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場景仿佛定位了幾分鍾,所有的特衛隊員眼睛都不敢眨,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黑隊長出手,而且他一出手就震驚了特衛隊的所有人。邵錫也被黑隊長的精彩功夫驚的目瞪口呆。真的沒想到,他還真人不露相,一露相,就能這麽出彩。


    “劉來新,我再重申一遍,不要自以為進了盤龍學校,就覺得多麽了不起,作為一名特級警衛,你根本不稱職,你沒有資格做一名國家的特級警衛,因為你還不具備一名特級警衛所應具備的素質!我知道在進盤龍學校之前,你並不是這個樣子,我也不想追究你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我隻希望,在以後的時間裏,你給我老老實實地服從,這裏不是你稱王稱霸的地方!”黑隊長的話裏,其實已經包含了對劉來新的寬容,按照他的違紀情節,完全可以向上級申請給他處分,甚至取消他的特級警衛資格都不為過,但是黑隊長沒這麽做,他還是想給劉來新一個機會。


    劉來新站起來,若有所思地看了黑隊長兩眼,似要啟齒,卻沒再說什麽,突然朝天發出一聲呼嘯,這聲音的分貝值很高,也很讓人震驚,


    通過劉來新的表情,黑隊長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對邵錫說:“邵錫,你組織一下訓練,今天主要練一下硬氣功,一會兒我回來檢查效果,另外,注意訓練場紀律!”


    “是!”邵錫不解地看著黑隊長。


    黑隊長到了劉來新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走吧,跟我回去!”


    劉來新怔了怔,卻果然和黑隊長一起,朝營房走去。


    對此,隊伍裏傳來了各種議論。


    “黑隊長找他回去幹什麽去了?會不會再開戰啊?”


    “瞎扯,黑隊長是個聰明人,他可不想和劉來新結下仇,肯定是先硬後軟,給他偷著道歉去了!”


    “不過,黑隊長的身手真的不錯,那麽幾下就輕鬆地把劉來新放倒了,看來,我們低估他了!”


    這黑隊長和劉來新的較量顯然已經成了大家最關心最震撼的話題。不過,也有人開始關心起邵錫來。“邵錫,你平時不是挺厲害嗎?怎麽關鍵時候讓劉來新幾下子就給打翻了?”一個叫李虎城的隊員衝邵錫說道,話語之中自然包含了些許諷刺的意味兒。


    邵錫沒搭理他,隻是兀自地站在了隊伍中央,嚴肅地衝大家說:“行了,咱們現在開始進行訓練,有什麽想法訓練完了再議論!”


    頓時全場鴉雀無聲。


    邵錫把隊伍帶到了特衛隊的磚房。


    磚房是特衛隊用來盛磚的一間小屋,裏麵有幾千塊新磚,都是供隊員們練氣功用的。不過說實話,這些磚的質量實在讓人不敢恭維,別說是特衛隊的隊員,就是普通的一個社會青年,稍微下手猛一點兒,都能把磚頭打碎。


    這些磚頭都是上屆特衛隊剩下的練功道具,換句話說,這是上一屆特衛隊為了應付局裏的觀摩,害怕表演的時候會出現失誤,特意購買了一批劣質的磚頭。當時黑隊長接手時,曾經一氣之下想把這些磚扔掉,但又想到畢竟是花了成本買的,於是一直將就著用。不過,平時練硬氣功,他們很少用磚頭練,所謂的頭破磚頭、拳碎磚頭,都是表演用的,這些對於訓練有素的特種兵來說,實在是太小兒科了。


    帶回訓練場,每人的麵前放了五塊磚。


    邵錫開始向大家做動員:“同誌們,可能咱們都知道,局裏對特衛隊的觀摩表演日益臨近,我們所有的訓練成果都會在那一刻得以體現,表演好了,一切的辛苦和付出都被認可,然而一旦出了紕漏,我們之前的訓練就會被無情地否定,因此,我建議,在咱們接下來的訓練中,還是要結合匯報表演的主要項目進行,咱們一定不要馬虎大意,每次都要認真地操作,爭取把每個項目的訓練,都能拿出最好的水平!”


    這時候的隊員們都已經擺好了姿勢,手握方磚,隨時等待號令。


    “頭部開磚,排頭到排尾,流水作業,做!”邵錫一聲令下,訓練場上響起了軍人在訓練中特有的吼聲。‘啪,啪,啪——’,排頭到排頭,形成一道美麗的流水線,刹那間,幾十塊磚在與腦殼碰撞的過程中,碎成若幹截,有秩序地落在隊員們的腳下。


    在邵錫的指揮下,特衛隊的訓練呼呼生風,士氣衝天,引來了教導大隊駐地的官兵們前來觀賞。


    觀賞的官兵們指著邵錫評頭論足,也許,時間久了,邵錫的故事流傳的更神奇了,從教導大隊駐地官兵的眼神裏可以看出,他們對邵錫還是相當的羨慕。


    是啊,如果不是肩上的軍銜作證,誰知道訓練場上指揮若定、氣勢不凡的指揮官,竟然是個第二年的義務兵!


    邵錫畢竟是指揮訓練的老手了,整個上午的訓練,是在充滿激情的氛圍中度過的。


    還有十幾分鍾就開飯了,邵錫講評完畢,帶隊回了營房。


    一到了樓道,就聞到了一股濃鬱的酒味兒,隨後聽到了一陣爽朗的笑聲。這聲音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黑隊長和劉來新。透過隊長屋裏的細縫,邵錫發現黑隊長和劉來新正聊的投機,全然沒有了剛才那敵視的樣子。兩個人象是桃園結義一樣,甚至開始稱兄道弟起來。


    “隊長啊,你剛才那幾招我可真是見識到了,厲害,實在是厲害啊!”劉來新讚歎地說著,身體已經有些搖晃。


    “嗐,不值一提,我給你說啊,你也別把這件事兒放在以上,會有辦法的,你放心吧!”黑隊長道。


    “能有辦法嗎?我都快絕望了!”


    “指定能有辦法,現在科學這麽發達,就你那點兒毛病,不算什麽!”


    黑隊長和劉來新兩個人的談話讓邵錫摸不到頭腦,什麽意思?


    要說兩個人的和好,那倒是不為奇,畢竟,都是一條戰線上的兄弟,再大的矛盾在戰友情麵前都不算什麽了!而且,這酒的功能在此時也體現出了特有的功能,俗話說,酒逢知己千杯少,酒能化解恩怨,酒能增進了解增進感情。


    但是黑隊長和劉來新的話,卻實在讓人匪夷所思。


    黑隊長口中的‘那點兒毛病’是何意思?


    難道劉來新得了什麽病?


    邵錫覺得這裏麵一定有蹊蹺,但是此地不宜久留,邵錫沒有偷聽領導談話的習慣,轉身離開,回到了宿舍。


    中午集合的時候,劉來新出乎意料地參加了飯前的集合,而且表現的相當守紀,在隊列裏一動不動,大家都以為他是被黑隊長的拳腳收服了,嚇住了,但邵錫卻不這樣認為,邵錫覺得,肯定是黑隊長通過談心的方式,解開了劉來新的心結,讓他走出了誤區。


    吃過午飯,黑隊長把邵錫叫到屋裏,他身上的酒味兒很濃,有些微醉的樣子。


    “邵錫,知道我為什麽找你來嗎?”黑隊長神秘地說。


    邵錫搖了搖頭,心想:我又不是神仙,能算的出未來要發生的事情,怎麽知道你找我做什麽!


    “兩件事!第一件事,你今天抽時間跟劉來新好好聊聊,把今天的衝突化解一下!這件事必須要快點兒落實,知道嗎?”黑隊長腦袋有點兒晃,說完後打了個酒嗝。


    邵錫本來想向黑隊長問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卻沒有啟齒。


    “其實,其實這個劉來新也不容易,他承受了別人無法承受的痛苦,你還要體諒一下他,大度一點兒,包容一下他,知道嗎?別因為上午他跟你的摩擦而泯滅了戰友的感情,他,他其實是個不錯的同誌——”黑隊長的話語無倫次,看來,酒精的作用現在才開始慢慢發揮出來。


    “我知道,隊長,可是我不明白,他到底承受了什麽樣的痛苦呢?”邵錫不解地問。


    黑隊長的表情突然怔住了,點燃了一支煙,神情有些凝重。“你知道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麽嗎?”黑隊長神秘地吸了一口煙,看著邵錫。


    “應該是事業吧,對男人來說,事業是最重要的!我認為!”邵錫不明白黑隊長為什麽會問自己這些,但還是一本正經地回答著他的問話。


    “扯淡!”黑隊長臉一沉,加大音量道:“我告訴你,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最重要的是你兩腿之間的那玩意兒!”


    邵錫一驚,看來,黑隊長是真的喝多了。


    “你想想,一個男人,如果失去了男人的功能,他還是男人嗎?事業再好對他來說又有什麽用?所以說,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做男人的權力和資格,而唯一能給男人這種資格的,就是男人的命根子,就是所謂的生殖器官!”黑隊長說話的時候似乎有些憂傷,情緒有些激昂。


    邵錫徹底走進了迷茫的思緒之中,他實在不理解,黑隊長怎麽會給自己說這些。


    黑隊長的臉色依然很凝重,酒精的後勁兒已經讓他的臉色有些緋紅。


    邵錫心裏有些著急,他實在不知道,醉酒的黑隊長,究竟想要表達什麽呢?


    黑隊長的表情越來越激動,看來,他象是受到了強烈的震撼。


    邵錫疑惑地看著他,急於知道他想要表達什麽。


    黑隊長終於一把掐滅手中的煙,猛地摁在煙灰缸裏,情緒也變得平靜下來。“劉來新失去了性功能!就是在盤龍學校的一場障礙比賽中,不慎傷了生殖器,這正是他性情大變的根本原因,是我們錯怪他了,沒了解情況就跟他大動幹戈,實在有些不應該!”黑隊長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歉意。


    邵錫猛地一驚,原來,竟然是這麽回事!


    邵錫的心頓時受到了強烈的震撼。


    “你知道他是怎麽傷的嗎?在盤龍學校,有不少學員瞧不起中國學員,也許,在他們的想象中,中國人還是以前那副東亞病夫的操性,劉來新為了給中國人爭這口氣,在傷了生殖器,下麵瘋狂地流著血的時候,他還忍著痛,在障礙比賽中讓他國的學員們徹底服了氣,對中國特種軍人另眼相看,他是特衛隊的英雄!他是特衛隊當之無愧的英雄!”黑隊長說著,臉上露出了異樣的神色。


    邵錫的心急劇地震撼著,震撼著,劉來新的形象在他的腦海中瞬間變得高大起來。


    他突然覺得自己應該找這個正在承受常人不能承受的痛苦的中尉好好談談,雖然自己不能幫他什麽,卻希望能盡全力安慰安慰他。


    這是他能做的,或許這也是他唯一能幫助他的。


    “行了,不說這些了,這件事你知我知,先不要讓其他的隊員們知道!”黑隊長道。


    邵錫點了點頭,在他的印象中,黑隊長說話從來沒這麽溫柔過。


    “還有一件事,你還記得我曾經跟大家說的一句話嗎?”黑隊長莫名其妙地問道。


    “什麽話?”邵錫不解。


    “我說過,隻要有人能打敗我,我就可以把我的那幾個小本事教給他!”黑隊長重新點燃了一支煙,叼在嘴裏,吐著濃濃的煙霧。


    “嗯,你是說過!”邵錫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我希望有一天你能打敗我!”黑隊長看著邵錫,眼神裏折射出一種由衷的希望。


    “我?”邵錫聽的出黑隊長的意思,看來,他有心把那兩個絕技傳給自己。這自然是黑隊長對自己的器重和信任,但是通過今天看黑隊長出手,要想戰勝他,簡直比登天都難。也許,黑隊長的身手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連盤龍學校出來的學員,都接不了他幾個回合,更何況自己了。


    “怎麽?你不想學?”黑隊長問。


    “想,做夢都想,說實話,一開始我的信心還挺足的,但是今天看了你的格鬥動作,我的信心頓時減半,我覺得戰勝你實在是一項很艱巨的任務。不過,即使如此,我還是要搏一搏!”邵錫明知道任務艱巨,但還是想試一試。


    他喜歡這種感覺,向高手挑戰的感覺!


    黑隊長輕輕一笑,從座位上坐起來。“邵錫,給你掏個底兒吧,我那時候年輕的時候,也跟你一樣,年輕氣盛,有一股不服輸的猛勁兒,正是因為這樣,促使我就象當年的李小龍一樣,到處找高手挑戰,逢人便想較量較量,我那時候當兵的主要目的就是要成為一個格鬥高手,我也一直拚搏著努力著,但是始終達不到我想要達到的水平,在世界特種兵大比武的時候,我以絕對的劣勢輸給了一個美國的拳術高手,從此一蹶不振。最後,我的目標越來越模糊,以至於想把自己身上的功夫忘掉,不願再輕易顯露!”


    邵錫這才明白,黑隊長為什麽一般不顯示自己的身手,原來,他還有一段鮮為人知的經曆。


    “其實現在想想,如果當初自己不放棄的話,也許我會創造奇跡的,但是我放棄了,將一個夢想塵封了十幾年。後悔都晚了,現在已經上了年紀,再也不可能象年輕人一樣如狼似虎了!”黑隊長不無遺憾地說著,眼神之中掠過了一陣傷感。


    邵錫認真地聽著,他知道,黑隊長的目的不是要說這些。


    “因此,我一直想找個人延續我的夢想,中央特衛團,作為中國的王牌軍,也曾在世界的曆史上創造過不少輝煌的成績,但是我覺得遠遠不夠,我覺得應該還能做的更好!因此我一直在尋找一個人幫我實現自己的願望,能夠在世界特種兵的大舞台上,重新揮寫中央特衛不可戰勝的神話,這一筆,如果寫好了,就是中華民族的希望!”黑隊長的話一本正經,從他的話裏,可以讀懂他愛國愛軍的強烈的忠誠。


    邵錫明白了,黑隊長是想讓自己延續他的夢想。


    這樣的話,他自然樂意接受。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黑隊長問。


    “我能明白!”邵錫點了點頭。


    黑隊長滿足地點了點頭,又道:“其實我觀察你很久了,從學兵隊我就覺得在你身上,有一股普通人沒有的勁兒,再加上你原本就有的格鬥才能,我很看好你。而且,包括你能來特衛隊,也有我在局長麵前的一番美言。不然的話,你不會這麽順利,以一名義務兵的身份進入特衛隊!”


    邵錫一驚,原來,黑隊長竟然一直在默默地關注著自己,幫助著自己,自己還不知道。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邵錫徹底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正在此時,黑隊長的手機突然響起,聽到電話那邊的話後,臉色有些改變。“老吳啊,現在邵錫是特衛隊的編製,你讓他回老中隊是什麽意思?”黑隊長問道。


    電話那邊的聲音邵錫聽不清楚,但是他能感覺出語氣的急促。


    “竟然有這種事兒?”黑隊長驚訝地道。


    那邊又焦急地說了一通,邵錫仔細地側衛傾聽,卻不能如願。


    “非得讓邵錫回去嗎?”黑隊長著急地問道。


    不知道那邊又說了些什麽,黑隊長說:“好的,我這就安排他回去一趟!”


    掛斷電話,黑隊長對邵錫說:“吳剛打來的電話,說是你們中隊出事兒了!”


    “出事兒了?什麽事?”邵錫這才知道電話是吳剛打來的。


    “那個叫劉冰的又犯事了,而且不是一般的小事兒!”黑隊長道。


    這家夥!


    邵錫攥緊了拳頭,恨不得馬上回去收拾他!


    “他又犯了什麽事兒?”邵錫問。


    “你回去就知道了,反正事兒不小,你抓緊時間處理一下,盡快趕回來!”黑隊長道。


    其實這種事情,現在根本已經與邵錫沒有任何關係,畢竟,邵錫現在是特衛隊的隊員,已經不再是四大隊一中隊的一名普通骨幹了。但吳剛讓自己回去究竟是何用意?難道劉冰犯的錯誤與自己什麽關係?


    種種的猜測之後,邵錫回到了久違的老中隊。


    邵錫沒有直接去找吳剛,而是徑直到了一分隊,他想先見見劉冰。


    分隊的戰友們見了邵錫,都很高興,但邵錫顧不了這些,一進門就問:“劉冰這個混蛋呢?”


    “這王八羔子現在在地下室呢!”蘭大偉的臉上透露出強烈的氣憤。


    “他怎麽了?犯了什麽事兒?”邵錫問。


    蘭大偉沒給邵錫好臉色看,衝邵錫皺眉道:“還不是因為你!那時候中隊要把劉冰做退兵處理,但是你小子卻向隊長求情,留下了他,看吧,闖禍了,看你們怎麽收場!”


    邵錫本來心裏就著急,再聽蘭大偉這一頓囉嗦,也火了。“我沒問你這些,我要知道的是,劉冰犯了什麽錯誤,現在在哪兒!”邵錫狠狠地道。


    還是趙剛告訴了邵錫劉冰的情況。原來,劉冰利用星期天外出的條件,卻私自跟徐哥的小蜜森梅偷偷地約會去了,被三中隊的一個戰士看到後,給揭發了。現在,劉冰正在地下室享受行政看管的處分,三個士官,輪流看守著他,就連吃飯也是別人送,上廁所也得有人跟著。


    邵錫怒不可遏地衝到了地下室,當他出現在劉冰麵前時,劉冰吃了一驚。


    “你,你怎麽來了?”劉冰問。


    邵錫沒搭理他,兀自地攥緊了拳頭,衝上去一拳打在劉冰的鼻子上。兩個看守的老兵趕快進行攔阻,但是不管用,邵錫就象一頭發了瘋的獅子,沒有人能阻攔得了他。


    “邵錫你冷靜一下,隊長交待過,不讓任何人靠近劉冰!”老兵勸解道。


    “扯淡,我不管,我今天就想揍他!”邵錫撥開老兵的手,繼續自己的暴力行為。


    一陣飽揍之後,劉冰的鼻子開始瘋狂地流血,臉上也腫脹起來。邵錫丟給他一張手紙,讓他擦鼻子。邵錫衝他罵道:“你他媽的能不能幹點兒人事兒?你除了會違反紀律還會幹什麽?”


    劉冰隻是呆呆地看著邵錫,並沒有一點兒的恨他之意。


    “你還記得你跟我說過什麽嗎?你說過以後再也不做傻事,爭取做個好兵,可是你呢?你知道你的所作所為意味著什麽嗎?上次我拍著胸脯給隊長發誓才將就著把你留下,你卻不好好珍惜,自取滅亡,你知道嗎?你這次的行為,意味著什麽?”邵錫真是恨鐵不成鋼,他一直以為劉冰已經變了,尤其是在拳術訓練的時候,他很認真,也很努力,他相信劉冰會成為一個好兵——但是沒想到,就在自己進特衛隊的時候,他重蹈覆轍,又上演了這麽一出!


    “邵錫,我知道這意味著什麽,但一切都已經晚了,我覺得很對不起你,辜負了你對我的希望,我劉冰不是人——”劉冰本來是個堅強的漢子,便此時,他比上次還要傷心,還要難過。


    邵錫看著劉冰這痛苦的表情,心裏特別不是滋味兒。


    其實邵錫心裏並不比劉冰好受到哪去,強烈的失望感,並不是他思想的主流,他現在所擔心的,是劉冰真的會被開除軍籍,劉冰以前就有前科,這次被開除軍籍的可能性太大了,邵錫很是為劉冰擔心,還有一兩個月就可以複員回家了,但是如果現在被開除軍籍,那將是一生的政治汙點,將來找工作甚至娶媳婦兒都要受到牽連。


    況且,特衛團在方麵相當嚴格,因為劉冰的失誤,他所在的武裝部甚至縣政府都要受到牽連,包括他的家人,也許會一輩子抬不起頭來的。


    劉冰此時已經泣不成聲,邵錫本來還要繼續用拳頭教育他的,但還是心軟了,狠狠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歎了一口氣道:“劉冰啊,你小子怎麽就是不長記性呢?這次讓我怎麽再給你求情?我想就是到局長那裏求情都不管用了,你他媽的,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找對象在哪兒找不行?你偏偏還偷偷地和駐地的有夫之婦約會!我都不知道怎麽說你才好!”邵錫本來不是個喜歡發牢騷的人,但是麵對劉冰的困境,他也是異常著急。


    畢竟,劉冰這兵雖然個性化強了點兒,卻是個值得一交的爽快人。他從不會弄虛作假,身上有一種強烈的江湖義氣,但是這種江湖義氣在部隊裏是行不通的,包括他喜歡接觸女人的這個愛好,恰恰成了送他走上不歸路的罪魁禍首。


    其實邵錫在家的時候也不是什麽好人,也喜歡打架挑事兒調戲漂亮姑娘,但是來到部隊,他的這些尾巴都夾的嚴嚴實實的,即使是局長千金對自己的暗送秋波,他都不能有半點兒非分之想。


    畢竟,這是在部隊,而且是在號稱天下第一軍的中央特衛團!


    “邵錫,我能跟你說點兒心裏話嗎?”劉冰突然看著邵錫,臉上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光彩。


    “你說吧!”邵錫道。


    劉冰看了看看守的兩個老兵,邵錫會意,對他們說:“你們先回避一下,呆會再下來!”


    老兵堅定地說:“不行,這是隊長派給我們的任務,如果讓他知道了,我們就完了!”


    “完個屁!有我在你們還不放心嗎?十分鍾之後再下來!”邵錫朝他們一擺手,示意讓他們快走。說實話,邵錫這還是第一次如此不講理。


    那兩個老兵麵麵相覷,終於沒能抗拒邵錫的威嚴,相繼走出了地下室。


    “我告訴你們,先別告訴隊長我來了!”邵錫衝著他們的背影說。


    找了個地方坐下,劉冰卻坐不住,直挺挺地站在邵錫身邊。


    “邵錫,實話跟你說吧,我現在也不指望著領導能原諒我,我覺得他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卻有一些心裏話想對你說,一些掏心窩子的話!”劉冰的情緒有些激動,直盯著邵錫。


    邵錫打量著麵前的劉冰,心裏湧入了一種酸楚。


    是啊,快兩年了,在新兵連,他就和邵錫是一個班的,下了老中隊,又是一個分隊,雖然發生過不少摩擦,但是都被化解了,兩個人也結下了深深的戰友情誼。有首歌唱的好:戰友戰友親如兄弟,革命把我們集合在一起……戰友的感情,就象親兄弟一樣,一幕一幕又怎能忘記?尤其是劉冰還曾多次為自己打抱不平,當新兵的時候,他為了自己,曾經差點好多次跟老兵幹架——這一切的一切,邵錫怎能忘記?


    而此時,親愛的戰友就要離他而去,因為交往的不慎和青春的衝動,他屢次違犯部隊的紀律,在紀律的刀尖上跳舞哪有不被刺傷的?這次,他也許再沒有機會了,領導都不是傻瓜,絕不允許這樣一個問題士兵一而再再而三地擾亂內部的秩序。


    而這一次,等待劉冰的,將是什麽?


    “邵錫,其實當兵的這兩年,我最感激的人就是你,雖然咱倆差不多大,但你卻比我成熟,比我穩重,而且總是無私地幫助我,開導我,這一切我都記在心裏,要是在社會,我肯定要跟你拜把子不可!隻可惜,在部隊,我不是一個合格的兵,我總是為部隊增加麻煩,為你增加麻煩,我覺得在部隊裏最對不起的人也是你。上次,你為了能讓我留在部隊,找到隊長差點兒跟隊長翻臉,而且,還是頂著各級領導和骨幹的壓力為我爭取留隊的機會,這一切我都記著,深深地記著!”劉冰動情地說著,眼睛裏折射出一絲特殊的傷感。


    “別說這些廢話了,我不想聽。你說吧,你心裏怎麽想的?”邵錫希望他振作起來,不管是走是留,都要做個強者,大不了重頭再來,在社會上闖出一番屬於自己的天地。


    “我現在還能有什麽想法,隻希望自己進入社會後,不再犯同樣的錯誤,不再讓我的家人沒臉見人。當然,我最大的希望是,以後還能和你再見麵!”劉冰的情緒越來越激動。


    “和我見麵是什麽意思?”邵錫沒見過劉冰這麽動情的訴說。


    “都是兄弟,見不到你我心裏不舒服!一塊工作了一年多,我已經把你當成我最好的兄弟!如果你不介意,我管你叫大哥行嗎?”劉冰用一雙期待的眼神看著邵錫。


    正所謂,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就要脫下軍裝的劉冰此時顯得格外悲傷,對戰友的留戀之情也到了最強烈的境界。


    “難道你一點兒也不想繼續留在部隊了嗎?”邵錫問。


    “你看我都這樣了,還有希望嗎?”劉冰苦笑道。


    邵錫沉寂片刻,從椅子上坐起來。“我再幫你試試!”


    劉冰一把拽住邵錫的胳膊,搖了搖頭。“別試了,沒用的,再說了,我不想再連累你了,我欠你的,已經夠多了!”


    邵錫一把撥拉開劉冰的手,狠狠地道:“是兄弟吧?是好兄弟就別說那麽多廢話!”


    這時候,老兵也從樓上趕了下來,邵錫準備去找隊長,再給劉冰求求情,現在,隻要有一線希望,他都要試試看,即使明知道已經無法挽回,他也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讓迷途的戰友還有機會悔過自新。


    但同時邵錫也知道,這樣做的難度不亞於在冰窟窿裏點火,成功的希望極其渺茫。更何況他還已經在隊長麵前力保過劉冰,這次再爭取,顯然已經沒有任何的說服力。


    懷著沉重的心情,邵錫敲開了吳剛的屋門。


    “隊長好!”邵錫仍然禮貌有加,一進門就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哦,邵錫來了啊,快,快坐!”吳剛招呼道。


    也許是自己的身份有了改變,吳隊長把他視為上賓。如今,他已經從一名普通的士兵,成長為一名優秀的國家特級警衛,特衛隊的隊員,在整個特衛局有著相當高的威望,大家都知道特衛隊的隊員是要往首長家裏分配的,說的白一點兒就是首長身邊的人,在古代被稱為禦林軍、貼身侍衛,現在被稱為貼身警衛或者說是中南海保鏢。


    “隊長,劉冰的事兒我都知道了!”邵錫不想多費口舌,直接切入正題。


    “你知道什麽了?”吳剛反問。


    “他做的那些荒唐事兒,我都知道了。不過,我還是希望領導們能給他這次機會,畢竟,沒多少時間就要複員了,如果現在真的將劉冰開除軍籍或退兵的話,這對他不公平!”邵錫開門見山地表明了自己的想法和立場。


    吳剛象是有些吃驚,看了看邵錫,撫了撫自己那有些滄桑的臉龐。“你還記得你上次給我的保證嗎?”


    “當然記得!”


    “記得?記得你還給我提這種無理要求?劉冰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整個中隊就會被他攪和的烏煙瘴氣的!”吳剛振振有詞地說。


    “但是這等於毀了他的一生,你知道嗎隊長?劉冰他不是你們想象的那種屌兵,他也為部隊做過貢獻,他也希望自己能在特衛團建功立業,他是犯了兩次嚴重的錯誤,但我覺得沒必要非要把他逼上絕路!”邵錫據理力爭,其實他哪有什麽理兒啊?說話的時候,心裏都覺得有些虛了。


    “你先別說這個,我問你,你還記得向我發的誓嗎?”隊長轉移話題道。


    “當然記得!那次我曾向你保證,要是劉冰再犯錯誤,我願意接觸任何連帶處理!”邵錫道。


    “記得就好!不過,也許你錯了,我們並沒有要把劉冰逼上絕路的想法,我們現在還是本著治病救人的原則,對他實施了專人看守,一個星期內,如果他能表現良好的話,我們是不會再追究他的責任了!”


    邵錫突然一驚,有些意外。


    這麽說,隊長並沒有想到要把劉冰當退兵處理,實在是有些出乎意料呢!


    其實邵錫哪裏知道,隊長這麽做,其實卻是另有原因。


    且說邵錫聽到吳剛的話後,頗感意外,‘治兩次病,救兩次人’,這根本不是吳剛的性格,他喜歡一棍子把人打死,不管是誰,隻要是做了影響中隊榮譽的事情,他都不會姑息遷就的。


    而劉冰,他為什麽要開這次先例呢?


    邵錫第一時間到了地下室,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劉冰。


    然而,劉冰聽到吳剛對自己的處理意見時,也是不敢相信這是事實。


    這一切會是真的嗎?


    領導畢竟是領導,沒有往深處處理劉冰,自然是別有用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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