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曲校長叫去問情況的人回來了。


    他說:“還真有,大師你說的太對了。那幾個幸存者我去問了一下,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特征——在跳樓的前一晚,有個穿紅衣服的妹子去敲他們門,賣了珍珠給他們。”


    說完,將一把白珍珠放在水中。


    我將白珍珠放在水裏加醋一搓,果不其然,白珍珠變成了血珍珠,和珍珠小背心的上的一模一樣。


    “什麽意思?”


    老四一見:“還真是女鬼害人?”


    我說:“現在是人是人鬼還不知道。這樣,今晚我去你們宿舍。你們都搬出去,留我和江平川就行了。那妹子再來敲門時,我就知道她是什麽東西了!”


    他們都點點頭,立馬回去收拾了。


    一天很快過去,到了晚上,我先按老三那天的行程,拉江平川出去晃了一圈。到淩晨三點多時,才由老賀帶上從保安室的側門“溜進”海棠苑。


    整個男生宿舍都靜悄悄,掉根針都聽的清清楚楚。


    我和江平平川故意大聲說了一陣話,又去按電梯了。


    和老三說的一樣,當我將其中一部電梯按下來時,另一部也同時下來了。還老三說的一樣,在七樓停了一下。


    不一會,又帶一股子冷腥氣衝了下來。


    我和江平川忙跑到樓梯間。


    一看,果真有個黑黑的東西從電梯出來。


    那東西和曲校長描述的一樣,有快三米的高度,頭上帶個尖尖帽子,都快頂到天棚上去了。渾身黑區區,隻有個人形。


    從電梯一出來,卻沒有走路。


    隻在地上向我們爬來,那樣子像一塊巨大的黑抹布在拖地一樣。


    同時,身上的骨頭卡巴卡巴響。


    那股子冷腥氣,也隨它在移動而向我們撲來。


    這玩意兒絕壁邪物無疑了。


    換在平時,我早一赤金如意向它劈去,問問它何方神聖?


    可今兒不行。


    我還要靠它完成和老三一樣的過程,引賣珍珠的紅衣妹子出來呢。


    和江平川對視一眼,便心領神會,兩人拔腿兒“刷刷刷往”樓上跑,一口氣上了六樓。按老三說的,這裏停一停。


    不一會,唱戲的聲音也響起來了。


    “西宮夜靜白花香,欲卷珠簾春恨長。貴妃獨坐沉香榻,高燒紅燭候君王。高力士,啟娘娘。萬歲今天幸昭陽........”


    這尖尖細細的女人聲,讓我一下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側頭一看江平川,他依舊麵不改色,連個眉頭都不皺一下,好看的眉眼像個雕塑一樣。


    唱戲的調子響了一會,又停了下來。


    再出現,卻在六樓了。


    “不對呀?”


    我一聽,問江平川:“和老三有點不一樣,他沒說唱戲的回去六樓呀?”


    咿咿呀呀的唱戲聲音伴隨著那股子冷腥氣,格外滲人。


    不過,唱戲的去了六樓後,冷腥氣也沒漫上七樓了。


    我不管,依舊讓老賀帶我們去老三他們宿舍。


    老賀上了年紀膽子小,一進宿舍便溜進廁所躲了起來,留我和江平川外麵。


    “扣扣扣”


    敲門聲響起了。


    一開門,耀眼的紅差點沒閃瞎我的眼,那個妹子果真穿了一身漢服似的紅襦裙,上邊兒還又錦鯉呢。


    怎麽的?真當自己是送姻緣的錦鯉呢?


    “妹子....”


    “我不找你....”


    我剛一開口就被她搶白,指了一下我身後,眼中全是小星星:“我找那位小哥哥......”


    行行行。


    我趕忙將江平川推出去,有江平川和她應付,我正好騰出時間,好好給她看個相了呢。


    “小哥哥,給女朋友買個禮物吧!”


    紅衣妹子手上托了一串珍珠送到江平川跟前,語氣殷切:“臨近七夕,牛郎織女相會。這個姻緣珠,買了可以增進感情喲!”


    說完,將珍珠遞給江平川,眼神還挺期待的。


    江平川看了眼一眼手上的珍珠,從兜裏掏出一疊鮮紅的毛爺爺遞給她,還來了句:“不用找了。”


    紅衣妹子接過錢,眼中的期待之色一下變暗淡了。


    看那神情,她似乎不想江平川買下珍珠。


    如果江平川來一句:“我沒女朋友。”她一定會欣喜若狂,更賣力的對手上的珍珠進行推銷吧。


    因為,我看了她的麵相,她是個人。


    首先她有實體,其次她說話時,呼吸間有溫度。再有最重要的一點,她的額頭和肩上的三把火都亮著。


    但她雙肩上的燈都很暗淡,幾乎到了快熄滅疊地步。


    人中和嘴唇部位也黑氣縈繞。


    說明什麽?


    說明她在一段時間內,頻繁和死人打交道。黑氣應在地閣部位,說明這個死人在土裏埋著。


    那不成,是個盜墓的新手?


    想到這兒,我又看了一眼她的手,之間她一雙柔荑光潔細膩,纖纖無骨。和盜墓人的手完全不同。


    盜墓的入門要學揮鏟子和使洛陽鏟,手上必定磨出繭子,可她沒有。


    手很光潔,且留了很長的指甲。


    沒塗指甲油,水蔥似的晶瑩剔透。


    但是,她的小手指指甲縫裏,有一條黑線。好比我們小時候去山上挖紅薯回來,指甲裏堆了泥一樣。


    江平川買了珍珠後,紅衣妹子居然沒走。


    她有些戀戀不舍,拉住江平川問這問那,似乎想要個聯係方式什麽的。但江平川冷冷淡淡的跟塊冰似的,把妹子都快急哭了。這讓我不由想起江眉月說他有一回去相親,省電把相親對象都省跑了。


    妹子見我看她,又來了句:“你看什麽看!”


    “沒有沒有!”


    我忙說:“那什麽.......珍珠還有嗎?給我也來一串兒?”


    紅衣妹子心直口快:“你又沒被看上........”說到一半改口了:“你又沒女朋友,買了送誰去?”


    看上?


    我一下抓住了重點,難不成那些跳樓死了的東西,都因為被什麽東西看上了,才送了珍珠殺死了?


    以前我可老聽說,有一種鬼叫喜喪。


    這種鬼是在大婚之日死的,而且死的極其慘。它死後沒別的愛好,就愛拉人成親。先送一個東西,給人當定情信物。


    人若收了東西,就等於答應了喜喪的婚事。


    當然,喜喪來迎取你的那天,就是你的死期。跟那句話似的——蝦的大紅之日,就是大悲之死時。


    人被喜喪帶走了,自然也死了。


    難不成?


    這紅衣妹子是喜喪的馬仔,專門來給喜喪下聘禮的?喜喪看上了海棠苑的哪個男生,紅衣妹子就把珍珠賣給誰,相當於送定情信物。


    所以,那些買了珍珠的人,才在第二天跳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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