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兒,怎麽了?”我拍著晴兒的身體。


    晴兒猛地睜開眼睛,大大的眼睛瞪著我,嘴裏還在喊著:“峰哥,快跑——”


    晴兒做惡夢了。


    “晴兒,我在這裏,怎麽了?”我撫摸著晴兒的臉頰,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汗。


    “哦……”晴兒怔怔地看著我,好半天才回過神來,用力抱住我的身體:“峰哥,你在啊,剛才好可怕……”


    “做惡夢了是吧,沒事的,”我安慰著晴兒:“我這不是在嗎,正和你在一起……”


    “嗯……”晴兒將腦袋靠在我胸前:“剛才好可怕啊,我夢見有人拿著刀在追殺你,好凶惡的人啊,麵目猙獰,拿著一把大刀,要砍你,我急壞了,拚命衝你喊,讓你快跑……謝天謝地,幸虧是個夢……”


    “嗬嗬……”我拍拍晴兒的臉頰:“沒事的,我這不是在嗎?夢裏的事情都是相反的,夢見是壞事,現實中呢,就是好事……”


    “嗯……我媽也經常這樣說的……”晴兒看著我:“現在幾點了?”


    “12點了!”我看看表。


    “你怎麽還不睡啊,別看書了,明天你還要趕路呢!”晴兒催促我。


    我躺下來,晴兒將身體緊緊靠著我:“親哥哥,抱著我睡,我好怕怕……”


    我摟緊晴兒的身體:“別怕,哥在這裏呢!”


    晴兒這會又不困了,在我懷裏躺著,看著我:“親哥哥,你親親我。”


    我吻過去,親著晴兒的嘴唇。


    晴兒張開嘴唇,將舌頭和我的吸吮在一起,忘情的和我深吻著……


    好一會,晴兒才和我的嘴唇分開,看著我:“明天你就要遠行,我要好些日子見不到你了,你有時間就給我打電話,好嗎?”


    “好的。”


    “這樣我就知道你在外麵很平安了。”


    “嗯……是的。”


    “你出遠門,會想晴兒嗎?”


    “會的。”


    “真的嗎?”


    “真的!”


    “那我還有個要求。”


    “說吧。”


    “你要是用空,給我寫封信,好嗎?”晴兒看著我:“我從小到大,就收到過你一封信,那封信還是你不理我之後給我寫的和柳月的事情的信。”


    晴兒說的也是,我和晴兒從高中到現在,幾乎都在一起,根本就沒有寫過信,出了那封訣別信。


    我點了點頭:“行,有空我就給你寫。”


    晴兒開心地笑了起來:“峰哥,你是不是覺得我挺煩啊,這麽多事兒!”


    我微笑著看著晴兒:“怎麽會呢?你讓我做什麽,我都會做的,也不會煩的,我怎麽會煩你呢?”


    晴兒繼續開心著:“親哥哥,你真好,我愛你,愛死你了……”


    我被晴兒的開心感染了,心情也好了起來,暫時忘掉了那煩惱,對晴兒說:“我也愛你,晴兒……聽話,乖乖,睡吧……”


    “嗯……”晴兒聽話的閉上眼睛,又睡著了。


    第二天,晴兒一大早就起床了,做好了早飯。


    我7點鍾起床,洗涮完畢,和晴兒一起吃早飯。


    吃完早飯,晴兒說:“峰哥,今天我送你去集合地點。”


    我一聽,心咯噔一下,晴兒去,豈不是就看見柳月了,我一直沒有和晴兒說柳月要去的事情,晴兒也沒有問過,當然,晴兒也不會想到問這個。


    “不用了,我自己到門口打個出租車去就行了!”


    “不行,我一定要送你,”晴兒語氣很堅決,接著又依依不舍地看著我:“送我的郎君去江南啊,怎麽能不送呢?”


    看晴兒這麽堅決,我也不好再拒絕,就騎上自行車,帶著晴兒,出了門。


    晴兒坐在後座,一手提著我的旅行包,一手攬著我的腰。


    7點30分,我和晴兒到了市委門口。


    一輛麵包車早已停在那裏,車旁沒有人,看來我來得挺早的。


    到了車跟前,我和晴兒下車,晴兒將旅行包放下。


    正在這時,車門打開,柳月出來了:“小許,早上好!”


    原來柳月早就過來了。


    晴兒看見柳月,顯然很意外,看了看我,又看著柳月,接著反應過來:“柳……柳姐,早上好!”


    “嗬嗬……你親自來送小江啊。”柳月看著晴兒。


    一大早晴兒來送我,柳月一定知道昨晚我和晴兒住在一起的。


    “嗬嗬……是啊,昨晚我才知道峰哥要去南方采訪的事情,你也去采訪啊,柳姐!”晴兒傻乎乎地說。


    “嗬嗬……是的,我帶隊,帶領他們去采訪,我們這一行,好幾個人的,還有電視台和廣播電台的記者,她們一會就到。”


    聽得出,柳月似乎在盡力向晴兒表明,此次南行,並不是我和她兩個人。


    “哦……”晴兒點點頭,看著我:“峰哥,你是大男人,路上可要好好照顧好柳姐,重活累活多幹點。”


    晴兒竟然冒出這句話來,我心裏有些意外,點點頭:“我們好幾個男的,你放心好了。”


    “別忘記我昨晚和你說的事!”晴兒又看著我輕輕地說。


    晴兒指的是讓我給她打電話和寫信的事情。


    我點了點頭:“知道了。”


    柳月靜靜地看著我們,微笑著,沒有說話。


    一會,其他人都到了,大家上車,準備出發。


    我是最後一個上車的,上了車,發現別的位置都有人了,隻有坐在駕駛員後麵的柳月的位子旁還有空位,就坐在那裏。


    做好後,我衝站在車外的晴兒揮揮手:“回去吧。”


    柳月也笑著衝晴兒伸手告別:“再見,小許。”


    晴兒顯然是看到了我和柳月坐在一起,眼神突然出現了幾分憂鬱,但是隨即也微笑了一下,衝我們揮揮手。


    隨後,我們出發了。


    車子離開後,我回頭看了一下,看到晴兒正孤零零站在自行車旁,怔怔地看著離去的我們。


    晴兒那憂鬱的眼光讓我心裏感到了幾分不安,我後悔自己沒有提前告訴她柳月帶隊去南方,早知道晴兒要送我的話,我是一定會在昨晚告訴她的。


    我和柳月坐在一起,身體不時輕微接觸著,隔著薄薄的衣服,我感覺到了柳月身體的熱度,聞到了柳月身體的芬芳。


    我竟然可以在漫長的南下路上和柳月一直坐在一起,這讓我感到很欣慰。


    柳月或許感覺到了我的心事,一會扭頭輕輕看著我:“怎麽了?江主任,情緒不大高啊,是不是昨晚沒休息好啊?”


    “沒……沒什麽,休息地很好啊。”我說。


    “我看啊,江主任是昨晚沒休息好吧,”坐在前排副駕駛位置的秦科長耳朵很尖,聽見了柳月的問話,回頭看著我,帶著曖昧的笑:“這麽漂亮的女朋友,出差這麽長時間,這麽難分難舍地送別,嘿嘿……江主任,坦白從寬,昨晚是不是沒幹好事啊……”


    秦科長的話引起了其他人的一陣輕笑,坐在後麵的電視台的記者伸手拍著我的肩膀:“江主任有福氣啊,找了個這麽好看的女朋友,唉……羨慕哦……”


    我笑不出來,臉上帶著尷尬,露出一絲勉強的笑,沒說話。


    柳月也輕笑了一聲,我聽出來了,這是幹笑,笑裏露出一絲心酸,還有一絲苦楚。


    我的心裏突然覺得很難受,很壓抑,很鬱悶。


    “各位記者女士們,先生們,咱們的南行采訪之行從現在就開始了,咱們這一行,由咱們的柳部長帶隊,我呢,給大家搞服務,”秦科長回頭看著大家,拍拍手:“現在,請柳部長給咱們說一下有關的事項,來,大家歡迎柳部長做指示……”


    大家稀裏啪啦地鼓掌。


    柳月扭轉什麽90度,背靠車窗,正對著我,頭略微向後轉了下,開始講話:“各位,這次南下異地采訪,是市委宣傳部組織的,由市裏3家新聞單位參與的一次重要采訪活動,主要目的是采訪蘇南和浙江的鄉鎮企業和個體私營經濟如何適應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新形勢,如何解放思想轉變機製,如何從小做大、從弱到強,如何把國家政策同當地實際相結合……”


    柳月講話的時候,熱氣不時撲到我的臉上和耳邊,帶著好聞的香味,癢癢的,香香的。


    “此次南行采訪,張部長安排我帶隊,希望大家在工作中按照各自行業的特點,認真聽情況介紹,認真參觀了解現場情況,多深入車間、基層,多同他們座談、交流,要結合江海的實際,帶著問題去采訪,帶著思路去采訪,才采訪前,大家要基本確定各自的采訪提綱,有的放矢,爭取在最短的時間裏取得最好的采訪效果……”柳月繼續說。


    聽著柳月的話,我的心裏很踏實,因為我在這之前已經查閱了大量有關的資料,采訪大綱已經弄好,就等著填充材料內容了。


    柳月講完話後,秦科長又給大家具體安排了一下路上吃住的具體事項。


    然後,車子一路向東南方向駛去,按照計劃,第一站是無錫,晚飯前到達,中午在路上吃。


    中午時分,車子出了東江省界,司機在一家路邊飯店停下來,大家下車吃中午飯。


    午飯後,繼續南行。


    正午的天氣暖洋洋的,大家都開始昏昏欲睡,柳月也靠著椅背閉眼小憩。


    我從小到大第一次離開東江省,心裏有些興奮,毫無困意,扭頭看著窗外的景色。


    正值春暖花開的季節,春天的氣息十分濃鬱,田野裏的花香陣陣撲鼻。


    我看著窗外,目光正從柳月的臉龐掠過。


    看完窗外的原野,我的目光不由落到了柳月的臉上。


    這是我很久以來,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如此細致地觀察柳月的臉。


    這張臉依然是如此俊美白嫩柔滑,眼角沒有一絲皺紋,額頭是如此的光潔,嘴唇是如此的柔嫩,臉龐是如此的恬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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