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按行業規矩這還給的少了,要不是簽了合同,他們甚至樂意再翻一翻。


    不然你以為外麵為什麽圍著那麽多人呢?都是在堵你呢。”


    傅塵點了根香煙叼在嘴邊,拋給了陳默一根,附身給他點上,坐回沙發上慵懶的躺著。


    吸了一口香煙,煙霧繚繞中緩緩說道。


    “怎麽回事?”


    陳默食指和拇指碾著香煙在煙灰缸上點了點,偏頭疑惑地問道。


    “還記得之前的屋頂跑酷的比賽嗎?


    你小子就一莽夫,但不得不說,你這變態的運動能力,也真讓你闖出了一種新的屬於你的攝影特色。


    那天你不是一直全程一步不落下的跟在選手後邊拍嗎?


    你小子在攝影上麵是真的有天賦。


    畫麵裏有一種魔力,會放大每個人身上獨特的魅力,將他們獨特的特質發揮到極致。


    加上畫麵鏡頭視角炫酷,你手又穩的很,你跟拍的那個視頻出圈了。


    那些小子當初將視頻放到各個社交平台上莫名火了,被國內各個網站轉瘋了,在國外的f站上也火了。


    被網友評為近些年兼具美感和清晰度極致的極限運動的視頻。”


    陳默聞言臉上的笑容就沒停過。


    雖然感覺這時候得矜持下,可他忍不住。


    哈哈哈哈。


    此時他的嘴角要是沒有拉住都可以飛到天外了。


    沒有一個攝影師自己的作品被別人喜歡被別人誇會不開心的吧,不會不會吧。


    他不喜歡在別人的鏡頭中火起來,但不代表,他不喜歡自己的作品火起來啊。


    故作不經意身子的向傅塵那邊傾了傾,咳嗽兩聲,將飛出天外的嘴角拉回來了點,故作矜持的道:


    “是嗎?有這麽好嗎?我怎麽不知道?”


    “你小子不刷視頻的嗎?現在你拍的那個視頻在各個社交網站上被傳瘋了。哦對,我忘了你這兩天沒有手機。”


    “你瞧……”說著傅塵將自己的手機劃開,隨手點進去一個視頻軟件。


    “瞧這個‘這才是真男人的運動’,點開就是你跟拍的那個視頻。還有這個……”


    傅塵的長指甲在手機屏幕上噠噠直響,熟練的點開各種視頻軟件。


    “這個‘前方高能恐高患者勿入!’,還有這個‘高手在民間,失手在陰間’‘你們難道沒有發現嗎?攝影師才是yyds!’,這些全都是轉發的你那個視頻。”


    傅塵念著念著才發現哪裏有些不對,恍然反應過來,轉頭便看到陳默那笑的比春花還燦爛的笑容,傅塵無語,瞬間就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小子,我說咱能不能收斂點,你還可以笑的更燦爛點嗎?”


    瞧著燦爛白的發光的大門牙,晃得他眼睛疼。


    “這不是忍不住嗎,嘿嘿嘿。”


    傅塵一把掐住陳默的臉頰,止住了他的傻笑。


    “嘶,別用你這張光鮮亮麗的臉露出這麽猥瑣的神情,辣眼睛,毀三觀。”雖然也是好看的吧,媽的。


    “真該讓外麵那群人瞅瞅你這傻樣。”


    “我收斂,我收斂。那外麵那群人呢?就因為這個堵我?我大致瞅了眼,這可不少隻隊伍呢,這些活計全接下來,我這個暑假啥事也別幹了,都不一定能跟完。


    傅哥你給我擋下吧,這個暑假我有自己的安排,這兩天高考成績出來,我等主要忙學校的事情。”


    陳默隨意掙開傅塵的爪子,笑嘻嘻的說道。


    最主要的是他水逆還沒過,要是跟拍的時候,自己的事故體質爆發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全軍覆沒都是簡單說法。


    “嗨,好家夥,你要是不說,我都忘了你小子還隻是個才剛剛高三畢業的高考生了,你小子太老成,除了臭屁的時候,平時一點都看不出來像個年輕人。”


    陳默聳了聳肩。


    “就當你在誇我好了。”


    “真的要全攔下來,不考慮下?你要知道這一個活接下來,最少可就是這個數。”


    傅塵兩隻手的食指關節懟到一起比了個十字。


    “要不是我接不了這種活,我就自己上了。”


    陳默看著垂眸,笑著搖了搖頭。


    “嘿,小子現在還真是有錢了,我估摸著你小子小金庫裏的錢怕是比我還多。


    看來你炒股玩基金真的恰了不少。人比人氣死人,你小子腦子怎麽就這麽好使呢。”


    “沒有,就是覺得有時候隻為掙錢而掙錢挺沒意思的。”


    “嘿,你小子還給我裝起來了。”


    “沒有,心裏話。”


    修長濃密鴉黑的睫毛垂下,擋住了陳默眼底的神色,在他眸中留下淺淺的一層陰影。


    傅塵將香煙在煙灰缸上點了點,看著陳默的神色,知道他不是開玩笑,頓了頓,抿唇半晌才有些無奈的說道:


    “你還是認為當初你爸出事,是你的原因?就因為你在前一天買了張彩票中了一等獎?


    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但理論來說這兩件事中間根本沒有任何聯係。我知道你接受不了自己家庭破裂,但你真的不需要什麽都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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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嗬。”陳默輕笑著沒有反駁,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傅塵不清楚,但他心裏明白他過不了這道坎。


    當初他還小不知道自己的特殊,就像是人的一輩子運氣的總量是固定的。正常人好運和厄運揉雜在一起不知道什麽時候到來。


    但他很特殊,運氣好壞一直是很清晰的。就像是每個月準時到來的水逆一樣,在這期間他做什麽都是錯的,做什麽都會有種冥冥中的力量勢必要把他搞死。


    但相對而言,也有好處,就是水逆結束後的剩下那段時間,他運氣好到過分,甚至可以說,怎麽作都死不了,好運值被拉滿了。


    小時候不懂事,總覺得這是一種超能力,總想著用最少的付出獲得最大的結果,或許每個人都這麽想過,但不巧,他恰巧掌握了這樣的能力。


    他記得那時候爸爸生日許願想要攢錢買一輛車,帶他們一家人去全國各地旅行。


    他看了爸爸喜歡的車型,看了需要的價錢,走過彩票售賣點時,他冥冥中覺得買下它,就能幫爸爸實現願望。


    然後他就去做了,果不其然他中獎了,中的是頭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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