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年的臉上露出燦爛的微笑,看著莫無言說道:“我也是。”


    莫無言看著安年輕輕微笑模樣,不由的心頭一動。看著她燦爛的笑容,仿佛能將天上的烏雲融化。


    “你喜歡他的哪一首?”


    莫無言饒有興趣的問道,將雨傘輕輕的向著安年傾斜。


    聽到莫無言的話,安年輕輕的垂下眼眸。


    “我喜歡的可能會悲情一些。”


    莫無言輕輕的搖了搖頭。“不會。”


    安年輕輕的將頭抬起來,看了看莫無言。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關那畔行。夜深千帳燈。風一更,雪一更,聒碎鄉心夢不成。故園無此聲。””


    安年輕輕的念完,眸子裏已經有了一層薄薄的水霧。


    “當我真正讀懂這首詞的時候,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個人已經離我而去。”


    莫無言聽著安年裏的悲傷,他想給安年溫暖,輕輕伸出去的手卻還是收了回來。


    “以後生命裏還會出現更多重要的人。”


    安年抬起頭看了看莫無言。“她在我的心裏。”她說著,又停了停,輕輕的笑了笑。“她也在我的身邊。”


    兩個人不知不覺的又走了一段路,雨點依舊沒有一點兒要小下來的意思。劈裏啪啦的向這座城市,投射著冰涼的訊號。


    “那你喜歡他的哪一首?”安年有些緊張的搓了搓手。


    “嗯……”莫無言顯然在認真的思考。他的眸子一亮,慢慢的說道。


    ”一生一代一雙人,爭教兩處銷魂。相思相望不相親,天為誰春?漿向藍橋易乞,藥成碧海難奔。若容相訪飲牛津,相對忘貧。”


    當聽到第一句的時候,安年就驚訝的轉頭看著莫無言。她以為,他會頌的是於國於家,沒想到是兒女情長。


    莫無言輕輕的念著,眉目裏是滿滿的深情。念完最後一句,他將所有的深情都一股腦兒的投向安年。


    安年看著莫無言不經意間投來的眼神,微微一愣。立刻將頭轉向一邊。


    隻聽的莫無言慢慢的說道:“直到遇到一個人,我明白它的含義。”


    安年的心頭微微一顫,他是再說我嗎?


    “這是《滿堂春》吧?”安年連忙轉移話題,說道。


    “嗯嗯。”


    莫無言看著安年輕輕的笑了笑,嘴角微微上揚的模樣,有著幾分書生的味道。


    兩人說著話,仿佛已經在兩人之間忘記了時間的流動,已經四周煙雨朦朧中匆匆擦肩而過的人們。


    等到安年意識到什麽的時候,才發現已經華燈初上。安年連忙看了看手表,已經是晚上的7:25分。


    安年連忙說道:“實在對不起,都這晚了。”


    “也不是很晚。”


    莫無言輕輕的搖了搖頭,握著雨傘的手不由一緊。


    “我們去吃飯吧。”


    聽到莫無言的話,安年明顯的一愣,然後輕輕的笑著搖了搖頭。


    “不了。我要回去吃飯。今天,爸爸回來,必須到。”


    “哦。”


    莫無言明顯的有些失落。想了想又覺得自己冒失,他一直沒法平靜的對待和安年的感情。


    “莫總,您回去吧,我自己到下麵坐地鐵回去。”


    不經意間,兩人剛好走到了地鐵站。


    “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莫無言說道,他隻想和她再多待一會兒。


    “不了。地鐵就在下麵,可以快點兒。”


    安年握著背包的帶子,輕輕的抿了抿嘴唇。有些猶豫的低著頭,輕輕的說道。


    “那莫總,我回去了。”


    安年說完,輕輕的舒了一口氣,就要轉身離開。


    莫無言連忙拉住她的手腕。


    “等等。”


    “莫總還有什麽事嗎?”安年連忙轉頭問道。


    莫無言連忙把手鬆開。


    “我送你。”


    “好。”安年沒有一點兒猶豫的說道。


    兩個人慢慢的下樓梯,去坐地鐵。當列車緩緩駛來,打開車門,人有些多,安年幾乎是被擠上去的。


    莫無言看著不由的有些心疼。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麵,而安年卻是泰然自若的模樣。


    安年拚命的擠到車門旁邊,看著莫無言輕輕的笑了笑。


    當列車的車門馬上就要關閉的時候,莫無言看了看手裏的書。


    “送給你。”


    一揮手,拋給了安年。


    安年接過書,連忙抱著,看著莫無言揮著手,慢慢的消失在視線裏。


    安家。


    安年抱著書開心的回到家,臉上的喜悅藏都藏不住。


    “你怎麽現在才回來?”


    安雅躺在沙發上敷著麵膜,仰頭看了安年一眼。


    “現在很晚了嗎?”安年反問道。


    “嗯,不晚,都九點了。”


    安雅有些嫌棄的說道。“真不知道,你們那個破公司一天有多少事要做?”


    “這個你可管不著。”安年看著安雅揚了揚頭。


    “是嗎?很快我也是你們公司的常客。我多了解一些怎麽了?”


    安雅摸了摸臉上的麵膜,小聲的哼著。


    “這個,你可以去問你家沈譯。不要問我,我可什麽都不能說。”


    安年看著安雅輕輕的說著,看著手裏的書,越看越喜歡。簡直愛不釋手。


    這樣的神情剛好被安雅看到,安雅不由的撇了撇嘴。


    “嗬,你這個表情是在思春嗎?”


    安年連忙反應過來,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和耳垂,炙熱的溫度,就像把手放在熱水裏一樣。


    “我……我哪兒有。再說了我思不思春關你什麽事?”


    “哎喲,這是害羞了吧。”


    安雅把麵膜取了下來,輕輕的揉著臉。


    “有什麽可害羞的,給我說說那人是誰。”說著,別有深意的看了安年一眼。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安年反問道,看著安雅臉色一變。“你放心,絕對不會是你的沈譯!”


    “我當然知道肯定不是譯哥哥。”


    安雅說著,不屑的看了安年一眼。語氣裏依舊帶著諷刺。


    “譯哥哥怎麽可能看的上你。”


    聽到安雅的話,安年心裏簡直有幾千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心想,感謝他看不上我,真是大慈大悲了。


    安年不再想和安雅繼續說下去,拿著書轉身上了樓。


    “你明天什麽時候去公司?”安雅連忙問道。


    “八點。”


    “哦,記得叫我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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