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寒靈不明白自己到現在還在奢望什麽?希望封靳言安慰自己,然後告訴她這一切是他的錯嗎?


    但是,紀寒靈知道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其實有時候想一想,也許這場婚姻在一開始的時候就是一場錯誤,在愛情的世界裏麵誰先愛上了,就注定這個人會愛的比較辛苦。


    紀寒靈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勇氣和封靳言走過下麵的人生,一股從未有過的茫然湧上了心頭。


    “你來有什麽事情嗎?”


    紀寒靈的語氣十分的生硬,並且她的目光始終望向了遠方。


    紀寒靈對於來看自己的人是封靳言這件事情還是很驚喜的,但是她不敢給自己一點點希望。因為之前的傷害真的是太大了,她怕自己會再一次心軟,會像那飛蛾一樣,為了汲取那一丁點的溫暖而粉身碎骨。


    但是封靳言卻被這突如其來的冷漠一下子澆滅了心頭的熱情。


    他滿懷期待的希望紀寒靈看見自己會是多麽高興的神情,但是現實卻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


    封靳言不知道的是沒有人會永遠停留在原地去等待那一份若即若離的愛情。


    “靈兒,我錯了,你可不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封靳言覺得這似乎是他唯一一次這麽低三下四的說話。


    但是他也明白自己的生命中已經離不開這個叫做紀寒靈的女孩子了,這是他唯一的機會。


    紀寒靈稍微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原本那麽高高在上的人居然會這樣對自己說話。


    但是那顆受傷的心真的再也經不起波折了。


    “靳言,其實你不必道歉的。也許原本就是我自作多情了,三個人的感情原本就不會有什麽好結果的,是我一直在自欺欺人罷了。”


    紀寒靈臉上露出自嘲的笑容,她早該想明白的不是嗎?


    封靳言一聽這話心裏麵立刻就慌了。


    “靈兒,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從未喜歡過紀夏暖,我一直把她當……”


    說到這裏封靳言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了,真的沒有喜歡過嗎?也許剛開始的是好感後來的就是愧疚,但是不管怎麽說他真的傷害了兩個女人。


    “你相信我,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向你證明的。”


    封靳言激動地上前拉住了紀寒靈那蒼白的手,原本纖細的手變得更加骨節分明,看的封靳言一陣心疼,下定決心要好好的彌補。


    但是,有些事有些人,發生了便是發生過了,留下的創傷是怎麽也無法愈合的。


    紀寒靈慢慢抽出了自己的手,此時他的心情絕不像表麵上的那麽平靜。


    紀寒靈想到了封靳言在她懷孕時為他煮麵,在她受別人的刁難時的出手相助。


    女人都是感性動物,他們永遠都會為曾經的一點小事而感動良久,這也成了男人的利器。


    紀寒靈剛想說些什麽,但是肚子突然一陣的疼痛,仿佛是那個無辜的小生命在譴責紀寒靈的心軟。


    紀寒靈猛地回過神來,她怎麽還可以這麽輕易的相信別人,自己的孩子難道不是這場陰謀的犧牲品嗎?


    “證明?好啊。隻要你能讓我腹中的孩子再一次活過來我就原諒你。”


    封靳言原本以為紀寒靈會提各種要求,他也想好了無論是什麽隻要他能做到了他一定彌補。


    但是,孩子……這是他們兩個人永遠的痛,也是一個解不開的心結。


    “靈兒,你不要無理取鬧好不好?”封靳言感覺紀寒靈就是在故意的刁難。


    紀寒靈原本就是想讓封靳言知難而退,但是沒想到封靳言說出來的話這麽的傷人。


    “封靳言,到底是誰在無理取鬧,那也是你的孩子,你知道嗎,他很乖的一直很乖。”


    為母則剛,紀寒靈原本就對這個素未謀麵的孩子充滿了憐惜,如今封靳言的話更像是拿刀插進了紀寒靈的心裏。


    “是我對不起他呀,你知道嗎?最近我一直夢到他對我說媽媽,不要不要我,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嗎?”


    紀寒靈原本就清瘦的臉上現在布滿了淚水,封靳言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竟然惹得紀寒靈的情緒這麽大。


    “我知道,我知道。靈兒不要哭了好不好,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你打我也好罵我也好,就是不要再哭了好不好,你現在身子虛弱經不起你哭啊。”


    封靳言手足無措的說道,他想拿紙巾為紀寒靈擦去淚水,但是被紀寒靈一巴掌擋開。


    “封靳言,我孩子的仇我會自己報,傷害他的人一個也跑不了。”


    紀寒靈的眼神中冒出憤怒的火焰,讓封靳言看的心驚膽戰,他從來不知道仇恨可以使人變成這樣。


    “靈兒,暖夏她也許不是故意的。”


    封靳言小心翼翼的開口道,盡管這話說出來就是連封靳言自己的心裏都不太相信,但是他還是害怕紀寒靈通過她媽媽做出什麽事情來,畢竟封靳言對待紀夏暖沒有愛意,還是有小時候的情誼。


    如果說剛才封靳言的話隻是在紀寒靈的心上插了一刀子,那麽現在就是在剛才的傷口上又灑了一把鹽。


    “封靳言,你到底還要我怎麽做啊?為什麽我所做的一切你全部看不見?”


    紀寒靈感覺自己快要透不過氣來了,她現在就像離了水的魚沒有一絲的力氣,苦苦乞求著最後一份希望,但是就連這一絲希望也被封靳言無情的打破。


    “好,既然這樣,封靳言我們離婚吧。”這簡單的幾個字似乎用盡了紀寒靈的全部力氣,她一下子癱倒在床上。


    封靳言無論如何也不想接受這樣的結果,他不敢相信自己沒有了紀寒靈的生活會變成什麽樣子。


    “靈兒……”封靳言還想再說些什麽,但是紀寒靈突然將枕頭扔向了封靳言,她整個人的狀態就好像麵臨崩潰的邊緣。


    “為什麽?到底為什麽?封靳言為什麽到這個時候你還不放過我?”


    “你走,你走。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躲在房門外的柳憶珍也衝了進來,看見病床上的女兒不停地在哭喊,她的心都快碎了。


    原來,這幾天的情況保鏢都報告給了柳憶珍,雖然柳憶珍不太待見封靳言,但是畢竟是女兒喜歡的,紀寒靈又像她一樣認準了一樣東西不放手。


    於是,她便決定再給他們最後一次機會,但是沒想到自己隻是晚到了一會,她的女兒就哭成了這個樣子。


    這也更加堅定了要讓他們兩個人離婚的念頭,她隻有這一個女兒她不希望紀寒靈再受到什麽委屈,哪怕是為此得罪曾經的“恩師”封老太太也在所不辭。


    “靈兒,你看看媽媽?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柳憶珍擔心的看向紀寒靈,紀寒靈一看自己的母親來了哭得更加厲害了,她哽咽的說道:“媽媽,讓……讓他走,我……我再也不想見到他。”


    柳憶珍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看到女兒這樣的轉變心裏還是很高興的,她對著身後的保鏢使了個眼色。


    保鏢走到了封靳言的身邊,“先生,請。”


    雖說語氣很是客氣,但是封靳言知道一旦自己反抗的話,那麽自己絕對會被扔出去。


    再加上紀寒靈的情緒實在不太好,如果他出去後可能會好一點,他隻能抱歉的對著柳憶珍說。


    “阿姨,你好好照顧靈兒,我回頭再來看她。”說完便走出了病房。


    柳憶珍在封靳言走後,越想越覺得應該讓她的女兒盡快的離婚,否則這種傷害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柳憶珍輕撫著紀寒靈的頭發,“靈兒,媽媽也知道要割舍一段感情不容易,可是媽媽實在不願意看見你這個樣子啊。”


    紀寒靈像小的時候一樣靜靜地躺在母親的懷中,並沒有說話。


    “靈兒,你這會就聽媽媽一句勸好不好,和他離婚吧。”


    “好。”


    柳憶珍聽到了一聲堪比蚊子般的聲音,但是仍在她的心裏掀起了驚濤駭浪,她怕是會自己的幻覺仍然不放心的問了一句。


    “靈兒,你說什麽?”


    紀寒靈輕輕將自己的頭抬起來,嘴唇已經被她咬的發白,她已經哭不出來了,眼淚全部都為封靳言流幹淨了。


    “媽媽,我說我同意離婚了。我已經想明白了這場婚姻從一開始就是一場錯誤,我不應該這麽任性的。”


    “還害得你這麽擔心我,我已經想明白了無論怎麽樣我和靳言之間永遠橫著兩個人,一個是我的孩子另一個便是紀夏暖。所以長痛還不如短痛。”


    柳憶珍這才覺得自己一直嗬護的那個小丫頭真的長大了,她對事情已經有了自己的看法,這是這種成長卻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紀寒靈可以一輩子當她的小公主,可是她也有老的一天啊,到那時紀寒靈該怎麽辦呢?


    柳憶珍的心裏突然浮現了一絲的愁緒。


    “靈兒,你放心。離開了封靳言你會發現還有更好的人在等著你呢?”柳憶珍別有所指的說道。


    其實,經過這幾天的觀察,她越來越喜歡陸霄竹了,這個人家庭和睦,對待紀寒靈也不錯,如果紀寒靈嫁過去坑定不會受欺負,不過還是要在觀察幾日,可不能讓女兒在重蹈覆轍。


    紀寒靈絲毫不知道自己的母親已經想到了這麽久遠的地方。


    “媽,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我現在困了想休息一下。”紀寒靈憔悴的說道。


    柳憶珍在心裏對封靳言更加看不起了,都是他才讓紀寒靈變成了這個樣子。


    “好的,靈兒。你睡一覺吧。媽媽就在外麵。”說著便退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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