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剛帶著中隊的隊員們執行完任務回來,抓獲了3個越獄在逃犯,大家心情都很高興,將犯人移交羈押完畢,正要散去休息,大軍的手機突然響了。


    大軍一看是陳瑤的電話號碼,深更半夜打電話,難道有什麽事情?


    “喂——嫂子好!”大軍對著電話說道。


    沒有回答,電話裏卻有異樣的聲音。


    大軍擺擺手,讓周圍正吵吵嚷嚷要出去吃夜宵的隊員們安靜下來,將電話貼緊耳朵,仔細傾聽。


    聽著,大軍的臉色陡然一變,衝隊員們說:“不休息了,有緊急情況,抓緊上車,帶上家夥,跟我走,出發——”


    瞬間,4輛警車呼嘯著衝出刑警隊的大門。


    大軍坐在最前麵的麵包車上,邊指揮行車路線,邊講電話貼在耳邊傾聽,同時安排人員向大隊匯報。


    出了瑤北市區,大軍邊聽電話邊突然對駕駛員說:“上京滬高速,抄近路,從蘇魯交界的出口下,然後直接奔省道蘇魯收費站。”


    兩輛白色麵包車一小時後到達瑤南,大家紛紛叫嚷肚子餓了,平頭一看,就找了一家小餐館,安排好看守人員,其他人下車吃飯。


    平頭這吃飯一耽誤時間,大軍又走高速抄了近路,這一拖一緊,時間差就打出來了。大軍爭取到了寶貴的時間,從電話裏聽到他們在吃飯,大軍稍微鬆了口氣。


    淩晨3點,大軍帶人趕到了蘇魯交界收費站,將人馬布置在山東一側,同時,接到通知的當地警方也安排人馬趕到,設好了堵截卡。


    當大軍的人馬荷槍實彈在等候他們時,平頭一幫正在瑤南吃夜宵。


    瑤南市區,離蘇魯交界處還有30公裏。


    吃完夜宵,平頭打個酒嗝,上車,對駕駛員說:“出發,前麵轉彎,向左轉,向東去,奔日照方向……”


    “怎麽了?剛子哥,前麵馬上就到江蘇地界了。”駕駛員有點意外。


    “叫你怎麽走你就怎麽走,哪來這麽多廢話,這叫迂回前進,多個保險係數,懂不懂?”剛子瞪了駕駛員一眼。


    駕駛員不敢再多言,駕車到了前麵,轉彎東去。


    “大哥,後麵這小子估計快完了吧,幹脆,提前解決了算了……”一個馬仔對剛子說。


    “嗯……等到了日照嵐山頭,扔海裏,不喂淡水魚了,喂鹹魚吧。”剛子哈哈大笑:“這女人耳朵太尖,不能讓她聽見的太多,讓她睡一會吧。”


    坐在陳瑤旁邊的一個馬仔摸出一個毛巾,倒了一點液體在上麵,一把揭開頭套,捂住陳瑤的鼻子。陳瑤立時就昏迷了過去。


    “抬到後麵去,省得在前麵不安全……”剛子吩咐。


    大軍在電話裏聽得真真的,敵變我變,忙指揮人馬抄近路趕赴日照到連雲港的沿海公路交界處守候。


    陳瑤一被抬到後麵,大軍就聽不見前麵車裏人說話的聲音了,不由心裏有些著急,怕再出變故,自己又帶了3輛車,往北趕往瑤南,從瑤南下東,兜住剛子他們的後路。


    午夜的魯南大地,一場緊急追擊戰在緊張進行中。


    大軍坐在車上,頭上有些冒汗,他知道張偉現在處於極度危險中,一是腦袋受傷生命危險,而是麵臨被拋下海的危險。


    追擊到淩晨4點,當大軍的車拐上東部沿海公路,看到了波濤洶湧的大海,無邊的浪濤盡頭,天空出現了一絲魚肚白,天就快亮了。


    繼續追擊,繼續南下。


    終於,在日照市和連雲港市的交界處,在蘇魯最靠近東部的交界處,大軍的車看見了前麵的兩輛麵包車,正停在臨近大海的路邊,幾個人下來,正在抬著被捆得結結實實的張偉的身體,想扔到大海裏。


    看到後麵遠處來了3輛警車,剛子他們做賊心虛,來不及扔到深水裏,慌裏慌張往海灘上淺水處一扔,撒腿就往車上跑,疾駛而去。


    大軍帶車迅疾趕到,忙讓後麵的車下海去救人,他帶著一輛警車繼續追趕,陳瑤還在車上。


    發現前麵的麵包車可能覺察到了自己的意圖,大軍幹脆打開警燈警笛,同時鳴槍警告。


    再牛逼的黑社會都怕警察,這是中國黑社會的特點。剛子聽見槍響,知道被察覺,害怕了,命令駕駛員死命往前跑。


    跑到前麵兩省交界處的收費站,剛子倒吸一口氣,操——前麵警燈閃爍,警車一堆,路邊站滿了警察和武警,個個荷槍實彈。


    “快,掉頭——”剛子指揮車輛掉頭,想從大軍哪裏殺出一條出路。


    大軍將警車往路中間一橫,帶人下車,站在路上,舉槍瞄準越來越近的麵包車。


    這時,收費站處的警車也追了過來。


    開麵包車的馬仔一看那麽多槍口在對著自己,嚇壞了,一個刹車,打開車門就跑。


    剛子喝罵也沒人聽了,大家都打開車門,跳下公路,四處奔跑,又的跑到路西麵的田野裏,有的跑到路東麵的大海裏……


    一場阻擊戰成了追擊戰,大批警察趕到,像打獵一樣,開始在馬路兩邊追擊剛子的馬仔。


    剛子沒有下車跑,他知道這裏人生地不熟,不是興州自己的二畝三分地,在這個野蠻的北方之地,逃出去,不是被警察抓住,就是被當地的老百姓活捉。這裏是革命老區,老百姓覺悟高,還不怕死,最擅長配合政府抓壞人的把戲。


    剛子看著自己的馬仔在四處奔跑,心裏湧起一陣悲哀,關鍵時刻,無組織無紀律,成了烏合之眾,平時社團的規章製度都背得滾瓜爛熟,真正落實到實處就完了。唉——隊伍建設的悲哀,看來,抓隊伍建設,提高隊伍的整體素質,仍將是今後一個相當長時期內社團的主要工作。


    剛子來不及想更多了,現在最重要的是自己要逃出去。


    剛子爬到車後麵,將陳瑤一把提出來,用胳膊摟住陳瑤的脖子,將雪亮的馬刀架在陳瑤的喉嚨處,坐在車裏最前排,對著門口。


    剛子剛剛把陳瑤弄到門口,大軍帶人趕到了。


    剛子大聲喊:“退回去,不然我做了她!”


    大軍一看這場景,急速讓大家後退,然後對著剛子喊:“小子,放下刀,你跑不了了……”


    “我跑不了,好,那就過來啊,來啊——”剛子喊道:“來,我就殺了她,不信就試試……”


    “好,不過去,我們不過去,”大軍衝後麵的人揮揮手:“你想幹嘛?說——”


    “你們閃開,放我走——”


    “放你走,當然可以,隻要你不傷害人質……拿女人當擋箭牌,算什麽本事,有種放了他,我給你當人質……”大軍邊說邊講手槍扔到地上,慢慢走近麵包車:“如果你不放這女的,我是絕對不放你走的,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那好,你上車,開車——”剛子喊道:“讓他們退後,讓開路——”


    大軍回頭衝自己的兄弟們使了一個眼色:“大家退後,讓開路——”


    然後,大軍上車,坐到麵包車駕駛員位置,雙手握住方向盤:“這樣你放心了吧!我開車送你走……”


    剛子看了看,一手將刀架在大軍脖子上,一手將陳瑤鬆開,推下麵包車。


    陳瑤一被推出麵包車,馬上過來幾名警察,將陳瑤架走。


    就在陳瑤被推出麵包車的一刹那,剛子架在大軍脖子上的馬刀稍微鬆懈了一下,大軍突然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左手一把伸手握住了馬刀的刀身,往外一格……


    剛子一愣,手猛地一用力,一旋轉,馬刀在大軍手裏轉了90度,鋒利的刀鋒立刻就將大軍的手割開了幾道血口子,鮮血噌就出來了。


    大軍沒有感覺到疼痛,一聲怒吼,沒有鬆手,同時伸出右手,往後一抓,正抓住剛子的脖子,在大椎處用力一捏,剛子“哎喲”一聲,拿馬刀的右手沒了力氣,不由鬆了手……


    大軍這會仍沒有轉身,騰出血淋淋的左手,會合右手,從背後抓住了剛子的脖子,猛地往前一拉,剛子的身體好似騰雲駕霧一般,被大軍硬生生從後座拉了起來,飛了起來,往前猛地衝出去,直衝麵包車的擋風玻璃飛去……


    “稀裏嘩啦——”隨著玻璃的破碎聲,剛子竟然被大軍從麵包車裏揪住脖子給摔了出來,從前擋風玻璃處飛了出了,重重地摔在車前麵的水泥地麵上,當時就頭破血流,暈了過去……


    大軍咬著牙從麵包車上下來,忙有人用紗布纏住他的手。


    大軍看著微明的馬路兩邊正在四處追逐馬仔的警察,還有附近早起的村民,聽見槍聲,都拿著家什出來協助抓人。


    大軍安排下屬善後,自己忙過去看望陳瑤。


    陳瑤正坐在警車上,剛剛蘇醒古來,臉色慘白,看見大軍,一把抓住大軍的胳膊:“大軍,張偉怎麽樣了?張偉呢?”


    大軍還沒來得及問張偉的情況,這會安慰陳瑤:“嫂子,別急,我問下。”


    大軍接著打電話問了下,對陳瑤說:“張偉失血過多,正就近在鎮上的衛生院搶救包紮……”


    “快——快帶我抓緊去看!”陳瑤焦急地說。


    大軍安排了一下這邊的事情,開著警車,帶著陳瑤,直奔附近的鎮醫院。


    趕到鎮醫院的時候,張偉頭上的傷已經包紮好了,但是因為失血過多,仍處於昏迷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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