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站了起來,牽住許思的手,道:“我們回去。”


    許思心思一片煩亂,突如其來的消息並沒有讓她喜悅。按照道理來說,葉寒與林婉清分開。從此,葉寒就屬於她一個人,她應該欣喜若狂。可這一刻,她心裏隻有恐慌。這是一種無法捉摸,把握的恐慌。


    她想找到林婉清,跟她解釋,如果林婉清不願意。她願意退出,甚至懇求林婉清回到葉寒身邊。為此,她可以帶著孩子,到國外,到葉寒永遠找不到的地方。


    因為她知道,葉寒愛林婉清愛到了骨子裏。而對自己,他雖然也愛,但更多的是責任和感激。這種感覺說不清,但許思就是這麽敏感的覺得的。


    回到宋老別墅前,意外的是海蘭和海青璿開車來了。正在等待……


    海蘭見到葉寒的模樣,不由奇怪,道:“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情?”


    葉寒淡淡道:“沒事,你們這麽晚來,是不是已經搞定了?”


    “你真的沒事嗎?”海蘭擔憂道。葉寒搖頭,道:“我能有什麽事情,我們先進屋,再說。”


    海蘭和海青璿對視一眼,便也不再多言。


    進了別墅後,葉寒先上樓去穿好衣服,鞋子。手上的傷口,很快就已經結痂了,沒什麽事情。他拿了手機,戴了手表。


    想起婉清流產的事,這時候,自己真應該在她身邊照顧她。可是自己不能,想了想,便撥通了葉欣的電話。


    葉欣在睡夢中被葉寒的電話驚醒。


    “哥……”葉欣迷糊的喊。


    “你現在給婉清打電話,陪她說話,明天一早,你到燕京來找她,照顧她。”


    “怎麽了,哥?婉清姐怎麽了?”葉欣覺得莫名其妙,恐慌的問。她覺得今天哥哥的語氣不同尋常,比往常每一次都要悲觀。


    “葉欣,就當幫哥,也不要問了,照我說的做。”葉寒顯得疲憊。


    “嗯,我明早就趕過來!”葉欣不敢多問了。


    掛了與葉欣的電話,葉寒去洗手間裏洗了把臉,方才下樓。


    許思進了書房裏,再沒出來。也沒心思招待海蘭和海青璿。


    現在,葉寒需要無數的工作來麻木自己,不要去想這些情啊愛的,可恨的東西。


    以後就隻守著許思和孩子,誰也不要招惹,葉寒如是告誡自己。


    客廳裏,葉寒與海蘭,海青璿相對而坐在沙發上。海蘭手上有筆記本,她放在茶幾上,不免奇怪道:“今天許思怪怪的,你們吵架了嗎?”


    葉寒眉頭微蹙,道:“我們現在工作,不要談這些私人的事情。你們也不必擔心,我絕不會把私人情緒帶到任務裏來。”


    海蘭與海青璿相視一眼,當下便也不再羅嗦。海蘭打開筆記本,道:“我們找到了美國的一對夫婦,男的叫米修羅,三十二歲。是一名美國的計算機工程師,家境隻能算小康。他的妻子叫做魯爾美秀,二十五歲。是一名銀行上班的普通女職員。他們在哈曼瑞斯的受邀中。我查過,他們背後並無背景。而一共受邀去哈曼島的十對夫婦,他們唯一共同點就是,男的強壯陽光,女的美麗富有韻味。美軍方曾經試圖悄悄找一對夫婦問話,但之後,這對夫婦就再沒被邀請過去哈曼島。”


    頓了頓,道:“由此可見,哈曼瑞斯對這幾對夫婦是有秘密監視的。不過他的監視很隱秘,連美國出動中情局都沒有發現到,如此便可見一斑了。所以,你們要去假扮,第一是避過這層監視。”


    葉寒點點頭,示意海蘭繼續說。


    海蘭道:“這十對夫婦中,米修羅與美秀是跟你們兩人身材最相近的。我們的人側重發過來了他們的資料。明天我們會去錄下他們的口音來讓你們練習。這次過去,你們先取道香港,我們聯係了香港歐陽家的私人飛機。你們乘坐私人飛機過去,以避耳目。我必須鄭重交代的是,這次的行動,一切都需要你們兩人的隨機應變。我們無法提供給你們撤退方案,甚至無法提供其他的幫助。”


    葉寒與海青璿點頭,道:“明白!”葉寒又道:“預計我們什麽時候啟程?”


    “明天,我們同時會拍下他們的立體頭像,傳輸過來後,經過嚴密精確的設計,製作出帶頭發頭皮的高分子麵膜給你們。估計下午,你們就要動身前往香港,而那邊的私人飛機已經準備好,晚上八點,你們會正式飛往美國紐約。”


    海蘭與海青璿隨後離開,客廳空下來後。葉寒躺在沙發上,心中說不出的難受。他迫切的想要離開燕京,去置身險地。隻有那樣,他才不會去想,他失去了婉清。


    已經是淩晨三點,葉寒一直坐在沙發上。許思也在書房裏沒有出來。這個時候,葉寒也沒心情去安慰許思。想了想,葉寒起身來到蘭姐的房間,悄然推門而入。妙佳是跟蘭姐睡在一個房間的。他沒有驚動蘭姐,在黑暗中,一直凝視著小家夥。


    小家夥睡容特別的安祥,似乎沒有一點的煩心事。這讓葉寒想起了沈嫣,她曾經也有自己的孩子。而婉清,她也剛剛失去了孩子。


    無為大師曾經說,妙佳是自己唯一的血脈。難道真會是如此殘酷?


    電話忽然響起,好在調的是靜音。


    葉寒拿起一看,是葉欣打過來的。他連忙出了房間。


    葉欣的語氣裏,依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想必林婉清的性子,也不會說出來。葉欣道:“明天婉清姐說會回伊爾庫茨克。哥,婉清姐怎麽突然在燕京了,你和她怎麽了?”


    “沒什麽。”葉寒掛斷了電話。


    想了想,葉寒再次出了宋老的別墅,獨自來到那家婦科醫院。葉寒沒有去找林婉清,隻是向趙波濤和劉宏問了下林婉清的情況。趙波濤和劉宏雖然不爽葉寒,但是葉寒身份擺在這兒,再說,這是人家夫妻的事兒,也輪不到他們來憤怒。所以還是老實回答了。


    林婉清在房間裏很安靜,護士說她的狀況不錯。


    葉寒交代趙波濤和劉宏,一定要守著她,把她安全送回伊爾庫茨克。


    趙波濤和劉宏點頭答應,這也是他們的工作。


    隨後,葉寒離開了醫院。


    明天就要離開,葉寒不想因為自己的糟糕,而影響許思的心情。所以在回到別墅後,他快步到了書房。月光清冷的照進書房裏,許思癡癡的坐在座椅上,一動也不動。書房裏沒開暖氣,她身上幾乎要凍僵了。葉寒二話不說將她攔腰抱起,向二樓她的臥室走去。


    許思一直沒有說話,安靜的看著葉寒。葉寒將臥室的暖氣打開,把她安置在床上,蓋好被子。然後自己也鑽進了被子,什麽話也不說,靜靜的擁抱著她。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累乏的許思在葉寒溫暖的擁抱中沉睡過去。葉寒卻是怎麽也睡不著,一直到淩晨五點,方才睡著。在六點時分,他自動醒了過來,起床開始練習無始訣。


    在葉寒起床練功時,許思也醒了過來。她鬆了一口氣,因為葉寒沒有頹廢下去,他努力練功,證明他想活著,想保護自己和妙佳和桐桐。


    許思也起床,開始做早餐。


    吃早餐,送許桐上學。許思用行動告訴葉寒,讓葉寒不用擔心她。她不會成為他的負擔和後顧之憂。


    下午一點,葉寒接到海蘭的電話。要他準備好,先到國安六處,練習口音。然後直接去香港。


    分別之際,葉寒痛吻許思,然後向她承諾,一定會好好的活著回來。


    在開著許飛的凱迪拉克往國安六處開去時,葉寒接到了趙波濤的電話。他們和林婉清上了前往伊爾庫茨克的飛機。林婉清情緒穩定,很安靜,隻是不說話而已。


    葉寒長鬆了一口氣,就算不在一起,也希望她平安無事。


    開著車行駛在去國安六處的馬路上,燕京的天氣被陰霾籠罩,過往的車輛,行人仿佛都如行屍走肉一般。


    葉寒腦海裏,與婉清一起甜蜜的過往如浮光掠影一般閃過。而此刻的陌路,讓他心中酸澀難當。他突然間很痛恨自己,為什麽總是要披著這層堅強的外衣。為什麽不能就去當一個無賴,強行的將婉清擁在懷裏,無論如何也不讓她離開呢?


    深吸一口氣,葉寒撇開這層難受酸澀的情緒,給雲靜打了電話。雲靜對葉寒並未帶有情緒,兩人終都是豁達之人。


    雲靜交代葉寒辦事一定要小心,另外讓他不必擔心南洋的事情。道左滄葉已經正在趕往南洋。


    雲靜還透露出一個消息,讓葉寒驚訝。道左滄葉也知道了葉寒和許思的事情。本來憤怒的道左滄葉是想到燕京來找葉寒麻煩的。結果是被雲靜製止,將他召到了南洋。


    世間之事,一物降一物。對於雲靜,道左滄葉隻有聽從的份兒。


    來到京都大廈前,海蘭在外麵迎接。跟著上了電梯,葉寒一直保持沉默。海蘭看出他心中有事,忍住擔憂,沒有多問。


    來到國安六處,徑直到了海蘭的辦公室。雖然是白天,但是辦公室裏,四周緊閉,燈光明亮。有種讓人以為這兒是夜晚的感覺。


    海青璿也在等待,海蘭準備好了關於美國夫婦,米修羅與美秀的高分子頭皮麵膜,以及他們經常穿的衣服。另外電腦上顯示了一係列的資料,包括美秀與米修羅從小的生長環境,愛好,口頭語。國安自有它出色強大的地方,這些資料很是詳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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