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決戰紫禁城之巔(九)


    忠誠?


    不想死而已。


    正如娜莎之前的感慨:人無恥起來,毫無底線。


    加爾薩也覺著自己的說辭欠缺說服力,瞅著馬裏奧走過來,極為忐忑不安,暗暗祈禱老天眷顧。


    “你做的不錯,這麽多年,也為我做了不少事,肯定不會虧待你。”馬裏奧笑意真摯拍了拍加爾薩肩膀。


    原本心存戒備,打算稍有不對就拚死一搏的加爾薩,暗鬆一口氣,然而就在這一瞬間,馬裏奧出手如電,右手硬生生插入加爾薩胸腔,狠狠捏碎了加爾薩的心髒。


    “我今天做的這些事,不能泄露出去,而我,隻相信死人可以保守秘密。”馬裏奧獰笑著說完,將目瞪口呆的加爾薩推開。


    加爾薩直挺挺躺倒。


    這位聖堂天王的死,令在場的吸血鬼唏噓不已。


    安全屋內,從監控屏幕上目睹這一幕的人大多神色複雜,危險逼近,他們已沒有心情為一個混蛋的死叫好或拍手稱快,加之叛徒接連出現,人心惶惶。


    “後援馬上就到,這個時候需要大家振作,守護好我們的安全屋。”老比爾不怒自威環顧全場。


    別無選擇的人們紛紛點頭。


    馬裏奧任由捏碎加爾薩心髒的右手滴著血,轉身,麵對娜莎菲利普,畢恭畢敬彎下腰,道:“尊敬的菲利普伯爵,娜莎伯爵,我想,我們可以把機庫那兩架戰機掛著的導彈拆下來,也許能炸開安全屋。”


    “我們暫時不需要進入安全屋。”菲利普皺起眉頭邊說邊擺著手驅散撲麵而來的血腥味,貌似極度厭惡這股氣息。


    暗自詫異的馬裏奧不禁有些懷疑吸血鬼是否真的嗜血如命。


    吸血鬼確實以血為食,保持體能,延續生命,但他們對血液有著特殊的要求,就如老饕對飲食的挑剔。


    大多數人的血液,他們聞一下就惡心,哪可能去吸食,也有一些人的血,能令他們癲狂,難以控製自己,加爾薩的血恰恰是“臭血”,蚊子多半下不了口,何況無比挑剔的吸血鬼貴族。


    安全屋裏,長老會八位巨頭得知對方不急於攻進來,幾乎同時想到一種可能:那就是圍點打援。


    奈何基地的通訊被徹底切斷,連衛星信號都被屏蔽,無法向趕來支援的人示警,不知又要有多少人命填進來。


    一步錯,步步錯。


    基地外的夜空,四架戰機呼嘯著掠過雪山,之後一直盤旋到支奴幹編隊趕來,沒有發現任何可攻擊的目標。


    十多架支奴幹,先後降落在基地房頂,放下四百多人,好在這棟建在峭壁之上的“陽光房”夠大夠結實。


    帶隊支援的雄壯漢子,名叫阿爾塞斯,聖堂天王級強者,曾是聖堂最年輕的天王,後來這頂桂冠被沈浩摘得。


    阿爾塞斯倒挺穩重,沒立即率眾一窩蜂衝入基地,而是先派一支三十人的戰鬥小組,查探基地內的情況。


    幾分鍾後,整組人沒了音信。


    心知不妙的阿爾塞斯不得不親自帶領五十人深入基地,為防萬一,他又讓另一組人遠遠跟在後麵,保證退路不被切斷。


    沒多久,集結在屋頂的三百多人就聽到基地內爆發密集槍聲、爆炸聲,還有淒厲的慘叫聲,驚心動魄。


    人們麵麵相覷。


    怎麽辦?衝進去,還是幹等著?


    三百多人猶豫不決。


    ……………………


    三天來,內地兩市指數連續低開加跳水,套牢一撥又一撥本以為逮住抄底機會的小散和搶反彈的機構、大戶,每天刷新紀錄的跌幅,不但令市場恐慌,也開始影響其他領域,拖累著本就上行乏力的經濟走勢。


    以一人之力撬動泱泱大國的經濟杠杆,雖然用了些取巧的手段,但仍令目睹了整個過程的囧字臉男人震驚到差點崩潰。


    這貨終於明白自己得罪了什麽人,一個敢堂而皇之跟最高層掰腕子的瘋子,一個掌握著龐大資本的變態,一個無所畏懼的狂徒。


    更令他忐忑的是,漫長的三天過去,外界似乎將他遺忘,他好歹是一個曾辦過不少大案整倒不少名流的強權部門頭頭。


    單說級別,他在那些見了片警都心虛的普通老百姓眼中,絕對是高官,位高權重,卻落得如此境地,也間接反映柳莞背後這個年輕男人多麽可怕。


    之前自認牛逼的他惶惶不可終日。


    清晨,細雨綿綿。


    落地玻璃窗外的景物朦朦朧朧,柳莞捧著被熱氣騰騰的咖啡,站在窗邊眺望,好似想著什麽,又好似期待著什麽。


    這三天,沈浩一般上午過來坐鎮,下午股市停盤離開,準時準點,然而今天股市開盤已半個鍾頭,人還沒來,柳莞心神不寧,僅僅三天的陪伴,就讓她魂不守舍,想到這點,風華絕代的尤物臉頰微紅,暗罵一聲冤家。


    囧字臉男人依然跪在離門最近那個牆角裏,隻要柳莞呆在辦公室,他就得來跪著,那個令他越來越畏懼的青年放言,跪到柳莞滿意為止,他才有活路。


    活路,指什麽?


    是會平安無事,還是僅僅能活下去,這哥們兒有點拿捏不準,說白了,還是不太相信沈浩真敢殺官。


    正當柳莞望眼欲穿的時候,沈浩推門走入辦公室,後麵還跟著七八個衣著板正幹部範兒十足的男人。


    “來了.”見到惦念的男人柳莞先是一喜,發現還有別人,且不像沈浩的人,不禁蹙眉問沈浩“他們是?”


    “過來帶他離開。”沈浩瞥了眼跪在牆角裏的囧字臉男人,對柳莞道:“莞莞,他的生死你來決定,要是還不解氣,他不用跪著了,這些人也帶不走他,我會派人處理掉。”


    囧字臉男人以為組織派人來解救他,心神為之一振,覺得應該配合來人的解救行動,慌忙聲淚俱下向柳莞哀求“柳總,我知道錯了,求您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柳總,您千萬不要誤會,我們是奉命帶張國成去接受調查,他的上司涉嫌濫用職權,貪汙腐敗,已被雙開,接下來會受到最嚴厲的懲處。”帶隊的男人趕緊表明來意,生怕柳莞會錯意。


    張國成。


    囧字臉男人的名字。


    這貨心目中,自己那位“老板”,是真正的位高權重,靠山相當硬,上頭某位大佬的女婿,可謂手眼通天,居然栽了,他也要一並跟著倒黴,三天而已,發生這樣的變化,太快了,快的他無法理解,難以置信,指著要帶他走的人,嘟囔:“不可能,不可能,你們是騙子,在演戲,故意嚇唬我。”


    來人都以不屑眼神對張國成加以鄙夷。


    在沈浩看來,這不過是某些人想犧牲幾個小蝦米平息他和柳莞的怒火,給不給對方麵子,他讓受了委屈的柳莞做決定。


    “那就帶走吧。”柳莞終究不想給深愛的男人沒完沒了惹事,對方退讓,那就順水推舟,了結此事。


    冤家宜解不宜結。


    “聽你的。”沈浩微微一笑,擺手示意來人,可以把張國成帶走了,其實這牲口覺得這點補償遠遠不夠。


    縮在牆角不願離開不願麵對殘酷現實的張國成被強行帶走,被塞入車裏仍然瘋狂掙紮叫罵。


    “你能活著已經是個奇跡,實不相瞞,我們來之前已經做好為你收屍的準備,還鬧什麽鬧,就算在監獄度過後半輩子,總比死了強。”坐入轎車副駕駛位貌似負責此次行動的精幹中年人說著話,將工作證調查令遞給被倆壯小夥夾在後座中間的張國成。


    裴東樓。


    張國成看到證件上這個名字,當即打個了冷戰,不寒而栗,處於失控邊緣的情緒隨之平複,不再鬧騰。


    裴東樓,綽號鐵麵判官。


    這幾年,多個大老虎在這位鐵麵判官抽絲剝繭的調查中無所遁形,要麽身敗名裂,要麽鋃鐺入獄。


    甭說他區區張國成,哪怕部委一把手麵對突然出現眼前的裴東樓,也多半心慌意亂六神無主。


    張國成下意識問:“護著柳莞的年輕人什麽來頭?”


    裴東樓淡淡道:“這個,無可奉告,我隻能告訴你,我是按照上頭要求,從快從嚴從重辦你們。”


    以裴東樓這種級別的大拿,所謂的上頭,十有八九頂到天,張國成將工作證和調查令遞還裴東樓,痛苦的閉上雙眼,萬念俱灰。


    柳莞辦公室內。


    沈浩站在柳莞身邊,凝視遠去的兩輛車,嘴角勾起一抹略顯玩味的冷笑,李家,外強中幹,才三天就控製不住局麵。


    “我得走了。”沈浩轉臉凝視柳莞。


    “去哪?”柳莞下意識問。


    “紫禁城。”沈浩微笑回答。


    “下著雨呢,你去那幹嘛?”柳莞詫異。


    “殺一個人。”沈浩伸出手,習慣性勾住柳莞下巴,邪笑著欣賞柳莞的容顏,仿佛欣賞完美的藝術品。


    “殺誰?”柳莞麵露驚容。


    “李子雄。”沈浩說完吻了下柳莞,轉身往外走。


    柳莞怔怔失神盯著漸行漸遠的沈浩,李子雄,她聽說過,華夏年輕一輩兒中的第一人,無數公子哥兒敬若神明的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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