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未時,皇帝的旨意就傳到了紫和王府,尊太皇太後遺旨,晉封許新蘭為平陽郡主,賜為紫和王玄玄停親王南宮玄停為正妃!


    旨意一下京城皆轟動一時,得太皇太後遺旨親封,又是以平陽郡主的身份晉封為紫和王正妃,許新蘭的身份已然是貴不可言!


    彼時,再次立在紫嫣軒的殿前,許新蘭心中不禁感慨萬千。


    物是人非,終究不再是從前的模樣!


    縱然南宮玄停得知她之前就是他的側妃,如今又以王妃這個最不容置疑的身份重回王府,可是,許新蘭總是覺得,他依舊不再是以前的南宮玄停!


    就像這紫嫣軒,乃是他親自取名親手提字,可如今對他來說卻不過和那兩個側妃的住處一樣,隻是個宮殿而已!想到此處,心境不覺蒼涼了幾分。


    “王妃,您歇會吧!王爺剛叫青峰過來回說晚上過來陪您用膳!”紫蘭輕輕扶著許新蘭的手在椅子上坐下。


    還未坐定,外麵素琴己經快步走了進來:“王妃,兩位側妃說來給您請安,現正在殿外候著!”


    許新蘭唇角揚起一抹苦笑:“該來的躲不掉,請她們進來吧!”


    素琴應著出去了,不一會就又引著兩個年輕女子走了進來。


    兩人齊齊福身請過安,許新蘭這才微笑著吩咐紫蘭看座上荼。


    殿中寂靜無聲,許新蘭抬眼打量了一下座位上的兩個女子,前麵身穿殷紅衫子自稱錢氏的應該就是名尚伯府的千金錢玉敏,這個錢玉敏一舉一動皆是驕傲不可方物,令人一看就隻知道是素日縱容嬌慣隨心所欲的性子。


    而錢玉敏後麵那個身著胭脂紅衣衫的女子應該就是翰林院院承趙大人的嫡女趙月如,趙月如一派溫柔嬌弱,十足的一個小家碧玉樣子,隻是眉眼間隱隱帶著幾分算計。


    “素聞姐姐備受王爺寵愛,如今看來正是呢,就連這茶都是極品雲霧呢!隻是姐姐離府有些時日,隻怕外麵可沒有這等好茶,故而姐姐才又想著回王府了呢!”錢玉敏喝了一口茶隨即輕笑著揚聲說道,語氣裏滿是挑釁和不屑。


    許新蘭隻是依舊保持著得體的微笑淡淡說道:“不過幾斤雲霧荼而己,王爺賞了待客用,左右我和王爺都喜歡的是銀針,改日妹妹來了,我請妹妹品一品王爺剛賜的君山銀針,那才當真是好茶,也算答謝我別院修養這段日子妹妹看顧王府的辛苦!”


    許新蘭說完繼續低頭喝荼並不理會錢玉敏惱怒的目光狠狠剜著自己。


    一旁的趙月如卻是咯咯笑著放下了茶杯:“今日看來,這王府中竟是越來越熱鬧了呢!既然以後有的是戲可看,那月如今日就不多打擾了,來日方長,大家且看著就是!”


    趙月如說完這些話隨意福了福身子就帶著丫頭們離開了。


    錢玉敏隨即也帶著丫頭離開了紫嫣軒。


    紫蘭覷了一眼許新蘭的臉色輕聲道:“王妃不必介意,隻看如今這情形,這兩位側妃也絕不是善類,您心中也不必再心存仁慈,反倒要防著她們的伎倆呢!”


    許新蘭目光徐徐拂過兩人剛才坐的空位目光湛湛輕聲答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看來要想過太平日子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呢!”


    明翠宮暖閣裏,林淑珍和許新蘭早己哭成了淚人,經曆了這麽多生離死別,她們姐妹都為還有重聚的一日感慨萬千。


    “姐姐,蘭蘭此次再回人間,見到姐姐終於算是見到了第一個親人!”許新蘭淚中帶笑緊緊握著淑妃的手。


    林淑珍也是一個勁的點頭:“蘭蘭,若是知道你我還有今日這般相聚的場景,皇上也斷不會同意給玄王用蠱……更不會為玄王賜了兩位側妃,叫你如今醒來受這樣的委屈!”


    許新蘭聽到這裏方才止了哭拉著林淑珍問道:“姐姐可知那蠱應該如何解!”


    林淑珍眼中掠過一抹不忍,掙紮良久終於還是開口答道:“蘭蘭,那蠱乃是西域製蠱高手多種的血蠱,以血做引,一旦蠱毒入體,根本沒有法子解,若解此蠱唯有……”


    許新蘭緊張的盯著林淑珍,見她遲遲不說出答案,不禁焦急的催促起來:“姐姐你快說呀,怎樣就能解了此蠱?”


    “蘭蘭,若解此蠱惟死而己呀!”終於林淑珍還是顫抖著說出了答案。


    雖然答案這樣殘忍,但林淑珍卻不能瞞著她,看她那樣辛苦,林淑珍實在於心不忍!


    許新蘭隻覺得心中一直存在的那唯一的一線希望就這樣在那一瞬間就徹底破滅了,就那樣殘忍的破滅在了她的麵前。


    她放棄前世的一切,切斷所有的退路,毅然決然的遁入這輪回之中,可是上天竟然跟她開了這樣的玩笑!南宮玄停!你真的就這樣忘了我!


    他們終究回不到過去了!


    怎麽回到王府的許新蘭都記不得了,躺倒在榻上直昏睡了兩個時辰。


    醒來時發現枕在南宮玄停的臂彎裏,他正安靜合眼而臥,手臂輕輕攏著她的肩。


    近在眼前是許新蘭再熟悉不過的心跳和呼吸,她輕輕伸手拂上他俊朗的臉頰。


    “醒了?”南宮玄停依舊閉著眼睛輕輕握住她的手貼在他自己的臉頰上。


    許新蘭隻覺得淚水快要控製不住落下來,哽咽著卻是無法回答。


    南宮玄停猛然睜開眼睛就要側頭想要看清她的臉色,許新蘭卻驟然探身吻住了他狹長的眼眸。


    南宮玄停微微遲疑,隨即俯身將她攬在了懷中。


    細碎的吻輕輕落在她的臉上,唇畔,許新蘭的心中卻隻有酸澀糾結,伸手圈住他的脖子用力回吻了過去……


    往昔情愛纏綿終是成了她獨有的回憶,之後的所有屬於他的回憶她要為他重新寫就。


    在王府中,所有下人對於許新蘭是較為恭謹的,之前還是側妃之時南宮玄停對許新蘭就已經盛寵優渥,而如今又是以紫和王王妃的身份再次回到王府主持王府事宜,大家自然是恭謹有加。


    隻是新入府的側妃錢玉敏和趙月如卻並不把許新蘭放在眼裏。


    她們二人一個是名尚伯府的千金,一個是翰林院院丞的嫡女,自幼嬌生慣養眼高於鼎自不必說,名尚伯和翰林院院丞本就是南宮玄停和東方白的親信,如今東方白登上皇位,一眾早前追隨的大臣自然倍受器重。


    本來能嫁到紫和王府為側妃己經是無上榮耀,可如今驟然多了這樣一個太皇太後親封的什麽郡主壓在她倆頭上成了王妃,兩人自然是心口皆不服。


    許新蘭回到王府隻想和南宮玄停朝夕相對,平平靜靜過日子,因而對於這兩位側妃素日的請安問好都常常借口推辭也不甚在意。


    時光一晃間許新蘭入府己經一個多月。


    人間芳菲四月天,許新蘭扶著紫蘭的手走在王府後花園的石子路上,春風和暖閑適,讓人心境平和愉悅。


    園子裏芍藥牡丹競相綻放,爭奇鬥豔,吸引了不少蜜蜂和蝴蝶流連花叢。


    許新蘭望著滿園春色不禁輕聲歎道:“上次雲嬪之事牽累姐姐受了那樣大的委屈,如今允兒也一日比一日大了,隻希望皇上能好好珍惜姐姐,再不要叫姐姐難過!”


    紫蘭點點頭道:“上次雲嬪小產的事雖說皇上就這樣不了了之了,可其中緣由不說也明白,東宮數年無所出,而雲嬪曾在您身邊待過,您也說了不過是個有勇無謀的,設計這樣的計謀又要太醫院那邊做的滴水不漏,隻憑雲嬪一個入宮數月的嬪子,縱然再得寵怕是也沒有這個勢力!”


    許新蘭緩緩伸手拂著麵前一朵碗口大的牡丹,許久才轉眼看著紫蘭:“你的心思計謀我都信得過,姐姐身在後宮明爭暗鬥是難免的,而允兒又是如今唯一的皇長子,姐姐可謂是烈火烹油站在風口浪尖之上!惟有你入宮伴在姐姐身旁幫她防患於未然,我和老祖宗都能放心!”


    紫蘭目光晶亮緩緩跪了下去:“老祖宗生前吩咐紫蘭要護您周全,如今府裏這般光景,紫蘭不能有負老祖宗所托,來日若是您地位穩定了,紫蘭甘願聽從小姐吩咐入宮也好服侍淑妃也罷,絕無半點不從!”


    許新蘭見紫蘭如此執拗隻得歎息一聲將她扶起來說道:“我又何嚐舍得你離開,隻是宮裏淑妃關著林府一家的興衰,叫我放心不下!”


    紫蘭技住她的手鎮定安慰道:“小姐不必太過擔心,淑妃娘娘福澤深厚非常人能及,就連如貧大師也是說過,何況如今有皇長子,旁人輕易是動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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