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好的很。”


    鍾家老爺子似乎喜笑顏開:“還是老二有法子,哎呀,從哪兒學來的機靈勁兒?老二啊,你過來。”


    “哎!”


    鍾靈二叔一聽老爺子誇自己了,趕忙跑上去,以為能得什麽嘉獎,卻隻聽到“啪”一聲,一個大耳刮子響徹太上堂。


    老二被打懵了,一口委屈:“爸爸,您打我幹什麽?”


    鍾老爺子指著他罵:“好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手狠心黑的,那對付凶神的法子是用來對付人的嗎?咱們嶗山又不是凶神惡煞,真要用了你的方法。傳出去說咱們嶗山居高施暴,長此以往,還怎麽留住人心?咳咳咳.....”


    “父親,你別生氣。”


    鍾靈二叔“撲通”一聲跪下了:“兒子隻是隨口提提,您別氣壞了身子。”


    “咳咳咳!”


    鍾老爺子咳了一陣,才揮揮手:“罷了,回你座位去。我看,還是小靈的法子好,就依了她說的,將這個偷龍寶的小子廢去修為,趕下山去。”


    此話一出,太上堂內的風向立刻變了。


    老爺子偏向鍾靈已經很明顯,剛才那番話也是對老二一家的敲打,他們如果當了嶗山掌教,一定暴君在陰陽先生界著稱。在古代,暴君暴政會被推翻,何況在現代社會。鍾家如果交到老二一家手上,一定自取滅亡。


    那些中立的人,內心已經紛紛偏向鍾靈了。


    鍾靈的聲音響起:“爺爺您真聖明。”


    老爺子一錘定音:“既然這樣,鍾河,你來執行這件事。”


    大肚子的聲音畢恭畢敬:“好的爸爸。”


    說完,皮鞋踩在地上鏗鏘有力的腳步聲奔我來了。


    我本來已經在地上坐起來,又被大肚子迎麵一腳踹翻,將一柄重如千斤的東西,壓在我胸口上。


    你大爺。


    老子本來就一動不能動,你至於再用上終葵嗎?


    沒等你把龍寶取出來,老子先被你壓死了。


    試了一下,龍寶的力也完全使不上。


    之前在血河,那個人說我肚臍上被貼了一張符咒,估計就是封住龍寶的法力,讓我使不上掙脫的勁兒。


    “噌”


    一聲厚重的匕首出鞘聲。


    隨即我肚子上的衣服也被撩開,一隻長滿老繭的手按在上麵,估計下一步,那把匕首就該刺破我丹田了。


    “不好啦!!不好啦!!”


    突然有一個急促的腳步聲跑進來:“掌教不好啦,鳳凰女打到咱們山上來了。”


    “鳳凰女?!”


    在場的人一聽,都嚇的不輕。


    大肚子也停了手上的動作,問:“什麽情況?”


    進來的人說:“稟掌教,上午時候,有一名女子來拜山,聲稱要見您,又不肯說自己是誰。守門山的弟子自然不會讓她進來,她就大怒離去。晚飯時分,她又領了幾個女弟子來。小的們依舊阻攔,她就對守山門的弟子下了蠱,現在已經殺到太上堂門外了。一應弟子都中了蠱,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


    “什麽?”


    鍾老爺子一聽:“快,先將這小子關回血河去。”


    “爺爺!”


    大公子的聲音響起:“不能再將這小子關血河了,上回他就從裏麵跑到柴房去了。而且孫兒懷疑有人幫他逃跑。爺爺,不如關到枯死室內吧。那裏麵東西多,看他怎麽跑。”


    “行,就往枯死室關。”老爺子發話。


    大肚子聞言,隻能將終葵從我身上拿下來。


    跟著,我被一群人慌慌張張,七手八腳抬起來跑了不知多久,來到一個空氣潮濕的地方。他們不知是被鳳凰女嚇到了還是被枯死室的東西嚇到了,將我往裏麵胡亂一扔,鐵門“咣”一聲關上走了。


    我特麽似乎又被扔到一堆枯草上,身下還挺柔軟的。


    你娘,真是生不如死。


    不知道江眉月現在怎麽樣了。


    她和我一起被困鐵圍城,我被抓起來她也一定不能幸免。


    我一邊想,輕輕的抬了抬手。


    好在剛才在柴房,大肚向子為了證明我是自己從血河跑的,將我手上和腳上的鷓鴣骨拔開。我現在能活動手腳了。


    就在枯草上摸摸索索起來。


    想掐幾根枯草來為自己起一卦,卻一下摸到一根毛腿子,又繼續摸上去,媽呀,腿子上似乎還長了個人,這是個人?


    他腿部以上,身上的皮膚很硬很硬,像盔甲。


    這是個什麽人?


    常聽說在潮濕陰暗的地方有蛇化形,剛化成人形的蛇,身上的鱗片還沒褪幹淨,殘餘一些鱗甲在肚子上,還跟盔甲一樣起保護作用。


    所以古代還有為了區分人和蛇,將人衣服撩起來看看肚子的說法。


    若肚子上有鱗片,這人一定是蛇變的。


    現在這麽一摸,莫非遇上一條剛化人形的蛇?畢竟剛才在太上堂,鍾家人說了這裏是枯死室,什麽玩意都有。


    正在我打算收回手,預備問問這是人是蛇時,一個河南口音的女人聲卻先響了起來:“你摸夠了沒有?”


    臥槽?還是個女的。


    我趕忙一把收回手:“不好意思啊大姐,初來乍到不懂規矩,冒犯冒犯了。”


    “你有啥冒犯勒?”


    那女人說:“俺們還不是初來乍到,莫名其妙,就被抓到這裏來了。不過比你多關了一個多月而已。”


    莫名其妙被抓來?


    血河裏那個人不是說,鍾家隻抓罪大惡極的人嗎?


    “小夥子。”


    女人又問:“你眼睛好使不,你幫俺看看,俺那個下半身還在不在?俺這兒動彈不了,也扭不動脖子。”


    這....你到底什麽姿勢?


    不過我也挺抱歉的,就跟她說:“不好意思啊大姐,我眼睛瞎了看不見,身上也穿了琵琶骨動彈不了,實在幫不上你忙。”


    “不要緊,你用摸的。”


    大姐還挺實在:“你摸摸我的小腿子,是個什麽樣子了呀?”


    小腿子?


    我一聽,隻能上手。


    順剛才摸過的地方按去,這一摸我驚訝了,問:“大姐,恕我冒昧問一句,你是殘疾人不?這我怎麽隻摸到你一條腿呀?”


    “你再好好摸摸。”


    我又在枯草堆上按了按,依舊沒發現大姐另一條腿。


    同時,剛才摸過的那條腿上,我還發現了密密麻麻長了一些別的東西,似乎是——鱗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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