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飛翻了個白眼,道:“姐,你摔傻了吧。你說這話,我怎麽都覺得你像白眼狼呢。虧得葉寒大哥為你舍生忘死。”


    “……”


    “後來,你也知道你婆家那一家人是什麽德性。洪太君找了槍神李陽,還有警察去抓葉寒大哥和你。”


    “啊?你說那個少林俗家弟子李陽,他的槍法好像是百萬軍中,排行第二。”許思臉色緊張道:“那葉寒豈不完蛋了?”


    “那可不。他們把葉寒大哥抓了,你也被迫送到了舊金山這邊。”說到這,許飛興高采烈起來,道:“哈,姐,你想不想知道,葉寒大哥幹了什麽?”


    許思眼中閃過一抹狡黠的光芒,她問這麽多,其實就是想知道。葉寒在她到了舊金山後,吃了多少苦,到底幹了些什麽。那個夜晚,他受盡許雪琴和李陽的侮辱,他是那樣的頂天立地,那些侮辱讓她都為之戰栗。她隱隱已經知道,事後洪太君這條老狗,竟然沒有守約放過葉寒。


    又怎麽會忘了葉寒,那些刻骨銘心的過往,即使喝了孟婆湯,也不會忘記。但是她有必須這麽做的理由。


    “幹了什麽?你不說我怎麽知道。”許思內心期盼,嘴上做出無所謂的態度。耳朵卻豎了起來。


    許飛眼裏盡是興奮,手舞足蹈的道:“葉寒大哥從拘留室裏闖了出來,把迫害他的兩個警察當場殺了。又把那個狗日的局長提了,命令他去找李陽。”


    許思心中激蕩起來,她的葉寒,從來都是龍。沒有人能永遠困住這條龍。


    “葉寒大哥在許雪琴的天湖小築堵住了李陽,當時許雪琴正在和李陽苟合。葉寒大哥一人一槍闖了進去,將還隻穿了一條短褲,威名赫赫的少將李陽,趕狗一樣驅趕到了鬧市,在萬人圍觀下,把李陽逼跪在地,一槍打穿了他的腦袋!”許思輕輕的啊了一聲,隻覺身子裏,熱血沸騰,激蕩不休。


    “隨後,葉寒大哥挾持許雪琴,火速去找洪太君那條老狗。洪太君手下的青鬆道長,梅伯都在。到底發生了什麽我不知道,我們知道的小道消息是,梅伯,青鬆道長都死了。洪太君死的最讓人解氣,她被葉寒大哥用她的拐杖,把她釘在了牆上。據說她是看著自己的血液流幹,受盡折磨而死。”


    “他怎麽做到的?”許思想到了青鬆道長的可怕之處,對此百思不得其解。但是隨即又釋然了。葉寒本來就是一個奇跡。不能用常理來衡量的。


    “之後呢?”


    “之後葉寒大哥在國安的幫助下,就到了舊金山。你藏的那個u盤被許懷明的人毀了。”


    許思大吃一驚,道:“毀了?”她以為許懷明被扳倒是靠她留下的u盤。許飛道:“葉寒大哥九死一生,查到背後的洗錢網絡,找到了證據。為了保護證據,葉寒大哥還受了很重的內傷。那個才子說,葉寒大哥都痛到在地上打滾了。還有,葉寒大哥跟大師為了救你,他都吐血昏死過去了,這是我親眼所見。”頓了頓,道:“所以姐,不管你記不記得葉寒大哥,你都得嫁給葉寒大哥。”


    許思覺得自己需要好好消化一下,她裝出腦袋疼的樣子驅走了許飛。


    大師的話,還在耳畔。許思其實早就醒了,當時隻有無為大師在場。她醒來第一句話就是問葉寒在哪兒。無為大師眼神很複雜,便問她與葉寒的關係。並言,你腹中已有身孕,因為摔下去並未見紅,所以很幸運的沒有造成流產。並問是否這個孩子就是她跟葉寒的。


    二樓下是草坪,並不高,說幸運也幸運,說倒黴卻也倒黴。許思是頭部碰撞,保住了胎兒,卻差點喪了命。


    無為大師神情很嚴肅,許思意識到大師不是八卦之人,當下認真應是。


    無為大師鬆了口氣,道:“女施主,你腹中的胎兒,將來可能是那位葉施主唯一的血脈。”


    許思懵了半晌,理清頭緒後,驚悚道:“葉寒出事了?”但是她明明感覺到,在自己昏迷的時候,葉寒一直在身邊啊!這些天,腦袋有時有輕微的意識,所以能感覺到葉寒。


    無為大師道:“他目前很好。”


    許思更加不明所以,不過對這位大師,她很敬佩尊重,道:“那大師您為什麽會說,我腹中的孩子是他唯一的血脈?難道我以後失去了生育能力?”


    無為大師搖頭,道:“葉施主乃是命定的天煞星,不過他骨子裏是位善良之人。所以他這個天煞將來的殺戮,都會是為了正道。邪魔猖狂,唯有天煞能製!”


    “大師!”許思苦笑,道:“您讓我雲裏霧裏的,難道我穿越了?”


    無為大師也微微一笑,道:“這個說法可能迷信了一點,貧僧再說難聽一點。葉施主殺戮太重,越是親近的人,越是會受到傷害。比如這次的你。”


    “這怪不得他,說到底是我害了他。大師這麽說,未免對他太不公平。”


    無為大師雙手合十,吟聲阿彌陀佛。道:“女施主,貧僧說這些,是想為葉施主留一線血脈。他這一生,必定會陷入無窮殺戮,但他所做,無愧天地。他這樣的人,不應該是個沒有子嗣的後果,但你若執意跟他一起,將來怕是會不得善終。他的血脈也不能保住!”


    許思臉色煞白,道:“您是要我與他分開?不,絕不!”接而怒道:“您是我外公派來的說客麽,要用這麽荒謬的理由來分開我和葉寒?我不明白,我們在一起,到底損害了誰?我難道就不能有自己的選擇!”


    “女施主千萬莫要激動!你腦部的傷口還未完全愈合。”無為大師淡淡道:“女施主,你手上的生命線已經斷裂,按照天數,你這一劫是決計躲不過的。但是你在十六歲時,臀部上長了一顆紅色的痣。這顆痣在周易裏麵被稱為福氣,有破命格的妙用。”


    許思臉色頓時煞白,她臀部上的痣絕對是秘密。知道的怕是隻有葉寒,就算無為大師是外公派來的說客,他也不可能知道。更關鍵的是,這顆痣確實是十六歲後突然長的,她當時很苦惱,如果是在手上,她就去美容院驅除了。偏偏是這麽羞人的地方。她隻能認了。


    就算這位大師功參造化,或則下流無恥看到了自己的臀部。但是,十六歲開始長的痣,這個是絕對無法作弊的。


    “您……怎麽可能知道?”許思說話都結巴了。


    無為大師淡聲道:“福氣,貧僧看得見女施主身後死氣中的福氣,如今死氣驅散,今後當是福氣一生。但首先,不能接近天煞。”


    “天煞……”許思痛苦的道:“那對葉寒不是太殘忍了嗎?”


    無為大師道:“他是天煞中的皇者,女施主不必為他擔心。你靜待一段時間,待他羽翼豐滿時,便是你們在一起之時。”


    “一段時間是多長?”


    “貧僧隻會觀氣,這個卻說不準。也許一年,也許三年,也許十年。也許,他會隕落。一切都看他的造化,造化,造化弄人,最是無常!”


    大師離去後,許思在床上想了很久。她不敢醒來,怕控製不住情緒。大師所說,如果跟葉寒說明,葉寒一定不會信,他是那麽的倔強。又豈會為了飄渺的事情,來放棄自己?


    強行趕走他?許思做不到。當初殘忍過一次,如今怎麽也不能對他那樣的態度。最後,她痛定思痛,便想到了這個法子。選擇性失憶,排斥葉寒,這樣葉寒就沒有辦法,唯有離開。


    許飛在第二天,確定姐姐沒事後離去。葉寒開車送他去機場,許思和許桐坐在後麵,許飛坐在葉寒旁邊。


    許飛進機場時,將葉寒拉到一邊,拜托葉寒千萬要有耐心。並幫忙照顧好姐姐。葉寒心中苦澀,但麵上還是要淡然處置。目前也隻能這個想法,他給葉欣打過電話,報了平安。所以也不急於回國。


    隨後,葉寒載著許思與許桐到領事館取了衣物,返回九曲花街的那棟公寓。那裏現在已經是許思的房產。


    回程路上,許思抱著許桐看窗外的風景,並不多說一句話。這樣的氣氛,讓葉寒很不適應,他多想將許思擁在懷中,痛吻一番。


    回到公寓後,葉寒住在旁邊的客房裏。許思待他客氣溫和,但除此之外,眼裏是一片的陌生。


    晚上的時候,葉寒載著許思和許桐去超市裏買了菜,回來後。許思下廚,做了一桌可口的飯菜。許桐爸爸媽媽的叫的很歡快,葉寒很受用,許思則有些臉紅。


    葉寒感覺許思並不那麽排斥自己了,心裏暗暗歡喜。心想再過一段時間,她一定會接受自己。


    吃過飯後,葉寒想幫忙收拾碗筷。許思製止,溫溫一笑,言說不用。葉寒也沒再堅持,陪著許桐玩起超級瑪麗來。


    三天後,青兒依然沒有消息傳來。葉寒焦灼至極,每天早上開了車,在舊金山四處轉悠,希望能找到青兒,那怕是屍體,也要有一個啊!如果青兒因此而喪命,葉寒不敢去想象那可怕的後果。隻能一個勁的安慰自己,她不會有事,她一定不會有事。


    夜幕降臨的時候,葉寒失望而歸。推開公寓的大門時,大廳裏,有明亮的燈光。飯桌上有一桌豐盛的菜肴,而沙發上,許思抱著許桐。小許桐在啃著雞翅。許思穿了素雅的家具紡紗服,頭發隨意的披著,嫻靜,美麗。


    這樣一個場景,充滿了溫馨。屬於家的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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