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移了移椅子,似乎聽到了一點什麽,那是李淩然的聲音,“水先生,我想確認一件事情。”


    “行,你說吧。”


    “六年前的莫氏倒閉的事你還記得吧?”


    水君禦一頓,隨即笑道:“記得,那麽大的一家公司倒閉了,誰能不知道呢。”


    “水先生,真的隻是因為莫氏很大你才記得嗎?我覺得不盡然。”


    莫曉竹瞟到水君禦的手指開始在桌麵上點起了鋼琴指,他似乎是在沉思,隨即,他笑道:“李院長到底想問什麽,不妨直說吧。”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我查過了,當初高價買了莫氏百分之四十股份的那個人的來曆,似乎,是姓洛。”


    水君禦‘蹭’的就站了起來,“李淩然,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媽是姓洛,可她一個女人家,她已經離開t市有十年了,現在才回來,你就要歪曲她,你想幹嗎?”


    莫曉竹傻住了。


    父親的死,母親的死,還有莫家的敗落,都與水君禦和他母親有關嗎?


    驀的,她想起了水君禦的母親,那個女人,第一眼見的時候她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母親的死,真的與那個女人有關嗎?


    頹然的靠在椅背上,她突然後悔來了馨園。


    若是不知道,也便不會難過。


    知道了,她與水君禦隻會越離越遠……


    “水先生,至於這麽激動嗎?還是,你在心虛。”李淩然淡然的坐在原處,手端起桌子上的酒杯,輕輕晃動著,那是莫曉竹很少見到的他的樣子,有些莫測高深,有些,讓人琢磨不透。


    “嗬嗬嗬,李淩然,你暗指我媽,我當然激動了,你說誰都行,就是不能說我媽。”


    “成,那我就說你吧,莫家的事其實是你一手操控的,是不是?”李淩然的聲音微微的抬高了,這句話讓莫曉竹聽得格外的清楚,原來,他來見水君禦竟是為她。


    靜靜的坐在那裏,煙燒到了手指頭都不知道,“嘶”,手一顫,手中的煙下意識的扔掉,火星濺在衣服上,她急忙的撣去,再抬頭時,幸好,兩個男人還在對峙中,誰也沒有注意到她這裏才發生的狀況。


    可,一個陌生的男人卻走了過來,“小姐,可以請你跳個舞嗎?”


    真討厭,找她幹嗎,她搖搖頭代表拒絕,真的不敢說話,她怕,怕被水君禦或者李淩然耳尖的聽見了。


    以為男人會離開,卻不想他彎身就捉住了她的手,“小姐,我們這裏搖頭代表同意,點頭代表拒絕,走吧,我們去跳恰恰。”


    莫曉竹壓低了聲音,“不要。”她用力一甩,卻甩不開,男人的手勁很大,握著她的手越來越緊。


    “喲嗬,是個烈性子呢,嗬嗬,我喜歡。”


    眼見著周遭開始有目光不住的掃向她這裏,她已經無暇去聽那水君禦和李淩然再說什麽了,隻想避過眼前的這個男人,“你走開,否則,我會讓你後悔。”冷冷的目光對上身前的男人,對付訓練有素的人她不行,可是,對付一個混子她是可以的,這點自信她還是有的,在國外的那幾年,什麽都曆練出來了。


    “讓我怎麽後悔呀?後悔沒跟你跳舞?那我還是不要後悔了,來吧,妞,跟哥跳一舞就好,貼麵舞你會不?就是這樣……”


    男人的臉貼向她的臉,一股令人惡心的氣息拂來,莫曉竹的眉頭皺了又皺,膝蓋已經運足了所有的力氣,就在男人的臉就要貼上她的臉的時候,她的腿一抬,“撲”,膝蓋正好頂在男人的褲`襠上,這一動作就象當初她頂在木少離的那裏一樣,她要讓這男人後悔此刻惹上了她,真的是怒極,她什麽都忘記了。


    “啊……”一聲尖叫,足以吸引周遭人的目光,這一聲讓莫曉竹終於清醒了過來,頭往一側一歪,隻要不被水君禦和李淩然看到她的正臉就好。


    “殺人了,殺人了。”男人繼續喊,很快的,馨園的保安就衝了過來。


    “先生,發生什麽事了?”


    “這個臭表子她鉤引我,我不理她,她居然暗襲我,啊……好痛……”男人的手說著就抓向了她的頭發,莫曉竹靈巧的一閃,動作奇快的躲過了男人的一抓。


    她不想說話,不想吸引那兩個男人的注意力,轉身就走,先離開吧,不然,她還能怎麽辦。


    可,那男人卻張牙舞爪的追了過來,手捂著褲襠,他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臭表子,你給我站住,我要是有什麽事,你要負責。”


    這句聽起來真熟悉,好象當初木少離也這樣說過,“嘿嘿”,她幹笑兩聲,然後轉過頭衝著他閃了閃眼睛,低低的對男人道:“負什麽責?幹脆我幫你去了禍根好了。”說著,她隨手操起一旁桌子上的一個空酒瓶,用力的在桌麵上一嗑,酒瓶碎了,她手裏攥著一大塊,眼睛瞄著男人捂著褲襠的手,“我看幹脆割下來好了?”


    “你……你這個惡女?”


    她哪裏惡了,她都要走了,他卻偏要追上來,他可是破壞了她的大事的人呀,此時的她恨不得掐死他,手還舉著那瓶子碎片,“要留著就給我滾。”她說著,手指推了推有些鬆了的眼鏡,到底是隨手拈來的東西,一點也不合身,再不推就要掉了。


    可,就這一推,卻給她惹來了麻煩,那眼鏡真的是便宜到家的玩意,她的手指才觸到上麵,“啪”,鏡片掉了,露出她一隻晶亮的眼睛。


    這眼鏡已經戴不得了。


    莫曉竹先轉身,然後摘掉了鏡子扔在地上,走吧,再不走真的被發現了,今天真衰。


    “不行,你給我站住。”那男人見她不是要下手了,立刻氣焰高漲的又追了上來。


    腳步加快,就算是要理論也是要去外麵,她已經感覺到了斜對麵的水君禦正望向她這個方向。


    卻不曾想,那男人居然不是一個人,而是有同夥,“嘩啦”,一群人圍了過來,足有十幾個之多,莫曉竹一下子懵了,她一個人,怎麽對付這十幾個人。


    那捂著褲襠的男人一下子神氣了起來,可能是下身不那麽疼了,他鬆開了始終捂著褲襠的手,一隻手就送到莫曉竹的下巴下要抬起她的,身子一閃,她避過,“走開,人渣。”求舞不成就來強的,她最討厭這樣的人了。


    “臭表子,我今天就要讓你知道知道什麽是人渣,穿成這樣還不是想誘`惑男人嗎,現在哥就滿足你,來呀,哥幾個,都給我上,直接把她推到帶到包廂裏去……”


    可,男人才說了一半突的停了下來,莫曉竹正詫異呢,就見男人的耳朵被拎了起來,而男人的身側站著的不是別人,正是水君禦,“曉曉,我們又見麵了。”


    完蛋了,他果然發現她了。


    “我……我有事,我要回去哄強強睡覺去了,我走了。”這爛攤子就交給他吧,她實在是有心無力,她現在怕看到水君禦,也怕看到李淩然。


    原來,李淩然不許她與水君禦在一起,竟是為她。


    她與水君禦之前有滅門之恨。


    雖然對於莫家她的感情並不深厚,可是每每想到爸爸送給媽媽的那些東西,她卻又覺得也許爸爸對媽媽也是不得已。


    經曆了人生種種,她也深切的體會到了什麽叫做不得已。


    就象她在向晚山離開水君禦,就是完全的不得已。


    “等等……”水君禦的手繼續的拎著那男人的耳朵,根本無視周遭那一群人,“莫曉曉,既然人都來了,就坐下來一起喝一杯吧。”水君禦掃視著她身上的衣物,目光裏都是笑意,就差點沒說‘怪不得遭人調戲呢’,原來是穿成了這樣。


    莫曉竹漲紅了臉,人已經被發現了,她現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我……我真有事。”


    “有什麽事?才不是還坐在那邊喝酒抽煙了嗎,我瞧你挺自在呢。”


    原來,他早就發現她了,不知道那會兒他知道不知道是她,她的臉更紅了。


    “喂,你們兩個少給我卿卿我我,放手,不然,我讓我兄弟做了你。”被拎著耳朵的男人急了,先是被頂了褲`襠,現在又被人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拎起了耳朵,他真是丟了麵子了,氣急敗壞的衝著水君禦吼著,恨不得要殺人,可,奇怪的是他怎麽也掙不開這拎著他耳朵的男人的手。


    莫曉竹才不管他,壓根就不想理,“水……水先生,強強打電話給我了,我得回家了。”


    男人還沒反應過來水君禦是個人物,倒是他身旁的一個兄弟反應了過來,一腳就踢向男人的腳,“還不跪下,快給水少賠理道歉。”這可是惹上了水少的朋友了,瞧這女人與水少的關係就絕對不一般,若是他的女人,隻怕他這幫兄弟都得跟著倒楣,水少是什麽出身,在道上混的人沒有誰不知道的了。


    男人真慘,人跪下去了,可是拎著他耳朵的手卻沒有落下去的意思,一瞬間,他的耳朵被拉得老長老長,疼得他齜牙咧嘴,卻連叫也不敢叫了,他不認識水君禦,卻是聽說過的,此時的他嚇得魂都要飛了,“水少饒命,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小的隻是要請她……請她跳個舞而已……”男人的聲音都抖了,那樣子讓莫曉竹忍俊不禁,看來,水君禦還真是個人物呀,她倒是小瞧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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