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麽?


    鬧半天,遇上自家校長了。


    剛想來一句我即將成為北城大學的學生什麽的,身後一陣按喇叭的聲音響起。回頭一看,一輛好看的小車衝我來了。


    車停在我麵前,開車的人一件白襯衫纖塵不染,江平川言簡意賅:“上車。”


    曲校長一見這陣勢,詫異的看了我一眼,還以為我欠人錢被人追究呢。


    我忙介紹,這是我一狐朋狗友,聽的江平川臉上陰沉沉的。


    我讓校長先坐了進去,自己一把拉開右邊的門,毫不客氣一屁股坐在副駕駛位上:“你怎麽回來了,忙完了?”


    江平川淡淡的“嗯”了一聲,生怕多說了一個字。


    這人,依舊省電。


    不過他回來也好,我多個免費保鏢了哈哈哈。


    江平川一聽免費保鏢的字眼,露出一個極其不情願的表情,還白了我一眼,不過沒說什麽,方向盤一轉,往北城大學去了。


    不一會,學校到了。


    雖然我來北城有四五個月了,但一直在忙看事,要麽在行氣心齋,還真沒往北城大學去過。現在來看事,正好一睹校園風光。


    北城大學修的極好,寬大的學海廣場視野寬闊,後現代主義理念的博文圖書館恢宏大氣,以及u形知味教學樓。


    風景秀美月湖,以及挨月湖的種了一大片秋海棠的男生宿舍——海棠苑。


    鬧邪的地方,就在海棠苑。


    一去,海棠苑的保安見校長都親自來了,本來都還在空調房對個電腦目不轉睛的,悠哉悠哉喝茶的,要麽腳擱在椅子上正預備來個回籠覺的....


    有個人眼睛賊尖,遠遠從值班室玻璃窗見校長來了,一腳將那個睡覺的踹在地上,自己先帶好帽子出來了:“校長好,校長怎麽有空親自過來了?”


    曲校長也和氣,上去跟他說了些什麽。


    那個保安聽了曲校長的話,伸出個頭來看了我一眼,有對曲校長連連點頭。


    不一會,曲校長帶他一起過來了,又指著他對我們說:“這位是老賀,海棠苑保安隊長。暑假期間海棠苑的安保工作一直由他負責。這位是小陸子,小陸子你有什麽要問的可以問他,嗯,就讓他當你的助手,全過程陪同你一起,也好有個照應。”


    我一聽,同意了。


    本來我身邊有江平川這個十佳助手,倒用不上別人。但一打眼看海棠苑挺大的,設計又曲折,怕在找邪物過程中迷路了。


    有個保安帶路,能省不少功夫。


    老賀一把上來握住我的手,說的話也和校長一樣:“哎呀呀!自古英雄出少年呐。我們老家以前也有很多陰陽先生,可沒有見過這麽年輕的。”


    我擺擺手,順便看了老賀的麵相。


    他天庭狹窄暗淡,出身貧苦。地閣卻長,不是好事。


    書上說:上停短兮下停長,多成多敗猶空亡。縱然停的成家計,猶如烈日照冰霜。


    上停短下停長的人,一輩子幹的事情很多,有成就卻也很快落敗。有存錢卻也很快花出去。即使有一陣安生的日子,能停下立業,那家底也和剛打出來的霜一樣薄,太陽一曬,立馬化掉。


    臥槽!


    老賀現在擔任海棠苑的保安隊長,而我又來處理海棠苑的事。那豈不是說明這回的事極其凶險,老賀會因此丟掉工作。


    他都丟掉工作了,豈不說明這件事我沒辦成?


    不僅沒辦成?搞不好把命搭上了?


    因為老賀的麵相,其他部位沒什麽,隻有兩條眉毛上紅氣格外顯眼。


    紅氣為血氣色,凶殺送命之氣。


    兩條眉毛又分別叫羅候計都,為兩柄凶刀。豈不說明老賀這回,正好有個大難?


    真尼瑪嚇人。


    我一想,又對老賀一通看,老賀的反應很奇怪,沒和別人一樣問我看什麽。卻裝作不經意,用手抹了一下臉,似乎想掩飾什麽。


    “呼!”


    一道破風聲不知從什麽地方響起,似乎有重物從高空墜下。


    抬頭一看,頓時大吃一驚。


    忙雙手運足了龍寶力,又生怕力氣不夠,對身後背的赤金如意大喊一聲:“仙女兒,護住他點兒!”


    盛疏桐懶洋洋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知道了!”


    得了回答,我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墜下來的東西。他是一個男生,剛剛從海棠苑的頂樓一躍而下。


    還好我有龍寶護身,又有仙女兒暗中幫忙,否則手就斷了。


    校長和保安老賀原本還在談話,一見這場景還沒反應過來,問:“怎麽回事?”


    又一個保安從安保室出來了,他可目睹了剛才的全過程,加上這些天接連有人墜樓,嚇的他眼睛都直了,一指我的方向:“校....校長.....有人墜樓!”


    曲校長他們一回頭,正好看見我托著那個男生。


    這姿勢,跟公主抱似的。


    我他媽真想一把將他甩下去,不過看在他此時一臉懵逼,我忍住了。


    這個戴眼鏡的瘦小男生,似乎並不知道自己怎麽了。下來這麽久了,依舊癡癡呆呆的。眼睛兒腦袋左望一下右望一下。


    男生脖子上,還套了一件珍珠汗衫。


    那模樣,跟豬八戒在四聖試禪心裏的造型似的。


    他又一下想起了什麽,在我懷裏手舞足蹈:“你是誰?我在哪兒!放開我!啊啊啊啊!!!!”


    我一把將他支在地上。


    這時,海棠苑大穿堂裏一陣腳步聲,跑的還挺急。幾個男生從裏麵出來,往外掃了一眼,“刷”一下把我和那個男生圍住了。


    “沒事?”


    他們之前又擔心又焦急,現在又一臉的不可思議:“咋會沒事呢?老三福大命大,從那麽高的地方掉下來竟然沒事?”


    說完,幾個人一擁而上,對他們口中的老三一通上下其手的檢查。


    穿珍珠汗衫的男生被他們摸的一臉莫名奇妙,似乎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麽事。看他臉上寫了一臉問號,自己咋一下給他們圍上了?


    曲校長也過來了:“怎麽回事?”


    “校長?”


    男生一見曲校長,還揉了揉眼睛:“我就貪睡沒去上早自習,不會連校長都驚動了吧?校長你別生氣,我這就去寫檢討!”


    說完,拉起他身邊的室友轉身便走。


    一邊走一邊捶了他室友一拳:“你們也太不夠意思了,我不過沒去上個早自習。你們也不用把我抬到大門口來,還把校長請來?太過分了吧?是不是兄弟?”


    曲校長一臉黑線。


    另外兩個學生一見,忙去把他們拉回來。


    老賀連忙說:“到底出了什麽事?你們幾個把前因後果講明白!”


    珍珠汗衫依舊一臉我什麽都不知道的表情,還摸了摸後腦勺:“沒,沒出什麽事呀!”


    “你不會真的不知道吧?”


    宿舍的老四一把掐在珍珠汗衫的肥肉上:“你還失憶了?我告訴你,今天早上五點多老二起來尿尿,發現你站在洗手台上,雙手張開,一副要跳下去的架勢。”


    “啊!”


    珍珠汗衫一聽還和小公主似的捂住嘴巴:“不會吧?”


    “怎麽不會?”


    老大又一巴掌拍在他頭上:“我們叫你,你也不聽。要不是我們機靈,把床單擰成繩子把你捆下來,你早跳下去了。”


    珍珠汗衫晃了晃腦殼子,似乎想起點什麽,表情還有點怕怕的:“那.....那我為什麽在樓下?我不會跳下來了吧?”


    “對呀。”


    老四又說:“你力氣大的要死,床單也沒捆住你。你掙開床單後直奔樓頂,我們追上去時,你已經跳下來了。”


    “那後來呢?”


    珍珠汗衫趕忙在全身上下摸了摸:“我不會死了吧?然後你們招魂把我招回來了?”


    ..................


    在場人全部一臉黑線,你腦洞還挺大。


    “後來你不就在樓下了嗎?”


    另外三個男生都說:“我們下來時你已經和這位同學站在一起了,說不定,是他救了你呢?媽的,嚇死我們了!”


    珍珠汗衫順著三個男生的目光看向了我,我就點了點頭:“確實是我救的你。”


    三個男生一聽,都推他,要沒有這位同學,你現在已經是一灘爛肉了。


    他一愣,也想起來剛才在我手上掙紮的情景,趕忙給我道謝。


    我擺擺手:“你還是給我講講你跳樓上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比較好。”


    珍珠汗衫剛打算開口,被老賀一個手勢打住了,還掃了一眼附近:“這會兒學生多,還是別站在這裏說話了,去安保室吧。”


    曲校長點點頭,叫老賀前頭帶路。


    安保室分幾間,其中有個專門談話的房間挺寬敞,隻有一張烤漆木桌子和幾個皮椅子,一台飲水機和一盆富貴竹。


    老賀還給珍珠汗衫倒了杯開水。


    珍珠汗衫坐在椅子上,被另外三個男生“簇擁”喝完了水,才回過神來。似乎想起來什麽可怕的事,臉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講起了昨晚的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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