她。


    “哦,為什麽要抽血?”這跟做月子調養身體有什麽關係?


    “體檢,我們醫院最近在開展一個活動,所有在醫院住院的病人可免費為其做一次體檢,還可以家屬報名呢,莫小姐,你家裏有沒有要接受體驗的。”


    “哦,沒有了。”強強還小,不會有什麽病的,有時候,不是啥便宜占了都好的,她就不想做這體檢呢。


    “莫小姐沒什麽家人嗎?帶過來吧,我們科的體檢名額還剩下好幾個呢,我懶著去外麵大街上拉人,這些體檢的結果以後都要歸檔做參考資料的,既是給人體檢了,對於我們醫院也有好處,莫小姐就幫幫忙,幫我節省節省時間,就叫幾個家裏人過來體檢吧。”


    聽護士這樣說,既然不止是體檢這麽簡單,還可以做參考資料,她笑了,“小孩子行嗎?”


    “行,都行。”


    “那也是讓他今晚空腹明天一早抽血嗎?”


    “嗯。”


    “那我把他帶來醫院吧。”想到要有兒子陪著了,她的心愉悅了起來,也減了與薇薇一牆之隔卻不能相見的思念之苦。


    “好的,對了,你先生要不要也做一下?”護士突然間想到了木少離,開口問道。


    那聲‘你先生’讓莫曉竹臉一紅,她真的嫁給木少離成了他的妻子了嗎?“你怎麽知道的?”


    護士笑了,“木太太還想保密呀,我們醫院的人都知道了呢,木先生今個一早就發了喜糖和喜餅,說你們已經領了證了,等你身子好些再補婚宴,到時候請我們醫院的所有人去吃王記呢,還隨便我們點菜,木太太,我們全院現在都巴不得你趕緊好起來然後大婚呢。”


    她臉紅了,誰要木少離這樣張揚,居然到處宣傳他們領了證的事,真想打個電話訓他一頓,可又不好當著護士的麵,隻好道:“我一會兒打個電話問他要不要也體檢一下。”


    “好的,到時候護士站報名就好了,我先出去了,木太太。”


    護士很自然的喚她木太太,仿佛她是木太太已經很多年了一樣,她突然間發覺自己現在竟是一點也不抵觸這個稱呼了。


    除了吻過她的額頭,木少離真的沒有強迫她什麽,甚至於整晚擁著她睡也沒有越雷池一步,他還真是說到做到。


    想到這個,她的心溫暖了。


    打電話給強強,小家夥有些詫異,“媽咪你在醫院?”


    “嗯,是要體檢,體檢很多項,所以才留在醫院了,你要不要也體檢,然後陪著媽媽一起?”不想讓兒子擔心,她編了一個謊言。


    “好的呀,媽媽我要跟你一起睡。”


    她笑了,幾天都沒有這樣的開心了,心裏輕鬆的感覺真好,也許,慢慢的就可以忘記水君禦了,還有薇薇,她也要試著學會隻遠遠的看她,人就是這樣,得到一些就會失去一些,總沒有十全十美的。


    晚上是木少離親自帶著強強來的,門一開,小家夥飛一樣的衝上床,鞋子都沒脫就撲到莫曉竹的懷裏,“媽咪,我想你了。”


    “嗬嗬,今晚允許你跟你媽咪一個床睡。”


    “那幹爹你睡哪兒?”


    聽著那聲幹爹,木少離皺了皺眉頭,“曉曉,強強是不是該改口了?”雖然不是自己親生的,可是,強強太象記憶裏的那個從前的莫曉竹了,所以,木少離怎麽看怎麽喜歡,這也是他第一次見到強強就寵他的原因。


    莫曉竹抿抿唇,她真的不知道要怎麽跟強強說了,說她已是木少離的妻子了?


    這個答案怎麽感覺這麽怪呢?


    見她不出聲,木少離把拎來的食盒一一的擺到桌子上,一邊拿出飯菜一邊道:“曉曉,你都是我妻子了,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你說是不是?”


    床上的小人身子一滯,他轉過頭大眼睛看著木少離,“幹爹你說什麽?我媽咪是你妻子了?為什麽我不知道?”


    “曉曉,快告訴強強,別讓他胡亂想了。”


    這男人就是故意的,故意的非逼著她親口說出來,眼看著強強忽閃著眼睛看著她,她知道她早晚是要麵對這生米煮成熟飯的關係的,“強強,媽咪和你木叔叔已經登記了,等過些日子會舉行婚禮,所以……所以……”


    “所以媽咪和幹爹你們是夫妻了?”強強現在終於聽明白了,他好奇的問道。


    莫曉竹臉紅紅的,唇張了又張,愣是說不出話來,倒是木少離很自然的笑道:“嗯,是夫妻了,還受國家法律保護呢。”


    “幹爹,那你讓我改口叫你什麽?”強強促狹的笑問,顯然早就猜出來了。


    “你說呢?”


    “可你是我親爹嗎?”


    “這個……”這問題一下子把木少離問住了。


    “媽咪,我想要我親爹,你告訴我我親爹是誰?”


    童言無忌,完全是想說什麽就說什麽,想到水君禦,再看現在一臉尷尬的木少離,他對她現在是真的好,也許以後他們真的要一起生活了,那還是少讓強強想七想八為妙,於是,莫曉竹道:“你幹爹就是你親爹地呀。”


    “哦,為什麽你以前不說?”強強有點不相信,追問著。


    “他以前對我不好,所以,媽咪就故意的不讓你認他,現在,他對媽咪好了,也已經是夫妻了,所以,媽咪自然要告訴你了呀,強強,快叫爹地。”強強一直想要有個爹地,水君禦是沒辦法做他爹地了,罷了,就木少離吧,至少也彌補了孩子心裏的空缺,讓他從此踏實了一顆心。


    “爹地。”強強真的脆生生的乖巧的就叫了一聲爹地,這一聲讓木少離立刻臉上就樂開了花。


    “強強你等著,爹地去買個紅包,爹地要給你包個大大的紅包。”木少離說完就興奮的就跑出了病房,還真是去給強強準備紅包了。


    莫曉竹一直不好意思的垂著頭,其實,她和木少離之前清水一樣的幹淨,什麽也沒有做過,當年以為最色的木少離,卻是一次也沒真正的得到過她,她突的覺得這個認知是那麽的怪異,手摸摸強強的頭,“以後,就都叫爹地,要聽爹地的話,爹地才會喜歡你。”


    “好的,媽咪,你早該告訴我幹爹就是我親爹地的,你不知道,我好想有親爹地呀,現在終於有了,媽咪,謝謝你。”小嘴親著她的臉,現在,不止是木少離開心了,強強也開心呢。


    可,她卻騙了強強,偏偏,木少離卻寧願她騙強強。


    幾年前她從未想到木少離也會有這樣大度的一天,可是現在,他的大度讓她親眼見了,她突的發覺,或者,就做他的妻子也是自己的幸福吧。


    都說女人嫁人要嫁愛自己的,而不要嫁自己愛了的,這樣,才會幸福。


    她會幸福吧。


    木少離很快就回來了,他包了一個超級大的紅包,親自送到強強的麵前,“給,爹地給的,以後就叫爹地,再也不許改口了,聽見沒有?”


    “好的,爹地。”強強撓撓頭,“嘿嘿,我有爹地了。”


    那天晚上的飯是在病房裏三個人一起吃的,從沒有過的和諧,偶爾,莫曉竹還是會想起薇薇,要是薇薇也在自己的身邊多好。


    可她知道,隻要真的做了木少離的妻子,她離薇薇隻會越來越遠,那孩子,她已經兩天沒見了,就連水君禦也一直沒有消息,刻意的不去打聽,也許他已經出了院帶著薇薇離開了吧。


    一大早護士就來抽血了,三個人一起抽,看著那小紅管管,強強一點也不怕,“媽咪,爹地,抽血就是體檢嗎?”


    “還有其它的檢查,來,媽咪帶你去。”護士早就把體檢的項目發給她了,拿著單子一個科室一個科室的檢查著,這體檢檢查的可真細致,幾乎所有的科室都查了。


    “媽咪,還要多久?”


    “幹嗎?你急什麽?”


    “我想去幼兒園,今天有拔河比賽呢,我要是不參加,我們組一定輸。”


    “那明天再拔你再贏回來呀。”


    “不行,我不要輸,媽咪你看看還有幾項就體檢完了?”


    “好的。”她低頭數著,正數得認真,強強的小手卻掙開了她的手,小腿飛一樣的往前跑,“薇薇,薇薇,你怎麽也在這醫院呀?”


    那聲音,驚的莫曉竹急抬頭,果然,幾步外水君禦正牽著薇薇的手往一個診室進呢,聽見強強的聲音,兩個人一起停了下來,薇薇瞟著強強的方向,興奮的向他招手,“強強,我在體檢。”


    “我也是呢,你要檢查完了嗎?”情況有些不受莫曉竹的掌控了,強強已經屁顛屁顛的跑到薇薇的麵前了。


    “快了,我爹地說再有幾項就檢查完了。”


    “嘿嘿,薇薇,我也有親爹地了。”強強手叉著腰,在顯擺了。


    “是誰呀?你快告訴我。”


    “就是我幹爹呀,原來他就是我親爹地,我媽咪和爹地很快就要大婚了,他們現在是夫妻了呢,嘿嘿,我再也不是野孩子了。”


    “薇薇,我們走。”兩個孩子正說得起勁,水君禦卻一扯薇薇的小手,帶著她就走開了。


    “叔叔,水叔叔,你讓我薇薇再說幾句嗎,水叔叔……”


    水君禦倏的回頭,一張臉就好象別人欠了他多少錢似的,“強強,你媽媽有沒有教過你什麽叫做禮貌?”


    “水叔叔……”他有不禮貌嗎?為什麽他一點感覺也沒有?


    “蹭蹭蹭”水君禦根本不再理他,領著薇薇就向前走去,薇薇一邊走一邊回頭,衝著強強直眨眼睛,看看強強,又抬頭看看電梯的方向,再仰頭看樓上的方向。


    莫曉竹笑了,真不知道她在打什麽啞謎,這兩孩子的感情越來越好了,完全不受大人的控製,“強強,走吧,就快好了。”


    折騰了大半個上午,體檢終於好了,強強卻說什麽也不走,也不去拔河了,說是要陪她一天,她拗不過小家夥就答應了,吃過了午飯,莫曉竹又困了,拉著強強一起睡午覺,強強還沒睡,她卻先睡著了。


    酣酣的睡著,可是醒過來卻全然不是自然醒,而是被人拎起來的,“莫曉曉,你給我起來。”


    那麽如吼的男聲,她想不醒都不成了,“水君禦,你怎麽進得我的病房?”她的病房是vip病房,若不是有醫生和護士的同意是絕對不能進來的,可是現在,水君禦就是進來了,還把她吵醒了。


    “薇薇呢?”


    “什麽薇薇?”她有些迷糊,才醒過來,也是這時,也才發現強強不見了,“強強……強強……”掃視了一遍病房,卻哪裏有強強的影子。


    “別喊了,他不在,你說,是不是你們家強強拐走了我家薇薇?”


    她一直在睡,她哪裏知道,“水君禦,你說話要講道理,我還想說是你們家薇薇拐走了我家強強呢?”她坐起來,氣咻咻的對著他,現在不去找孩子們,卻找上她來鬥氣,光著腳丫就穿上了拖鞋,她理都不理他,一身病服就往門外走。


    “莫曉曉,你幹嗎去?”


    真是要敗給他了,“當然是要找孩子們去。”


    “別找了,我已經找遍了,整座醫院都找遍了,沒有,你想想,他們有可能在哪裏?”


    她不理他,飛快的往外走去,她現在已經徹底的清醒了。


    “喂,你到底要去哪兒?”


    “去查監控。”這是最便捷的辦法了。


    “沒用,你以為我沒想到嗎?我查了,這家醫院的監控少得可憐,根本查不到。”


    到底薇薇和強強失蹤了多久了,水君禦居然什麽都查過了,“什麽時候不見的?”


    “兩個小時前。”她看看腕表,那就是說她才躺下睡著了強強就和薇薇就不見了。


    “再找一找。”不行,他找過的地方她也要再找一遍,說不定他們兩個調皮在和大人們玩捉迷藏呢。


    “別去了,外麵的醫生和護士都在找呢,他們找得比你還仔細,每間病房和辦公室都有專人負責搜找的,你覺得你能比他們找得更細?”


    莫曉竹站在原地,腦子裏轟轟作響,“是不是被人綁了?”一說起綁字,她第一個想到元潤青,可是,元潤青不會綁薇薇吧。


    “你省省吧,要是綁也是綁一個,哪有兩個一起失蹤的?分明就是你們家強強拐走了我家薇薇。”他氣勢洶洶的,分明就是來找她理論的。


    莫曉竹伸手一拉門,“水先生,在真相沒有查明之前請不要亂說話,這是我的病房,請你出去,這裏不歡迎你。”


    他走過來,高大的身形籠罩著嬌小的她,手指輕輕一抬就抬起了她的下巴,“嗬嗬,木太太,你現在學清高了呀,你忘記你是怎麽在我身下承`歡的了,那時候,你叫得可是挺歡實的,你丈夫還真是特別,頂著那麽高的綠帽一點也不介意,我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啪……”一巴掌揮過去,莫曉竹一點都沒留情,一道明晃晃的五指山立刻印在了水君禦的臉上,不知怎的,越是比,她越是覺得木少離現在比水君禦好上千倍百倍,至少木少離現在很尊重他,“人渣,你給我滾出去。”


    男人的手摸了一把臉,他淡笑著,“如果我不出去呢?”


    “你……”她抬手又一掌就要揮過去,這一次,他沒有讓她成功,手一握就攥住了她的手,“莫曉曉,你從前可是在我身下很享受的,要不要試試是木少離強還是我水君禦強?”


    眼看著他越說離自己越近,她這才嗅到他身上的酒味,一直都在擔心薇薇和強強,現在才知道他又喝酒了,“水君禦,你走開,你不能……”


    他的唇卻落了下來,頃刻間就吮住了她的,他漫身的酒味衝進她的口間鼻間,莫曉竹有一瞬間的恍惚,可是隨即的,她慌了,既便與木少離領了結婚證完全是木少離自己的主張,可是在法律意義上她現在真的已經是木少離的妻子了,不,真的不可以讓水君禦這樣吻他,她嗚咽著,“你放手,否則,我叫人了。”


    “你叫呀,叫人來看看你是怎麽被我親被我吻被我要了的,嗬嗬,你一會兒就會很享受了。”


    她討厭他這樣說話,是那麽的傷人,這還是她愛過的那個水君禦嗎?


    莫曉竹真的覺得自己從前瞎了眼了,“水君禦,你無恥。”她吼著,可聲音卻被淹沒在男人的吻中,他吻得越來越熱烈,那帶著酒意的舌不停的攪動著她的,酒精的氣味讓莫曉竹暈陶陶的,她想要推開他,卻無論怎樣用力他都在她身前,怎麽也推不開。


    忽的,門外傳來了一個女護士的聲音,“木先生好。”那聲音明顯的帶著一點慌張。


    “怎麽了?”木少離可能是叫住了那個女護士,沉聲的問道。


    一聽到這兩句對白,莫曉竹的臉色便煞白了,如果現在水君禦吻她的這一幕落入木少離的眼中,一定會……


    她不敢想那後果了,即便不是落入木少離的眼中,可是落在護士的眼裏也不好,現在醫院裏的人都知道她是木太太了,她這樣被人發現,就什麽也說不清楚了,誰人都會說她是在偷男人。


    可,她沒有。


    “你放手。”她壓低聲音的低吼,門外,木少離還在與那女護士對話著,“你說什麽,強強不見了?”


    “是的,還有你太太隔壁病房的那位水先生的女兒薇薇也不見了。”護士越說越小聲,一定是木少離的臉色開始嚇人了。


    “什麽時候的事?”


    “兩個多小時了,我們醫院正在找……”


    “好,有什麽消息立刻通知我,我太太呢?”


    “在她房間裏,應該是在睡覺,李院長吩咐說先不要告訴她,等找回了孩子再說。”


    “謝謝,我去看看她,還有,一有孩子的消息記得一定要通知我。”木少離說著就往莫曉竹的病房走來。


    那腳步聲一聲聲的敲打著莫曉竹的心,木少離就要到了,那腳步聲是那麽的清晰,再幾步真的就要到了,可是,水君禦卻一點也沒有放手的意思,他的手緊箍著她的身體,唇舌吮吻著她的,無論她如何躲避抗拒,他就是不鬆開。


    腳步聲仿佛就在耳邊了,再不停下來,木少離就要看到了。


    她沒有給過木少離什麽,可是,讓一個男人戴綠帽的感覺是什麽,她比誰都清楚。


    貝齒突的用力的一咬,同時,一手迅速的推向水君禦的傷處,兩下都是致命的襲擊,水君禦一聲悶哼終於鬆開了唇與手,就在這時,木少離到了門前,“曉曉……”忽的,他看到了水君禦,“水廳長,你來幹什麽?”


    手臂優雅的抬起,手指拂過唇上的血跡,水君禦不慌不忙的仿佛剛剛什麽也沒有發生似的說道:“我來找薇薇。”


    算他還有羞恥心,若是他再給她羞辱,她會恨他一輩子。


    “那怎麽唇上都是血?水廳長你這是……”


    “沒什麽,傷口可能出血了,我不小心把血抹到唇上了吧,薇薇不在,那我先回去了。”說完,他轉身就走。


    那轉身的畫麵讓莫曉竹驀然想到了什麽,薇薇,她看電梯,然後仰頭看著頭頂,那是她和強強的暗語嗎?莫曉竹立刻低喊,“在頂樓。”說完,也不顧木少離的詫異,拔腿就往病房外跑,到了電梯間,怎麽按都按不到電梯,一急,幹脆就走樓梯,她拚命的跑著,隻想快一點的找到薇薇和強強,不然,她急死了,兩個寶貝在她心中都是一樣的份量,哪個都不輕,哪個她都愛。


    “曉曉,你慢點,別跑那麽快。”


    “曉曉,你還在月子中。”


    她顧不得了,她隻想立刻馬上的找到薇薇和強強。


    可她跑得再快也快不過兩個男人,很快的,木少離和水君禦就追上了她,“曉曉,你停下歇歇,我去頂樓。”木少離體貼的拽住她,粗喘著,她抬頭看著已經跑到前麵的水君禦,她恨死他了,“不,我不要歇著,我要找到強強,走,我們去頂樓,他們一定在頂樓。”


    “好吧。”木少離也知道找不到強強她根本就不能安心,隻好手牽著她的手往頂樓去,最後一層樓了,抬眼就可以看見水君禦推開的頂樓天台的鐵門,甚至可以看到高遠的藍天,清澈的連一片白雲都沒有,真好的一天,天空晴朗極了,可是,卻是這樣的一天孩子們失蹤了。


    “薇薇,強強……”天台上傳來水君禦的高喊聲。


    可是,天台上沒有任何的回應。


    莫曉竹的心開始狂跳了起來,難道是她的感覺錯了?


    難道薇薇和強強並沒有到天台嗎?


    她衝出門,完全的忘記了自己還在小月子中,天台的風汩汩的吹在臉上身上,木少離脫了外套就披在她的頭頂上,“曉曉,你不能吹風。”倒是他記起她在月子中了。


    “別管我,快找強強和薇薇。”


    “曉曉,你先進去。”木少離抱起了她硬是把她放進了門裏,這才轉身去找強強和薇薇。


    莫曉竹突的覺得頭有些疼,手扶著牆,也許是剛剛天台的風太大了,讓許多天坐小月子不曾吹過風的她一下子受不了吧,真的沒去在意,視線全在天台上的兩個男人身上,隻希望會有奇跡發生,她的孩子會重新回到她的身邊。


    可,兩個男人轉來轉去,她還是沒有看到強強和薇薇。


    她急了,再一次的衝上天台,天台上空蕩蕩的,眼睛一掃幾乎就可以看到了所有。


    孩子們真的不在嗎?


    側耳傾聽著,她仿佛聽到了他們淺淺的均勻的呼吸聲。


    不,他們在這兒。


    她奔跑在角落裏,任何可能都不放過的查看著,驀的,就在天台的西北角的一個台階下,她看到了擠在一起歪著頭睡得正香的薇薇和強強,兩個小家夥肩並著肩,臉上還掛著笑容,應該在睡著前還說著什麽開心的事。


    那台階與牆壁間隻有那一道縫隙,小的隻能容得下孩子們的小身板,大人是無論如何也藏不進去的,真虧得他們找到這樣的地方,害她擔心了好半天,“在這兒……少離,在這兒。”她不想喊水君禦,想到他又喝了酒,還強行的吻她,她就討厭他。


    聽到她的聲音,兩個男人幾乎是同時衝了過來,“在哪兒?”水君禦的眼睛裏泛著紅光,當低頭看到那窄窄的縫隙裏的薇薇和強強時,他一傾身,兩條手臂就先於木少離一左一右的把薇薇和強強一起抱了出來。


    這一抱,真的驚醒了兩個小家夥,手揉著眼睛,薇薇和強強一起睜開了眼睛。


    “爹地……”


    “水叔叔……”


    使勁的一擁,兩個小人都被他緊扣在懷裏,甚至忘記他們的小身體是頂在他的傷口上了,“薇薇,強強,以後不許跟我玩捉迷藏了,好不好?”他急死了,不管是薇薇還是強強,他都擔心,雖然上午的時候還跟強強凶,可是對這孩子,他每次看到都有一種說不出的親切感,就是覺得這孩子與自己有關。


    “水叔叔,你弄疼我了。”


    “爹地,你也弄疼我了。”


    兩個小家夥異口同聲的,眼看著水君禦這樣擁著他們兩個,猶自還不知道他們闖了多大的禍,整個醫院都差點被翻過來了。


    “以後,不管到哪都要跟我講一聲,聽見沒有?”這回,他吼了,吼得超極的大聲。


    薇薇的小身子一顫,這是爹地發脾氣前的征兆,她立刻乖乖的說了一句,“聽到了。”


    “那你呢?”男人低首看著懷裏的強強,這孩子怎麽那麽象呢,太象了,強強還沒回應,他就下意識的道:“你真的四歲?我怎麽覺得你跟薇薇一邊大呢?”


    “我,我真的是四歲呀,不信你問我媽咪。”強強口吃了一下,不過,隨即就鎮定了下來,他可是跟莫曉竹拉過勾勾的,是說什麽也不能說出自己五歲的。


    “好吧,快到你媽咪身邊去,她找你找得急壞了。”


    “謝謝叔叔。”小身子一滑,一下子就滑到了地上,強強打了一個哈欠,然後奔向莫曉竹和木少離,“媽咪,爹地,對不起呀,我和薇薇說著說著就睡著了,害你們擔心了。”


    木少離抱起了強強,“以後,不許這樣說消失就消失了,你瞧,你媽咪急壞了。”


    “我記住了,要不是睡著了,我早就回去了,我原就想著在媽咪睡醒前回去的。”小手一直的撓著頭,強強不好意思極了。


    “知道錯了就好,走吧,咱們下樓,是不是餓了?”


    “有點。”強強說著,肚子正好“咕嚕”一聲叫了起來,在抗議呢。


    莫曉竹歪頭揉了揉他的頭,“就你最調皮。”


    三個人有說有笑的就走進了天台的鐵門,身後,水君禦抱著薇薇一直站在那裏看著,剛剛的那一幕是那麽的溫馨,溫馨的仿佛他和薇薇的存在是多餘的似的,於是,他什麽也沒有說,可是看著那三個人的背影的臉色卻是那麽的陰沉。


    她真的嫁給了木少離,安風說了,民政局裏真的登了她和木少離的名字,兩個人,真的已經是夫妻了。


    也許,他該離開醫院了,原本留在這裏是想要多見見她,畢竟,她住院都是因為他才小產的,可現在看,已經不必了。


    “爹地,我們走吧,我也餓了。”薇薇小小聲的怯怯的說道。


    “好。”他邁著大步走出天台,風吹在身上,吹散了一身的汗,胸口那一瞬間痛得無以附加,真的又感染了,隨它去吧,是死是活都隨天意,若不是有薇薇在,他早就活膩了。


    到了病房就開始收拾東西,薇薇看他忙來忙去,便道:“爹地,你要出院了嗎?”


    “嗯,是的。”


    “可是,你的傷還沒好呀,都要化膿了,爹地,你再不上藥我就不要你了,因為,你真的不乖,一點都不乖,我不跟你好了。”


    小女聲稚聲稚氣的聲音,聽著真的讓他很心暖,有一個女兒陪著,人生也就不孤單了。


    隔壁的女人隻是眼睛象罷了,終究不是記憶裏的那個女人,她已為人妻,他是真的該放手了,想起這些天自己的所為,還象自己嗎?


    他真的被莫曉曉搞得團團轉了。


    “好,爹地出院就換藥,好不好?”


    “爹地說話要算話喲?”


    他低頭在女兒的小臉上親了一親,“嗯,會的。”


    很快就辦了出院手續,既是要走,就走得徹底,他不會再多留一分鍾。


    抱著薇薇踏出醫院大門的時候,他告訴自己,莫曉曉再也與他無關了。


    天氣真好,陽光更好,天下的女人多得是,沒了她,他一樣可以好好的活著。


    開著車,薇薇就坐在身邊,歪頭瞟了一眼女兒,有一瞬間,恍惚就是那個女人坐在自己的身邊。


    隻是短暫的兩個月而已,他其實給她的很少很少,甚至於連承諾都沒有,可也就是那兩個月自己害了她一條命。


    想著,手便顫了起來,車子突的停在了路邊,他趴在方向盤上,心絞痛著。


    “爹地,你怎麽了?”


    “沒事,一會兒就好了,爹地送你回別墅,然後爹地有事要出去一下,晚上你跟奶奶一起吃飯睡覺,好不好?”洛婉回來有些日子了,他卻一直都沒有陪著洛婉,沒那個心情,那便不陪了。


    “不好。”薇薇嘟著小嘴,她不願意,“我要爹地。”


    “乖,爹地晚上有事,好久沒有工作了,再不工作,爹地要被開除了,你說是不是?”柔聲的哄著女兒,女兒多象莫曉竹呀,可是這一瞬,他突的想起了強強,那孩子,也象。


    心裏一震,一瞬間的衝動,他拿起手機就打給了安風,“安風,驗一下莫曉曉的兒子強強的dna,驗好了告訴我。”


    “好的,先生。”


    掛斷了安風的電話,重新又把車子駛向別墅,很久沒有回去了,隻是不想見到元潤青,可是現在,他還是要回去,因為,媽媽在。


    就要到了,手機卻又響了起來,他看看號碼,是洛婉的,點了一下鍵子接起,“媽,什麽事?”


    “君禦,有人在查當年莫家的事了,你知道嗎?”


    手機從左手交到右手,水君禦的腦海裏閃過莫淩生和許雲死去時的畫麵,他突的有些煩躁,“我知道了,我會處理的。”


    可,再是處理,也處理不去六年前的那起子命案。


    他為洛婉,什麽都做了。


    卻,不知道是對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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