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打了輛車,坐上,還真有些神氣,邵錫果然發現這一路上都有李政委安排的便衣,雖然他們都穿著便衣,跟平常人無異,但像邵錫這種特種保鏢,打眼一看,就能知道哪些人是什麽職業,哪些人是便衣警察。


    這一路上,邵錫眉間輕皺,對昨天發生的事情也開始進行推斷,那些人究竟是什麽人?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們不是f國的黑民黨,他們都是國內人士,那他們為什麽要抓亞琳兒小姐呢?而且他們怎麽會知道亞琳兒小姐的行蹤?這幾天亞琳兒小姐的出行一直很低調的,亞琳兒雖然說是出身顯貴,但也算不上是太公眾的人物,國內認識她的人並不太多,這一切都充滿了蹊蹺。


    難道,在亞琳兒的隨行人員當中有內鬼?


    不應該啊,邵錫仔細觀察過亞琳兒小姐的所有隨行人員,他們都沒有這方麵的嫌疑,再說了,他們都是跟隨總統多年的老忠臣了,怎麽會——


    不過,關於這些人的目的,邵錫做了初步的推斷,他們之所以要劫持亞琳兒小姐,目的應該是製造政治影響,這應該是一個反華機構或者恐怖組織的一個分支,然而他們是怎麽知道亞琳兒小姐的行蹤的?這一點實在讓人匪夷所思。如果不是有內鬼,那事情就更複雜了,他們能準確地知道亞琳兒小姐的行蹤並迅速采取行動,這證明著他們已經做好了充分的部署,甚至在j市全範圍撒網或者是守株待兔,不過還是有一個問題難以解釋清楚,就是他們怎麽會知道亞琳兒小姐來華的事情。


    對此,邵錫覺得腦子有些亂,這件事情看似一件普通的攻擊事件,他卻感覺到裏麵肯定隱藏著重多的玄機!難道這次襲擊事件與候永東和徐哥也有關係?


    總算是安全抵達了金座酒店,一進屋,所有人都坐在大廳裏,見到他們都很興奮,尤其是詩奇芬,表現的更為衝動,她跟亞琳兒小姐來了一個深情的擁抱。“亞琳兒小姐,幸好你安全無事,我們終於放心了!”


    跟亞琳兒擁抱完,她還給了邵錫一個出其不意的擁抱。“還有你,邵參謀,我們低估了你了,沒想到從那麽高速的車上下來,都能安然無恙,昨天他們回來一說,把我嚇壞了!”


    齊珊打量了一下邵錫,突然臉上的笑僵住了。“邵錫,你,你的嘴怎麽了?”


    邵錫的嘴唇其實已經好了大半,毒素也淡化,但嘴巴上這輕微的腫脹還是沒能逃到齊珊細膩的眼睛。不過,邵錫注意齊珊時,卻並非是注意她的臉,眼睛卻情不自禁地盯起了她的小腳——哇,她穿著一雙低底兒的露趾皮涼鞋,露著白嫩的腳麵和十個沒經過任何修飾的腳趾,一雙美麗的小腳再次展現在麵前,竟然讓邵錫的心裏像是放下了一塊石頭。丫丫的,自己是不是真得‘戀腳癖’了?一天沒見齊珊的小腳,心裏竟然有種失落的感覺,而這一眼,竟然讓他誕生了一種失而複得的感覺。


    暈,邵錫覺得自己真他媽的沒出息!


    不過,他突然發現巧布諾夫的眼神有些奇怪,他的麵目表情很無奈,有些垂頭喪氣的樣子,並不像詩奇芬和其他人那樣有種‘石頭落地’的喜悅感,紛紛湊到他們身邊噓寒問暖。難道——


    這給邵錫心裏打上了一個大大的部號,他是一個注意細節的人,特種警衛工作的特殊性和高規格,要求接受重要外賓護衛任務的特級警衛必須有很強的觀察力和洞察力,他們可以做到通過一個人的外表,判斷他的職業、出身甚至是喜怒哀樂。這個巧布諾夫的表情確實有些不合常理。


    難道他不希望亞琳兒小姐平安回來?


    無從而論,但可以肯定,他的心裏肯定有鬼!


    這雖然隻是一瞬間的事情,但邵錫卻考慮到了很多。


    邵錫眉頭微皺,佇立片刻,突然對幾個警衛人員說:“我覺得咱們有必要召開一個專門的會議,研究一下下一步的警衛工作!”


    呂盛華對亞琳兒的脫險表現出了極大的喜悅,看來她和亞琳兒小姐有著至深的感情,不過她聽邵錫要召開警衛會議,麵部表情一下子僵住了。“你一回來也不問問昨天我們是怎麽脫險的?一進門就要召開什麽警衛會議,是不是有點兒——”


    邵錫嚴肅地說:“你們現在已經安全了,至於你們怎麽脫險的,我想什麽時候知道可以什麽時候問,但是亞琳兒小姐的安全問題卻是迫在眉睫!一刻也不能再托!”


    呂盛華觸到了邵錫那極凶的眼神,樣子似乎有些恐懼,她趕快把眼神移開,不再看他。


    其實她沒有插手警衛的權限,她隻是亞琳兒的老同學,她性格內向,不善言談,一般情況下不會多言,但她卻對邵錫的話做了極大的反駁,這讓邵錫心裏在想:看來,自己在這個f籍華人心目當中的印象,並不怎麽好!


    但邵錫也發現了,這個呂盛華一說話那似現非現的小虎牙倒是蠻有個性的,其實她的確是個很漂亮的美女,她的皮膚並不很白,卻屬於很健康的那種,雖然穿著保守,卻表現出了一種極強的含蓄美,邵錫不是一個喜歡跟女人計較的人,因此對於她的話,他並沒有太強烈的反應。


    倒是這些警衛們還算給邵錫麵子,聽了邵錫的話,都紛紛到了臨時值班室坐下。


    邵錫眉間輕皺,靜立片刻,分別打量著麵前這四名貼身保鏢,他們都向邵錫投來了期待的目光,意在希望他趕快步入正題,隻有巧布諾夫低著腦袋,一副另類的樣子。邵錫在他身上多停留了幾秒鍾,開始直截了當地進入正題:“我想昨天的事情大家肯定都有所考慮,這件事情看起來有些蹊蹺,本來我們的出行已經非常低調,但還是被人盯上了,就這一件警衛事故,我想聽一聽大家的意見!”


    齊珊是個心裏藏不住話的人,她把在桌子底下盤著的腿鬆開,很自信地站了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了她的身上。


    齊珊站的筆直,她率先發表自己的看法:“依我多年從事公安工作的直覺看來,這次遇到的事情絕非偶然,我想我們的行蹤已經被暴露了,或者說咱們裏麵有內鬼!這應該是一夥有組織、有目的的團夥,雖然具體的動機不明確,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們現在已經掌握了我們的一些情況!”齊珊一邊說著一邊用玲瓏的小腳在桌子底下畫弧,看的出,她的大腦也在迅速思考。


    “有內鬼?我不同意你的觀點!”巧布諾夫的手輕輕地落在桌子上,眼睛裏有充滿了不認可。


    邵錫還是比較同意齊珊的分析,因此附和她的話說:“齊珊的話不無道理,現在這種可能性非常大,我們在這方麵已經做的相當隱蔽,但是這些人好象對我們的活動摸到了規律,昨天他們出現的時候根本連一點兒征兆都沒有,這就是事情最大的疑點!因此我建議咱們再共同對隨行人員做一個詳細的暗中調查,對可疑的人員進行重點監視!”


    巧布諾夫氣憤道:“有內鬼也肯定在你和齊珊之間,我們f國人不可能有內鬼!”巧布諾夫突然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他的目光很不友好,仿佛對邵錫和齊珊的懷疑持有太大的意見。


    詩奇芬連忙勸道:“巧布諾夫,你冷靜一點兒,我們這是在分析,誰也沒有說必須或者肯定有內鬼,這一點你要明白!”詩奇芬很誠懇地對巧布諾夫說。


    邵錫的左肩輕輕地聳了一下,表情異常嚴肅。不知為什麽,他對這個巧布諾夫有些反感,這個家夥最近表現有些反常,邵錫甚至有些懷疑是不是他在掩飾什麽,雖然對此沒有任何真憑實據,但他卻有著強烈的預感。“巧布諾夫,這時候你可以發表任何意見,但是我希望你能冷靜一些,不要搞內部矛盾!”邵錫的話裏已經表達了對他的警告。


    “中國哥們兒,說實話,我對你的分析和你的判斷持懷疑態度,依你的水平,你根本沒有召集開會的權力,我們國家沒有內鬼,除非心虛的人才會這樣說!”巧布諾夫的話裏已經充滿了火藥味,他看邵錫的眼神有些怪異。


    邵錫的左肩又微微一抖,平靜中帶著殺氣地道:“巧布諾夫,我告訴你,我們是一個整體,為了同一個目標我們才走到一起,如果你再這樣危言聳聽搞分裂主義的話,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凱本恩、詩奇芬和齊珊紛紛進行規勸,現在的情勢似乎已經有些緊張,兩個人仿佛已經是上了弦的箭,一觸即發。但能看的出來,關鍵時候還是邵錫做出了讓步,他不想跟這f國的警衛發生摩擦,畢竟,他是來協助他們搞好警衛的,不是來跟他們爭辯或者打架的。


    但巧布諾夫似乎並不收斂,他的臉上掠過了一絲嘲諷。“你在吹牛皮嗎?對我不客氣?你拿什麽對我不客氣?你不過是中國派來的一條狗,一條狗你知道嗎?你沒有權力在這裏瘋咬,你沒這個權力!”巧布諾夫怒氣衝天地叫嘯著,一拳再次打在了麵前的桌子上,他順勢叼了一支煙,表情顯得格外激動。


    其實巧布諾夫如此激動的表情,讓所有人都有些吃驚。他今天是怎麽了?怎麽會如此反常?邵錫也沒說他什麽,隻不過是對此事做了推斷,他卻發了這麽大的火氣,這是不是有些太過誇張了些?


    邵錫也很不理解他的怒氣從何而來,自己也沒有得罪過他,他竟然如此跟自己過不去!


    邵錫的左肩又輕輕一抖,嘴角處卻露出了一絲異樣的輕笑:“巧布諾夫,你到底是什麽意思?你是想讓我練練你的抗擊打能力嗎?”邵錫攥了攥拳頭,很想教訓教訓他。他覺得自己已經給足了他麵子。


    “是的,我很樂意,我早就想領教領教你的身手了!”巧布諾夫也開始摩拳擦掌,其他人都摸不到頭腦地進行規勸,尤其是詩奇芬,更是嚴厲地指責道:“巧布諾夫,你這是怎麽了?你是不是瘋了?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麽!趕快放開你那醜陋的拳頭,別給f國警衛丟人!”


    凱本恩也意識到了巧布諾夫的窘態有些過分了,用手拍了拍巧布諾夫攥緊的拳頭:“巧布諾夫,你今天的確是有些過分,我們隻不過是在研究這次警衛事故,而你都做了些什麽,你太激動了你知道嗎?”


    邵錫的肩膀又輕輕抖了一下,拳頭已經攥的嗡嗡響,齊珊趕快迎上來抓住了他石頭般硬的拳頭。“邵錫你要冷靜,千萬要冷靜!”


    邵錫體味到了齊珊身上流竄出來的陣陣清香,這是一種國產美女特有的清香,她的手柔軟細膩,邵錫雖然緊攥著拳頭,卻也能體會到她那雙小手的溫度,這是一種怎樣奇妙的感覺,心裏的怒火竟然被她柔軟的手漸漸淡化了,而且他還忍不住看了看齊珊那雙小腳——它依然如故,一雙露趾的淺色皮涼鞋,將她玲瓏的小腳裝飾的更加神聖,且多了一分特殊的神秘感。


    邵錫微張著嘴,眼神有些撲朔。


    靠,邵錫馬上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一雙小腳何以讓自己如何關注?媽的,不會是真的得了戀腳癖了嗎?他輕輕地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靜立片刻,他在心裏連忙告訴自己:我不是色狼,我不是色狼!


    然而那個巧布諾夫還在無休止地謾罵著,詩奇芬和凱本恩一塊勸他卻不能如願,他拚命地想掙脫他們的阻攔,仿佛要跟邵錫決一死戰。


    邵錫見他這麽不知趣,也不可能再忍耐,他的肩膀再次輕輕一抖,嘴角裏流露出一絲的輕笑:“看來,你是執意要讓我幫忙練練你的抗擊打能力了!好,那我成全你!”他用手不舍地撥開齊珊的小手,拳頭再次攥了起來。


    一陣軍歌聲突然響起——


    這軍歌聲把大家嚇了一跳!


    邵錫鬆開拳頭,掏出手機,摁了‘接聽’鍵。


    邵錫的表情突然之間急劇的變化,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隨後,他的眼角裏竟然閃爍著一絲白亮!


    大家都不知道是誰給他打了這個電話,也不知道電話時說了些什麽,但是象邵錫這種堅強的人如此的表現,在大家心裏劃下了一個重得的問號,就連巧布諾夫也停止了掙紮,不解地望著邵錫。


    “為什麽會是這樣?為什麽——”


    邵錫痛苦地一閉眼睛,很傷感地自語著,兩滴豆大的淚水奪眶而出——


    邵錫的表情很異常,攥緊的手也漸漸舒展開了,詩奇芬不解地問道:“怎麽了邵參謀?出什麽事了嗎?”


    邵錫的表情瞞不過大家,更何況剛才打電話時他還擠出了兩滴濁淚,但是邵錫麵對大家的疑惑,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呼氣,再吸氣,象是在調節心情,他朝齊珊使了個眼色,然後走出屋。


    齊珊似乎喜歡穿帶著‘嗒嗒’響鞋底的鞋,她這雙迷你皮涼鞋與地板的‘嗒嗒’聲,像是一陣美妙的音樂,她疑惑地跟在邵錫的身後,到了邵錫的臥室。


    “你到底怎麽了?”一進屋,齊珊開口便問。


    邵錫眉頭緊皺:“沒怎麽,我想出去散散心!”


    “有什麽事情你可以告訴我一聲,我想我可以幫你分擔一下的!”齊珊坐到了邵錫身邊,盤起腿,嬌小的玉足在邵錫麵前晃蕩著。


    邵錫凝神片刻,搖了搖頭。“我隻是想出去散散心,現在你和另外三名警衛再好好研究一下,我的建議是跟亞琳兒小姐溝通一下,暫時不要外出,同時每天派一個警衛人員淡妝在酒店周圍巡視,發現可疑情況馬上報警協助我們,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那些家夥知道了亞琳兒小姐的棲身地點,或者說是咱們裏麵真的有內鬼!”邵錫的表情似乎顯得有些淩亂,眼神裏流露出至深的傷感。


    齊珊點了點頭:“我也有同樣的感覺,而且我覺得那個巧布諾夫有些不正常,我想他肯定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們!”


    邵錫凝神道:“我也有些懷疑他,不過沒有真憑實據之前不要打草驚蛇,這隻是從他的反應做出的推測,我們不能憑空冤枉人。還有,你私下裏跟詩奇芬溝通一下,看看她是怎麽想的,如果她也這樣認為的話,那就想辦法把巧布諾夫孤立起來,讓他自動露出馬腳!”


    齊珊看著邵錫,表示讚成。


    “好了,我先出去一會兒,散散心,家裏的情況你多操心,我頂多兩個小時就會回來,有什麽情況給我發警報!”邵錫一抬腕,看了看戴在手上的警報器,燈亮著,說明沒什麽故障。


    齊珊隨之起身,欲言又止。


    望著邵錫離去的身影,她實在不知道他到底怎麽了?遇到了什麽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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