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是個重要之人。


    “請吧。”顧陌之率先坐在了上坐,似乎在宣示自己的主權。


    夙懷天也不在意,就挑了個離夏川最近的位子坐了下來,目光落到夏川身上,不斷地打量著夏川。


    “我想,就算你派再多人來將這裏圍了個水泄不通也沒用,夏悅兮還未回來,龍脈的秘密……你我都不可能知道。”顧陌之抿了口茶,抬眸望向夙懷天,語氣淡淡。


    他現在需要點時間,好好想想怎麽把夙懷天給弄回北安國去,否則,夏悅兮萬一真地回來,事情就不好辦了。


    夙懷天微微一笑,似乎並不在意顧陌之所說的,而是終於收回了放在夏川身上的目光“這位,想必就是夏悅兮的父親,夏川了?”


    雖然沒有見過這些人,可夙懷天卻是比誰都了解他們,了解得一清二楚,透透徹徹。


    “是,草民是,不知這位是……”夏川遲疑了一下,沒有下結論。


    他怎麽也不會想到,這竟會是北安國的皇帝,北安國的皇帝,竟會來南詔國,還會到他鳳鳴山莊來。


    夙懷天又是一笑,點了點頭道“我?我叫夙懷天,夙懷瑾你知道吧?我……是他的親哥哥。”


    他沒有說自己是北安國的皇帝,他想試試,試試夙懷瑾是否已經把自己的身份告訴了他們。


    夏川一怔,張了張嘴,半天沒說出話來。


    這人竟是……竟是北安國的皇帝!竟是夙懷瑾的哥哥!


    這一切是個什麽情況,一個南詔國的皇帝因為龍脈的秘密來到了鳳鳴山莊也就罷了,現如今,竟然連北安國的皇帝也來了……


    鳳鳴山莊,何德何能啊……


    “怎麽?看來夏莊主是知道我的身份了……我那弟弟還真是守不住秘密,竟把身份也說了。”輕笑了兩聲,夙懷天淡淡開口。


    若是不知道的人,還當真以為他與夙懷瑾的關係有多好呢,其實,他從來都是這樣一個人,就算是這分鍾撕破了臉,下一分鍾又可以當做什麽事都沒有發生,態度親昵。而若是這分鍾態度親昵,也有可能下一分鍾便與人撕破了臉,他讓人猜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麽。


    “這,這……”夏川想說些什麽,可卻怎麽說也不妥當,似乎怎麽稱呼都不適合,隻得沉默著將腦袋低垂了下來,不言不語。


    顧陌之看了一會兒,終是眉頭一擰“行了,夏莊主你起來吧,若是你傷了分毫,到時候朕要與夏小姐談條件,似乎也少了點資本呢。”


    “謝皇上。”夏川點點頭,動了動已經跪得麻木得沒有知覺地雙腳站了起來。


    顧陌之鬆了鬆眉頭,又望向一邊的椅子,示意夏川坐到一邊的椅子上。


    “夏悅兮,還未回來,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派了重兵將鳳鳴山莊團團圍住,難道你是怕夏悅兮回來了,你圍不住這區區鳳鳴山莊?”夙懷天的語氣裏帶著調侃,眸子望著顧陌之,似乎想笑。


    說雖這麽說,但夙懷天不禁有些疑問。


    他明明示意馬文忠把夏悅兮和夙懷瑾他們放了的,算算日子,至少五天前就該到了,怎麽會到現在還未到呢?


    該不是,夏悅兮他們得了什麽風聲,早已打定主意不回來,或是又有什麽對策了吧?


    而且,他的人收到鳳鳴山莊消息的原因,也是因為看到夙懷瑾偷偷潛到這附近,才知道鳳鳴山莊出事了,由此可知,夏悅兮也許是知道鳳鳴山莊出事的,可若是知道了,她為何不出手呢?難道,當真眼睜睜看著夏川死在顧陌之的手裏頭?


    夙懷天不斷地猜測著,又推翻了自己的猜測,不禁有些心不在焉。


    顧陌之也不在意,搖了搖頭道“我不過是要讓她知道,鳳鳴山莊要落到我的手裏頭,是輕而易舉之事,她早回來或晚回來,都是一樣,隻要夏川一天在我手裏,她要有這份孝心,就必須回來。”


    “哼既然有此等好事,我們也算是鄰國,見者有份,你總得讓我們也嚐些甜頭吧?”夙懷天強行壓下心裏頭的疑問,繼續與顧陌之周旋。


    顧陌之一臉好笑,又反問“你這話說得有趣,鳳鳴山莊在我南詔國境內,龍脈的秘密世代由夏家守護,這一切都算是南詔國的。而你卻帶兵強行進入南詔國,這可不是要嚐些甜頭的樣子,這……分明是要明搶了?”


    他若是在南詔國境內,還被夙懷天給威脅了去,那豈不是可笑之至?


    “明搶也罷,嚐甜頭也罷,顧陌之……我人都在這裏了,也不會眼睜睜看著龍脈的秘密,真正落入你的手裏的。”夙懷天語氣輕飄飄的,但不知為何卻穩穩帶著一絲殺戮氣息。


    無論如何,他人都已經帶來了,又怎麽可能會空手而回?


    若真是空手而回,南詔國拿了龍脈的秘密,很快會舉兵來犯他北安國,那他與坐著等死又有何區別,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會眼睜睜看著龍脈的秘密落入顧陌之的手裏的。


    不止是為了龍脈的秘密裏那些東西,也為了整個北安國。


    顧陌之靜靜地看著夙懷天,好一會兒才扯了扯嘴角,又是一笑“我想,如今我們說再多也無用,夏悅兮未曾回來,我們自然也拿不到那龍脈的秘密。再者說,傳說畢竟隻不過是傳說,誰又知道是真是假,可不要讓你我都白忙了一場了……”


    他現在開始希望夏悅兮晚幾天回來了。


    至少夙懷天應該沒辦法在這裏待太久,而他卻不同,南詔國就在他的腳下,他願意怎樣就怎樣。


    “不管傳說是真是假,你都付出真心把兵留在了這裏,等著夏悅兮回來了,那我又豈能看著你白忙呢?有我相伴,就算是白忙,你也不至於太孤單啊……”夙懷天又是一笑,顯得十分從容。


    他來之前就做足了準備,難不成還會真地空手而回不成。


    如今在眼下的,最重要的是夏悅兮去了哪裏,又何時會回來……


    夏川聽著顧陌之和夙懷天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心不由沉了又沉。


    看來,鳳鳴山莊此難是一定要遭受的,但願夏悅兮守著龍脈的秘密,不會回來,否則……那傳承了千百年的秘密,不是要毀在他們這一代人手裏頭了嗎?


    那樣,他又如何下到地下,見下麵的列祖列宗啊!


    冥月宮內,夙懷瑾將一切都分析完,幾個人靜靜聽著,都表示明白。


    最後,夙懷瑾才望向夏悅兮“我想,時機差不多了,明日我們便回去,到時候,足以引起夙懷天和顧陌之兩邊的矛盾,矛盾越大就越好……”


    隻有矛盾越大,才能讓事情看起來越真,才能讓那假龍脈安全地過關。


    點點頭,夏悅兮嗯了一聲“我知道,夙懷天千裏迢迢來到了這裏,獨闖南詔國境,已經是極為不把顧陌之放在眼裏了,龍脈的秘密再稍稍一刺激,我想……這切都不用我們動手,他們兩邊,自然會不可開交,等到他們鬥得差不多了,我也沒有辦法了,再把那假龍脈給交出來,把龍脈的秘密給永遠的結束了。”


    她明日的任務,估計就是這些。


    “好啊好啊,悅兮你背負著這個任務這麽多年,可算是能輕鬆一回了,我想想都替你開心。”聽完夏悅兮的話,鳳頌兒連忙拍起手來,顯得十分開心。


    她想到夏悅兮那一身傷痕,想到這麽久以來,夏悅兮過的逃亡一般的日子,不得不為夏悅兮感覺到開心。


    夏悅兮也笑,輕歎了口氣“是啊,但願這件事在這裏,便算落下了帷幕。”


    “到時候,你我便可以效仿子羽,走遍天涯,若你累了倦了,我們便找處深山隱居,再不過問這些世事。”夙懷瑾微微一笑,望向夏悅兮的目光十分溫柔。


    他等這一天很久了,若是明天的出現,能夠把這些事情在短時間內快速解決,他和夏悅兮便成親,然後離開這些地方……


    夏悅兮抿了抿有唇,輕輕點點頭。


    她等這一天,也等了很久了。


    公孫化麵具下的臉閃過一抹失落,原想說些什麽,卻始終沒有說出口。


    其實,他早就知道有些事情他改變不了,就如夏悅兮的心一般……


    可他有時候還是忍不住期望。


    也許他應該抱著祝福的心態,看著夏悅兮和夙懷瑾在一起。


    這樣,是最好的。


    “這下,主公和悅兮你們兩人可算是要修成正果了,到時候我們也好沾沾喜氣,不是嗎?”眼眸裏亮晶晶的,鳳頌兒顯得比夏悅兮他們還興奮。


    “是嘛,說起來,我又想起了江柏舟,許久未見他了,也不知他最近如何了。”夏悅兮眯起眼睛笑,有了對策之後,整個人顯得輕鬆不少。


    “他啊,一切都好,現在在尚書府裏混得不錯……”話到最後,鳳頌兒才想到自己似乎暴露了什麽,小臉刷一下紅到了耳根,有些不知所措地低下了頭。


    “頌兒你倒是與柏舟有聯係?”夏悅兮又笑,但卻沒有挑明。


    尷尬地輕咳了兩聲,鳳頌兒將頭扭向別處,吞吞吐吐道“我……我們也就是,偶爾有聯係。”


    偶爾,江柏舟會來找她,偶爾她會去找江柏舟,也不算太頻繁的。


    “好好,偶爾,隻是偶爾……”夏悅兮輕笑了兩聲,也不拆穿,隻是又道“到時候若是頌兒願意,我便再物色幾個好些的公子,把頌兒嫁出去可好?”


    “悅兮,我……我才不要呢。”鳳頌兒臉兒更紅了,想拒絕,卻說不出任何的理由,隻得一跺腳,拚命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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