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晴兒接下來的事情好像不怎麽順手,看她那鬱鬱不樂的樣子。


    看了一會電視,看我毫無興趣的樣子,晴兒倒是忍不住了,嘟噥著:“這個黃鶯真沒數,太不識相了……”


    “幹嘛這麽說人家呢?”我反問了一句。


    “她就是沒數啊,楊哥明明對他沒那意思,她還死纏爛打追著不放,有意思嗎?”晴兒說。


    我看著晴兒:“你下午和她幹什麽了?說什麽了?”


    晴兒說:“沒幹什麽,就是一起在住院樓前站著聊了會天……”


    我說:“聽你這話,恐怕沒那麽簡單吧,你是不是和她說什麽了?”


    晴兒說:“說了啊!”


    我說:“說了些什麽?”


    晴兒說:“我……我勸她不要再追楊哥了,讓她放棄退出……”


    果然如此,晴兒果然在實施她的下一步計劃,她是要讓黃鶯自動退出,然後好讓楊哥和柳月順理成章。我說:“你怎麽能去幹涉人家的個人事情呢?人家兩個人之間的事情,你亂攪合什麽?”


    晴兒說:“我是為她好,也是為楊哥好!”


    我哼了一聲:“為他們好?恐怕人家不領你這個情吧?”


    晴兒說:“哼……不識好人心……我好言勸她,她卻很不高興,說她自己的事情自己有數,不用我靠心!”


    我說:“人家說的對,你是操心過了,這個好心我看你不操也罷!”


    晴兒說:“那不行,我就得操這個心,她不退出去,楊哥怎麽辦?柳月怎麽辦?目前,最適合柳月的,就是楊哥了,兩人最合適了!”


    我說:“我可是告訴你,你這麽做,會得罪梅玲的!”


    晴兒說:“為什麽?”


    我說:“梅玲一直處心積慮想讓楊哥和黃鶯在一起,你攪散了楊哥和黃鶯,這不就是得罪了梅玲嗎?”


    晴兒說:“梅玲為什麽要這麽想?”


    我說:“第一,黃鶯是梅玲的表妹,人家是親戚,自然想讓表妹找個好婆家;第二,梅玲看重的是權勢和利益,這點我想你應該比我清楚,黃鶯和楊哥成了,梅玲自然也就攀上了楊哥這個妹夫,自然在官場也就有了更好的更有力的靠山……你這麽瞎搗鼓,梅玲知道了,會找你算賬的!”


    晴兒說:“你少嚇唬我,我不怕,就算是真的得罪了梅玲,我也在所不惜,我走這一步,也是沒辦法,都是讓逼的!”


    我說:“誰逼你了?”


    晴兒眼睛一瞪:“你,你們!”


    我說:“你什麽意思?”


    晴兒說:“你說呢,我什麽意思?誰讓你老是讓我不放心?誰讓你們老是拉拉扯扯弄那些玄乎事?誰讓你們有以前那醃臢事?誰讓你們還藕斷絲連傷害我?我就是讓你逼的,讓你們逼的!”說著,晴兒的聲音充滿了氣憤,還有委屈,嗓子裏發出一陣哽咽。


    我歎了口氣,覺得有些理虧,關了電視,身體往沙發後背依靠,兩隻胳膊放在腦後,仰起頭,看著天花板發呆。


    “柳月隻要一天不結婚,我就一天也不安心!我整天提心吊膽過日子,我容易嗎?我過的這個日子,還是日子嗎?再這樣下去,我非得被逼瘋不可……”晴兒說著,開始抽泣起來。


    聽到晴兒的哭聲,我有些心疼,伸手將晴兒摟過來,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晴兒趴到我懷裏,像隻受傷的小鹿。


    我心疼著晴兒,又心痛著柳月。


    “對不起……”我嘴裏說著,心裏卻沒想是在對不起誰,是晴兒呢還是柳月,抑或都是。


    “不要你說對不起,我隻是覺得自己太笨了,太無能了,太拙劣了……我連自己的婚姻都維護不好,連自己的男人都看不好……”晴兒在我懷裏抽噎著。


    我說:“說什麽傻話呢,我們的婚姻不是很好嗎?”


    晴兒抬起頭,臉上布滿淚痕:“不,不好,雖然現在看來一帆風順,別人看來和睦美滿,可是,我分明感覺到了暗流湧動,暗礁密布,險灘漩渦都在等著我……我決不能讓自己隨波逐流進去,我一定要躲避開!”


    說完,晴兒又將頭埋進我的懷裏,靠在我的胸膛,不再哭泣,偶爾抽噎一下。


    我撫摸著晴兒的頭發,心裏亂亂的,說:“黃鶯不搭理你,那你打算怎麽辦?”


    晴兒有抬起頭,看著我,擦了擦眼睛:“我問你,峰哥,你希不希望柳月幸福?”


    我說:“希望!”


    晴兒說:“你希不希望楊哥幸福?”


    我說:“希望!”


    晴兒說:“你希不希望他們倆在一起,一起幸福?”


    我看著晴兒直視我的目光,猶豫了一下,狠了狠心:“希望!可是……”


    晴兒打斷我的話:“希望就好,沒有什麽可是!我想了,要想撮合楊哥和柳月,最大的障礙就是黃鶯,現在黃鶯自己不識相,不願意退出,那麽,好啊,我不從她這裏出動了,我從楊哥那裏下手……不,不是我,是我們,既然你和我有共同的希望,那麽,你和我一起,我們去找楊哥,做楊哥的工作,讓他斬斷和黃鶯的一切藕絲,讓黃鶯徹底死心,這樣,就掃除了這個障礙了……”


    晴兒要拉我一起和她去做楊哥的工作,就像中午吃飯時候對柳月那樣。問題是,楊哥的工作需要做嗎?他早就巴不得和柳月好,就看柳月對他怎麽樣了!


    晴兒看著我:“峰哥,你說可以不可以?你願意不願意和我一起去做?”


    我看著晴兒咄咄逼人的目光,知道晴兒是要我和她一起見柳月,見楊哥,無不是要我親自用刀割自己的肉,讓我在烈火中重生,我頓了頓,說:“嗯……這個事情,我還是不參與吧!”


    晴兒說:“峰哥,你愛不愛我?”


    我說:“愛!”


    晴兒說:“既然你愛我,那麽,你就答應我這個要求!”


    我說:“晴兒,可是,我覺得不需要做楊哥的工作啊……”


    晴兒搖搖頭:“不,需要,隻有讓楊哥知道柳月的最新想法,楊哥才會下決心割舍黃鶯,才會斷了後顧之憂,才會主動對柳月出擊,柳月雖然是有了這個想法,但是,誰知道她什麽時候下定決心呢,我們這麽做,是要促使柳月早日下決心,做決定,早日撮合楊哥和柳月,早日讓妮妮得到家庭的幸福,早日讓柳月有個完美的歸宿,早日讓楊哥有個感情的終結……所以,既然你說你愛我,那麽,你就不要再猶豫推辭,我要你和我一起去見楊哥!”


    晴兒考慮這個問題的思路竟然是如此的明細細致,我不禁汗顏。


    “峰哥,你到底答應不答應我?”晴兒說。


    看著晴兒逼人的目光,我遲疑了一下。


    “峰哥……”晴兒用乞求的目光看著我,聲音變軟了。


    我心裏重重地歎了口氣,緩緩點了點頭:“嗯……”


    晴兒一把抱住我,親著我,喃喃地說:“這就好了,峰哥,我知道,你是愛我的,你一直是愛我的,我們畢竟是多年的感情基礎,你一定知道我是多麽愛你,我是多麽害怕失去你……”


    我木木得坐著,任晴兒抱著我熱情擁吻,心事重重。


    一會兒,晴兒放開我,說:“幹脆,快刀斬亂麻,明天我們就去找楊哥,我給楊哥打電話,晚上我們兩口子約他吃飯,我們請客!”


    我說:“幹嘛這麽急?”


    晴兒說:“夜長夢多,楊哥和柳月早一天成了,他們就早一天得到幸福,妮妮就早一天享受家庭的溫暖,享受父愛的親情,這難道不好嗎?反正早晚都要這樣,晚一天不如早一天!”


    我無語。


    晴兒又抱著我,說:“柳月太苦了,她需要一個成熟穩重體貼的男人來疼愛,她需要一份厚重的感情來嗬護,宋明正也真是的,竟然把黃鶯介紹給楊哥,太沒數了……嗯,也對,宋明正總不會把自己的前妻介紹給楊哥的,他這麽做,也是情有可原!”


    我站起來:“我累了,要休息了!”


    “嗯……好的,我們睡覺覺,走!”晴兒也站起來,和我一起進了臥室。


    晴兒躺進我懷裏,臉貼著我的胸口,一會兒就睡著了,呼吸很均勻。


    夜深了,很靜,遠處偶爾傳來過路汽車的喇叭和馬達轟鳴聲,喧鬧了一天的城市開始安靜下來,忙碌了一天的人們都進入了夢想,隻有我還在瞪著一雙失神的眼睛看著永遠也沒有盡頭的黑夜……


    這個難眠的夜晚,是否也有人和我懷著一樣的情懷,孤枕難眠呢?


    愛一個人,不是一定要天長地久的擁有。愛的方式有很多種,不一定占有才是幸福。有些愛,隻適合深深地藏在心裏,說出來做出來就是錯;有些人,隻適合遠遠地看著,走過了,就會失去,她已經不再屬於你,就不要再去糾纏,愛要愛得投入,放要放得幹脆……我不停地開導著自己。


    我知道,麵對今天和以後已經發生和將要發生的事情,我必須要有一個正確的心態,我必須讓自己去接受,去想通。同一件事,想開了就是天堂,想不開就是地獄。人的煩惱多半來自於自私、貪婪,來自於妒忌、攀比,來自於自己對自己的苛求。托爾斯泰曾說過:大多數人想改變這個世界,但卻極少有人想改造自己。古人也說:境由心造。我想,或許,一個人是否快樂,不在於他擁有什麽,而在於他怎樣看待自己的擁有。


    我漫無邊際地想著,讓自己的思想蔓延開來……


    我想,或許,我不應該把情感想的太複雜,愛,不是婚姻的代名詞。人世間有一種愛,沒有奢求,沒有誰對誰錯,亦不怪緣淺情深。不期的邂逅,誰也無力抗拒“理解與懂你”的魅力。


    情有獨鍾無可厚非,相互的欣賞沒有罪,無奈的轉身也在情理之中。紅塵中情為何物,緣為何來,莫問因由,“情”字本無解。隻道是——相訴,是一腔智慧的互補;相映,是一闕優美的斷章;相惜,是一種情意的升華;相念,是一份別樣的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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