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校長一進來,保安老於直接把唐堂和楊宇寧一起請出去了,他們倆莫名奇妙對視一眼,表示丈二和尚摸不頭腦。


    不過校長發話,他們敢不從?


    本來想出去等我,卻又被保安一趕,兩人索性拿上手機出去吃飯了。


    曲校長才進入正題:“小商,上回那事你走的急,沒來的急跟你說,你別放在心上啊。”


    “沒事。”


    我讓校長坐下,又給他倒了杯鮮榨白開水:“嶗山鍾家是陰陽先生中的業內權威,他們出手管事,合情合理。別說您,業內任何一個人,也沒法拒絕。”


    “好好好。”


    曲校長見我真沒露出什麽芥蒂的樣子,又說:“那.......現在有個事,小商你去看看不?”


    我問什麽事。


    畢竟以後還在北城大學生活四年,校長親自來找我,我也不能端著架子。


    曲校長有哮喘的毛病,說了兩句話有點上氣不接下氣,掏出藥丸來吃了好幾個。


    王先生便替校長說。


    原來,紫竹林有個房子鬧鬼,房主人和校長是舊相識,便托校長幫忙找人去看,校長一下想到我了,他還是比較信任我的。


    我一聽,好麽,紫竹林。


    那是個什麽地方?


    可不是傳說中,觀音菩薩住的地界兒。


    紫竹林是一處房地產,名字叫紫竹林,其實是別墅林。為什麽叫這麽個名字呢?因為裏麵住的全部是當官兒的貴人。


    所以叫紫竹林。


    那地方,出了當倌兒的,再有錢的人都住不進去。


    想到這兒,依舊偏頭上問了句:“正府的人?”


    曲校長點點頭:“小商,到紫竹林無論看見什麽聽見什麽,可一定保密。他們不喜歡事情外傳。”


    我說呢。


    鬧鬼為啥不找人看,感情是怕閑雜人等外傳。


    所以才托了校長找人,而校長又選我去。


    一來他和我打過交道,對我有底。二來我現在是北城大學的學生,相對於外人來說,比較好掌控。


    我就點頭,問咱們現在過去?


    曲校長說對,就讓王先生開車,將我和他一起送過去。


    車似乎走在山路上,空氣挺濕潤的,過路的地方,還有高大的冷杉和其他珍貴樹木,森林幽暗安靜。


    饒是如此,風水還挺不錯的。


    過了一陣,到了我一個平坦的地方。


    地上依舊濕潤,屬於林地。


    麵前卻有一座牌樓,好似西遊記中的雲華山莊。


    漢白玉做成。


    還有鋪好的漢白玉路,不止一條,一直蜿蜒曲折,繞過門口的噴泉和花圃,向裏麵延伸了,裏麵依舊樹木高大,參差整齊。


    挺向一個山莊入口的。


    司機下了車,和門口的保安說了什麽,又指指曲校長的車。


    保安一聽,立馬恭恭敬敬放行。


    可見,即將去看事的人家官職不小。


    畢竟剛才停了一會,看到門口還立了個牌子,寫的一些車輛不許入內守則。按那個要求,百分之八十的車都不能開進去,更何況我們。


    也懶得問曲校長什麽時候到。


    畢竟都到門口了。


    車開進牌樓,又在林蔭道上開了會兒。


    轉進一條小路,便看到一處民國時期裝修風格的複式小樓,二層,渾圓白膩雕豎紋的神廟門式柱子,門口花圃種滿紅玫瑰與白玫瑰。


    入門處,依舊一個意式小噴泉。


    小樓左右手,還圍著一圈竹子。


    這在風水學上,叫靠山。


    靠山栽的形狀,好似一把帶扶手和靠背的椅子。房子好似人一樣坐在靠山中央,這樣陽宅裏住的人才不會無依無靠,有勢可依。


    再瞅了一眼,那竹子還是紫皮兒的。


    真的叫紫竹林了。


    我打量風水這麽一小會,曲校長他們已經下車去按門鈴了。


    小樓被纏枝小鐵門圍著,樓房兩側的牆上爬山虎密密麻麻,風一處蕩漾開一圈又一圈綠色波紋,十分好看。


    若單看此處,還真恍惚有種回到民國時的感覺。


    按了好半天門鈴,沒人開。


    一輛大林肯從我們來時的路開進來,亮了轉彎燈停在小鐵門麵前。


    司機穿著考究的製服,戴著白手套開了車門,一隻大皮鞋從車門中伸出來,車上走下來一個男人。


    跟著又是一隻尖尖的高跟鞋,穿著淡紫旗袍,身子婀娜風情萬種的女人,一個兩個的,緊跟男人下來。


    男人走在最前麵,目光倒挺威嚴的。


    他生的偉岸高大,氣勢壓人。


    看年紀,比曲校長小一兩歲,也在五十來歲吧。不過保養的好,鬢發間烏壓壓的,一根白頭發沒有。


    我定睛一看,這不北城的.....官職就不好說了,反正權利挺大的。


    還經常上新聞頻道。


    以前在鄉下,我外公一到晚上新聞聯播播出的時間,就腳上全家一起看新聞,強製性的那種。我和江眉月還有表弟年紀小,不喜歡。


    都盼望著什麽時候,新聞聯播來個最後一集。


    可惜了,一直到我們長大它也沒大結局。


    不過,在新聞上,我倒常見到這位幾次,記得姓嶽,叫嶽畢方。


    “喲!這誰的車呀?”


    在嶽畢方後,最先下來的旗袍女人,裹著披肩打量我們:“怎麽停在咱們家門口?”


    她不認識我們,卻也不好對人,隻能借車問。


    “老嶽!”


    曲校長忙上去,和嶽畢方打了個招呼。


    嶽畢方一見事曲校長,神情熱絡了幾份,我想起曲校長說過,他們是舊相識。


    曲校長給嶽畢方耳語幾句,似乎是在說我,因為他眼神向我看了過來,充滿著打量,似乎在問他行不行。


    曲校長又是一頓比劃,說出我的光榮事跡。


    嶽畢方才鬆口:“叫他過來吧。”


    同時又對身後兩個女人揮了揮手:“你們先進去。”


    兩個女人披肩一甩,聘聘嫋嫋的從纏枝小鐵門跨進去了。她倆似乎還挺不對付,互相用下巴尖兒看對方。


    王先生才領我過去。


    “小夥子,你會看相?”


    嶽畢方打量了我一下:“看你年紀小小的,我這宅子中的東西可凶險,能應付過來嗎?”


    得,人家都直言不諱,把我擋在門口也是為了先試試我實力深淺,我也隻能壁虎掀門簾兒——露一小手了。


    便點了點頭。


    嶽畢方在打量我的同時,我也在打量他。


    一聽他問,便說:“嶽先生,您和兩位太太幾天出去,是去參加親戚的葬禮的吧?”


    嶽畢方倒承認挺快,一邊從他司機手上接過保溫杯呷了一口,一邊說:“也是臨時起意,剛聽到的事兒,你怎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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