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更好,他既不用怕朝政過多被夙懷瑾所知道,又給了世人一個他是個有情有義帝王的形像。


    “既然皇上執意,這番美意臣弟便領了,此事到了這裏,再無臣弟什麽事,臣弟便先告退了。”夙懷瑾說罷,拱了拱手便退了出來。


    其他的事,交給夙懷天便可以了。


    “夙懷瑾,這麽多年來,你可曾有一瞬覺得……你是愛我的?”慕容且歌沒有回頭看他,隻是微微閉上雙眸,語氣很輕。


    止住腳步,夙懷瑾微微別過頭,許久才道“到了這一地步,又何必知道呢?”


    說罷,夙懷瑾便離開了,夙懷柔也連忙跟著離開。


    又何必知道……


    慕容且歌扯了扯嘴角,像是在笑,又像是在無聲的哭。


    這,大概是夙懷瑾給她最後的溫柔了吧,就連到這種地步,他也不曾讓她心痛地直接了當說一句,我不愛你,從來沒愛過。


    可如果他早些說,她也許也不會這樣了。


    不過這些她都看明白了,看透了。


    追著夙懷瑾出了殿門,夙懷柔心情似乎很不錯,跟在夙懷瑾身邊衝他笑“瑾哥哥,這件事可算是解決了,隻是……為什麽你還是同意要放過她呢,萬一她報複又怎麽辦?”


    “懷柔,此事皇上早已有自己的決定了,又如何能夠隨我左右呢?”夙懷瑾微微一笑,又道“也好,且當是賣他一個人情,也……還了慕容且歌的情吧。”


    慕容且歌變成這副模樣,其實也是因他而起,就且當是還了慕容且歌的情,他們至此也不再有誰虧欠著誰的說法了。


    “瑾哥哥,你還是太善良了。”夙懷柔輕歎了一聲,又道“不過這就是你啊,若是不善良了,反而不是你了。”


    夙懷瑾輕笑了一聲,沒有回話。


    “瑾哥哥,慕容且歌往後再不是瑾王妃了,你……要娶悅兮姐姐了嗎?”夙懷柔歪著腦袋看夙懷瑾,一臉好奇。


    她從小在宮中,夙懷天三宮六院,自然沒有什麽真情可言,隻有夙懷瑾與夏悅兮,讓她明白,愛有多美好。


    她心裏多少有一份期待。


    “她如今重傷在身,待她傷好了再議此事吧。”夙懷瑾輕揉了揉夙懷柔的腦袋,語氣很溫柔。


    夏悅兮早晚是他的妻,這件事他也會去提,隻是如今還不是時候,他在等一個適合的時機。


    離開了皇宮,夙懷瑾回去的路上,不斷地想夙懷柔的話。


    他又該找個什麽樣的時機與夏悅兮說呢,而說後,夏悅兮又會是什麽反應呢?


    回瑾王府後,鳳頌兒與江柏舟和公孫化正坐在外頭聊天,見他回來,鳳頌兒衝他招了招手道“主公,悅兮醒了,你去看看吧。”


    夙懷瑾點點頭,連朝服也來不及換下,便進了夏悅兮的屋子。


    “悅兮?”進去的時候,夏悅兮正微微閉著雙眸,不知是醒著還是睡著,所以夙懷瑾也不敢輕易打擾。


    聽到夙懷瑾的聲音,夏悅兮悠悠睜開了雙目,衝他微微一笑“回來了?”


    她的嗓音已經恢複正常,也已經換完了藥,臉上的紗布拆掉了,隻剩下三條淡淡的粉色疤痕在她臉上蜿蜒盤踞,看上去還是有些明顯。


    伸出手,輕輕撫過那疤痕,夙懷瑾滿目心疼“悅兮,很痛吧……”


    “都過去了,怎麽還會痛呢,你看,都結痂了。”夏悅兮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她一天天好起來了,那些事情她也盡量不再去想。


    痛的總算過去了,也該迎來快樂的了。


    “總感覺我們似乎好久好久不見,我……還沒好好看夠你。”夙懷瑾輕輕扯了扯嘴角笑,俯下身子在她的額前一吻。


    他的身上依舊是那獨特的檀香之氣,他的吻很輕很柔,像是怕弄疼了夏悅兮似的,一路從額頭落到鼻尖,最終停在了她的唇畔。


    隻輕輕一啄,夙懷瑾便移開了,臉色有些不自然地紅,輕咳了兩聲“感覺好多話,想與你說。”


    “懷瑾,這幾天,我總覺得這像是夢,許多事情都太出乎我的意料。”夏悅兮輕握著夙懷瑾的手,低聲道“就像我怕你還會離開,找不到你一樣。”


    “再不會了,今日我去見了皇兄,解決了與慕容且歌之間的事。”夙懷瑾輕撫著她的發絲,眼神有些遙遠“自今日起,她不再是瑾王妃,也不再與我有任何瓜葛。”


    “她……還活著嗎?”夏悅兮眸子一暗。


    在她心裏,對慕容且歌又恨又覺得她可憐之至。


    愛一個人,再沒有人愛得像慕容且歌一樣那樣卑微可憐,低入塵埃了。


    可她所做的事,又讓人忍不住地覺得可惡之至。


    在地牢的時候,她隻想著,若是慕容且歌沒有弄死她,等她有朝一日出去了,她要讓慕容且歌加倍地還回來!


    可如今事過境遷,她心中的恨意,竟也沒有那麽強烈了。


    點點頭,夙懷瑾遲疑了一會兒,才道“她還活著,你……怪我嗎?”


    “不,活著才好,她畢竟沒把我弄死,我又怎能要求她以命相抵呢?活著才好。”夏悅兮一連說了兩遍的活著才好,終是輕輕舒了一口氣。


    “悅兮,有件事,我一直未曾與你說過。”夙懷瑾輕擰著眉頭,將夏悅兮的手放到臉邊,輕聲道“在小樹林那次……我其實是看到一個與慕容且歌十分相像的身影才離開去追的,可回來的時候找不到你,我整個人都慌了。”


    “我無法體會你當時都經曆了些什麽,但你那一身傷痕,就像一把把刀,也讓我痛得無法呼吸,我不會再丟下你了,再不會。”夙懷瑾說著,微微閉上雙眸,將夏悅兮的手牢牢握在了手裏,像是怕她會就這樣憑空消失一般。


    原來是這樣……


    夏悅兮點了點頭,卻沒有說什麽,隻是輕拍了拍他“我說過了,過去的便都過去了,那些傷也早都好了,再提它隻會讓人難受,又何必呢?”


    在小樹林之事後頭,又經曆了太多事,快到讓夏悅兮來不及多再想些什麽,而當時覺得刻骨銘心的痛,也早已忘記了。


    “悅兮,我再不會離開你了,等處理完那些事,我們隱居了可好?”夙懷瑾輕輕點點頭,低聲道。


    夏悅兮抿起嘴角,終是點了點頭。


    等處理完那些事,如果夙懷瑾還在她身邊,那她也願意與他一同歸隱山林,畢竟過這樣的日子太累了。


    “那你好好養傷,我的夏悅兮,怎能如此病怏怏的?”見夏悅兮答應,夙懷瑾十分高興,輕笑著緊緊握夏悅兮的手。


    這樣便好,如他所願了。


    夏悅兮養傷的日子,可算是難得的清靜,原本鳳頌兒要先回去處理冥月宮之事,可後來夙懷瑾又讓她留下來,等到夏悅兮傷後痊愈了再去。


    這下子,原本忙碌的幾個人也都閑了下來,墨影翎和上官佳期偶爾也來看看夏悅兮,一切都似乎恢複到了平日的模樣,可不知為何,夏悅兮心裏,總還有隱隱的擔憂。


    北安國皇宮。


    “什麽,你可說的都是真的!”重重一拍桌子,千若婉一臉怒容地看著麵前的宮人,整個人氣得都顫抖了起來。


    夏悅兮真是好狗命啊!


    竟然傷成那樣都還能被救活,還有慕容且歌簡直是太蠢了,既然抓到了夏悅兮,不直接殺了她,反而折磨她,還被人發現了,死了也是活該。


    隻是如今時局大有不同,雲如霜再不願意與她為伍,她該如何是好呢?


    千若婉低垂著眼眉,終是想到了一條計策。


    她就不信,弄不死夏悅兮,夏悅兮一次是幸運,再來恐怕就沒那麽幸運了。


    打發了宮人,千若婉連忙去打扮了一番,然後帶了小廚房裏做的燉湯便往夙懷天的禦書房走了過去。


    既然她都不惜來到北安國的皇宮,委身給夙懷天當婦子了,自然她要好好利用夙懷天的。


    書房裏,見千若婉來,夙懷天便讓她坐到身邊“愛妃怎麽來了?”


    “皇上最近忙得也不見人了,臣妾想念皇上又不敢說,最終便腆著臉來了,帶了臣妾燉的燙,皇上賞臉嚐一口吧?”千若婉說著,示意宮人將燉湯放下,然後讓宮人離開。


    夙懷天輕輕摟過千若婉,放下手中的書卷,然後道“愛妃真是有心了,每每也隻有你,最懂得讓朕開心啊。”


    “讓皇上開心,不正是臣妾的職責所在嘛,再說了,看著皇上不開心,臣妾也是茶不思飯不想啊。”千若婉一邊說著,一邊把燉湯打開,輕輕沸去上頭的熱油,舀了一口,遞到了夙懷天嘴邊。


    喝了那口湯,夙懷天笑道“愛妃這手藝,當真是越來越好了。”


    慕容且歌的事情解決了,慕容安的家財也盡數成了國庫,一大麻煩解決了,他自然是十分開心的,所以這幾天,他心情都很好。


    “那是,臣妾曾在南詔國打過幾年下廚,多少學了一些。”千若婉咯咯笑了兩聲,又道“皇上,最近臣妾老聽到一個傳說,也不知是真是假,皇上有興趣聽一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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