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前妻並不服軟,一向以勝利者自居的心胸狹隘的許大茂,肯定不能就此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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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該,就應該!”他氣憤地說,“你不要臉!離了婚,你立刻跟傻柱打得火熱。離了婚,你還總往我這裏院子跑!”


    婁曉娥對於何雨柱,原本是交談有趣。後來因為他的仗義施救,她當然對他的感情更進一步。


    “你也清楚,我是離了婚才跟何雨柱打得火熱的,那就說明我為人做事很幹淨!不像你那麽齷齪!再說了,你的院子?嗬嗬,早些年,這大半個院子都是我,”


    說到這裏,她覺得沒必要再說了。


    “呸!”許大茂狠狠地啐了一口。


    “我好像看見後院也有人忙乎著呢。”婁曉娥故意氣他,就笑著抬頷向後院的方向。


    隨後,她再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暗示許大茂腦袋上的白網兜:“這個都是小意思,一家人,別太在意。”


    回身看看勤勞的秦淮茹,許大茂轉回頭來,不無得意地說:“哎,怎麽著吧!就不在意,就氣死你!”


    說完,他擔心婁曉娥再開口,就邁開大步走了過去。


    到了前院,他又碰到了出了屋門的賈張氏。


    “哎喲喂,許大茂,”賈張氏紅著眼圈說,“這是怎麽話說的!真是罪過了!你大人有大量,可千萬別往心裏去!”


    這樣的話,許大茂原本肯定是不能隨便聽進耳朵裏的。


    可因為剛和婁曉娥拌了嘴,他又沒有占據上風,心裏還在窩著火。


    這時候,他幹脆順著這股勁兒,繼續在想象中氣婁曉娥。


    “張嬸兒,這都是誤會。棒梗兒年紀小不懂事兒,我跟他不能一般見識對不對?”說完,他還特意回身看了看中院。


    可惜,這樣的對話,肯定聽不進婁曉娥的耳朵裏。


    但是賈張氏立即歡心:“大茂,我就說在院裏就你有本事、掙錢多!敢情,是因為你大度!有句話說得好——越是摳門兒較真兒的,錢離他越遠!你可不是這樣的人,所以你能掙錢!”


    聽著極為開心,許大茂臉上笑開了花。


    賈梗正要去趟廁所,見到許大茂站在門外,連忙縮回了頭。


    心裏罵了好多遍髒話,許大茂大聲說:“棒梗兒,兒zei!跟你幹爸學著點兒!大度著點兒!”


    賈張氏見他這麽開心,不禁暗讚寡兒媳:淮如真有本事,拿捏這些傻老爺們兒一愣一愣的!


    趕緊把賈梗叫出來,她板著臉說:“還不快叫!”


    原本已經認了錯,賈梗也就不再覺得難為情:“幹爸,”


    “得了,有這個稱呼就夠了!”許大茂抬腿走向院外。


    到了胡同口外的飯館,許大茂狠狠心,買了四個炸糕、兩個糖耳朵、五張油餅。


    包在紙裏,塞進網兜,他拎起來開開心心地邁步走回大院。


    拎著這一大堆早點,他很顯眼地被三大媽發現了:“好家夥,大茂,這是補身體啊?!”


    “這算什麽啊?”許大茂不以為然地,故意大聲說,“三大媽,別人不知道您還不知道嗎?我這還算是很平常的了。”


    說著,他也不直接給賈張氏,而是從幾乎流口水的她的麵前,直接揚頭大步走過。


    到了中院,許大茂更是開心:前妻婁曉娥坐在何雨柱的屋門口,也在揉搓著床單等衣物。


    “哎,隨便買點兒,吃點兒,也別讓人白忙乎啊。”許大茂眼睛看著天,走去後院。


    婁曉娥當然對此置之不理,但是正在晾衣服的秦淮茹,卻是瞪大了眼睛。


    “你這是,”她詢問著。


    “來。”許大茂得意地一擺頭,示意她跟著自己進屋。


    這樣的情況下,龍潭虎穴也要闖。


    秦淮茹把濕手在身上蹭了蹭,跟了進去。


    “別關門,坐下。”許大茂把一網兜早點放在桌子上,“別愣著啊,給我倒杯茶啊!給你也倒一杯!”


    秦淮茹連忙沏茶倒水,許大茂坐穩後,指著網兜說:“吃。”


    實在太香了。秦淮茹不敢相信,猶豫著坐在了他的對麵:“大茂,你看,這多不好意思,”


    “吃。”許大茂皺著眉頭說完,先喝了一口茶,“一起來啊。”


    秦淮茹咽了口口水:“你頭上有傷,少吃點兒油炸的東西。”


    “有這講究兒嗎?”許大茂狐疑地問。


    “真的。”秦淮茹把網兜打開看了一眼,再把紙包包好。


    眼見她拎起網兜要走,許大茂終於明白過來了:“你給我坐下!你是不是以為我是傻柱呢?!”


    秦淮茹見他神色惱怒,隻得坐了下來。


    “吃!”許大茂拿出一個油餅,剛要自己吃,想想要懂得分享,就硬塞在她的手裏。


    拿著熱乎乎的油餅,聞著香氣,秦淮茹舍不得:“棒梗兒還沒吃呢。”


    歎口氣,許大茂說:“淮如,別太苦自己。再說,你把自己累壞了,也照顧不了孩子了啊?”


    想了想,他壓低聲音笑著說:“或者,就都便宜你婆婆了。”


    “她也挺苦的。”秦淮茹神情漠然地說。


    “快吃,你必須吃!”許大茂催促著說。


    看了一眼擰著眉毛的許大茂,秦淮茹不得不把油餅放在嘴裏咬了一口:“挺香的。好長時間沒吃了,都快忘了什麽味兒了。”


    “哎,我就說啊。”許大茂歎著氣,伸手去拿油餅。


    秦淮茹見狀,連忙把自己手中的油餅撕開一大半遞給他:“你先吃著。”


    “呦嗬,這是咱倆得有多親密,才能分著吃啊?”許大茂壞笑著,狠狠地咬了一口。


    “哎,我婆婆早年間就守了寡。我這也是,”秦淮茹說著,也吃不下去了,“我男人剛走的時候,我還懷著槐花呢。”


    軋鋼廠出事故,那都是很慘烈的。


    作為廠子裏的同事,許大茂聽她這樣說,覺得嘴裏的油餅也咽不下去了。


    “要說工資,那也是說對不多說少不少。可是,我還要攢著點兒,準備著給棒梗兒娶媳婦兒呢不是嗎?”秦淮茹無奈地說著,淚水不斷從眼眶裏掉下,“所以啊,我和我婆婆都緊巴點兒,孩子們也更是委屈、虧嘴了。”


    說完,她把手裏的油餅放回網兜裏。


    聽著她低聲的哭訴,默默地看著她手裏的動作,許大茂再看看自己手裏的油餅,一種太貪嘴的罪惡感從心間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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