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偉“撲哧”笑起來:“你以為我真想要他的命啊,我還不至於那麽魯莽,我剛才說要他狗命,不過是氣話,不過,挑了他的筋,還是可以的。”


    “那也不行,你這樣也等於是犯罪,我不同意。”陳瑤對張偉說:“他一條命抵不上你一根頭發,我不讓你違法。”


    張偉指指地上死狗一般的高強:“找個麻袋,我把他裝起來,送他回去,他這樣,怎麽出去?渾身是血……”


    陳瑤讓徐君去倉庫找麻袋,徐君一出去,陳瑤忙把手伸向張偉下麵,輕輕撫摸著:“哥哥,還疼嗎?”


    張偉忙撥開陳瑤的手:“不疼了,你別摸,一摸就腫了,硬了……”


    陳瑤臉色一紅,打了張偉一拳:“這個時候,還有心思開玩笑。”


    張偉大大咧咧地:“多大鳥事,大不了他回頭找幾個東北人砍了我,還不知道誰勝誰負呢?今天我非製服他不可,我有辦法。”


    陳瑤看著張偉:“你有什麽辦法?”


    張偉抿嘴一笑:“你安心上班,我回頭辦完了回家吃飯,再告訴你。”


    一會徐君找了麻袋,張偉從高強口袋裏找出高強的車鑰匙,又拿了幾張紙和一支筆,然後把高強裝進麻袋,從公司後門出去,打開高強的車,將高強扔進後座。


    張偉發動高強的車,對陳瑤說:“你們回去,等候革命勝利的消息吧。”


    張偉直接開車拉著高強去了郊外,在一條人跡罕至的樹林裏停下,附近有一條小河。


    高強已經醒了,在後麵吱吱嗚嗚地叫。


    張偉拉開車門,將麻袋拖到地上,對高強說:“馬爾格逼,高強,今天就是你的末日,明年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高強聽到周圍一片寂靜,知道是到了郊外,嚇得魂飛膽喪,在麻袋裏連連求饒:“兄弟,你放了我,我再也不敢了!我家裏還有80老母,饒了我吧。”


    張偉打開麻袋,放出高強:“饒了你?回頭你要是再讓你的東北黑社會來砍我怎麽辦?我好怕怕……我家裏還有30老母呢?”


    高強趴在地上,不管臉部的疼痛和滿臉的鮮血,磕頭如搗蒜:“兄弟,我再也不敢了,我絕對不再找黑社會找你了,再這樣辦,我一輩子不得超生……”


    張偉盤腿坐在地下:“我憑什麽相信你?你他媽的說話不算數,老是違反諾言,不守信用。”


    高強:“這會一定算,一定算。”


    張偉看著高強:“你相信不相信老子敢找個地方挖個坑把你活埋了?”


    高強嚇得趴在地上:“相信,相信,兄弟,你饒了我一條狗命吧,我再也不敢了……”


    “狗屁,馬爾格逼,老子要是要了的命,我不就成殺人犯了,”張偉晃悠著身體:“所以,我不會活埋你,不過,我倒是可以挑斷你一條筋……”


    高強本來鬆了口氣,一聽張偉後麵的話,又嚇壞了:“不要啊,兄弟,求求你,饒了我。”


    張偉:“叫你為人爾不人,陳瑤對你是仁至義盡,你不但不感恩,反而恩將仇報,糾纏不休,留你這樣的人渣,我看也沒什麽用途,不要你的命,挑你一條筋,是給你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不然,你是不會接受教訓滴……”


    “我一定改,一定不再騷擾陳瑤了,求求你,饒了我吧。”高強看看周圍,沒有一個人影,荒郊野外,自己要真是被這小子一發狠弄死了,那可就冤死了,一想不由驚怕不已,痛苦流涕。


    “我問你,陳瑤和我是什麽關係?”張偉鄙夷地看著高強。


    “你們,是愛人關係,愛人關係!”高強一連聲地說。


    “你和陳瑤呢?”張偉繼續問。


    “我和小波……不,陳瑤,是……是同行,沒有別的關係,沒有……”高強說。


    “放你媽的屁!”張偉一聲怒喝。


    “這?”高強一時不知所措,看著張偉。


    “你們是前夫和前妻的關係,曾經是夫妻關係,現在是陌路人關係,知道不知道?”


    “哦,對對對,是是是!”高強連聲附和。


    “那好,看你態度比較好,今天不挑你手筋,”張偉把紙和筆扔給張偉:“把你剛才說的寫下來。”


    高強老老實實趴在地上,找個快木板墊著,寫了起來,寫好後簽上名字遞給張偉。


    “陳瑤和我曾經是夫妻,現在是陌路人,陳瑤和張偉是愛人關係,特此聲明。聲明人:高強。”張偉念了一遍,滿意地抓過高強的一個手指,在臉上一蘸,摁了一個血手印。


    收起這張紙,張偉又扔過去一張紙:“還沒完,把你上次在海州指使人砸車偷錢還有服務區打我的事,詳詳細細,完完整整地全部寫清楚,時間、地點、過程,不許遺漏。”


    “那……那錢我已經還給陳瑤了……”高強不想寫,狡辯道。


    張偉一腳踹過去,高強登時又暈了,過了10多分鍾才醒過來,一看,張偉把自己車後備箱裏的軍用鐵鍁找出來,正彎腰在傍邊挖坑,已經挖了半米深了。


    高強一看張偉那惡狠狠的眼神,嚇壞了,急忙爬過去,開始寫,邊說:“我寫,我寫,別挖了……”


    張偉停下來,陰森森地說:“操你老母,我不給你廢話,惹煩了我,我豁出去犯法,也得埋了你……”


    張偉說這話的時候,心裏老想笑。


    高強忙不迭地寫:“我寫,我寫,你別挖。”


    “嗯……”張偉在旁邊的石頭上坐下來休息一下:“那好,寫的詳細點,爭取一遍過關,不然,我不給你廢話,直接埋了你。”


    高強渾身哆嗦,寫了1個多小時,才寫完,寫了滿滿兩大張紙。


    寫完,簽名,自己主動摁上血手印,遞給張偉。


    張偉接過來,先不看,對高強說:“起,到河邊,洗洗身上臉上的血。”


    等高強去了河邊,張偉把高強寫的看了一遍,寫的很詳細,很具體。


    張偉滿意地裝起來,等高強回來,對高強說:“你寫的這個我正好去交給公安局,直接就抓你,我看判個幾年滿夠了。”


    高強嚇地又噗通跪下:“兄弟,你饒了我,我家裏還有80……”


    “老母!操!”張偉接過話來:“站起來,別給老子折壽。”


    高強規規矩矩站起來,不敢亂動。


    張偉說:“上車,開車。”


    高強忙上車,發動車,張偉坐在副駕駛位置上:“開車,回興州。”


    高強鼻梁被張偉打折了,整個塌陷下去,顯得很滑稽,疼痛不已,又不敢說什麽,老老實實開車往回走。


    “高強,我警告你,今天我放你一馬,你寫的這個東西,我暫時保存起來,不交給警察,如果,今後你再有什麽惹老子發火的事,再敢讓什麽鳥東北黑社會找老子索命,我或者我安排的人立刻就把這個交到海州公安局,你就回海州去蹲大牢去吧,你這是典型的黑社會行為,指使人行凶、偷盜、砸車,現在全國打黑,我看你就像臧天朔那樣,進去算了……”張偉在車上慢悠悠地對高強說。


    “兄弟,我絕對不敢了,你放心,”高強開著車:“我服了你了,我服了,我絕對不再招惹你了……”


    “媽的,我不聽你說,我看你行動,你說話連放屁都不如!”張偉又罵了高強一句。


    高強乖乖不敢回答,直接將車開到興州大廈門口。


    張偉下車,衝高強擺擺手:“謝謝高總,你去醫院包紮去吧,你看你,怎麽搞的嘛,像個演小醜的,鼻梁塌了是需要做手術的,去吧,開車小心點……我不送了哈……”


    高強悲憤難抑,羞恥難當,卻又不敢說什麽,現在自己的把柄在張偉手裏攥著,就像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會爆炸。


    高強現在對張偉和陳瑤心裏充滿了無比的怨恨,恨之入骨,卻很無奈,隻能在心裏詛咒怒罵,卻無論如何也不敢再湧起招惹陳瑤的念頭,怨毒地看了正在橫穿馬路的張偉和假日旅遊一眼,憤恨不已地開車離去。


    張偉回到家中,眉飛色舞地把經過向陳瑤和徐君王炎描述了一遍,聽得徐君痛快不已,連連叫好。


    陳瑤長長舒了一口氣,看著張偉:“你這個辦法倒是不錯,抓住了他的死穴,能製約住他,你終於學會用智慧去鬥爭了。”


    “姐,這就是你說的韌性的戰鬥吧。”張偉笑嘻嘻地對陳瑤說。


    陳瑤笑了笑:“好了,這是就算過去了,不要再提了,大家吃飯。”


    徐君已經知道了王炎的事情,吃飯時也不斷輕輕安慰著王炎。


    張偉邊吃飯邊聽陳瑤說了下上午去王炎公司的事情,一時也理不出什麽頭緒來。


    吃過飯,王炎靜靜地對大家說:“我下午去公司辭職了,我定了去德國慕尼黑的機票,後天就走,上海浦東機場。”


    “啊?”大家都感覺有些突然。


    “為什麽要辭職?”張偉問到。


    “哥,哈爾森辭職了,我留在那裏還有什麽意思?還有什麽意義?反而隻會讓我不斷回憶起從前,讓我心裏隨時充滿痛苦……”王炎疲憊地歎息一聲:“他走了,我也走,都走吧。”


    張偉無語。


    “那你去德國幹嘛?你能找到他嗎?”陳瑤問王炎。


    “我下午又去公司問了,他的確是回了德國,既然沒有回他媽媽家,那麽,他很可能去了一個地方。”王炎說。


    “哪裏?”陳瑤問到。


    “德累斯頓。”王炎說。


    “德累斯頓?”張偉和陳瑤不禁同聲重複了一遍。


    張偉知道德累斯頓是德國的一座小城,二戰時曾經被盟軍炸成了廢墟,現在又重新建設起來,很美的一座小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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