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持住……”夏悅兮緊緊皺著眉頭,似乎在思考該如何脫困,無意間,夏悅兮瞄到了花無商腰間的玉笛,連忙開口“無商,你能吹笛子嗎,快通知我師父他們,否則咱們要掉下去了……”


    汗如雨下,花無商試著用另一手去摸笛子,終是讓他摸上了,可另一手與夏悅兮的手拉在了一起,根本不可能按到笛孔,隻能將笛子湊到嘴邊,用一支手隨意吹了。


    很快,山頂上響起一陣毫無腔調的笛聲,聽到笛聲,沐子羽眉頭輕輕一皺,這是誰在吹,音不成音調不成調,連笛孔都未按住。


    “這……是無商在吹嗎?什麽時候他也吹得這麽差了?”抬頭看了看山頂,陸撚香心中充滿疑問。


    望向陸撚香,沐子羽眉頭皺得更深了“他以前吹得很好?”


    “那自然是比不上你,但也不會吹成這樣。”陸撚香微微一笑,剛還想說些什麽,卻隻見沐子羽迅速起身,臉色低沉地道“糟了。”


    “怎麽了?”還未等陸撚香搞清楚發生了什麽,沐子羽便足尖輕點,頭也不回地往山上飛去。


    可山頂之上,除了那幾棵隨風而擺的榕樹之外,並沒有人存在,掃視了山崖一圈,最後,沐子羽的目光很快落到了生長在最崖邊的古榕之上。


    走近一看,那榕樹並無奇特之處,隻是……它粗大的樹幹之上,竟然細細纏著一圈銀絲。


    “悅……子淩!”急急地喚了一聲,沐子羽一下衝到崖邊往下望,見到夏悅兮和花無商的情況之後,臉色一變,連連後退用力挑起那被繃直的銀絲,然後一手牢牢抓住夏悅兮的手掌,將她拖了上來。


    重新回到山頂之上,夏悅兮和花無商都癱在了地上,夏悅兮更是一身冷汗,兩隻手根本提不起來,握著天蠶銀絲的手,被勒得出了血絲。


    “你的手!”劍眉一蹙,見夏悅兮的手出血了,沐子羽急急從袖袋之中掏出一瓶小藥粉和一塊白色的手絹將她的手掌細細包裹了起來。


    靜靜地躺在地上,任由沐子羽為自己包紮,夏悅兮喘了喘氣,回頭看花無商,隻見他也正望著自己,正衝自己笑。


    “喂……你……你們在幹什麽啊?”好不容易爬了上來,陸撚香氣喘籲籲,抹了一把額上的汗,好奇地望向躺在地上的夏悅兮和花無商。


    恢複了些體力,夏悅兮半坐起身,抬起頭衝沐子羽笑“師父,謝謝。”


    “你……的武功都白學了嗎?竟會落到崖下?”責備的語氣中滲雜著不易發現的關切,沐子羽臉色青白,看上去似乎很是生氣。


    她可知,聽見那淩亂得不成調的笛聲時,他就心感不安,再後來追上山崖,卻見空無一人的時候,他又稍稍放心,可再看到榕樹幹上那圈銀絲之時,他的心都快跳出來了,還好他來得及時,否則……否則她和花無商,是否要一起掉到山崖之下了?要知道,山崖之下,那便是萬丈懸崖,掉下去怎麽可能存活?


    “師父……”見沐子羽生氣,夏悅兮抿了抿唇,卻不知該如何解釋。


    她知道沐子羽是擔心他才生氣的,從認識到如今,他生氣的時候極少。


    花無商見夏悅兮著急得說不出來,便擺了擺手連忙接過話“沐公子,這……這都是我的錯,我一時沒站好掉了下去,若不是子淩救我,我早就屍骨無存了,這件事子淩沒有錯,你不要怪他。”


    這個師父也真奇怪,弟子掉下山崖,他除了著急之外,竟還生起氣來了。


    “你……你們掉下去了?傷著了沒有?”瞪大眼睛連忙湊了過來,見夏悅兮手上包著絲絹,陸撚香連忙皺起眉頭“哎呀你手受傷了!”


    說罷,便要看,可在她碰到夏悅兮手的時候,後頭的沐子羽突然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目光略有些冷冽“別碰她!”


    “我……我隻是想看看她的傷。”被沐子羽抓著手,陸撚香有些無措。


    她不過是想看看夏悅兮傷得重不重而已,沐子羽又為什麽那麽緊張!


    有些不自在地鬆開了手,沐子羽一把扶起夏悅兮,低聲道“她的手我為她包紮好了,陸小姐不必掛心。”


    說罷,瞄了夏悅兮一眼,便道“回去吧。”


    “是是,快回去吧,還好沒事,不然我可怎麽辦。”吐了吐舌頭,陸撚香連忙去扶花無商,四個人慢慢下了山。


    沒想到會突然發生這件事情,夏悅兮和花無商體力透支,顯得很是疲憊,而沐子羽則臉色一直不好看,陸撚香也不好開口說話。


    若她沒有提議來這裏玩,也就不會出這樣的事了。


    回到陸家莊,陸撚香急急地送來了莊上的金創藥“子淩,你的手可好些了?這是我們莊上最好的金創藥了,快擦擦吧。”


    舉起自己的手看了看,夏悅兮微微一笑“不必了陸小姐,師父的藥效果很好,現在也不覺得疼了。”


    放下藥,陸撚香也坐了下來,臉色憂愁“子淩……今天你師父生氣了對吧,是我提議去山上玩的,可卻害得你受了傷,若我沒有說要去山上玩,也不會這樣。”


    看到沐子羽臉色不好看,陸撚香居然有些害怕,怕原本就不愛搭理她的沐子羽以後幹脆完全就不搭理她了。


    “陸小姐,這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習武不精,居然會被自己的武器所傷。”搖了搖頭,夏悅兮示意陸撚香不要自責,又繼續道“關於師父……師父他生性寡淡,不喜吵鬧也不喜說話,有些時候,他並無惡意。”


    “我知道,我也知道……子羽根本不可能喜歡我。”陸撚香笑得有些苦澀,但又語氣堅定地道“盡管我們認識的時間不久,但從沒有人像子羽這樣,讓我覺得他像神一樣,能接受我的敬仰。”


    其實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執著和執念些什麽,她隻知道她見到沐子羽,就像見到神一樣,在他麵前完全沒了真正的自己。


    “陸小姐,也許你對師父那,並不是愛,而不過是覺得他跟你生活之中的所有人都不一樣,如夏天的一抹清風,如冬天的一把暖火給你自己不同的感覺罷了。”夏悅兮說罷,望向沐子羽住所的方向,又淡淡歎了一口氣“其實適合陸小姐的人,還有很多。”


    沐子羽的態度其實再明顯不過,他並不希望與陸撚香過多的糾纏,甚至連夏悅兮也不知道沐子羽想要的生活或者……想要伴他一生的人是什麽樣的,但卻不會是陸撚香。


    陸撚香扯了扯嘴角,努力掩飾自己心中的難過“也許子淩你說的沒錯。”


    她也知道,不該繼續堅持下去,因為這基本沒有一絲可能的。


    又坐了一會兒,陸撚香便離開了,留下了她帶來的金創藥。


    手中拿起其中一瓶藥粉,夏悅兮一邊把玩一邊感歎“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其實她都懷疑,像沐子羽這樣的人,到底懂不懂情是什麽。


    而說起這個話題,她心中隱隱浮現出的那個名字,讓她煩躁不已。


    南詔國,瑾王府內。


    將手中的資料看完,一隻渾身潔白的鴿子輕巧地落到了院子裏頭,夙懷瑾起身走到院外,輕輕將鴿子捧了起來,拆開它腿上的紙條看了看,原本漠然的臉上升起一股冷冽。


    還是沒有消息……


    他回南詔也一月有餘了,可冥月宮的人根本沒有查到一絲夏悅兮的消息,她到底去了哪裏……


    “悅兮……”輕歎了口氣,夙懷瑾放到了鴿子,正要回屋的時候,外頭傳來一聲輕快的呼喚聲“瑾哥哥。”


    眉頭不自覺蹙在一起,夙懷瑾回身,微微一笑“且歌來了。”


    手中提著個精致的繪花籃子,慕容且歌今日著了一身水藍色的羅裙,看上去俏麗無比,腳步輕快地走到瑾哥哥身邊,晃了晃她手中的籃子“猜猜我給你送什麽來了?”


    “送什麽了?”回頭率先邁步進了屋子,夙懷瑾語氣輕柔。


    跟著夙懷瑾進了屋子,將籃子放在桌上,從裏頭端出了兩盤致作精致的糕點“這是慕容府新做出來的糕點,味道可香了,我就想著給瑾哥哥送了兩盤過來。”


    這次回來,她爹爹已有說到她與瑾哥哥的事,這瑾王妃的位置,早晚都是她的。


    “以後不必如此辛苦送過來了……瑾哥哥對食物並不挑剔。”夙懷瑾微微一笑,目光卻沒有看桌上的糕點。


    自從從北安國回來,慕容且歌來這裏來得更勤了,而之前去見夙懷天,夙懷天明裏暗裏也有讓他娶了慕容且歌的意思,這讓他很苦惱。


    “為瑾哥哥做什麽,都是我自願的。”坐在夙懷瑾身邊,慕容且歌笑得很是溫柔。


    暗暗歎了口氣,夙懷瑾望向慕容且歌,輕聲道“對了,你臉上的傷如何了,換了藥,是否好些了?”


    手撫了撫自己臉頰上的傷口,慕容且歌臉上露出一抹笑容“那北安國的大夫倒是有些門道,這幾日傷口已好了不少,至少不那麽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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