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身體越貼越緊,眼看著就要出事了,臥室的門卻在這個時候忽然一下被人推開了。


    哐當的一聲大響,瞬間將安知夏從這個迷亂的夢境震醒過來。


    她連忙推了一下陸言澤,朝著門口看過去。


    來的人竟然是柳默琴。


    安知夏一陣窘迫和尷尬,急忙推開陸言澤,慌張的下床站起。


    陸言澤似乎也有些清醒了,揉著額頭看著門口突然出現的母親,沉聲說道:“媽,你怎麽過來了?”


    柳默琴麵色不動,一如既往的帶著幾分和善的笑意,好似沒有注意到兩個人都有些淩亂的衣衫似的,坦然的走過來,說道:“你喝成這個樣子,我不放心,就跟過來看看。”


    在回安知夏所在的別墅之前,周林帶著陸言澤回過老宅,那個時候就驚動了柳默琴。


    陸言澤頭疼得厲害,被柳默琴打斷了好事之後,酒精的後勁就勢不可擋的湧上了腦門,他暈暈沉沉,躺在柔軟大床上,抵擋不過洶湧的醉意,很快就半夢半醒的睡了過去。


    柳默琴這才轉頭看向一旁的安知夏,笑道:“知夏,麻煩你去弄一下醒酒湯了,我在這裏看著言澤。”


    安知夏哪裏敢說不,點頭應了,下樓去端劉姨之前煮好醒酒湯。


    柳默琴就坐在床邊,看著熟睡過去的陸言澤,扯過一旁的被子給他蓋好。


    眼色有些陰沉。


    安知夏肚子裏都懷著野種了,那樣肮髒的女人,她才不允許兒子再去碰,然後把自己的身體也弄髒了。


    她甚至考慮著,過幾天就讓陸言澤住回老宅,跟安知夏先斷了來往。


    安知夏端了醒酒湯,不敢耽擱,很快送過來,柳默琴喂陸言澤喝了,然後和顏悅色的叫安知夏先去休息。


    安知夏看了一眼昏睡的陸言澤,不太放心,咬咬唇,想要堅持留下來。


    柳默琴這個時候又說道:“你最近不是身體不好嗎?先去休息吧,別熬壞了。”


    安知夏下意識的扶了一下平坦的小腹,對,她還懷著孩子。


    “那我先去睡了,媽你也早點休息。”安知夏妥協了。


    柳默琴點點頭,目送著安知夏離開房間,等她一關上門,眼底的笑意頓時就變成陰沉的冷意。


    安知夏還真是在意肚子裏的那個野種,那她就更不能放過那個野種了,敢讓給陸言澤帶綠帽子,讓陸家丟臉,那就要付出代價。


    陸言澤昏昏沉沉的睡了半夜,被渴醒了。


    扶著脹痛的腦袋坐起身,揉了揉眉心,緩過疼痛,他正要下床,旁邊突然響起柳默琴的聲音:“醒了?”


    陸言澤猝不及防,有些被驚到了,詫異的看著柳默琴:“媽,您怎麽在這兒?”


    柳默琴沒有回答,起身去給陸言澤倒了一杯水過來,遞過去等他喝了,這才說:“言澤,媽也不跟你繞什麽彎子了,你老老實實跟我說,你跟安知夏兩個人感情,怎麽樣?”


    陸言澤眉頭頓時皺起,酒後的頭疼再度襲來,讓他很是煩躁這個問題,一點也不願意仔細思考,揉著額頭,不耐煩的直接給出回答:“我跟她能有什麽感情,不過就是一場聯姻。”


    柳默琴對這個答案十分滿意,沒感情那是最好的。


    這樣他們母子兩個人就能聯起手來,就安知夏出軌的這個問題,好好的敲詐一次安家,索要足夠的賠償。


    “那就好。”她點點頭,想了一陣,又問道,“言澤,你之前有沒有注意安知夏平時來往的人,裏麵有沒有關係過分親密的男人?”


    問題很隱晦,但其中蘊含的言外之意,陸言澤不可能不懂。


    眸色冷沉,他嗓音低緩:“媽,你這是什麽意思?”


    柳默琴沒把話說死,而是迂回的說:“我懷疑安知夏外麵有人。”


    陸言澤被子底下的手指一動,臉色沉厲得可怕,過了好一陣,他才有些艱難的出聲:“你看見了?”


    柳默琴搖頭,她還沒有抓到安知夏出軌的確切證據,所以畏懼到時候事情鬧翻,安家反咬一口,就說;“我隻是懷疑,所以這才來問你安知夏平時有沒有跟什麽男人廝混嘛。”


    陸言澤垂下睫毛,他想起了那兩個曖昧的電話,隨後又覺得這次醉酒之後頭疼得格外的厲害,連著他的心髒都有些難受的泛疼。


    “我不知道。”最終,他還是選擇了不說。


    柳默琴也沒逼問,看他臉色不太好也有些心疼,趕緊叫他好好休息,同時沒完把最重要的話說了。


    “你最近別跟安知夏來往了,我怕那女人不幹淨,你回老宅住吧,有什麽事情我也好跟你說。”


    陸言澤頭疼欲裂,心口難受,狠狠用力的按了按太陽穴,壓著聲音說:“再說吧。”


    柳默琴沒著急非要他回來,叮囑了幾句之後總算就離開了。


    外麵天色漸白,朝陽將至。


    陸言澤看了一眼窗外,明明頭疼暈沉,疲憊不堪,卻一點睡意也沒。


    連母親都開始懷疑安知夏外麵有人了,那她是不是真的……


    這個念頭像是一顆強悍無比的種子,落地就生根,狠狠紮在陸言澤的心髒深處,怎麽也拔不出去。


    他靠在床頭上,忍著腦袋的劇痛,眸色陰鶩。


    等到外麵的天色徹底明亮了,陸言澤的頭疼終於緩和了過去。


    他下床洗漱,換上衣服,出了臥室。


    剛走完走廊,在旋轉樓梯口就看見一抹熟悉的纖瘦身影,陸言澤腳步一頓。


    安知夏穿著一襲素色的長裙,腰間帶著很有居家氣息的圍裙,正從端著一個砂鍋從廚房裏快步出來,火急火燎的將砂鍋放在餐桌上後急忙甩手吹氣,似乎是被砂鍋燙到了手。


    一旁的劉姨趕緊遞過去一張過了冷水的毛巾,同時說道:“安小姐,這種事情你放在我來做就行了,燙到手怎麽辦?”


    安知夏用毛巾裹著手,眉眼裏帶著幹淨的笑意,看了一眼砂鍋,說道:“我沒關係的,陸言澤昨晚喝多了酒,早上肯定想喝粥,一會他起床之後,麻煩你盛給他喝……”


    “粥是您做的,您為什麽不自覺盛給他喝?”


    安知夏眉眼裏笑容一暗:“他看見會我倒胃口,我還是上樓,等他吃過了再下來。”


    她說完,轉過身朝著旋轉樓梯走來……


    然而,這一轉身,就和站在走廊上那道高大俊美的身影,四目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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