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夜淩半點沒有在意,而是低頭細細的將冷璿打量了一番,見她無事時黑眸低的擔憂才放下,但麵色依舊寒氣外溢:“誰允許你如此擅自行動?”


    冷璿低頭不語,她知道,這次確實是她魯莽了,哪怕她卻是有把握離開。


    “先撤。”見她乖巧認錯的模樣,北夜淩臉色緩和了幾分,隨即眉頭微微一擰,開口吩咐。


    北夜淩幾人迅速飛身離開空地,往旁邊的山岩後竄去,青衣紫衣對視一眼,隨即朝著馮科一掌擊去,拉開了距離。


    “哼,給本族長追。”馮科心中憤怒,自是不甘讓他們就此離開。


    卻不想就在此時山岩周圍乃至屋簷之上密密麻麻的射出箭雨擦破虛空而來,根本讓他前進不了半分,他當即隻能揮出一道屏障抵擋,隨即又是湧出大量黑甲男子在四周布下陣法,而箭雨之中,又夾雜著白色的粉末飄揚而下。


    “該死,先撤。”馮科立馬感受到了粉末的不同之處,明白繼續交鬥下去很難討到好處,當即不再留念,揮退人傀,嘴中念了個咒語,隨即腳下生出一黑色的漩渦羅盤,將他乃至二十幾個人傀都包裹其中,消失在原地。


    指揮的黑衣看了看,隨即命人下去查看。


    抓了沒有來得及離開的冥族人,又找到了幾十人正在發生異變的孩子,也算是收獲不小。


    北夜淩既然來了,自然不會打沒有把握的仗。


    而這邊,北夜淩帶著冷璿來到了昨夜休息的地方,隨即第一時間就去查看紫熏的傷勢,見他隻是一些皮外傷和損失大量靈力時,這才微微舒了口氣,他這些傷都是因為她受的。


    “主子,你還好嗎?”這時,後麵傳來紫衣的驚呼聲,冷璿心中微跳,急忙轉過身去,就見北夜淩一臉蒼白微微俯身。


    她急忙兩步上前,卻不想他隻是涼涼的看了她一眼退後一步,聲音如冰霜般懾人的對著紫衣說:“沒事,還死不了。”


    “可是你不久前被蟒蛇所傷,剛才又被兩個人傀抓在了背上,怎能沒事,不行,我還是傳信讓藍衣來吧。”紫衣何等機智,妖豔美麗的臉上滿是迫切著急,直接將這麵前的大夫給忽視了。


    “我來給他看吧。”冷璿沒有反應過來為何如此,但也明白這主仆似乎對自己不滿。


    不過看著他紫黑色的衣袍上卻是暗了一片,腦子裏也不由想到剛才兩個人傀的氣勢洶洶的襲擊,就知道是傷的不輕,要不是他,那蟒蛇的尾巴和人傀的爪子都應該落在她的身上的。


    冷璿心中微緊,有種壓抑的悶疼升起,隨即朝著北夜淩靠近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子,不給他再退半步的機會。


    “不用你看,本王無礙。”北夜淩依舊傲嬌一哼,嘴角依舊是緊緊的抿著。


    “別任性,你現在是病人,沒有說不的權利,隻能聽大夫的,青衣,幫忙扶你主子坐下。”冷璿小臉微凝,帶著幾分認真嚴肅,隻當他是在耍小性子開口吩咐。


    青衣看著冷氣發射的主子有些猶豫,旁邊功成身退的紫衣急忙用手肘子撞了撞他,眼神示意著。


    見他過去扶人都還是木訥的模樣不由微微搖頭,真是塊木頭,一點觀察力都沒有。


    剛剛王妃沒有注意到主子受傷,反而去為那白嫩小臉的男子檢查傷口時,那主子的臉都黑成啥樣了,這明顯就是在吃醋啊,但主子這吃醋卻隻是知道散發冷氣,弄得他們這些屬下不僅要做事,還得花費心機做主子感情的神助攻,真是辛苦。


    或許是冷璿那三字‘別任性’的效果,北夜淩雖然依言坐下了,但在冷璿伸手將他外袍脫下又去接他裏衣的時候,他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你確定在這裏?”


    “看傷勢還需要調地方?”冷璿奇怪的反問。


    “本王挑。”北夜淩眼神微眯,說的有幾分咬牙切齒,她就如此不介意在別人麵前暴露她夫君的身體?


    紫衣正糾結著自己前途渺茫,就感覺道道冷氣朝著自己身上漫來,她當即驚醒,隨即眼神都不敢多瞟的一手提了紫熏的衣領飛快回避。


    她一時忘了,主子向來都不喜有女人離得太近,自然也不喜歡女人花癡的盯著他看,雖說她沒那個膽子敢盯著自家如同天神般偉岸霸氣的主子瞧,但也不能忽略她是個母的的事實。


    當然,現在有一人是例外的。


    而青衣也急忙讓人拿出了簡易的帳篷撐好,才扶著北夜淩進去,這才使得他滿意了幾分。


    雖然他十歲開始就在軍營裏生活,但因著天生尊貴的骨子,所以對吃穿主向來有一定的要求,而且,還是在這麽個特殊的情況,自然得挑個好些的地方享受服務才是。


    “你動作小心點。”冷璿正要低頭檢查時,前麵就傳來囑咐聲,言下之意,別弄疼他。


    “嗯。”她也確實小心翼翼的將那有些幹在傷口上的布挑了出來。


    卻不想不到一半,就聽他不滿的聲音響起:“你輕點,怎麽對別人都是溫聲細語,對本王就如此粗魯?”


    溫聲細語?她什麽時候溫聲細語?又對他粗魯了?冷璿滿臉疑問,但看著他緊繃的臉想必確實是弄疼他了,而且那傷口周圍泛著一圈黑色,想必真的受傷不輕。


    (大家不要問我桀驁狂妄的淩王大人為何如此嬌滴滴了,也不要問我冷璿大大為何沒有覺得他喊疼是件怪異的事情,此刻,兩人是濃情蜜意的小互動中)


    想此她拿著鉗子的手更加緩慢仔細了幾分,因而隻是將那沾上去的布料給扯開都花了不短的時間。


    她觀察了一下傷勢,是幾道大大的爪子痕跡,裏麵已經溢出濃濃黑血,表麵都凝固起來,散發著微微的臭氣,想必那人傀的指甲上帶了毒。


    隨即急忙啟用了檢測庫將之檢查分析了毒素,發現竟是是腐蠱毒,不難解,但關鍵是她現在檢測庫裏少了兩味關鍵的藥材,所以一時半會不能解毒,而現在能做的就是簡單的處理,將那周圍的腐肉給切掉。


    “我得把腐肉都給切掉,你能忍住嗎?”冷璿第一次落刀遲疑了幾分,目露擔憂的看向北夜淩。


    “不能。”北夜淩答的同樣幹脆,淩厲的眉梢上揚,卻是看不出半點怯意。


    “那我給你吃顆止疼藥。”她假裝在袖子裏翻了翻,已經快速從檢測庫裏拿出止疼藥,現在她用檢測庫用的越來越順手,已經可以隨意許多了。


    “不用,本王有個更好的止疼方法。”


    “什麽?”冷璿好奇。


    他卻忽的湊近了她些距離,兩人的臉僅隔了幾公分的距離,隻見他眼角上挑,嘴角微微揚起,淩厲深邃的臉更是帶著些許深意,緩慢的動了動薄唇:“那就是……你。”


    話音一落,他就已經將冷璿微張的唇覆蓋,隨即開始輾轉反側,直到冷璿憋紅了臉有些意識迷亂時他才放開了他,微喘著粗氣卻帶著饜足:“效果不錯,現在,本王已經做好準備了。”


    “你……你就不怕我手抖讓你更疼嗎?”冷璿有些不滿被他捉弄。


    “不怕,本王有上好的止疼劑,任王妃如何手抖都能忍住的。”他心情頗好,絲毫不見之前生氣的模樣。


    這下,冷璿徹底無話可說,隻能專心下來,開始處理他身上的傷口。


    這次直到她包紮好,也沒有聽北夜淩哼哼半句。


    “你之前傷處理了嗎?給我檢查一下。”她又想起之前他被巨蟒揮的那一下,當即說著人就轉到了他身前,將他的衣襟扒開檢查、


    “王妃不用如此急切,你要什麽?本王都會給你,就算帶傷,也在所不辭。”頭頂磁性而悠揚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絲絲戲謔之意,他垂眸盯著趴在自己胸前看著的頭顱,眼底揚起柔和色彩。


    “你胡說八道什麽?”冷璿發現確實沒有傷,這才有時間反應他說的話,忍不住再次瞪了他一眼,這男人,人前人後兩麵實在相差太大。


    她隨即收拾東西就往外走去,那背影顯得有幾分匆匆之色,北夜淩見此眼睛微眯,隨即聲音低了幾分:“王妃,本王確實感覺有幾分胸悶,你過來給本王檢查一番。”


    “沒空。”


    “是嗎?可是本王現在不止胸悶,而且還覺得有些疼,王妃要是忙的話,那就出去吧,不用管本王,本王能夠堅持住,咳咳咳。”他很是善解人意的開口,隨即卻是迅猛的咳嗽了幾分,那趨勢,頗有幾分要把肺咳出來的衝動。


    冷璿扭頭一看,見他臉色卻是蒼白,那心中因為他故意戲弄她的氣而頓時就消散了,她抿了抿唇走過去,清冷的眸底帶著幾分擔憂:“你還好嗎?”


    “還好,就是傷口有些疼,喉嚨有些悶而已,不是什麽大問題。”北夜淩朝她微微一笑,本是俊冷絕世的臉龐多了幾分柔弱的美,當真無法與那殺氣騰騰的戰神聯係在一起。


    冷璿當即走了過去將他檢查了一番,發現沒什麽異樣,開口囑咐:“這並沒有什麽問題,想必是毒素引起的,等回去找了藥材吃了解藥就好了。”


    “有王妃在,本王很放心。”他順勢手一勾,就將冷璿霸道的圈在了懷裏,手指輕繞著她一縷發絲,對身上的毒倒沒有幾分在意,臉上的一絲示弱瞬間化為了傲然之色。。


    “你的傷。”


    “本王無礙,就是有些冷,王妃想必不介意給本王取暖吧。”他看似疑問,實則就是陳述一番而已。


    冷璿哪裏有說介意的權利,隻是覺得戀愛中的北夜淩倒是很知道利用自己的優勢,讓她根本奈何不得。


    她停頓了一下,還是乖乖的靠在了他的懷裏,用手環住了他的肩膀,倒是顯得溫順小鳥依人,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試著全身心的依靠著他,卻沒有想象中的不自在。


    不過也是,從他們相遇到現在起,北夜淩對她什麽時候都是霸道的。


    這樣的寧靜不過片刻,就被外麵的黑衣打斷,所以黑衣在進來的時候,明顯感覺到主子看著他的眼神涼了幾分。


    但他還是頂著壓力將修羅殿的事情都匯報一遍,抓到的冥族人有十來個,而孩子則有近一百二十人,目前都用了冷璿給的藥暫時控製了起來。


    冷璿一聽當即問道那些孩子現在的所在處。


    “目前暫時送到了永安縣。”這個地方離永安縣比較近。


    “那我們先離開這裏,對了,你馬上明日去尋芥昀止和白草玖來,我有用。”


    北夜淩聽了也沒有意見,但由於北夜淩手了傷不能騎馬,黑衣們也不知道從哪裏弄了一馬車來,雖然外觀簡陋,但布置的卻很是舒適。


    不過這一路上,青衣等人都認識到了他們主子的傷勢嚴重程度,換句話說,就是無恥程度。


    “王妃,本王有些頭疼,你不是會按摩嗎?來給本王按按。”


    冷璿沒有意見,開始認真的給他按了起來。


    “王妃,本王頭有點硌的難受,這靠枕太硬了,你能過來給本王靠靠嗎?”


    “我還得看……”醫書二字沒有說完,就被北夜淩開口堵住。


    “聽說病人的保持身體乃至心靈上的愉悅,會更有利於傷口的恢複,不知道為何,本王覺得傷口忽然疼得緊。”


    “我給你靠。”冷璿放下醫術,將某人的頭放在頭上。


    他當即不客氣的環上了她的腰,又閉上了眼睛,滿臉的饜足放鬆。


    “王妃,本王有些餓了,你把那糕點給本王取過來喂本王吃如何?”


    “淩王殿下,你傷的是背,不是手。”冷璿有些咬牙切齒了。


    “雖傷的是背,但疼的卻直達身體的每個部位,而且,要不是你擅自做主闖進了修羅殿……”他拉長了聲線,顯得意味深長幾分。


    冷璿沉默,她就知道,這北夜淩不是沒有計較,而是沒到計較的時候,她拿過糕點,卻是沒有依言喂他。


    北夜淩也沒有得寸進尺,隻是伸手拿了一個糕點放在嘴裏咬了一口,隨即皺了眉頭:“這糕點怎麽沒有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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