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門口。


    封靳言拉著紀寒靈大跨步地向別墅裏麵走去,紀寒靈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而且她一路上也跟不上封靳言走路的速度不免心裏有些著急。


    “封靳言,到底怎麽……了?”紀寒靈不由出聲問道。


    這一路上紀寒靈仔細地回想了一下,她什麽都沒有做啊。為什麽封靳言這麽生氣?


    “你自己心裏不清楚嗎?”封靳言也沒回頭,隻是語氣中還是帶了幾分怒意。


    其實驅車回來的時候他倒是愣住了,衝動是一時的,冬日裏的冷風吹拂在臉上的時候,封靳言倒是冷靜下來了


    為什麽他一遇到這個女人的事情就會變得如此失控?他不是一直討厭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嗎?但是……自從相處後,他覺得不是的,她絕不是這樣的人。但是心裏還是免不齊地有些……不舒服。


    “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紀寒靈語氣中還帶著一絲委屈。


    “你答應……”封靳言停下來轉過頭來,“你答應了陸霄竹關於設計顧慕薇婚紗的事情了。”


    “是啊。”紀寒靈大方承認道。


    這不是封靳言也知道的事情嗎?那封靳言為什麽要突然發火啊?封靳言他總是這樣,動不動就發火,明明她什麽也沒做。想著想著,紀寒靈心裏也有些不快了。


    “你承認了。”封靳言麵無表情地看著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


    “你想說什麽?”紀寒靈覺得有些莫名其妙,說話也變得尖銳起來,“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我是什麽意思?”封靳言有些嘲諷地看著紀寒靈,“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不清楚嗎?”


    “封靳言!”紀寒靈真的有些受不了他的陰陽怪氣了,“你有什麽話就直說就好了。”


    “好啊。”封靳言盯著紀寒靈的眼睛,雖說是疑問句但是用的是肯定語句,“你是不是又和陸霄竹見麵了。”


    “是。”紀寒靈坦然地看著封靳言,“我是和他見麵了,但是我們之間什麽事情都沒有。他找我來隻是為了談關於顧慕薇婚紗的事情。”


    “還有嗎?”封靳言原本深邃的眼神又暗了幾分,“你還有其他的想要說嗎?”


    “沒有了。”紀寒靈有些氣鼓鼓的,“什麽都沒有發生,自然沒有什麽可以講的。”


    “以前他不知道你是我的妻子就算了,你自己心裏還沒有點底嗎?不懂得和他保持距離嗎?而且,他已經知道你是我的妻子了,但他還是來找你,我就不信你看不出他的心思!”


    封靳言一口氣說完,仿佛還嫌不夠解氣,殘忍的笑了笑,“封太太,搞曖昧好玩嗎?你是不是覺得……這樣很有趣啊?”


    “根本就不是這樣!我根本就沒有這樣想過!他找我真的隻是為了婚紗的事情。結果他看設計稿的時候,剛好看中了我的那副設計稿而已。”紀寒靈有些心驚地看著封靳言。


    “不隻是設計稿吧?”封靳言皮笑肉不笑,“他看上的還有你呢。”


    陸霄竹的野心……可是不小的呢。


    “封靳言!根本就不是這樣,為什麽你總是要這樣說。”紀寒靈又氣又急。


    “那好啊,想要我不這樣也可以。那得你自己先給我做好!”封靳言的聲音突然變大,像是脾氣極力壓抑後的爆發,“你給我切斷與陸霄竹之間的全部聯係。婚紗這件事情全權交給別人處理。”


    “封靳言!你連我的交友你都要幹涉嗎?”紀寒靈有些不敢置信。


    隨後紀寒靈想到了什麽也變得生氣起來,“你自己明明也和紀暖夏糾纏不清。你今天,是去接紀暖夏了吧?你讓我明白自己的身份,那你自己呢?”


    紀寒靈承認,她今天的確是有存在出於嫉妒的因子,所以才答應見陸霄竹的,雖然她知道這樣不對,但是她真的是要被嫉妒給逼瘋了。


    封靳言心裏一直都是有紀暖夏的。不管……她如何努力。


    “你提暖夏幹什麽?”提起紀暖夏,封靳言目光一下子銳利了起來,“你還有臉提暖夏,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說出口之後,紀寒靈一愣。而兩人都同時沉默了下來。


    “嗬。”紀寒靈無力地垂下頭,手顫抖著緩緩上移擋住自己的臉。


    她一點都不想讓封靳言看見她的表情。是了,不管她如何努力,在封靳言的心裏她一直就是……這樣的人,蛇蠍心腸,嗬!


    封靳言身側的手收緊,他……根本不想這樣說的。隻是爭吵的時候,自己根本控製不住,這傷人的話居然脫口而出了。


    “我……我明白了。”紀寒靈的聲音變得無比苦澀。


    指甲深深地掐入肉裏,陣陣傳來的疼痛使紀寒靈逐漸找回自己。


    過了好一會,紀寒靈才止住了自己的顫抖。


    “不過,我還是堅定我原來的想法。我不會再私底下和陸霄竹見麵了。但是婚紗的事情,我不會讓步的。”


    “……”封靳言想開口說些什麽,但是他看著紀寒靈還是有些顫抖的身體,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我下午還要上班,我先……走了。”說完這句,紀寒靈也沒看封靳言一眼,轉身離開。


    封靳言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看著紀寒靈背影遠去,直到再也看不見紀寒靈的身影了……才低下頭有些難受地撫著胸口的位置。


    這裏剛剛……稍微有些不舒服。


    ……


    街角的一間咖啡廳。


    剛過了節日,街上還殘留著一絲節日的氣息,再配合著冬天的冷冽,倒還是顯露出有幾分淒涼。


    “蕭小姐,好久不見。”陸霄竹輕靠在座椅上,盯著對麵坐著的女人。


    “陸先生,好久不見。”蕭樂芙微笑著勾了勾唇,“最近過得如何?”


    “還不錯。”陸霄竹拿起點好的咖啡輕啜一口,便不再說話。


    他自然是認識蕭樂芙的,她唯紀暖夏馬首是瞻。


    紀暖夏出事後去了美國,蕭樂芙也跟去了,倒不知道她是什麽時候回來的。他才不相信蕭樂芙回來是沒有目的的,紀暖夏派出蕭樂芙一定有陰謀……


    “陸先生。”在一陣的沉寂過後,蕭樂芙開口了,“這次我找您來,是有一筆絕對不會虧本的買賣想和您商議,我相信您絕對是會感興趣的。”


    “哦?是嗎?”陸霄竹抬頭看著蕭樂芙,輕笑,“那要看蕭小姐是什麽買賣了。”


    蕭樂芙眯起眼睛,傾身湊近到陸霄竹麵前,壓低聲音,細細的說了一番她的計劃。


    等到話落,她才回身坐回原位,唇角漾著笑容,“那麽……陸先生意下如何呢?這可不是一樁虧本的買賣,相信陸先生作為一名出色的商人,定不會放過這次機會的。”


    “嗯。聽上去倒是不錯。”陸霄竹表現出一副挺感興趣的樣子,敷衍的應付著,“我回去好好考慮考慮。”


    “好。那就不打擾陸先生了。”蕭樂芙很懂得把握時機。


    “嗯。”陸霄竹淡淡地應了一聲,仍保持著儒雅的微笑,“我們分開走。”


    “……還是陸先生考慮的周全。”蕭樂芙笑道。


    剛剛的確她是擺脫了何城,然後才約了陸霄竹到咖啡廳裏見麵,有沒有人跟著她確實也不太清楚了。


    陸霄竹自然是不知道到底有誰跟著她,隻是看蕭樂芙來的時候神態頗有些鬼鬼祟祟的模樣猜測到的而已。而且,對於蕭樂芙,他的態度根本不需要太好。


    特別是……她已經觸碰到他的底線了。


    居然想動他的靈兒,還真當他傻?搶回靈兒,他自有打算,他會光明正大地競爭,而不會使用這種會傷害到靈兒的卑鄙手段。果然,紀暖夏在計謀著什麽,有必要提醒靈兒一番了。


    “買單。”


    陸霄竹看了看手表,蕭樂芙離開已經有一會了。


    他得趕快去提醒提醒靈兒才行。


    ……


    紀寒靈將車開離了別墅後,她根本不知道去哪。


    她雖是說自己去上班,但是隻是找個離開那裏的借口而已。


    以前,和封靳言爭吵後,紀寒靈就會回到別墅大哭一場。但是……現在封靳言會每天都會到別墅裏來,她現在甚至連獨自哭泣的地方都沒有了。


    漫無目的地開著車,紀寒靈一點頭緒都沒有。


    “吱。”車子緊急停下。


    紀寒靈冷汗都要冒出來了,她剛剛有些走神,回過神來時,車子已經近在眼前,差點就撞車了。


    雖然刹車及時,但是車身上還是劃出了一條及其刺眼的痕跡。


    紀寒靈看了看四周,這裏正處在十字交叉路口。雖然她是有些走神,但是是對方違規變道,才導致了這場事故的發生。


    “誰啊?我的車子都被劃花了!”另一輛車上傳來一聲有些熟悉的女聲。


    定了定心神,紀寒靈推開車門向對方走去。


    “你好。”紀寒靈展開一個笑容。


    但是笑容還未展開就凝固起來,“蕭……樂芙!”


    “怎麽是你?”紀寒靈瞪著蕭樂芙語氣不佳。


    當年她差點被下藥陷害以及被車禍毀容,就是這蕭樂芙暗地裏幫了紀暖夏不少忙。這份“恩德”她至今也記得!


    “哎呀。這不是封太太嗎?”蕭樂芙故意出口諷刺紀寒靈,諷刺她婚姻的名存實亡。


    “紀暖夏回來了嗎?”紀寒靈沒有理會蕭樂芙挑釁一般的言論,她隻想確定這件她唯一在意的事情。


    “嗬,紀寒靈,你還有臉問暖夏?”蕭樂芙臉上居然還帶著不忿,“暖夏被你害的那麽慘,現在還是在美國休養。不過你‘放心’,她馬上就能回來整治你了。”


    紀暖夏原來……沒有回來?


    那是不是說明……她還能在封靳言身邊多待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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