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一女一左一右向我撲過來,想來個左右夾擊。牛棚空間小,展不開身手不說。對方再窮凶極惡,也不過是個普通人。


    我身懷龍寶,一出手連邪物都要畏懼三分。


    如果打在他們身上,那才要了老命了。


    加上那小娃兒虎視眈眈,隨時有如閃電撲過來的架勢。


    我不能和他們正麵杠,四下掃了一眼。


    正好,牛棚裏還有些竹竿,似乎是平時用來晾衣服的那種。我趕忙伸腿一掃,竹竿嘩啦啦倒下來,全砸在他們頭上。


    我趁亂一個翻身,除了牛棚往上圍牆那邊去,想過去後從大路子出去。


    誰知那一男一女被竹竿困住,小娃兒卻靈敏的很,他力氣又大,伸手擋開竹竿就跟了上來,“嗷嗚”一聲,樹上的雀鳥都被他驚飛幾隻。


    聲音之大,附近的人絕對聽到了。


    “行屍行屍!”


    牆那邊村長院子裏,一陣亂哄哄腳步聲,加上明光晃晃的火把將人影子拉的老長映在樹上,不用說馬浩宇一行人全跑出來了。


    “嗷嗚!”


    好死不死,這小娃兒又叫了一聲。


    那群先生們什麽耳力,早在小娃兒叫第一聲時便鎖定了目標。此時一群人刷刷刷翻過圍牆,奔著他就過去了。


    一看是個小娃兒,都懵逼了。


    那小娃兒趁他們這一愣神,鑽過牛棚跑了,速度飛快,跟美洲豹似的。


    還是馬浩宇醒神,一見一會兒的功夫行屍跑的影子都沒了,大喊一聲:“看什麽看?看戲呢?還不快追!!!”


    一群人烏泱泱追了上去。


    馬浩宇一直望著剛才那小娃兒的方向,沒動作。又定著眼珠子,似乎在回憶什麽。他對自己相屍相的技術十分自信,我估計他在回憶那小娃兒長什麽樣,從小娃兒的樣子,判斷它往什麽地方跑了。


    幾十秒的功夫,馬浩宇便轉了一下眼珠子,向前跑了兩步,又停下了,似乎有些猶豫。但一咬牙,又邁開腿了。


    這還沒走幾步,腿又被人抱住了。


    是那小娃兒的父母,一男一女又是一左一右的姿勢,抱住馬浩宇的腿。


    突然一大波人跳進自己家追著自己兒子跑,他倆即使膽子再大,卻不敢也不能和一行先生們較勁,更別提殺人滅口了。


    隻能苦苦哀求,一把鼻涕比一把淚的:“求求你,我兒子不是行屍,求求你們別追他!!”


    哭的那叫一個稀裏嘩啦,鼻涕蹭了馬浩宇一褲腿,把他惡心的眉頭直皺。


    正想一腳踹開他們,卻又一眼瞥見樹下的我,趕忙把腳放下了。


    他們馬家在陰陽先生中,好歹有點名氣。


    就這麽讓別人看見他對一堆普通人如此粗魯,傳出去以後還怎麽混?又瞪了我一眼,眼神惡狠狠的。


    我一攤手,做了個我懂的表情。


    縱身一躍從翻上圍牆,在我上去那一刻便聽見背後“砰砰”兩聲,跟著又接連“咚咚”兩聲重物倒地上的聲音。


    不用說,那一男一女被馬浩宇給拍暈了。


    回頭一看,果然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兩個人,跟兩隻死螃蟹似的。


    我嘴角一勾,心想這種事和害人的勾當一樣,不是不做,而是要趁著沒人時偷偷做。假仁假義說的就這種了。


    一邊想一邊跳下圍牆。


    “撲通”一聲,我落在泥土地上。


    摔沒摔死我,卻不知誰在這院牆角落種了一棵花椒樹,長的枝繁葉茂的。一跳下去正好落在花椒樹叢裏,一樹的尖刺把我給劃拉的呀!


    我趕忙出去了。


    回到院子裏,村長的媳婦兒還端個洗臉盆在外麵打水呢。


    一見我回來了,忙問:“哎喲小哥!剛才鬧的火上房似的,先生們都追出去了,你怎麽沒出去呢?”


    村長媳婦此時光個腳,又穿了一件光膀子的衣服。


    跟我說話期間,還不住拋媚眼。


    我了個去。


    我趕緊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三兩步往內院走了。


    一進去,正好撞上一個人的肩膀,村長的聲音響起:“大師,咋地啦?走的這麽急,院裏黑小心撞到呀!”


    “村長,”


    我抬頭和村長一對眼,他手上打個紙燈籠,正照在我臉上。


    一見我這個樣子語氣挺擔心的:“怎麽啦大師?你的臉上咋有兩條血痕呢?被貓給撓了咋地?”


    我一聽,伸手抹了一下臉。


    手指上果然沾了一點血痕下來。


    “喔,這個呀。”


    我一下想起剛才被花椒樹上的刺給劃了,便問:“村長,你們家中院子雖大,地方雖寬。卻也不用種根花椒樹來占地方吧?”


    村長一聽我原來是被樹上的刺給劃傷了,忙拉我去找個創可貼貼上。


    他說:“農村嘛,院子大地方廣。種個花椒樹在院子裏,平時采摘花椒也方便。這可是我們山東的大紅袍花椒,不是南方的野生椒。種在外麵怕別人采了,才挪在院中。”


    “難怪。”


    我一聽,若有所思。


    村長一見我的神情,問怎麽了大師?


    我說:“人的宅子裏怎麽能種樹呢?樹屬陰,種在屋子裏容易吸收人的生氣,又容易招惹些不幹淨的東西來棲息。所以屋子裏放的植物都有講究,一般放君子竹富貴蘭什麽的。可帶刺的植物嘛~的卻不敢放。”


    “為什麽?”


    村長還挺幽默:“怕劃拉上人咋地?”


    “這隻是其中一個原因。”


    我又氣又好笑:“相屋經上說過,院中和屋前不宜栽種有刺的植物。若觀凡人屋前院中有帶刺樹木,則男主貧賤,女主淫蕩。”


    也就是說院中栽刺樹,會讓男人貧窮下賤,女人淫亂不堪。


    村長的媳婦兒年輕時和村裏的老光棍在草樹裏胡天胡地,後來給村民們來了一次現場直播的光榮事跡,我來時就聽村民說了。


    果真,村長一聽這話,臉色就變了。


    他一把將紙燈籠塞進到我手上,衝進屋拿了一把鋤頭便往花椒樹的地方去了,挖的吭哧吭哧的。


    不一會兒,卻聽見一個尖利的聲音在村長那兒響起:“老頭子?你幹什麽?這花椒樹可是從山東老家帶過來的,搬運不容易也寶貝的很!你發什麽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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